*作者的话:本章节的后半段是接“楔子”,为了让读者清楚故事的脉络,读起来更流畅,我将它再次贴上,并减低本章节。
另外更正:白若雪怀孕是三个月,不是八周。眼尖的读者可能会发现错谬,所以在此告知。
“向恒我肚子好痛宝宝快救救我们的宝宝”
“妳撑著点儿,我们马上去医院。”
“送我去崇德妇产科,那里有我的病历纪录。”
“好。”
“向恒我不是故意的”白若雪这下子百口莫辩了。
顿失理智的傅向恒满面怒容地瞪视着白若雪。
原本担心颜如晴会对白若雪下手,却没想到反而是白若雪伤害颜如晴,这不是他认识的白若雪。她一定是恨极了他,才把对他的恨转嫁到如晴身上。
傅向恒抱着颜如晴急着出门,白若雪却叫住他。
“向恒,你把我哥怎么了”哥哥的事情要紧,她不得不抓紧机会问清楚。
傅向恒ㄧ怔,表情怪异地回头看了眼白若雪。
白旭东被霸凌一事,今早他刚接到监狱的通知,并未告知任何人,她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是如晴说的?
事情太过蹊跷,但救人要紧,当下他没心情深究。
“你哥的事回头再说。”抛下一句话后,直径走人。
“你把他藏到哪儿去了?我要去看他”她追下楼,但人已消失在大门外,留下一脸徬徨的白若雪。
颜如晴流产了,不过身体在隔天便已复元。
傅向恒体谅她失子的心情,极力安抚,却怎么也抵挡不住她的暴怒。
她气冲冲地跑去找白若雪算帐。
傅向恒静下心后,将昨天的事通盘想过。凭他对白若雪的了解,孩子流掉有可能是个意外。但毕竟是白若雪的错,如果没让颜如晴解气,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一定要去找白若雪,有他在场至少颜如晴不敢太张狂。既然当事人坚持讨回公道,他便陪着颜如晴去。
“叫那个可恶的女人下来!”一进门颜如晴便对着管家嚷嚷。
这个小三来势汹汹,分明是寻仇来着。
管家为难地看了一眼主人,傅向恒默许地点了点头,她才敢上楼叫太太。
昨天的事,管家被支开了没碰上,但总觉得太太是被陷害的。话说回来,谁会为了陷害别人,牺牲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颜如晴要是这种人,那也太恐怖了。
白若雪由楼上往下望去,一对璧人正坐在沙发上,男人还搂着女人的肩膀秀恩爱。
她的脚步一顿,眼睫闪动着点点雾光,对于自己不堪的处境,揪痛着心房。
哥哥生死不明,自己又摊上了一个处处为难她的女人,若说颜如晴摔下楼梯的事是个意外,他们恐怕不会相信吧?
相较于傅向恒对那女人的呵护备至,明明自己也怀孕了,却无法宣之于口。
她喉头紧涩,艰困地咽了下口水,脚步迟疑地缓缓走下楼梯。
才刚走完最后一个阶梯,颜如晴迅速起身向前。
“啪!”地一巴掌落在白若雪的脸上。
雪白的肌肤顿时泛起一片红印,她看向自己的丈夫,期待他有一丝怜悯。
但是,她奢想了。
见白若雪被搧了一巴掌,傅向恒无动于衷。于是,颜如晴有恃无恐地再搧出第二个巴掌、第三个
“啪、啪、啪!”清脆的响声不绝于耳。
白若雪也不反击,手撑管理员巴久以凌巴奇临时三著扶梯,咬牙承受颜如晴无理性的攻击。
是她的错,是她活该爱上这个恨她入骨的男人,才会害家人落得如此惨况、自己遍体鳞伤。
都是她的错!
若是打死她能让颜如晴消气、让傅向恒开心,她死了又何妨?
发生这种事,傅向恒恐怕也不会让她生下肚子里的孩子,而哥哥就快死了,她还有什么可以指望的?
白若雪忍住痛觉,不让倔强的眼泪落下。
看着白若雪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傅向恒一股怒气在心中翻涌。他气她这副受了委屈还不懂得还手的小媳妇儿模样。
“别打了!”傅向恒忍住火气制止这场霸凌,刻意放柔声线对颜如晴道:“刚小产过,也不怕伤了身子?”
颜如晴终于哭出声,发了疯地一拳拳打在傅向恒身上。
“傅向恒,你可恶,都是你害的!你不爱她,为什么偏要留下她?我的身体,我的一切都给你了,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别哭了,我会慎重考虑,给妳一个交代。回去好好休息吧。”傅向恒握著颜如晴打来的拳头,耐著性子劝道。
他分神觑了眼白若雪的反应,心中悄然一动,竟不忍直视她眼底的绝望。
两人离开后,室内又归于平静,管家才敢从厨房走出来。
看着白若雪飘然上楼的背影,弱不禁风的样子着实令人鼻酸。
管家叹了一口气,心忖:先生明明就很在乎太太,为何不让她知道他为她做的一切?还总是在她面前表现得那么冷漠、互相伤害,她实在不解。
白若雪站在浴室的化妆镜前,盯着自己毫无血色的容颜,抚著微微隆起的肚皮,凄绝一笑。
她曾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向往开在他那片美丽的净土。
得到他的青睐,是她长久以来的美梦。
她天真的以为他采撷了她,是为了把它供在瓶子里珍爱赏玩,谁知他却将这朵鲜花丢入污泥里,狠狠地践踏到面目全非。
为什么她会傻傻地踏入他布下的天罗地网?难道这真是白家的报应,还是她咎由自取?
她与他的缘分似乎早已注定,注定要偿还欠他的债。从互不相识,到山水相逢,都是冥冥中的安排,天意难违,抵挡不了。
否则她身边不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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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的男人,为何眼里却只看见他?
若非痛到绝望,她不会选择这条死路。
如果唯有一死才能谢罪;如果唯有一死才能消除他心中的恨意;如果唯有一死才能解开他与她之间的纠缠,那么她不需要再犹豫了。
就这样吧!
狠心地往自己的手腕上重重割下一刀,赤红的鲜血喷出,溅上了浴柜前的明镜。
大片血渍喷洒出水珠般点点的红艳,顺着镜子缓缓地向下滑动。
鲜血不断涌出,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本就孱弱的身子再也不堪折磨,眼前一黑,蓦地倒地。
听到楼上砰然声响,管家狐疑地上楼查看。
“太太,太太,妳开门呀!”敲著门大声喊叫,没有回应。
此时,傅向恒正好回到家。
今天心头一直感到隐隐不安,所以提早下班,没想到刚打开大门,便听到楼上的动静。
惊觉不对劲儿,傅向恒迅速飞奔上楼。
房门牢牢落了锁,室内一片寂静,他当机立断地脚下用力一踹,踢爆木门。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呼吸瞬间凝滞。
浴室里躺着一具失去血色的纤驱,触目惊心的一滩赤红使得他的心颤抖了起来。
“若雪!”他不是应该冷漠以对吗?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会心痛到难以自抑?
傅向恒冲向前,横抱起奄奄一息的女人,已经无法思考自己的心态,毫不犹豫地以最快的速度下楼,拿起车钥匙直奔医院。
急救室的灯亮起,傅向恒双手掩面颓坐在椅子上,不敢去想任何坏结果。
等待,是一场蚀人心魂的煎熬,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那一刀一定割得深且狠,才会流那么多血,可见她死意甚坚。
医生与护士出来时,表情凝重地对他摇了摇头。
“傅先生,我们尽力了,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你太太有三个月的身孕,你应该知道吧?”
残酷的宣判犹如一道闪电劈来,傅向恒的脑子陡然陷入一片空白。
眼神失焦,脚步虚浮地走进急救室。
三个月的身孕,他居然毫不知情。
也对,他悽苦一笑。他曾经那么狠心地亲手扼杀掉他们共有的孩子,她怎么可能还会让他知道怀孕的消息?
心虚、悔恨。他站离她一段距离,不敢靠近。
熟悉的容颜,不再有往日天真的笑靥,过于瘦弱的身子像是在控诉他这些年来的残忍对待。
现在可好,既然认为她死有余辜,那他还有什么好伤心的?
傅向恒眨了眨湿濡的眼睫,像头受了重伤的狮子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突然箭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眼泪已不自觉地啪哒啪哒落在她身上。
“白若雪,妳不是恨我吗?醒来才能报复我。妳若不醒来,我就让你哥死在监狱永远不得翻身,让妳爸自生自灭饿死,听到了没有,妳给我醒来。”声音沙哑低沈,像是从肺叶喷出的血泪泣诉。
她都愿意以死来切断纠缠了,为何傅向恒还不愿放过她?
她的灵魂在黑暗中来来回回地奔跑着,找不到出口,只听到傅向恒充满威胁性的声音,而那声音竟让她感到无尽的悲怆。
怎么可能?那个无情无爱的男人,怎么可能因她而伤心,她肯定是听错了。
床上的人依然不动分毫。
“妳再不醒来,我一定拿韩景玉开刀,让他企业破产,妳听到了吗?”
溃散的意识努力聚拢。她想起被气到中风的父亲,以及被陷害入狱的哥哥。
景玉,景玉他是无辜的,傅向恒为什么偏要把他牵扯进来?
千错万错都是因为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才会让白家落得如此下场,连关心她的朋友都遭到报复。
傅向恒说她若死了,会让她的父兄跟着陪葬、让韩景玉破产
他是个说一不二的恶魔,说到一定做得到。
不,她不能那么自私,她必须挽救。
连结生命的机器突然有了反应,白若雪的眼皮似乎在跳动。
“医生,医生!”傅向恒瞪大眼,擦掉眼泪疾呼。
这真是奇蹟,临床上这种呈假死状态的例子并不少见。
再次抢救后,白若雪复活了。
“婴儿缺氧太久,已经是死胎,必须拿掉。”
傅向恒理解地点点头,能够救活他的妻子已是万幸了,他再无所求。
经过这次的生离死别,他才看清自己的心意。
那撕心裂肺的痛、那止不住的眼泪都是爱的证据。
曾经执念太深,恨意掩盖了爱。想爱她却又不甘心让她获得幸福,才会日日夜夜活在反复的煎熬与矛盾之中。
她曾经是那么地单纯善良,美好如天使般地存在着。
见到她的第一眼,那身影早已深深植入他的心中,随着时日滋长无法根除了。
因为爱她入骨,所以不愿放手。
讽刺的是,命运让不该相爱的两个人相遇,他们注定彼此纠缠,成为仇人。
就让她恨他吧,让她认为孩子是他命人打掉的。
有了恨,才能支撑她活下去。
那些恩恩怨怨,他再也无力管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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