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近距离看,更是觉得对方美到不可思议。周介然,长得的确很像妈妈,只是气质十分凌厉,而周修然,就像爸爸。
婚礼仪式结束以后,所有宾馆前去用餐。古堡很大,有几个厅,其中最大那个,被拿到摆酒席。
夏溪换上了一条红色的裙子,长长的裙子一直拖到地,脖颈和胳膊全都露在外面,腰带上镶着一些漂亮的宝石。
餐厅样式保持住了古朴风格,有着老电影中那种柔和感觉。石壁上,巨大窗子带着圆拱,天光将大厅照得一片亮白。红灰墙上遍布壁画、挂毯,还有致小灯。天面是高高的拱,壮丽、空旷。十来张桌子散步大厅各处,桌面洁白,椅背也白,然而却是扎着深红色的缎带。
一对新人不能俗,一桌一桌感谢到场。幸好人数不多,大家关系又好。
等到午餐吃到尽兴,所有人到露台聊天。从古堡露台,人们可以看到海面、听到海潮、感到海风。周介然开了许多瓶酒,让人边喝酒边聊天,将他们的婚礼当作一次度假。
露台两侧还有两座尖尖的塔供人了望,周介然也带着夏溪慢慢上去、俯视一切,不论是悬崖,还是大海。
活动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点,众人陆续离开,周介然与夏溪也步入了“洞房”。
房间已被古堡的工作人员心布置过了,大床的正中央被洒满了红色玫瑰花瓣。
夏溪本来以为,古堡房间会是原汁原味,十分简陋,到了方知并非如此。房间非常现代,简直像是五星酒店,早已经过改造。
夏溪一进房间就钻进盥洗室,站在镜子前边卸妆。很快她便很悲哀地发现,结婚当天最艰难的任务,一定是这个所谓的卸妆。
她换上紫色睡裙,走回主卧,见周介然坐在床角,瞧见她夏溪,轻拍膝盖。
她只好去给人搂着。
“累么?”周介然问。
“还好,高兴。”夏溪躬下上身,捞过手机,打开“照片”,一张一张地看别人拍的照片。
张张都很好看,爱情满满溢出。
周介然也垂着眼看。看她身披婚纱、向神宣誓,看她手戴婚戒、缔结盟约,胸中情绪横冲竖撞,搂着夏溪的腰,亲吻她的后颈。
吻着吻着,手便不老实地钻进她的睡裙。
夏溪立刻哼哼一声。
周介然扳过夏溪的脸,与她接吻。夏溪努力回应。她的舌头灵活,没多一会儿,周介然便反客为主,卷住夏溪舌尖、用力摩擦、搅动。
而后,他们便在那些玫瑰花瓣上滚到三点钟。
末了,累到不行了的夏溪看着古堡房间的天花板,说:“必须睡觉……明天还有雅雅婚礼。”
在她们的仪式全部结束以后,工作人员马不停蹄接着布置。陆一策、萧雅的婚礼与周介然、夏溪并不完全一样,萧雅也有自己喜欢的风格、喜欢的布置、喜欢的道具。
周介然、夏溪的婚礼排场很大花很高,然而,因为连着两天,可以公用不少道具,陆一策与萧雅并未负担太多。陆一策是大公司的高级经理、计算机工程师,萧雅卖掉版权,也能算是有了一笔“天外横财”。
周介然说:“嗯。”
“我刚看过雅雅,她还有点紧张。”
“紧张?”
“她说,自己的第一次婚姻彻底失败,离婚,变回单身狗,于是非常害怕,她的第二次婚姻……再次失败,离婚,变成单身狗。”说到这里,夏溪已是有点艰难。
周介然:“…………”
夏溪也:“…………”
是有点雷。
不过,夏溪也还记得,除去紧张,萧雅还有期待,也说“第二次婚姻,与第一次不同,我对夫妻、对家庭已有更多理解,不是年少时的一时冲动,而是成长后的深思熟虑。相信,这回可以天长地久、永远幸福。”
夏溪也很期待看见,明天的雅雅,与第一次举办婚礼时的雅雅,有什么不同。
还没有想完,旁边的周介然忽然伸出手臂,搂住夏溪的腰一把拖到身边,与他自己紧紧挨着,说:“睡觉。”
“……嗯。”
周介然又低沉一笑:“是我的了。”
“你也是我的了。”
“是。”
夏溪迷迷糊糊闭眼,眼前似有一幕一幕快速闪过,好像一场电影一般。
然而,因为全部场景都有关于介然,颜色十分鲜艳、明亮,与现实中不大一样,好像加过一层梦幻般的滤镜。
一幕一幕,闪得极快。
“喂……!”夏溪忽然清醒,语气夸张地道,“介然,我们……我们忘记邀请一个重要的人!!!”
“嗯?”周介然声调慵懒一挑,“是谁?”他不觉得自己有漏重要的人东漏一个西漏一个,还如何管理清臣集团?全面、谨慎,比不可少。
夏溪是:“忘记大媒!!!”
“大媒?”周介然问,“有大媒?”
“对呀,”夏溪嘻嘻地笑,“就是那事成,娜娜,那总!”
周介然:“…………”
“有他,我们才不打不相识,才有机会彼此了解~~~哦,应该邀请娜娜过来看看。”
周介然淡淡地道:“你能还更贱么。”
夏溪说:“其实我能。”
“…………”
律师天生就要“恶心”别人。
“介然,”夏溪重新阖上眼睛,仗着自己超强记忆,回顾过去,又是轻轻地问,“你知道,我……第一次接大额案件,发现对手是清臣时……念叨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么?”
“是什么。”
“嗯,”夏溪还是闭着眼睛,小腿蹬床,使劲儿地又往怀里窝了几下,后背似能感到对方胸口里面跳动着的心脏,右手一划,摸上周介然正搭在她腰间的手腕,往前拿了点儿,用力握着、紧紧捏着,说,“是,“贼将休走。””
“……”周介然又再次浅浅地笑了声,更加用力地将夏溪箍在身前,说,“嗯,不走,永远不走。”
夏溪记得,她当时,打开了周介然的微博,找到对方一张照片,看着那张帅脸,气势十足地讲出方才两句话的。当时她想:真没想到,祁萍喜欢的周介然,竟然会干这种事情,重利轻友,网上信息真不可信,那就让他焦头烂额、人样麻烦好了。
随口一句“贼将休走”,将人扣得彻彻底底。
“情话大王。”夏溪“嗤”地一笑,“那我真做到了?”
“做到了。”
周介然也想起了在“新派中餐”见面那个晚上,彼时彼地,他第一次见到夏溪,知道对方就是狮城集团律师,忽然之间就有一种要赔给对方什么的预感,而他预感一向很准。
他以为是一审的失利。
其实不是。
是他自己的一辈子。
而且,毫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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