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欢见席姨娘还敢哭得委屈,心里冷笑,说道:”你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别磨磨蹭蹭。”
席姨娘心里一噎,遇到这种流氓她无计可施,也不哭了,赶紧说道:”就是些小事,夫人您先忙,我晚些再来。”
于是,匆匆行了个礼就走了。
然而,没过多久,郑霍过来了,脸上还带着怒气,想必是席姨娘回去告了一状,但显然没有告诉他顾时欢也在此。因此,他进门时一愣,随即立马换了副笑脸,”妹妹也在啊。”
顾时欢不搭理他,连起都不曾起身,兀自坐着喝茶,郑霍讨了个没趣,便看向顾时嫣,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席姨娘哭着回去?”
若是往常,顾时嫣可能还会耐心解释一番,可今日得知他欺骗之事,心里难受得很。她之所以尽心尽力帮他,本是想着夫妻一体,有难同当。可如今看来,他根本就不是这样想,连她也欺骗,又哪里把她当妻子看待呢?
两人都不说话,郑霍讪讪坐下来,默默喝了两盏茶。
郑霍过来,顾时欢便不想再待下去了,起身要走,”姐姐,我先走了,你记住我说的话,可别再犯傻。”
等她一走,郑霍就又变回了之前的脸色,显得很生气,但还没等他开口责备,顾时嫣倒是先质问他,”你为何骗我?”
郑霍放下茶盏,冷笑,”顾时欢跟你说了?也是,她是你妹妹,祝丞相得知此事,定然会跟她说的。”
”你为何骗我?”顾时嫣又重复问了一遍。
她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就在之前,哪怕再难过再生气,她心里都还在想要怎样帮他化解危机,可此刻,他却像个陌生人一般,不仅毫不悔改,反而对她冷眼相待。
她忍住眼眶里的泪水,说道:”郑霍,我是顾时嫣啊,是你的妻子,你怎忍心如此……”
”够了!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你既然知道了,就应该帮我想想法子,该如何应对。”
他语气又突然温柔起来,”哝哝,你去劝劝顾时欢好不好?让她帮我在祝丞相面前说说好话,求他放我一马。只这一次,事情要是办成了,我保证,给你个儿子,三年内不再去别人房里,好不好?”
哝哝是顾时嫣的乳名,时隔多年,再听见他唤这个名字,她的心揪得生疼。
曾几何时,他抱着她,情到浓时在她耳畔一声声的唤哝哝,可此刻,这声哝哝,却只觉得极其讽刺。
”郑霍,我不愿再信你了!”
顾时欢在酒楼见到沈慕言的事,不知怎么的,传进了祝长君的耳中。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人刚回来就急匆匆的去见,她到底几个意思?难不成失忆了也还喜欢那小白……他瞅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整理卷宗晒得一脸黑的沈慕言,怎么看都怎么不顺眼。
沈慕言江南贪污案办得漂亮,心底再如何不喜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才干卓绝,嘉奖固然是要嘉奖,但一码归一码,能干不代表他就得欣赏他。
祝长君骨节一错,捏了几个响指,起身准备出门溜一圈透气静心。回廊来往的官员们纷纷跟他打招呼,祝长君心不在焉的颔首回应,路过议事堂时,里头有争执声传来:
” 照我说,就让吕尚去,他曾去过昌州治理农田水利,有一定经验。”
”不行,彼时昌州水患范围不广,他尚且还能胜任。可这次不同,得选个稳妥的,上头都盯着呢,可不能弄砸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谁合适?”
几人讨论得脸红脖子粗也没个结果,这时祝长君进来了。
”在论何事?”
”祝大人!”众人纷纷行礼,其中一人说道:”此时江南水患已稳住,现下要紧的是农田水利重建之事,工部那边说还需派个人同行,因此,下官正在议此事。”
”可择好人选了?”
”并未。”
祝长君闲闲一笑,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提议道:”即是如此,何不妨请沈大人再走一趟?索性他能力突出,经验丰富,定能办好此事。”
沈慕言?
这……不合适吧,人家刚从江南回来还没两天呢,没喘上一口气就又要派走?且不说江南水患之地环境恶劣,尤其是农田水利之事更是冗长复杂,没三五个月,断是不能处理好。
众人心里都有些同情。
但丞相大人都开口了,你还能反驳不成,反正这苦差不落到自己头上就谢天谢地了,算了,死贫道不如死道友,沈老弟保重!
于是,下江南恢复民生之事便悄咪咪的又落到了沈慕言头上。
临下职时,刘大人看了一眼晒黑了三个色的沈大人,心里觉得过意不去,邀了几人主动请他吃饭,”沈老弟,一起聚聚啊,权当为你送行。”
沈慕言苦笑,点点头,勾肩搭背跟他们走了。
祝长君瞥了他们一眼,吩咐祝全,”走,回府。”
收拾了情敌,再回去教训那个小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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