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嫁作三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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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全力对敌,但是两伙黑衣人的绝大部分都冲着月容七人而来,不一会除月容之外的六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伤。月容老实待在保护圈内,她很清楚,自己无事,他们才能安心对敌。可是光涵的一声闷哼使得她再不能冷静,她看见光涵的左肩中了一刀,而另一个黑衣人的大刀正要朝他当头劈下!月容一跃而起,挥剑去挡那把刀,又伸了腿去踢那人的小腿,完全不顾自己已经冲出了保护圈。
侯明远几人随着了尘、了凡几位大师提着武器冲到厮杀之处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几十个黑衣人围着长公主、长公主的五位驸马以及一个太监厮杀,他们的长公主发髻松散,衣服上沾满了血迹,正舞着长剑奋力戳、刺、挑,协助着另外六人御敌。尽管厮杀场面惨烈、到处是断臂残肢,长公主眼神却一丝不慌、一毫不乱。 侯明远一愣,长公主竟然会武功;又有些恍然,也许,刘琨看上的便是这样的长公主。
了尘大师他们的加入,迅速减轻了月容等人的压力,过得一刻,山下的御林军也赶到了,形势顿时逆转,黑衣人看形势不利,迅速撤退,月容仔细观察,果然是分成两伙逃窜!御林军头领迅速传令调集人马追缴,这边却一步也不敢再离开月容身边。皇上如此疼爱长公主,若有个三长两短,满门抄斩都是轻的!
皇家之人被刺杀并不鲜见,了尘等和尚待黑衣人逃窜之后便回转了寺庙,侯明远几人则随了公主车驾一道回城。半道上,遇上得信前来增援的大队城守官兵,光元等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们几人也看出来了,今日来的人有两伙,从武功路数分析,一伙是以前的清国皇家杀手,一伙是江湖杀手。清皇为何下毒,至今没有查清,可是皇上好像并不着急。如今杀手在月儿首次离宫就再次出现,说明他们等待这个机会已久,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月儿死?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另一伙人,又是谁派来的呢?大庆国内,有谁希望月儿死?光元团团想了一圈,最后,朝谢斐逸几个看了一眼,催马赶上光宇和刘琨,悄悄对他们耳语了一番,之后,三人催马,更靠近了月容的马车,紧紧护着马车而行。
李玥得知月容被刺,急忙赶到怡园探望,又细细询问详情,光元几人便把观察所得以及他们自己的猜测都一一禀告了。李玥听了大怒:“莫央这个老东西,一而再、再而三欺辱于朕,朕不日定发兵征讨!小九才回来几天,大庆朝堂就有人沉不住气了!好啊,好啊,让我抓住把柄,我非把你们一锅端了不可!”
光元等人不敢出声,待皇上平静下来,光元才道:“皇上,清国皇帝一再要致公主于死地,内情恐怕不简单,臣恳请皇上派员深入探查。”李玥道:“尔等放心,朕已经遣人追剿贼人,今日起便加派人手保护小九。你们几个,今日起便日夜留在怡园之内,务必保证小九安全。”
李玥回了御书房,想了半个时辰,让千载到张阁老府传口谕:召平乐侯即刻觐见。张孝辕下朝之后,也听说了月容遇刺的事,但不知具体情形,如今李玥紧急传召,以为月容等人受伤严重,也不及换朝服,穿着便服就进了宫去御书房见皇帝。李玥也不以为意,赐座之后,道:“六人都平安,平乐侯且放宽心。”张孝辕这才放松下来,静待皇上下文。
李玥沉默了半刻,出声问道:“平乐侯自小抚养小九,可发现小九有不同寻常之处?”
张孝辕一愣,道:“月——公主自小非常聪明,习字比别人快,懂事也比别人早。”
李玥有些失望,又问:“就这样?没有别的了?”
张孝辕犹豫一下,道:“公主见识不同于一般人,两年前的征衣令和励业令,说起来都是公主向臣提议的。”
李玥高兴起来:“朕听说小九在湟源之时,曾经用缝衣针缝合伤口,这是平乐侯教授的么?”
张孝辕道:“臣不曾教授此道。公主一向聪明,常常有奇思妙想,这应是公主自己想出来的。”
李玥道:“福诞天女,福临天下,福临苍生。这句话你怎么看?”
张孝辕静默半刻,道:“此话无头无尾,臣没有想法。”
李玥一笑,道:“这是华道辛三十年前卜的卦,说是大庆的国运。不久华道辛获罪受死,其一子逃到清国,据说此子颇有星象学天分,华道辛每卜卦必与之商讨。”
张孝辕低头想了半刻,道:“圣上是说,清国皇帝以为长公主是天女,天女可协助繁荣我大庆,而清国对我大庆素有野心,所以处心积虑要致长公主于死地?”
李玥笑道:“平乐侯一向聪明。”
张孝辕道:“臣不敢当。长公主才是聪慧之人。”
李玥道:“我懂你的意思了,你先回去吧。”
张孝辕回府之后,到镜园向张荣知通报了进宫之事,张荣知听完,静默半刻,道:“长公主若真是天女,大庆六十年前的谜团,或许有望揭开。”
谢斐逸刚回府,便被丞相跟前的小厮拦住,道:“相爷有话,请四公子到书房有事相商。”谢斐逸不耐烦道:“还能有什么事,你转告相爷,人我已经见过了,不感兴趣。”
谢栋听了小厮回报,一手扔出砚台砸到地上,怒道:“他对什么感兴趣我还不知道,这由不得他!你去传大公子来,让他想办法明天就把绿袖馆封了!”
王迈回府,也被父亲传去问话:“见着长公主了?如何?”王迈道:“长公主与驸马之间,水泼不进,孩儿不想淌这浑水。”王父道:“你舅舅的念头,可不那么容易打消。你真不喜欢公主?”王迈不语。
郑府内,郑嘉霖对郑骧道:“父亲,长公主很好,只是她并不喜欢孩儿。” 郑骧道:“这个你无须担心,成亲之后她会喜欢的。”
☆、本事
侯明远回到侯府,关上门谁也不见,他有好多思绪需要理理清楚。今日他之所以上山找了尘大师,是应大师十日前所约,待了尘大师出关后陪他煮茶。长公主今日还愿皇居寺,荣城人尽皆知,他事先当然也知道,但并没有想到,今日他竟会见到长公主本人!
皇觉寺后院只有松柏,一向冷清。寺庙两侧却遍植花树,如今正是满树花开的时节,香客一般都会徜徉花海,并不会进入冷清的后院。他到了后院后不久,谢斐逸、王迈、郑嘉霖几人居然也来了,三人都言道他们几天前抽了签,本想麻烦了尘大师作解,奈何了尘大师闭关,这才今日寻了来,没想到还真赶巧,大师果真今日出关了。他听了他们的话之后,半信半疑,可是长公主出现之后,他恍然大悟:三人分明是为了长公主而来的。
谢斐逸、王迈、郑嘉霖三人在朝堂上被举荐为最佳驸马候选人的事,他也听父亲说过,那日,父亲还不无得意地说:“论才、论貌、论德,如今的帝京城里,有哪家未婚男儿比得上我家清翰,哈哈哈……只是不知长公主如何?你母亲和嫂子倒是都见过长公主,都说是个难得的美人。可若仅仅是美人,如何能配得上我家清翰?”那时自己低了头不语,只是微微笑着。
是,自己的容貌的确可以笑傲帝京,自己从小就习惯了无数夸赞,若真要挑出一个人来抗衡,当然是常勇侯府的世子刘琨。两人十五六的时候,被誉为帝京城里的两朵奇葩:他长于文,刘琨长于武,他能武,刘琨也能文,两人一文一武,亦文亦武。可是,有一样是他永远也比不上刘青岩的:刘青岩是侯府世子,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只是侯府二公子,他须得与人共妻!
就因为比哥哥晚生了两年,他就失去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资格!他在暗夜里愤恨过、也咒骂过,可是,这是大庆的律法,他也清楚大庆不得不如此。他是帝京城里被誉为月下谪仙的男子,人前他当然不能愤世嫉俗。他不能怎么样,只有更加用功,希望有朝一日当上二品大官,娶一个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妻子。可是,他拼命努力的时候,那个好命的刘青岩,居然放弃了自己的资格,死皮赖脸求圣旨赐婚入赘、入赘为一个已经有了三个夫君的、昏睡不醒的女子的丈夫!真是让人吐血!
满帝京城的人都对那个昏睡的女子好奇,他也不例外。所有见过那个女子的人,都道“容色无双”。这个他自然是相信的:刘青岩那一家子的男人都喜欢绝色美女——常勇侯夫人就是当年帝京的第一美人。刘青岩一向高调,又自命风流,他看上的女人,自然是极度标致妩媚之人,刘小五年少,会被美人吸引也不意外。
可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长公主的确很美,她的容貌就是年轻时的常勇侯夫人也未必比得上。她一点都不妖魅,她很端庄,很矜持,就在你以为她少年老成的时候,她突然又会开始捉弄人——就连了尘大师,都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她吸引人的地方,不在于她的颜色,而是她的气韵。他从未在任何女人身上看到过的气韵:她很从容,好似万事都不放在眼里;她也很孩气,跟了尘大师论茶的时候,完全就是一个明媚少女;她很多情,对每一个驸马都和颜悦色;她也很无情,对他们四个美男子只那么轻轻扫了一眼;她很勇敢,对着杀手毫不胆怯;她很胆小,被她驸马伤口流出的鲜血吓得泪流……
她的五个驸马,显而易见完全被她攥在手心里。元驸马,王光元,是自己同科的探花,探花郎风流,才情不在自己之下,容貌也是一流,气度更胜自己——他居然同意刘家兄弟入赘!宇驸马,王光宇,气质凛冽,面目俊朗,比他见过的任何男人都更有男子气概,这样一个本该无比骄傲的男人,居然也会委曲求全!涵驸马,王光涵,风流俊俏,辞了好好的户部差事不做,一心一意做起了皇商,这样一个不为权势所惑的人,更应该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吧,可是他对着她时那副殷勤的样子,似乎很享受与人共妻呢!刘青岩,这个男人之中的败类,就更不用说了,他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唯恐有所不周,完全没有帝京奇葩的自信!刘小五,年仅十三就立下军功,可是在她面前,从头到脚就是一个跟屁虫,只知道望着她傻笑!
这样的五个男人,尚为了她不顾生死,他侯明远,有什么可坚持的呢?
侯明远在侯府里左思右想,烦恼着自己是否应该加入驸马人选的竞争的时候,被左右衡量了一夜的人,则在尽心照顾伤患。光元等五位驸马都不同程度受了伤,光元、光宇和刘珏三人的都是轻伤,清理伤口之后,涂抹一些金创药就可以了。光涵和刘琨的伤势较重,为便于照顾,月容把他俩都挪到正院东厢的同一间屋子里,亲自给他们清创之后,又打算给刘琨的左臂缝上十针、光涵的左肩缝上十五针。
光涵是首次看见月容缝合伤口,看她在刘琨手臂上飞针走线时觉得很有趣;待轮到自己,却疼得呲牙咧嘴,哎哟直叫唤。月容一面心疼、放轻了动作,一面笑道:“涵哥哥,这还能比被刀劈的时候疼?”
光涵又一声“哎哟”之后,道:“月儿妹妹,这怎么能一样,刀劈下来的时候,无知无觉,‘呼’的就痛过去了,你这样缝,我知道还有下一针,可是又不知道那针什么时候能刺下来,煎熬得很呢。”
月容听得光涵说起“无知无觉”,想起当时情景,一阵后怕,停住缝针动作,道:“以后你一定得先顾好自己了,我自己也会武功,不会那么容易伤着的。那一刀,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你,你……”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光涵看她难过,忙道:“这不好好的吗?那时是因为想着有你在身后帮忙,我才敢那么大胆的。以后一定不会了,一定不会了。”
月容哽咽道:“你总是骗我!”
光涵看她不好打发,举了右手起来发誓:“骗你被天打雷劈!”
月容一把拉下他的手,道:“好好的发什么誓!心里记着就行了,你们受伤,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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