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好厨艺(下)

第十九章 沉冤得雪(1)

孙磊中风风火火的回到府里,火急火燎的去书房找孙雍淳。
孙雍淳严厉的瞪着几乎是推开了门就跌进来的孙磊中,训斥道:“连路都走不好,能成什么大事?”
孙磊中还没开口就被训,很不开心,低声嘟囔着,“儿子又没想成什么大事。”
孙雍淳犀利的眼眸瞪向他。“没出息,我孙雍淳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家伙?”
孙磊中撤了撇唇,“我怎么知道?”
这回答让孙雍淳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他,没好气地道:“说吧!慌慌张张进来何事?”
孙磊中哼道:“悦音被捕了。”
孙雍淳瞳孔一缩,眼神骤变。“你说什么?”
孙磊中嚷了出来,“我说悦音被官府捉走了!”
孙雍淳眉头紧蹙,“在哪里被捉的?”
“威武大将军府,现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都在猜这么久以来,悦音是不是都藏在威武大将军府里,又说以卫大将军和夏侯大人的交情,窝藏悦音也是极有可能。”
“威武大将军府?”孙雍淳挑了挑眉。“所以,悦音明明在威武大将军府里,那日卫青驰登门造访时却只字未提?”
他的心思在片刻间转了又转,如此一来,卫青驰那日登门便变得十分可疑。
孙磊中吞吞吐吐地说道:“事实上,儿子也见过悦音和卫青驰。”
孙雍淳倏地看向儿子,“何时?你何时见过他们?”
他嗫嚅道:“就是……白天,今日白天。”
孙雍淳脸色一变,“在哪里见到的?为何到现在才说?”
他吞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说道:“在说那件事之前,儿子必须先说一件事……”
孙雍淳死死瞪着他,“快说!”
孙磊中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是……就是儿子和冬颖情投意合,已、已暗结珠胎……”
“什么?”孙雍淳气得快吐血。“逆子!不知道咱们现在都在风口浪尖上吗?你是不是疯了?在这节骨眼上,你却搞出这样的事?”
他低着头为自己辩解道:“儿子也是……也是情不自禁……”
“去你的情不自禁!”孙雍淳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悦音还是你的元配妻子,现在是能情不自禁的时候吗?若此事传了出去,岂不是叫人将所有怀疑都指向咱们?”
孙磊中小声地道:“已经不是了……”
孙雍淳一凛。“什么不是了?你不会是……”
孙磊中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不错!儿子已经给了悦音和离书,从此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这愚蠢之人!蠢到了极点!”孙雍淳不可置信的吼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和悦音和离,表示与她毫无感情,如此一来,外头还不把她从咱们孙家新房消失一事怀疑到咱们身上?若你与悦音还是夫妻,咱们还可以打着担心她的名义说寻找未果,现在你和离之事若传出去,咱们如何撇得清?”
孙磊中自认没那么蠢,他辩驳道:“悦音听见了儿子与冬颖的对话,不给她和离书也不行,她说要去告官,告儿子与冬颖通奸……”
“你蠢啊!”孙雍淳心下大怒。“她是通缉要犯,又怎么会自己走去官府自投罗网?她
吓唬你的你也信?”
孙磊中烦躁地道:“总之不给她和离书不行,那个卫青驰在旁边指手划脚,彷佛他是悦音的护花使者似的,看了就刺眼……”
孙雍淳猛然想到了卫青驰来的那一日,身边跟着一个特别痩小的小厮,那体态和女子十分相似,中间又称肚疼去茅房,走开了许久
他脸色剧变,喝斥孙磊中道:“出去,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孙磊中摸摸鼻子出去了,他觉得自己才该满腹牢骚和满腹委屈,又不是他想娶夏侯悦音的,他都听话的将人给迎进门了,他也搞不清楚他爹为何要在他的新婚之夜将悦音迷昏绑走,还送到了城外去,事后又要他对内对外都要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却骂他蠢,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孙雍淳等孙磊中一走,便立即将门落了锁,取出藏于书中的钥匙,火速打开上锁的抽屉。
文件映入眼帘的那一刹那,他松了口气。
还在,都还在,是他多想了,凭卫青驰又怎么动得了他的机密文件,是他高估了卫青驰,他的本事最多不过是将夏侯悦音藏在他府里,然后来套他的话罢了。
不过,现在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当初他将夏侯悦音主仆迷昏送到城外,又将夏侯悦音变成通缉重犯,便是想让身无分文的她们自生自灭,没想到夏侯悦音竟然活着回来了,还在卫青驰的保护之下回来,难不成她去了边关?
看来,是他低估了夏侯悦音,原以为她一个娇滴滴,性格又十分柔弱的千金小姐,家逢剧变一定难以支撑,知道自己成了通缉要犯,心生畏惧之下,肯定要轻生,到时让人发现尸首,他们再去认尸,好好哭一番,营造成一桩疑案就能了结此事。
若早知她命那么硬,当初就派人在城外将她灭口了,一时的妇人之仁,到如今就要打起精神来收拾善后。
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他得立即进宫见淑太妃。
漱清宫,月上梢头。
淑太妃由温泉池里走了出去,宫女为她披上长绒布巾,轻轻擦拭水渍后,又为她披上火红色的锦织长袍,系上的腰带更显得她的腰肢不盈一握,她傲然的抬起尖美的下巴,看向寝宫外宫道上的灯盏,美眸显得有几分幽暗。
她精致的脸容保养得甚好,雪肤更有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当年她艳压群芳,受到先帝宠爱,只差一点点,她所出的三皇子便会被封为太子,恨只恨朝里众多老臣抵死反对,令先帝最后还是选择了皇后所出的嫡长子为太子。
如今,先帝已逝,她不但心未老,身子也还未老,她还渴望爱,渴望被爱,但倍大的宫殿便是她的牢笼,她哪里都去不了,尤其新帝登基后,她明白大势已去,不想被人抓到把柄,她更是足不出殿,再这样下去,她都要发疯了,而那人何时要来解救她?说好的承诺呢?
“孙大人!时候已晚,娘娘已歇下了,有什么要事,请大人明日再来吧!”一个不悦的声音说道。
淑太妃听到外头的动静,她精神一振,扬声道:“琴衣,让孙大人进来!”
过了一会儿,琴衣才打起珠帘来,孙雍淳大步而入,面上带着急色,与他平时的从容不太相同。
他潦草的施了礼,“微臣见过娘娘。”
“不必多礼。”淑太妃看了眼孙雍淳,又淡淡地对琴衣吩咐,“你去外头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琴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知道自己劝不了主子,悻悻然去守门了。
淑太妃转头笑吟吟的看着孙雍淳。“这么晚了,怎么想到来看本宫?”
“磊儿犯了个大错。”孙雍淳开门见山地道:“他给了夏侯悦音和离书,如今夏侯悦音已被逮捕,请娘娘指示您的人尽速催促皇上问罪夏侯家,以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若查到奇亲王身上就不好了。”
淑太妃微眯起美眸,“孙大人,你的儿子也太过愚蠢了,给夏侯悦音和离书,不是昭告天下去查你孙家吗?他怎么连这点也不明白?”
孙雍淳撇了撇唇,不屑地道:“那孩子随了他娘,确实不中用,又不长脑子,我对他已彻底放弃了。”
此话中听,淑太妃面色舒服了许多,“你知道就好。”
孙雍淳突然安慰地说道:“不过,幸好我还有辰儿,辰儿聪敏有野心,真是像极了我。”
淑太妃哼道:“若不是我,你能得到这样一个好儿子吗?”
孙雍淳走了过去,他执起淑太妃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受了许多委屈,咱们就要胜利在望了,只差一步,只要辰儿坐上那个位子,天下就是咱们的了。”
“是咱们的又如何?”淑太妃恨恨地甩开了孙雍淳的手。“到时你仍是辅政大臣,我仍是先帝遗孀,咱们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吗?”
孙雍淳又再度执起了淑太妃的手,眼里闪着光芒。“即便到时咱们还是不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但在这后宫之中以你为首,咱们想如何又有谁干涉的了?只要除掉皇太后和皇上,咱们还有何好顾忌?”
“你就会说好听话。”淑太妃犹是心有不甘,咬牙道:“当年,我不愿入宫为妃,是你游说我入宫的,你说什么了?要我在皇上身边为你的前程铺路,你必不忘我的恩惠,可是后来你娶了谁?你娶了白静心那个女人,只因白大人也对你的官途有所助益,你辜负了我,辜负了咱们的感情,我可不会忘记这一点!”
“又提当年的事做什么?”孙雍淳苦笑。“你也想一想我的处境,难道我能终身不娶吗?我拿什么名目终身不娶?”
淑太妃不吃他那一套,犹自带恨的说道:“总之,我就是被你欺骗了感情,才会落得如今这等地步……”
孙雍淳好笑地道:“哪种地步?享尽荣华富贵、宫婢环绕、锦衣玉食的地步吗?”
“你还说!”淑太妃蹙起秀眉,作势要打他。
孙雍淳握住了她的手,“你也别恼了,日后等辰儿坐上了皇位,大业已成,到时我就有时间多陪陪你了,甚至还可以坐船去游历天下。”
淑太妃嗔道:“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要到时又找藉口搪塞。”
孙雍淳叹气道:“你不会明白我对你的心意的,将你送到先帝身边,我也是很心痛……”
“两位——可以告诉我,我究竟听到了什么吗?”
一名身着白色锦抱、神色有几分冷峻的挺拔男子大步进来。
看见进来的李令辰,淑太妃和孙雍淳慌忙分开。
琴衣慌张的跟了进来,“奴婢该死!”
淑太妃瞪着琴衣,“你确实该死!”
李令辰淡淡地道:“母妃,是儿臣坚持要进来的,不怪琴衣,你出去吧。”
“是。”琴衣连忙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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