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浓浓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看着宁墨,有猫腻,宁墨那记忆力,签过的合同里面的一个小数字都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幅画。
“哦,那我提示一下,妈说过了没多久你就从她手上把那幅画拿走了,这下记得了吗”
宁墨看着自己估计赖不掉了便道“哦,想起来了,怎么忽然想起问这幅画”
雾浓浓道“你别管,把画给我。”
宁墨抬了抬眉头,“扔掉了。”
“扔掉了你凭什么仍啊”雾浓浓双手插腰,准备吵架了。
“当时那种情形,我只是想再也不能同你有所纠缠了,一个冲动就扔了。”宁墨仿佛后悔地道。
“你”雾浓浓拿宁墨无可奈何,作势要打他,“不再纠缠,不再纠缠,那你现在怎么天天纠缠我啊”
宁墨赶紧投降,“我的错,我的错,都怪我没有先见之明。这样,随太座怎么处置,我宁墨要是皱一下眉头都不算好汉怎么样”
宁墨赶紧把刑具搬出来,手铐、皮鞭、蜡烛等等,等等。
雾浓浓面红耳赤地道“你想得美,你这个受虐狂。”
宁墨笑道“我要不是受虐狂,干嘛纠缠你啊”两个人对视,想起过往的种种,不由大笑。
雾浓浓奈何不了宁墨,只能独自生气。
晚饭时,雾宁来拉了拉雾浓浓的袖子,“ay,爸让你换衣服出去吃饭。”
“不去,告诉你爸爸,我讨厌他。”雾浓浓还在生气他扔掉画的事情。
杜若正巧从二人身边经过,“怎么,又和宁墨吵架了”
这恩爱夫妻要是不吵架,就不算恩爱了。
雾浓浓红着脸,点点头,“宁墨把我送你的那副画扔掉了,真过分。”
杜若奇怪地抬了抬眉头,想了想,然后道“宁墨什么时候扔掉过你送的东西你用剩下没带走的洗面奶,他都舍不得扔,还好好收捡起来,都过了有效期了,还不让张妈扔。”
杜若说的是大实话。当年宁墨悔婚后,雾浓浓远走他乡,留在那他们曾经的小公寓里的东西愤怒下都没收拾,直接舍弃。
而宁墨收捡得好好的,这事最后还是张妈爆料的,雾浓浓知道后看着宁墨,不怀好意地笑着,宁墨当时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可爱极了。
雾浓浓眼珠子转了转,这就叫怒下眉头,计上心头。
几天后,雾浓浓趴在宁墨的胸口上,不经意地道“今天张妈全屋大扫除的时候,说看到一幅画,好像是当初我那幅来着,可惜当时急着跟你出门参加慈善晚宴都忘记去看了。”
“哦。”宁墨不动声色。
半夜,待雾浓浓依照惯例踢梦脚的时候,宁墨便知道她睡熟了,套了袍子起床出门,没发现雾浓浓亮晶晶的眼睛在黑夜里仿佛猫似的。
而雾浓浓的脚步也跟猫似的一般轻,轻轻地跟在宁墨的身后,最后宁墨在阁楼一个角落里,翻腾了许久,才从很隐蔽的地方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雾浓浓眼看时机一到,便走了出来,“宁墨,你在这里干什么啊”雾浓浓强忍住笑意,“你背后藏的什么”
宁墨已经放弃了无谓的辩解。
“给我看看。”
“不给。”
雾浓浓猛扑上去,打算用武力抢劫,可惜女人的力量终究敌不过宁墨的野蛮,而且容易差枪走火。
雾浓浓不得已只能放弃抢夺,然后撩了燎自己的头发,媚眼如丝地道“好像我们还没有在这里嗯”
雾浓浓的手缓缓将宁墨的衬衫从腰带里扯出,顺着衬衫脚向上抚摸,宁墨有一刹那的闪神。
雾浓浓需要的也就是这一刹那,“哈,拿到了。”雾浓浓得意地抢过那幅画,已经是装裱过的,而且装裱得十分精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放在角落里接灰尘。
待雾浓浓看了那幅画,才想出了为什么。
本来雾浓浓是要自己在画里加上她本人的画像的,而她早有预谋地留了白,就为了以后添上自己。
而如今她留白的地方,已经被人添上了,正是雾浓浓的画像。
“你画的”
宁墨关公似地红着脸,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是画在这个地方”雾浓浓有些惊喜。
“感觉出来的。”宁墨搂住雾浓浓,两个人一同欣赏着画。画里面,雾浓浓站在杜若和雾宁的侧面,宁墨站在门口,他的眼睛看着屋内其乐融融的一家,只是不知道是因为看见了杜若与雾宁而笑,还是看到了雾浓浓而笑。
只有在宁墨的眸子里,有一抹水红色的影子,不注意根本留意不到,那正是当日杜若生日时,雾浓浓穿的那袭礼服的颜色。
画里画外,人物之间浓厚的感情都是无法忽略的。
“你画的也不错嘛。”雾浓浓转身搂住宁墨的脖子。
宁墨得意地扬扬嘴角,“小时候,我爸逼的,他本来想让我子承父业,现在好了,儿媳妇承了他的业了。”
雾浓浓看着宁墨,想了半天,然后道“不对,有猫腻。不过是添了我的画像,你怎么会这样偷偷摸摸的,还打算a39杀画灭口a39。”看来雾浓浓的脑子也不是白长的。
宁墨作势要枪那幅画,还好雾浓浓眼明手快地侧身闪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将画翻来覆去地看。
宁墨在后面追着她,直到雾浓浓大声叫道“哈哈,我发现了,我发现了。”
雾浓浓停下脚步,指着画背面的留言道“这是什么,宁墨添于一零暮冬。”
宁墨的耳根子开始慢慢变红。
雾浓浓得意地走进宁墨,“我记得一零年的时候,你不是还和那个海伦纠缠在一起吗那时候雾浓浓还没出车祸,那时候宁墨根本就还没原谅雾浓浓。
宁墨尴尬得整张脸都红了,但是一言不发。
“哼,原来你心里也是渴望的,只是偏偏要来折磨我是不是”雾浓浓又开始清旧账了。
宁墨一言不发,抵死不认。
雾浓浓凑近宁墨的耳朵,“干嘛画我那天穿的裙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穿那个裙子很美,嗯”可恶啊,雾浓浓还以为当时自己根本诱惑不了宁墨,哪知道那个人只是死鸭子嘴硬而已。
宁墨红着脸,差点儿就要学雾浓浓咬下唇了。
雾浓浓看着宁墨西瓜瓤一样红的脸,哈哈大笑,差点儿直不起腰来。
宁墨不得不一把将她扛到肩上,“你这妖孽,是不是看我这样,很好笑啊”
“是啊,是啊。”雾浓浓笑得上气接不接下气。
“看我被你折腾得失魂落魄,很开心是不是”
“是啊,是啊。”当宁墨放下雾浓浓的时候,她转身抱住宁墨,咬住他的耳朵道“你从来没有停止爱我,渴望我是不是”
宁墨没回答。
决不能让这丫头骄傲得飞上天。
雾浓浓坐在宁家的饭厅里,很优雅很含蓄地用着晚饭。
宁墨和雾宁,都吃得很高兴。
雾宁一个劲儿地吃着土豆炖牛腩。
两父子为了争夺最后一块土豆大打出手。
雾浓浓在脸上挤出人造花似地灿烂笑容,对张妈和蔼可亲地道“张妈你做的菜可真好吃啊。”
雾小妞演技不错,张妈很高兴。
自从很久很久以前,雾浓浓有求于张妈过后,她便不能不昧着良心一直说,张妈做的饭菜很好吃了。
用餐完毕后,雾浓浓开口道“张妈,今晚让宁墨洗碗吧,他很爱洗碗的。”
宁墨很无辜地抬起头看着雾浓浓,无声地道“我什么时候喜欢洗碗了”潜台词,平时在公寓洗碗,还不是为了心疼你雾浓浓的小手啊。
雾浓浓丝毫不领情,重复道“咱们应该尊老爱幼,宁墨,今晚你洗碗吧。”雾浓浓笑得很威胁。
张妈赶紧摇头,“不用不用,我来洗就行了。”
雾浓浓干咳一声,不说话。
宁墨赶紧起身,“浓浓说得对,张妈你伺候我们一家这么多年了,太辛苦了,我来洗碗,我来洗碗。”
张妈泪汪汪地看了宁墨一眼,亏她当初还以为雾浓浓改邪归正,要当个贤妻良母来着,亏她还以为宁墨能一振夫纲啊,哪知道人家不过是假咳一声,就已经老虎吓倒猫了。
雾浓浓很满意地看着宁墨的听话,然后转头对小小宁道“去给我削个苹果来。”
“啊,你怎么能让雾宁给你削苹果啊”张妈惊叫出声,“他才六岁啊。”
雾浓浓仿佛丝毫不放在心上,“刀都拿不稳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啊。”
雾小宁一听这话,立马表演起飞刀削苹果的技术来,动作很麻利,张妈暗自想,不知道可怜的小小宁是从几岁开始削苹果的。
宁墨在厨房里喊道“雾宁,也帮我削一个啊。”
张妈正要严声呵斥这夫妻俩,就听见雾浓浓亲热地道“张妈,昨晚那个芒果台的绯闻少女演到哪里了”
“啊,那个甜心四少里的那个啊”张妈很喜欢有人同她讨论肥皂剧。
宁墨洗完碗以后,很委屈地看着雾浓浓。
不过委屈惯了之后,便成了自然。
以后凡是吃土豆炖牛腩的日子,洗碗这种事情全归宁墨管了,女王陛下不敢惹啊。
宁墨一直觉得,自己肯定有什么地方得罪雾浓浓了,而且得罪得很不浅。
直到有一年,宁墨过生日。
雾浓浓欢欢喜喜地吻了吻宁墨的唇,宣布道“今天我要当一天贤妻良母。”
宁墨很高兴,但是并不敢表现,他回吻了一下雾浓浓,然后柔情蜜意到肉麻地撒谎,“你一直都是贤妻良母啊。”
雾浓浓很高兴,宁墨终于会哄人了。
“我是说真正的贤妻良母。”
宁墨有种不好的预感。
雾浓浓继续道“今晚你生日,我们在家里用烛光晚餐怎么样”
宁墨很高兴,出去用餐,太浪费晚上宝贵的时间了。
接着雾浓浓又道“平时都是你做饭,今晚我来做饭,奖励你怎么样”
宁墨眼前神光一闪,再看看雾浓浓那张祸国殃民,包藏祸心的脸,抓住了一点点要点。
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吧
“不用不用,我来做好了。”宁墨摇头,吻了吻雾浓浓的手,意思是小心你的宝贝嫩手。
“你好像还没吃过我做的菜呢”雾浓浓呢喃道,语气说有多暧昧便有多暧昧,宁墨恨不得现在就推倒,可是明显这话中有话,他不敢轻举妄动。
宁墨的脸红了。
“还是我来做好了。”宁墨讨好地笑着
“我坚持。”雾浓浓冷下了脸。
这哪里是给人过生日啊,这简直就是在强迫人不过生日啊。
“那咱不过生日了,好不好”宁墨讨好地亲了亲雾浓浓的头发。
“不好。”
雾浓浓将身体倾斜到宁墨的头上,压着他弯腰下倒,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还没吃过我做 的菜,我怎么能算是贤妻良母呢”
宁墨倍感威胁地赶紧道“我知道你做的菜特别好吃,天下第一美味,天下第一美味。”
雾浓浓从宁墨身上弹开,“你胡说,你根本就没吃过。你骗人,你虚伪,你这个卑鄙的伪君子”
宁墨不还口,还一个劲儿地给雾浓浓顺气,顺便递给她一杯润喉茶。
雾浓浓正骂得欢快,看他这样忽然就转了语气,然后狐疑地瞧上宁墨那脸皮,半眯着眼,“你说你吃过”
宁墨赶紧说,“没有,没吃过,是我骗人,我虚伪,我卑鄙”宁墨接着雾浓浓继续骂自己。
雾浓浓摇摇手,“等等,别说话。”
宁墨噤声。
“你吃过”雾浓浓开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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