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韩暮雨不太爱说话,虽然有安然在一边说笑,徒弟还是结巴了。不过韩暮雨也很痛快,听清来意后只说,“行,明天我让财务的人去存。”
徒弟高兴了,还是关系硬好办事儿,“谢谢韩总,谢谢师父。”
安然搭着暮雨的肩膀,假惺惺地皱眉,“叫什么韩总啊你跟我叫师父,你说你跟他叫什么”
徒弟犹豫半天,眼神儿在俩人身上滚过几遍,最后怯怯地说“师娘”
暮雨一愣,安然笑喷,前仰后合地说,“对对对,就这么叫吧”徒弟有点懵,呆呆地看着自家师父乐得全无形象。
韩暮雨最终也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嘴角弯起,目光柔软。徒弟忽然想起多年前他师父手机上的那个明星壁纸,一样的俊朗,却更加沉静从容。
师娘这个称呼后来就跟吴越的弟妹一样,不能直接用来喊暮雨,但是聊天的时候可以明确地指代某人。
思安建工最近有些政府的项目,关于下县农村改造的,30多个行政村住房改造,大工程,干一笔顶一年。老郑问暮雨,乐世物流那个在市开发区建仓的工程是不是往后推一下,暮雨说就按计划来。
乐世算是思安的老客户了,几次合作都很愉快。乐世的负责人楚见和沈长乐都是市人,比暮雨小两岁,年轻有为。建仓工程交工后,那俩人特意请暮雨吃饭,因为是以个人的名义,暮雨怕安然无聊,干脆带上了他。
席间一切正常,饭后喝茶的时候,暮雨跟楚见聊起仓库防冻防水,而沈长乐则问了安然一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安然哥,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我怎么看着你眼熟呢”安然其实头一眼就认出沈长乐了,那个开着200万卡宴的乐世法定代表人。这种人太扎眼,通常都是过目不忘的。吃饭的时候都熟悉了,于是安然也不隐瞒,笑着说,“乐乐你忘了,我原来在你们物流公司的开户银行上班,还给你办过业务的。”沈长乐努力回想,奈何太久远了,只觉得似曾相识,却想不起确切的情景。
安然也不纠结,轻描淡写地继续说“后来不干了,跟着暮雨混。”
乐乐一笑,坦白真诚,“我真佩服韩哥,做事可讲究,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那是自然,安然心里得意,不过嘴上还是得互捧,“不行不行,还是你们能干,公司都集团化了,楚见才27吧,那生意做得比他爸还大。”
本来是相谈甚欢的,结果,安然弯腰给乐乐倒水的时候,脖子里的玉豆角滑了出来,磕在了瓷壶上。这可是心肝宝贝,安然赶紧着看看有没有碰坏了。乐乐眼睛忒好使,因为老有客户送楚见玉石玉坠什么的,他看多了也有几分懂行。瞧着安然那个心疼地样子,乐乐八卦地问道,“对象给的”安然点头,“可不是。”乐乐同学的真话顺嘴就溜达出来了,“我猜也是,不然这个成色也不至于这么宝贝”安然闻言一挑眉,“这成色怎么啦”乐乐自知失言,连忙说“挺好挺好”,便端起水杯,假装喝水,结果他腕子上的那条琥珀镶金手链露出来。安然扫过一眼,不怀好意地揶揄“玉这东西就是看着素净,像戴那些黄的、金的忒俗气。”乐乐差点被水呛着,他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安然那么明显的鄙视的目光落在他手腕子上,他能看不出来,“俗气哪儿俗气啊”
“金的就俗气呗,没玉的好看。”
“你那玉本来就成色不好啊,你不懂还不许人说是么”
“我的怎么就成色不好了”
“就你那审美能看出好不好吗”
等暮雨和楚见回过头,那边俩人已经大眼瞪大眼,剑拔弩张了。乐乐往沙发上一靠,下巴抬起,从上往下的角度瞄着安然,一身江湖气,安然虽然没有乐乐个子高,气势上也不输阵,翘着二郎腿,毫不示弱地回望,长睫毛半遮了眼睛,十分挑衅。暮雨赶紧过去把安然拉到身边,楚见也搭上乐乐的肩膀让他坐好。
“怎么回事儿”
安然“他说我的玉豆角成色差。”
乐乐“他说我手链俗。”
沉默。
最后还是年纪大的要退一步,暮雨手臂环过安然的脖子,手指从领口伸进去把玉豆角摸出来,看着楚见和乐乐淡淡地一笑,“这个是我送他的,不值钱,他就是宝贝得不行。”
对面俩人对视一眼,马上明白过来。楚见往乐乐肩上一趴,拎起他的手臂晃晃,“我给他的,他也是稀罕得不行。”
乐乐得意,“这是我家少爷给订做的,满地球就这么一条。”
安然切了一声“我这是我家暮雨加了半个多月的班儿给买的,血汗啊有木有”
乐乐正色道“关于这个手链还有一个曲折的故事”
安然耸耸肩,“关于这个玉豆角还有一个香艳的故事呢”
暮雨头疼地发现安然孩子气地跟乐乐杠上了,而乐乐的倔脾气上来,楚见也愁。
偏偏这个时候,暮雨手机响了,是曹姐,肯定是公司的事儿,他嘱咐安然,“你听话,不许闹了”便出去接电话了。他前脚走,后脚楚见的电话就响了,刘岚打过来的,他揉揉乐乐的脑袋,交代他“别惹事儿。”
俩平事儿的人都出去了。屋里的也没闲着。
安然很大方地给自己和乐乐都到了杯水,“你小你先说,看看你的故事多曲折。”乐乐怕什么,豪爽地灌下半杯,“反正比你那香艳的上档次。”
十五分钟后,暮雨和楚见打完电话,回包间时,先是相对苦笑,进门之后便相顾无言了。
刚刚还针锋相对的俩人居然“亲密”地凑到了一起。安然扒着乐乐的敞开的衬衫左看右看,差点就上手了,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我靠,穿透了啊”
“可不是吗,倒霉呢我。”乐乐一边系扣子一边问“对了,韩哥真的一走就三年啊还跑车还犯黑社会什么的”
“我骗你干吗”
俩人说得热闹,根本就没注意自己另外一半儿已经站门口石化了。
暮雨微微皱了眉头,楚见忍不住咳了两声。那俩人闻声回过头来,安然跳起来把韩暮雨拉到乐乐面前,“你看,”他轻轻撩起暮雨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小条伤疤, “看见了吧,头发里面还有好长一条,差点没命了,都是那时候留下的。”韩暮雨承受着乐乐同学崇拜的目光,一时搞不清状况。
楚见把乐乐拉起来,冷着脸开始给他系衬衫的扣子,乐乐还不停地跟楚见说,“楚见你不知道,安然哥真可怜,他妈妈也不在了他为韩哥丢了工作还坐了三年的牢韩哥也惨,考上了大学都没去读,还被迫跟安然哥分手一走好多年音讯全无的你不知道他俩多惨”楚见把最后一个扣子给他系好了,忽而抬眼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也走丢过,我知道。”乐乐所有唠叨的话被楚见这一句给截住,他这才发现自家少爷脸色不是很好。
回家的路上,安然还在跟暮雨讲乐乐怎么倒霉,怎么失踪,怎么惊险地差点害死楚见,暮雨安安静静地听着,也没什么表示。
后来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时常相约一起吃饭喝茶,来市就暮雨安排,去北京就楚见做东。这些都是后话了,实际上那天散场各自回家之后,某俩人还是挺惨烈的。
北京
楚见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乐乐知道今儿自个做错了,特自觉地请罪,“少爷我错了,我就是一时激动,为了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激动就脱衣服是吗”楚见瞟了他一眼,凌厉的,却又无限风情。乐乐心里一动,厚着脸皮贴过去,故意一个一个慢慢地解着自己的睡衣的扣子,“少爷,我又激动了”
楚见看着乐乐,眼神摇曳,“我就是太惯着你了,是不是”
他扳住乐乐的肩膀,不费力就轻松地把人压在身下。乐乐看着他笑,手臂环过他的脖子,一副纯良乖巧,“我都认错了,你还不原谅我”
“不原谅”
“那怎么样你才原谅我呢”
楚见在他耳垂儿上轻轻咬下一口,低低地声音说道,“等你求我呗”
暮雨洗完澡光着上身走出来,安然赶紧扔给他件睡衣。“空调开得低,你别感冒了。”暮雨没穿,上床靠着安然旁边坐下。上网的某人发现不对劲儿,于是问旁边晒身材的人,“怎么啦暮雨”
韩暮雨指指肩膀和胸前的浅浅的疤痕,“我身上也有疤。”
安然点头,“我知道啊”
“你要喜欢看,看我身上的就行了。”
“你”安然噗的笑出来,“你个死孩子,这还吃醋啦我没干吗,我就看了看乐乐胸口那个穿透性的伤。”
暮雨不说话。安然知道家里这位是不开心了。他翻身面对暮雨坐在他腿上,开始哄,“要说啊,还是我家暮雨身上的伤好看,”他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疤痕表面,带出酥麻的一线,“分布也均匀,颜色也新鲜,一条一条的,硬朗又漂亮,比乐乐那单单一片不规则的圆形好看多了。”暮雨压着呼吸,收紧手臂,搂住那个信口胡诌的人。煽风点火地手到处游走,安然忽然叹气,“死孩子,什么不好比比伤疤纯粹就是为了让我心疼是吧”
一个吻封住了他没什么气势的抱怨,接下来韩暮雨的热情更是敲碎神智。
安然被亲的晕晕乎乎的,迷蒙的眼睛铺了一层水雾,却还不忘哄着自家暮雨,“别乱吃醋了,你是最好的,没人能比你好。”
暮雨笑,“我哪里好”
“都好,所有,一切。”
“想不想要更好的”
“恩,恩喂你靠”
125
125、番外四
天气入冬之后,安然也变得懒了,应该说更懒了,每天早上起床成了安然一个难以克服的困难。对他而言,那个声音巨大的叫醒闹钟,基本是叫韩暮雨起床的,没他什么事儿。暮雨把闹钟按哑了穿衣服,他就在温暖的被窝里赖着,一直要赖到再不走就迟到的那个程度,才匆匆忙忙的收拾出门,饭也来不及好好吃。
暮雨当然也叫他,只是,对这个赖皮的习惯性的温柔让他也就是在那人耳朵边儿轻声唤两句,至多再亲两下,除了加深安然的睡意,完全起不到其他作用。他看着他迷迷糊糊地缩进被子里,总是纵容大过于坚持。所以一般暮雨都让保姆把饭给装在保温桶里,嘱咐安然带到公司,上班得空就吃了。安然也应下来,只是,他们家财务部跟别的部门不一样,只要开门儿,那就是排队等着签字、报销、支钱的人,忙着忙着一上午就过去了。别说饭,有时候水都喝不上一口。
终于在一个飘雪的早晨,安然的懒惰压倒了他上班不能迟到的原则。
“安然,起床了。”
“再五分钟。”
这是俩人早晨例行的对话。
“安然,外面下雪了,路上不好走,再不起要迟到了。”韩暮雨说话的语气跟他说话的内容完全不搭边,柔柔软软地,怕吓着安然似的,一点儿都听不出来时间紧张。
安然眼皮抬起一条缝儿,阴沉的天气让屋子里光线更暗了些。窗户外面传来阵阵狂风呼啸的声音,听着就冷。这鬼天气太适合睡懒觉了。
他终于提出了一个无耻的要求,“暮雨,我晚点儿再去上班行不累”眉头蹙起来,眼睛轻轻眨两下,一副楚楚可怜卖萌状。
累啊暮雨想想昨天晚上的情况,虽然热情缠绵,也似乎没有什么过火儿的。不过,安然一直以来对上班时间都坚持得很好,基本没有迟到早退的现象,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累了。
“那行,你再睡一会儿,早饭我让保姆给你留着,你起来记得吃。曹姐那里我跟她说一声。”暮雨把被子给他盖好了,又隔着被子抱了他一分钟,耳语着问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然被他珍重地举动搞得有点良心不安,明明就嘛事儿没有,不过是想偷个懒。
那天安然成功地晚上班两个小时,要不是曹姐有事情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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