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惧要走,苏锦和追了一步,何惧回头,苏锦和顿了下才说,“早点回来,我等你。”
何惧点头,骑着马走了。
苏锦和蹙眉看着他,其实刚才他想说的是,何惧你还会回来么
他们彻底消失了,他眼前再度只剩连绵的绿,那曾经让他心旷神怡的颜色如今却和灰败的天差不多,让人压抑的透不过气。
苏锦和站了许久,再回头时,东路就在门廓前看着他。
风吹过,东路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现在,这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了。
“怎么这么吵”
苏锦和是被争吵声弄醒的,天才亮不久,一切都还是雾蒙蒙的,这么一大清早在吵什么。
苏锦和打着呵欠下了楼,一出门就看到东路被一群洋人围在中央,那些洋人皆面露忧色,七嘴八舌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苏锦和的英语水平有限,他们又不停的在吵,他除了闹腾没听出什么有用的怕自己影响到他,苏锦和先回去了,东路用了小半天才回屋,一进门就喝了一大杯水。
“救命,我的嗓子。”捏捏喉咙,东路痛苦的申吟。
“出什么事儿了那些是什么人”
“遇到点麻烦,”东路说,“不过和我们没太大关系。”
他们不是东路雇佣的人,而是这附近做着同样生意的人。
他们的羊群出了问题,所以就跑东路这里来求得帮助,因为东路是这附近最大的牧场主。
这些洋人有点依附他的意思。
大概给苏锦和讲清了他们的关系,东路这才说问题出在哪里。
牛仔节之后,他们的羊群染上了一种怪病。
有的羊突然就恹恹的没力气了,不吃草也不走动,然后眼球开始充血,一点点的就看不到白眼仁了,羊群的主人发现这些怪病,就把羊单独隔了开了,却没想,没有几天,隔离的羊全部死了。
死法相当的凄惨。
这边大多是细毛羊,羊毛被血染红,都到能拧出水的地步,而羊身体里却没有一滴血了。
无论是割开脖子还是肚子,他们能看到皮肉内脏,血管里却都是空的,没有血。
就像被什么吸走了,干干净净的。
想象的画面让苏锦和嫌恶的咧了下嘴,“什么原因造成的”
东路耸肩,“如果知道他们就不会来找我了。”
东路哭笑不得,羊都是放在山上的,他怎么知道就他们的羊群出事,再说他自己的羊他都没见过几次。
“治不好么”苏锦和问。
“治不好吧,不是把尸体都割开了么,谁也没见过这情况,都吓傻了。”镇上有专门的兽医,这病太古怪,史无前例,他也是一筹莫展,除了检查和惊呼什么都做不了。
“传染么”
“传染,好像还挺厉害。”听说牧羊犬也死了几只,那些洋人怕了,谁也不敢上前,医生来了检查完就直接把羊烧了,后来死的多了,医生也不查了,扔火里就烧,“和那些死羊接触最多的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医生,他没事,其他人也没碰过,不请楚。”
苏锦和皱眉,总觉得这事儿好像不太对劲,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沉吟良久,他问东路,“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东路也是无奈,“看情况再说吧,目前我的羊群还没出事,哎,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弄这些东西了,钱没赚到先跟着操这么多心。”
东路的想法很简单,大不了这些羊都不要了,又不值几个钱,可要是都能像他这么解决就好了,那些洋人指着这些羊活命呢。
他要是袖手旁观,得罪的可就不是一两个人了,吐后要是想在这里待下去,这事儿他怎么也脱不开干系。
该帮忙必须得帮,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东路不能像以前那样高调。
东路挠挠脑袋,一脸的烦躁。
苏锦和看他那样,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因为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第二八六章 苏锦的放手
羊群的状况还是不断,东路这边倒是一直相安无事,那些洋人来找过几次后来也不来了,回去各自想办法解决问题了。
东路尽可能的给了他们最大的帮助,但他能做的无非就是请兽医来检查,可查了无数次也没有个结论,不过好在这些羊不是成片的倒下,而是隔几天会死上一只,影响不太,洋人们担心的是无法控制怎么办。
这事情暂时就搁置了,虽说东路的羊群很健康,这让苏锦和也难免不去担心山上的何惧,传染病这东西一旦爆发,结果是无法估量的,现在既然是羊群出了问题,苏锦和不想让何惧再和那些潜在的危险待在一起,至少在事情得以解决之前不要去触霉头。
再三思量后,苏锦和决定去山上找何惧,一方面是怕那传染病,另外也是担心他。
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天,山里晚上很冷,要穿很厚的衣服,听说有的地方还有雪,他怕他受不了,也担心他遭罪。
苏锦和说要去找何惧,东路并没拦着,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东路还是懂的,虽然还没达到理想效果,但用不了多久,苏锦和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适当的放纵是有必要的,东路有耐心。
就这样,苏锦和带着小小酥,跟着送货那洋人进了山。
东路羊群所在的山离这里有些远,苏锦和是早上出发的,临近黄昏才到地方。
小小酥并没有回归山林的兴奋感,它亦步亦趋的跟在苏锦和身边,看着那警觉的豹子,苏锦和心想带小小酥出门,比刀枪要方便多了。
进山后又走了一段路,有个牛仔打扮的洋人正靠着树望天,见他们过来,立马将嘴里的草根一吐,迎了上来。
俩人又说了会儿话,苏锦和听到送货的说他是来找何惧的,牛仔看了他一眼,没多做表示,后来送货的牵着马走了,牛仔往后指了下,示意苏锦和跟着他走。
苏锦和不会骑马,正巧他们的马也都是来运货的,所以俩人一路步行。
牛仔不怎么喜欢说话,苏锦和问了问他何惧的情况,那牛仔表示何惧不太会说洋文,所以他们基本不交流。
何惧不管放牧的事情,每天就在帐篷边上守着,偶尔到附近的小溪钓钓鱼或者帮他们看一会儿什么的。
那之后牛仔就再没说什么,知道何惧适应苏锦和也就不问了。
这山并不陡,路有些难走,苏锦和磕磕绊绊,那牛仔却如履平地,这时候苏锦和就想起他们的好了,无论什么样的路都有人陪着也等着他。
一路无话,到地方之后,苏锦和叉着腰连气儿都喘不匀了。
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周围是一种读特的深蓝色,帐篷边上的洋人正在做食物,看到苏锦和愣了下。
带他来的牛仔往某个方向指了下,告知他何惧的所在后才和同伴解释。
那洋人打了声招呼,苏锦和气喘吁吁的笑了下,再次挪动沉重的脚步往前走去。
何惧坐在一个矮崖上,手边放着一把猎枪,他的位置正好能看清整个羊群,现在天已经黑了,羊群都被赶到一起,那其中还有个帐篷,待会儿那俩牛仔吃完饭,就会有一个到里面去守夜,这山里的野兽太多,他们要保证羊群的安全。
何惧现在是替他们盯一会儿,让他们吃饭。
他正看着,就听到后面有声音,何惧单手提枪,扭头瞄准,速度快到他的脚还垂在下面,身体已经扭了过来。
苏锦和立马举手,脱口而出,“别开枪自己人”
何惧“”
小小酥看到何惧,打了个呵欠就坐下了,完全没有苏锦和的紧张感。
“你怎么跑来了”
何惧放下枪,苏锦和这才觉得自己的反应真是蠢透了。
“看看你被野狼叼走了没。”他乐呵呵的走过去,坐到何惧边上,说话时候眼睛往下瞄了眼,那不算矮的距离瞬间让他有点晕眩。
何惧拍了拍他的脸,把人搂到了怀里。
不敢再看下面,苏锦和干脆往他身上一靠,借机会摸了一圈,最后把手伸进何惧的外套里,搂着他的腰。
这熟悉感觉俩人都很享受,谁也没说话,先抱了一会儿。
“冷么”
“还成。”苏锦和搓搓鼻子,这会儿天已经彻底黑了,下面的羊群折射着月光,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黑,这地方比他们过去去的林子要亮堂多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冷,和白天简直是两个温度,“这地方晚上都这样么”
“差不多吧。”怕他冷,何惧把他又往自己边上拽了拽,用外套裹住俩人何惧的衣服热乎乎的,还有他的味道,苏锦和美滋滋的闻了闻,“我以为会有羊屎味儿。”
何惧斜他一眼,苏锦和以为这家伙又要翻脸,他甚至做好了再次投降的准备。
可是何少帅没去拿枪,反而把他搂得更紧了,然后冲着他的耳朵,用很小的声音说
“有,”何惧的气息让苏锦和肩膀一缩,他没让他躲开,霸道的把人往身边一拽,让他的耳朵撞上自己的唇,贴的密密实实,“待会儿你都给舔干净了苏锦和迅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他硬了。
他红着张脸,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何惧不动,还贴着他,让他的热气儿一丝丝的钻进苏锦和的耳朵里,让那人不住的哆嗦。
这才来山里几天,何惧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甚至比他刚见到他时还要放松。
“痒别闹了”再这么下去他得窒息,苏锦和拔了他一下,何惧顺势握住他的手,往下一放,直接摁到了下面。
何惧也硬了。
这个认知让苏锦和犹如雷劈,何何何何何惧怎么变这样了
不过,他挺喜欢。
苏锦和的脸又红了红。
何惧很镇定的把他的手塞进自己的裤子,然后搂着他一起看月亮。
接下来的事情不言而喻,虽然没做全套,但也是互相帮助表达了一下多日未见的思念之情。
他们刚收拾完不久,牛仔就过来了,他示意何惧可以去吃饭了,何惧看他一眼,没有理会,只是把枪递了过去。
牛仔没有多言,他接过枪就走了,苏锦和觉得何惧和他们的关系并不好。
看何惧的样子他不是不懂洋文,只是不想和他们说话罢,不然他怎么一点也不好奇洋人在说什么。
何惧拍拍小小酥的脑袋,“饿了就到里面选头羊,挑最肥的,不要跟东路客气。”
苏锦和“”
小小酥“”
何惧开朗不少,苏锦和心中的大石可算落了地,不过说到羊,他问何惧,“你们这里有羊死么”
“偶尔会被狼咬死几只。”
这里狼太多了。
“不是狼,是一种怪病,有很多人的羊群都染上了。”苏锦和说着把羊的病症和他说了一遍。
“没有。”何惧直接否决。
看样子那些牛仔没有骗东路,可是一样都是在山上放羊,为什么只有东路的羊没事
苏锦和还是觉得不安。
“怎么了”
啧了一声,他担忧道,“那些洋人的羊得病了,东路现在每天都在帮他们的忙。”
何惧听了,没太大反应。
“我来找你,是想让你回去,不知道那病对人有没有影响,目前无药可医,所以安全为上。”
“没事,要是真有羊病了,我再回去不迟。”
那洋人这会儿已经走进羊群,并在四周检查着,苏锦和看着他的动作,须臾 ,他道,“何惧,我这个给你。”
苏锦和不知怎么开口,干脆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递到何惧面前。
何惧低头一眼,当场骇住。
那是长命锁里的图。
苏锦和看着那几张图,笑道,“去沥江的时候你让我带着,我带了,最后沥江那个东路也给我了,现在图都凑齐了,不过我们没机会去确认,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惊天的宝藏”
何惧看着那些图,还没从震惊中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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