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他们来说,实在不算是个好消息。但好在两个大老爷们,不像女孩子那样会胡思乱想,爱了就是爱了,干干脆脆的。
转眼间好不容易请来的假期就快被挥霍完了,在出国之前,施译做了最后一件事——和杜唐一起去拜访了杜将军和爷爷。杜唐这两年都没再和家里人联系,连杜晗都很少能得到关于这个宝贝弟弟的消息,这番回家实在是把一家大小吓得够呛。杜唐的态度很强硬,只说是把人带回来给家里人见见,算是有个交代,但不是来征求你们同意的,你们认可也好,不认可也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要是哪天心里的疙瘩放下了,那么欢迎往来,要是始终接受不了,那就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来膈应谁。
杜晗被他说得差点以头抢地。等把人在一家子目瞪口呆下送出去后,她才一巴掌排在杜唐脑门上。杜唐拿他这个姐姐一向是没办法的,倒是难得露出了吃瘪的表情。杜晗说是他两年没回来,家里本来就已经慢慢接受了,再加上她这个兰质蕙心玲珑剔透(……)的姐姐给他旁敲侧击,杜将军早就已经卸下了心防,就等杜唐回来,说两句好话,服个软,就皆大欢喜。
“你倒好,一回来就摆谱,你摆给谁看呢你?我这两年的心思都让你给白费了你知不知道啊?啊?我说你跟谁犟呢?我跟你说要是爸一气之下真把你给赶出去,我可不管你啊!”
杜唐脸色倒是淡淡的,没什么所谓的样子,握着施译的手却更紧了。施译扭头看着他的侧脸,笑了一下,代他向杜晗赔罪,其实心里是清楚的。杜唐不愿意他在家里人面前下不来台或感到难堪,总之,舍不得他吃苦,干脆就自己先强硬点。
施译想有时候这男人也挺笨的,要不说关心则乱呢,他是那种和自己爱人的家人计较这些的人么?等杜晗走了,他搭着杜唐的肩膀,“我说,要不找个时间咱们买点东西再回来一趟?”他知道杜唐为了他可以连家都不要,但他舍不得,舍不得他没后盾,舍不得他背上不孝的骂名。
杜唐还想拒绝,被施译不由分说堵住,“你少给我找理由,你那点心思我还会不知道?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杜唐把他摁在副驾上狠狠吻了一会儿,吻到施译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时,他才认真说道,“好。”
你看,感情里这些麻烦事就是这么来的。我舍不得你吃苦,那我就自己吃亏点吧。但我也舍不得你吃苦,那我再把亏吃回来吧。颠来倒去,两个傻瓜只能相视一笑。
两人接着去了施译爷爷家里。事先打过电话预约过,老爷子替他们把斯温支开了。施译还想把杜唐跟杜将军说的那番话给重复一遍,省得爷爷欺负杜唐。谁知道杜唐二话不说捧了一盏热茶给老爷子跪下了。
当时小客厅里就他们三人,施译被吓得站在一旁半天不敢动弹,老爷子倒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高堂之上,眼皮子都没掀起来,还是那副半睡半醒高深莫测的模样。
施译跟着跪下了。
老爷子接了杜唐手里那盏茶,端着没喝。
杜唐直挺挺跪着,声音也跟人一样,平板的声线毫无起伏,仿佛这跪在地上的人不是自己。他目光平平地和老爷子对视,“知道您喜欢老一派的作风,所以这儿先给您跪下,还请您不要为难施译,不接受我也不要紧,大不了以后我不进门,但施译是您唯一的孙子,怎么说都……”
老爷子打断他,“这小子给你养了十几年,胳膊肘早就拐到你那里去了,我那里还敢收他?”
老爷子一直对杜唐有很深的芥蒂。这人先是骗了他儿子,接着又拐了他孙子,加上两年前那件事,加起来都够他下辈子去恨的了。
施译起身想把杜唐拉起来,但杜唐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他急红了眼,“你起来呀!你跪地上干嘛?!来之前不是都说好的吗?!”
杜唐握着他的手掌,在他掌心重重地捏了一下。
施译一震,眼泪毫无预兆地就这么下来了。
这人,还要这样骗他多少回……
还要替他扛多少回……
老爷子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眼皮子动了动,“要我接受施译也可以。”
“您说。”
老爷子从喉咙里出一声闷笑,眼眸里精光一闪,施译还没反应过来,老爷子手里的那盏滚烫的茶就这么泼到了杜唐的脸上,连带着那盏青花瓷的杯子也重重砸在额角上,弹回地上,碎了。
杜唐跪在那里,眼睛都没眨一下,任由茶水从脸上滴滴答答滴下来,也不去擦,“还有呢?”
“爷爷!”施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周身都冰冰冷的,他攥紧了拳头,苍白的嘴唇抖动着。
老爷子看他一眼,眼里都是陌生和冷漠。
施译明白了,从刚才开始轰然当机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起来,他愤怒地上前一步,不由分说拉着杜唐,“起来!”
杜唐纹丝不动。
“我不要什么爷爷,也不需要这个家,你起来好不好?”他跪在杜唐跟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像捧着稀世珍宝。手指温柔地地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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