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惊鸿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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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身份,他们却这样的诚心相戴,我看着他,心地有隐隐的感动和愧疚,却也明白事情的轻重急缓。不会意气用事的将一切全盘托出。
道过谢,与他们分别后,我与疏影便直接驰马进入揶城。
邺城城区并不大,建筑也多简朴,带着极为浓郁的塞外风情,我与疏影下马步行,随意找了个卖摊饼的大娘,向他询问邺城官府的位置。
那大娘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看小哥的样子,不是我们本地的人吧,到邺称的官衙要做什么”
我微笑的作揖应道“在下兄长追随三殿下出征至此,我此番正是从上京前来寻亲的。”
她听我这样一说,眉目间的冷历缓和不少,又想了一刻方自言自语道“不错,的确是地地道道的上京口音。又细皮嫩肉知书答理,那些蛮子可学不来的。”
我正错愕,她已经丢下了手中的活计朝我略带歉意的笑了一笑“这位小哥,你别见怪,实在是最近有太多的北胡的奸细混进邺城。前些天还妄图行刺三殿下,我们才不得不警觉一些的。”
我心中一紧,忙问道“行刺那三殿下现在如何啊”
大娘面带骄傲的一笑“三殿下有天神的保护,哪能让那些个蛮子轻易的伤了呢他这一来,几场胜仗一打便逼得北胡蛮子退了几十里,那些蛮子怕得不行啊,这才安了许多间隙到城内意图行刺的,我们只盼望着最后的胜利来的那一天,把北胡的蛮子彻底的打回他们的老家去”
我心下稍微安些,片刻之后却又不由得担忧了起来,如果真如这位大娘所说的,现如今邺城因着北胡人的混入而全城戒严草木皆兵的,那么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能见到南承曜。
按着大娘的指引,我们很快的便来到了邺城官衙前,和我料想到的一样,这官衙不大,但是禁卫森严。
别说是我想亲自进到里面去寻人,就是现在 连拿出随身佩带的玉佩让守卫通传一下他们都不为所动,只是面无表情的告诉我,先如今,除了持通行令牌者,一律不得如府。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一样的。他们也不会帮我私相传戴什么东西,落下通敌判国的口实。
疏影急到“你们看我家少爷像是那些北胡蛮子派来的奸细吗你们这些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变通我们都不进去了,只是让你们把这玉佩拿给三殿下看一下,他见了自然就知道我家少爷的身份的”
那兵士还是面无表情的拒绝,一点松动的迹象也没有。
一旁围观的路人见状,虽是同情我与疏影,却扔站在守卫一边开口道“两位小个,你们也不要怪这些个守卫不通情达理。自从几日前那北胡蛮子混进官府欲行刺三殿下以后,漫说是赵大人下了严令要拼死守卫,就连这些邺城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有谁不是提高了警惕随时防者,断然不会让三殿下再遇到危险的,还有你说的穿带物件,你可知,那日贼子就是靠这一招和里面的内应搭上线。这才混进府中有机可趁的,所以他们自责尚且不提,又怎么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听了他的话。我虽然有些气馁,却又奇异般的安下心来,自古征战靠的不外护是天时地利人和,先在看来,至少这人心,南城曜是有的。
既然邺称上下,就连最普通的民众都以护卫三殿下为己任,那么,即便我短期里见不到他,他也会安然无恙的吧
疏影仍不死心的与守卫争辩道“这次传带的性质根本就不一样好不好,我们是让你直接把玉佩交给三殿下,难道他会是内应不成”
那守卫依旧毫不让步,“既然是给三殿下的,就更加不能轻易传带了,万一物件上涂了毒怎么办”
“你”疏影气节。
我忙使了个颜色安抚他,沉吟片刻,对着守卫开口道“既然是见不得三殿下。那不知道大人可否唤飞龙将军出来一见”
他看了我一眼,摇头道“慢说是将军此刻不在,就算他在我也是不会为你传话的,这位小哥,你还是走吧。我也看出来了你不像是坏人,但是军法如山,我们也得防个万一,待到邺称太平了,小哥若真进府寻得三殿下,我李虎再跪下给你陪个不是,但是现在,还请小哥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我知道此时此刻,多说也是无益的,在形势未明的情况下,我也不敢贸然就透漏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即便是说了,他们也不见得会相信我。于是再有不甘,我也只能到了疏影先行离开,
我们在一家名为“半绿”的客栈里落下脚,地方虽然不大,房间用具也比较简单,但是还算干净,疏影一面收拾床铺一面忍不住有些焦急的问道“少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我看着她微微的笑了一下,这个丫头虽然看上去粗枝大叶的,但是关键时刻却丝毫不马虎,我原被是担心她改不了旧时的称谓,耳提面命的交代了好几次。没有想到这一路上行来,她倒是谨慎的很,一次也没有漏过底,就连在私底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也还是称呼我为“少爷”。
她见我只是笑不说话,急道“少爷笑什么呀,我现在在这都快急死了,只怕呀,这住客栈的银子都要开不出来了。”
“疏影,你说如今这战乱时局,什么东西最难传达,又是什么东西传得最快最容易”我看着窗户外成群嬉戏着的孩子们,没有移开眼光,只是淡淡笑问。
疏影撇撇醉“这还不清楚么最难传达的 ,不就是人和物件吗不然我们现在早就见到三殿下了,少爷何必还在这个小客栈里委屈者”
她说完了又歪者脑袋想了片刻,方道“这传的最快的东西吗难道是银子”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理会她,径直起身走向门外玩耍的孩童们走去。
疏影的声音犹自向在身后,“少爷,你要去哪里呀那到底是什么呀”
我先到街边,用碎银子换了几个糖人递给玩耍的孩子们“小朋友们,哥哥请你们吃糖人好不好啊”
“谢谢哥哥”孩子们兴高彩烈的接过糖人,笑嘻嘻的向我道谢。
“不客气,你们在玩什么呀”
“我们在玩过家家,他是爸爸,她是妈妈”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
我微笑的问道“那哥哥也和你们一起玩好不好啊”
“好啊 好啊可是哥哥你要扮演什么呢”
我故意想了一想,然后开口说道“哥哥扮教书先生,今天就先教你们念一首歌谣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
我在孩子们的一片欢声笑语中微微沉吟。片刻之后,轻轻念出了第一句“。”
“上京清风度漠北”孩子们笑嘻嘻的。拖长了声音跟在我后面念着。
我微微一笑,接着开口“秋寒妇念送边衣。”
“秋寒妇念送边衣”
“令如山,见不得。”
“令如山,见不得”
“邺城独起闻奏角”
“邺城独起闻奏角”
“半溪空守侯王孙”
“半溪空守侯王孙”
我微微笑着。听他们奶声奶气的念诵,一遍又一遍。
越来越多的孩子发觉了这边的动静。笑嘻嘻的跑过来凑热闹,不一会儿,也跟着一起念诵起来。
他们稚气的声音,最初念得并不是很熟练,咯咯噔噔的,常常需要彼此之间笑闹着提点,到了都记不住的时候,便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微笑着一遍又一遍的教他们,不厌其烦。
在这战乱的时局下, 草木皆兵,特别是如今又有了北胡人的混入,邺城之内,最难传送的便是人与物件,这一点,疏影到是没有说错。
而若要说传得最快最容易的东西,却非人言莫属。历来都是这样的,而在这战乱的敏感时期,就更加是如此了
自古兵者,皆是为了国之大事。而两军交战,惟有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
因此,听言视变,见机而发,历来是古来兵家的克敌之道。
所以我相信,这邺城之内,也不会有列外的,称内人心动向,言谈传闻,必然会得到为军者的极大重视,甚至会做到安排专人负责收集这些消息的地步。
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
遥遥看了一眼邺城官府的地方,我没有办法进去的地方,这首歌谣,却能做得到。
歌谣中的隐意,南城曜不会听不出来的。如果我预料得不错的话。不出三日,他必会差人来这“半溪”客栈一探究竟。
““上京清风度漠北。秋寒妇念送边衣。令如山,见不得。邺城独起闻奏角半溪空守侯王孙”
耳边犹有孩子们清脆的诵读声音,我看着官府的方向。淡淡笑起。
第37章
“少爷,几更天了”疏影看了一眼窗外的昏暗天色,迷迷糊糊的开口问着。
我心内轻轻一叹,都病成这样了,她还死死的记得换我少爷。
我一面将毛巾拧干,放到她滚烫的额头上。一面柔声道“时间还早。你再多睡一会,一会药好了我再叫你。”
她昏昏沉沉的看我“少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快别胡思乱想了,乖乖闭上眼睛再睡一下,嗯”我帮她理了理额头上纷乱的发,轻声劝慰
她听话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我替她拉好被子,又将新买的狐裘大衣盖在了她的身上,疏影坠崖后身子大为受损,最经不地风寒。如今病着,是断不能再受任何一点冷的。
抬眼向窗外看去,狂风卷着暴雪,呼啸而来。世人常说,胡天八月即飞雪,看来是一点错也没有的。
我起身走了出去,轻轻的替她带上了门。
下到客栈楼下,老板娘一见我便连忙起身招呼道“穆小哥,你那小厮的药还在熬着,一会便好了,你且坐坐,好了他们便会端上来的。”
我微笑着作揖到“有劳了。”
“这有什么的,不过举手之劳而已。”老板娘不当一回事的挥了挥手,又道“还有,今儿个依旧没什么人过来寻人,穆小哥,你要等的人到底是谁啊这大雪的天,出门只怕不易。”
我礼节性的笑笑,没有开口,只是心上的不确定感,一日浓似一日。
已经,第五天了。
“上京清风度漠北”的歌谣,已经传遍了邺城的大街小巷,可是官府那边,却依然动静全无。
是我太过自负,估算错了这形式还是南承曜出了什么状况,并没有听到这首歌谣又或者,他听到了,却没能猜出其中隐意
无数种可能性在我心头横过,不由得苦笑了下,如若他再不来,只怕真要应了疏影说的那句话,连住这客栈的银子都要付不出来了。
此行漠北,我只带上了必须的东西,行李盘缠都是计算好的,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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