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代嫁嫡子

82晋江独家,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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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安景翌肚子还不大,但也初现端倪,若有心人士细心查看,也定会看出异状来。
寻常人或许并不会想到男子怀胎此等匪夷所思的事,可是难免也会令人心生疑窦。萧淮宁对安景翌保护尚且不及,又怎么会让他在这个时候暴露于人前。
因此自打入春之后,安景翌便甚少出房门了。对外都宣称身体抱恙,不易外出见风。
萧淮宁要忙于应付苏天应,盛京那边也不时有书信传过来,还有派去妜国寻找蛊族的人员调度,一大堆的事情,都需要他定夺。因此即使他担忧安景翌一人呆在房里烦闷,有心多去陪他一下解闷,但也实在jj乏术。
他向来知道安景翌心思重,怕他又钻牛角尖的胡思乱想,只能尽量在忙碌间隙,抽出点空来去安景翌那里晃悠一圈,便立马又要去处理正事。
这么下来,安景翌被他好吃好喝的养得脸色红润,他自个儿倒是眼下青黑,一脸的疲态。
如此一来,反倒让安景翌担忧起他来。
安景翌手里拿着册萧淮宁让人给他四处搜寻过来的医药典籍,眼睛却并没有盯在书上,两眼放空的望着窗外树上新生的嫩芽。
三心端了个托盘进屋,上面是一盅他方才熬好的枸杞乌鸡汤。三心把托盘放到桌上,轻声唤道,“主子,才熬好的鸡汤,你喝一碗吧。”
可是安景翌一点反应都没有,明显没听见他的声音。三心这才发现他在走神,提高了声音唤道,“主子,你在想什么呢”
安景翌总算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接过三心递过来的鸡汤,漫不经心的用汤匙舀了送进嘴里。
三心好歹跟在他身边许多年,见他这个样子,哪能看不出他是有心事。他和二两自打从萧淮宁那里得知真相之后,虽一直照常的侍候安景翌,可是心底却都是飘飘忽忽的。
想到那日的情景,至今仍是恍惚的不知到底是真的,还是他们两个人幻想出来的。三心眼睛不经意的瞄一眼安景翌的肚腹,便慌忙的避开。
他虽动作隐晦,可是到底还是让安景翌察觉了。安景翌是何等的玲珑心思的人,又惯会看人脸色。何况他看着三心长大,知他甚深,当即便明白他方才脑中在想什么。
放下手里盛鸡汤的白瓷碗,安景翌看向他,嘴角挂着丝无奈的笑,“你们可吓坏了吧”他猜想
萧淮宁既然答应了让三心和二两留在他身边,便一定会对他们有所嘱托,只是没想到他直接把实情告诉了他们二人。
他原想等日后藏不住了,他们自然也就知道了,那也少了他许多尴尬。可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主子,你说什么呢”三心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一脸的惊惶。
安景翌底下的手想抚下自己的肚子,可是刚要触上却又愣住了,最后到底是作罢的放了下去。可是他脸上却是一脸的闲和淡然,“连我自个儿知道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你们被吓着,那也是人之常情。”
三心被揭穿了心思,一脸的颓丧。男子怀胎的事,毕竟是鲜为人知。三心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般心性的人,乍然听闻,当真是吓得魂不附体。
可是即使再如何震惊,他都未想过离开主子。不管安景翌是何身份,是侯府的公子,王府的王妃,亦或是军营的谋士。他都是三心自小跟在身边,誓死追随的主子。
三心嘴巴张了几次,脑子里一堆的话想对安景翌说,可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把自个儿的意思表达清楚。急得他一脑门的汗,生生憋红了一张脸。眼珠子骨碌转着,抓住安景翌的袖子,“我我。”
就这样等了半天,却硬是抠不出一个字儿来。
安景翌随手拍了下他的脑门,笑道,“行了,你也别说了,无论怎样,我可都是你们的主子。”他说罢,也再不管三心,径直拿了桌上的书看起来。
三心张口结舌的看着兀自看书的安景翌,等了半天,见他当真是不再理自己了。可怜巴巴的收拾着桌上的托盘瓷碗,慢吞吞的端起来,一步三回头的往门外走,那样子别提多可怜。
“枸杞乌鸡汤太过油腻,前些日子王爷让人送了点刚采的新笋,我倒是想念你炖的竹笋汤了。”
三心眼睛一亮,向安景翌看去。只见安景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上的书,就像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似的。
可是三心却是红了眼眶,手囫囵摸一把眼睛,揉得原本就红了的眼睛更是通红,哽咽着声音道,“好,三心这就去准备,保管晚上让主子喝上竹笋炖鸡汤。”
三心出去之后,安景翌叹口气,手里的书也再看不进去,干脆放了下去。三心对他的心,他还能不知道,所以一点都不担心。
至于二两,就是个老实人,更加不会多嘴一句。反而,是萧淮宁近日的奔波,让他颇觉忧心,同时也心疼。
萧淮宁知道顾忌他的感受,百忙之中寻空陪他。难道他的心就是石头做的不成,他同样也会替萧淮宁担忧。
即使他如何女子一般,有了孩子,但是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女子了。需要萧淮宁时刻的捧在手心里,时刻哄弄着。看萧淮宁那么累的迎合他,他只会觉得自个儿是个累赘。
“想什么呢,景翌”
耳边吹过一阵热气,安景翌回过头看去。
萧淮宁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这会儿就站在安景翌身旁低头看着他,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润笑容,扫了眼他身上穿的单衣,眉宇之间轻微蹙了一下,“虽说天气开始回暖了,可是你现在不比寻常,到底还是应该注意一点。”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身取了挂着的斗篷过来,给安景翌披在身上,仔细的系好斗篷带子,脸上的神色认真非常,倒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事情似的。
虽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可是安景翌却觉得心里温暖异常,眉间原本显而易见的愁绪也不禁稍缓。
萧淮宁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来,呷了口茶歇够了气,方才继续问道,“方才我进来时遇到三心,看他双眼通红,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安景翌摇了摇头,侧头眼睛盯在他脸上许久,却一直未出声。
萧淮宁莫名的回看他,竟被他盯出些许紧张,以为真是出了什么事,按捺不住的问道,“到底是出了何事,景翌你大可不必害怕,一切都有我在。”他眉宇深锁,语气之间的关心显而易见。
突然稍显冰凉的指尖抚在他的脸上,萧淮宁仅愣神片刻,便把手贴在了抚在自个儿脸上的那只手上,叹口气无奈道,“景翌,到底怎么了”
“你现在心境如何,我便与你如出一辙。”安景翌终于开口,却是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可是萧淮宁却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样,哑然的看着他,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的样子。
“难道在你心中,我竟是只会一味索取,而不思回报的人吗”安景翌看着他,淡淡的道。
“景翌”萧淮宁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怎么可能会如此想你”
“如若不然,那么为何你要如此万般的迁就于我。”安景翌一向淡漠的眼里难得的波澜起伏,语气也不自觉的上扬,凌厉的质问他,“我们既然已经成亲,那便是一体了,不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我从未拿当外人看待。”萧淮宁肯定的回道。
“既是如此,我以为我们该当是亲密无间的,可你却拿我当外人似的万般迁就”
“景翌,你。”
“你听我说。”安景翌打断他,眼睛紧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头便又低了下去,过了许久都一直
未再出声。
萧淮宁静静的等着,并没有再出声。安景翌的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又怎会看不出来他这段时间以来都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无奈实在jj乏术,本想过了这段时日再来探个究竟,没想到现在安景翌倒是主动提及了。
这是件好事,安景翌能够对他敞开心扉,不就是他一直以来所期盼的吗对他来说,正是等待已久的事情。
“你在乎我,难道我就不在意你了吗”低低的声音从安景翌的头顶传上来,萧淮宁甚至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安景翌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令他知道刚才他所听到的都是真的。那声音不大对萧淮宁来说却异常响亮,以至于那声音一直在他脑中回荡。
安景翌看着他,眉眼一如既往的温润,平缓的说着对萧淮宁来说如天籁一般的话语,“我在意你,像你牵挂我一样为你担忧着急。”
萧淮宁一怔,过了好半会儿才回过神来,脸上是极力压抑也掩饰不住的激动,他两手分别放在安景翌的两肩上,定定的看着他,语无伦次的道,“景翌我景翌你。”
安景翌倒被他这反映给弄糊涂了,他本是为了让他不必为了迁就自个儿而那么累,毕竟他并不是女子,不需要夫君时时刻刻的陪在身边,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可是看萧淮宁现在这个样子,倒像是有什么不多了的事情发生了似的。
萧淮宁囫囵了半天,还是没整理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只得痴痴的看着他,迷瘴了似的,亲亲的在他眼睫上落下一个吻,梦呓似的喃喃道,“等了这么久,我终于是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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