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代嫁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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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之前,萧淮宁又细心的吩咐三心拿了件披风带上。虽说已开了春,但是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外面凉风一吹,人仍是会受不住。近来安景翌身体抱恙,萧淮宁便更当心了。
安景翌虽觉得是他过于忧心了,不过心里却也觉得高兴。毕竟能考虑得这么周到,便代表萧淮宁是把他放在心里的。这样一来,心里早先的忧虑倒是稍有缓解。
主仆几人刚出了门没多久,便遇上迎面而来的苏天应。
这苏天应趁着攻打兖州的时候一下子铲除了严知行,不得不让人觉出此人的心狠手辣来。
虽说这本就是安景翌与萧淮宁的计划,可是他们却没想到苏天应会直接杀了严知行。虽说严知行的确是罪有应得,可是苏天应的手段,却见出此人气量狭小,且狭私必报的个性。
苏天应眯缝着一双细长笑眼,忙行了个礼,“王爷和安先生这是去”
萧淮宁今日难得带着安景翌出门透下风,想的便是让安景翌放松一下心情,可是却硬生生的冒出个膈应人的苏天应来,很是不高兴他搅了安景翌的兴致,因此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淡淡的点了下头,“今儿天气不错,刚好这段日子兖州安定了不少,便想着四处转一下,好生逛一逛这兖州城。”
苏天应笑得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王爷好兴致,兖州城的景色确实不少,城东闲雅园的海棠开得正好,景色十分宜人,不如下官带王爷去观赏一下”
萧淮宁沉吟,“闲雅园”
见萧淮宁似乎颇有兴趣的样子,苏天应脸上笑得更是灿烂,忙迎逢着道,“王爷您不知道,这闲雅园是兖州远近闻名的一景,那园子的主人出了名的爱花,满园都是稀有品种,旁人难观一二。”
他这是在明里暗里的告诉萧淮宁,他苏天应的面子大,才能够带人去闲雅院赏花观景呢。
一旁静静站着的安景翌听了他这话,却是侧目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两眼,似乎在想什么。
萧淮宁一直注意着安景翌,他的一切变化自然都尽收眼底。
此间苏天应又随意说了两处兖州其他的景地,脸上谄媚的神情明显得很,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是在讨好萧淮宁。他说完之后,还不忘了询问萧淮宁,“王爷想先去哪处”
萧淮宁一笑,“苏大人用心良苦,不过本王打算赏景的同时,打算顺便听一下百姓心声,可是兖州百姓大多都认识苏大人,未免引人注目,苏大人恐怕不能同行了。
苏天应脸上笑容一僵,他恐怕没料到萧淮宁压根没打算带他同行。
“苏大人不会介意吧”萧淮宁似笑非笑的看着挡在前面的他,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他苏天应挡路了。
苏天应僵硬着摇了下头,躬身退后一步让出条道来,还不忘了挤出个笑容,脸色已恢复如常,“王爷若有何吩咐,尽快着人来找下官,下官一定竭尽所能。”
“如此便有劳苏大人了。”萧淮宁点了点头,从苏天应面前走了过去。
萧淮宁一走,跟着的安景翌自然也是要走的。他对苏天应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毕竟二人明面上也算是点头之交。
苏天应却是咬碎了一口牙,他本就气量狭小,先前便因故记恨上了安景翌。这会儿见安景翌这个样子,便更觉他是在对自个儿示威。只见他眼睛盯着安景翌的背影,眼神阴郁暗沉。
三心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苏天应一行人,他们这会儿已走出了一段距离,只能远远的看到那些人的模糊身影。方才他就跟在安景翌的身后,晃眼之间看到了苏天应那个眼神。
可是却只是匆匆一瞥,他不确定自个儿是不是眼花看错了。因为只不过眨眼之间,才回头去看,却只见苏天应照样笑得脸如菊花褶子一般。
二两见他皱眉苦思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不确定自个儿是不是眼花,三心便也没说,只摇了摇头,看眼身后啐道,“那老家伙还真能忍,当面被王爷给下了面子,却转眼就言笑晏晏的了,这变脸的活计可不比那戏台子上唱大戏的差。”
他被安景翌训过之后,已经很是收敛了,一直循规蹈矩的不敢再出差错。可是不知怎么的,想到刚才的事便是心里一慌,不由的就想啐两句苏天应。
二两被他说的一笑,却仍不忘了看了下四周,无奈的看向他,“你又忘了先生怎么说的了。”
三心看了下前方两位主子,赶紧手作势捂了下自个儿嘴巴,对着他直摇头,生怕二两大咧咧的把这事捅到主子那里去,那他免不了又是一顿训。
二两硬生生被他逗笑了,倒也没再提那事。
安景翌与萧淮宁就走在他们前面,离得并不远,萧淮宁还是个有内里的练家子,自然把这二人私底下的小动作给听得分明。不过并不是什么有伤大雅的事,便也由了他们去。
那两个人对安景翌难得忠心,底下的人多得是,可是打心底对主子好的下人,却是难得的。考虑到这些,因此萧淮宁对他们倒是难得的纵容,这也算得是爱屋及乌了。
“景翌,你说我们先去哪里逛的好”萧淮宁握住安景翌略显冰凉的手,忍不住蹙了下眉,这段日子以来,安景翌不知怎么的,身体明显的虚弱了不少。
安景翌裹着萧淮宁特地吩咐带出来的披风,半张脸都掩在了披风领子里,脸上白得近乎透明。他打量了下左右,并没有多少人,便没有挣开被萧淮宁握住的手。
听到萧淮宁的询问,他沉思了一下,便道,“不如我们就去苏大人说的闲雅园吧。”
萧淮宁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而是会心一笑,“你果然也注意到了。”
安景翌笑着看他,“干旱了几个月,城外的土地都开裂了,人都渴死了不少,可是一园子的花花草草却一点事都没有,可不奇怪得很。”
萧淮宁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景翌越发聪明了。”
安景翌看着他的眼睛,手不经意的抚过自己稍凸的腹间,心里不由得一沉。若有遭一日,他是否还能对自己这般。
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萧淮宁抚下他蹙着的眉心,轻声问道,“怎么了”
他向来观察入微,对安景翌的事情更是伤心,又怎么会不知道安景翌近来的变化。可是安景翌不说,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令他如此忧心忡忡。
安景翌摇了摇头,笑着对他道,“没事,只是想到那苏大人心思城府极深,恐怕很难对付。”
“景翌难道不相信我,莫非我还对付不了他。”萧淮宁一挑眉,很是自信的样子。
安景翌一笑,见他横眉怒对的看着自己,忙点头应道,“宁王爷神通广大,十个苏天应都难成对手。”
萧淮宁不满的捏下他的手,“宁王妃如此敷衍,看来很不相信宁王啊。”
两人嬉闹一阵,安景翌苍白的脸上倒是现出来点红晕,整个人也松动不少。萧淮宁看在眼里,很是松了口气。
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安景翌方才说的理由只是托辞,即使安景翌不愿说出到底为何事忧心,他也猜出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萧淮宁眼神讳莫如深,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竭尽所能的护得安景翌周全,不让他遭受丝毫伤害。
闲雅园与他们暂住的知州府恰好位于东西两方,很是有一段距离。萧淮宁本打算的是随处走走转一下,便也没准备马车。可是这会儿若要去闲雅院,光靠步行怕是得走个把时辰。
正打算让二两去租一辆马车,便见一人驾着辆颇气派的马车驶了过来,那驾车的人穿的正是知州府侍卫的衣服。
那人把马车停在几人面前,连忙下车跪下行礼,“奴才海东参见宁王,苏大人命奴才驾车过来,随时听候王爷差遣。”
萧淮宁挑下眉,“苏大人倒是想得周到,本王下来可要好生谢他一下。”
这苏天应只让人驾车过来在旁听候差遣,表明他并不知道萧淮宁到底是否需要马车。可是他却仍是派了马车过来跟着,表明他当真是把萧淮宁的事放到了心里去。
就是这份心思,放了是谁,恐怕都得对这人高看几分。苏天应如此面面俱到,也难怪他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了,还能不费吹灰之力的除了严知行。
不过既然有了现成的马车,萧淮宁倒也没矫情的推辞,领着安景翌几人上了马车,对那驾车的海东道,“既然这样,你来的倒是时候,我们正打算去城东的闲雅园。”
海东站起来,躬身低头恭敬的道,“王爷放心,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到闲雅园。”他说罢便上了马车,徐徐的驾了马车开始向前去。
萧淮宁淡淡点了点头,“不用赶时间,关键是马车要稳。”安景翌近日胃口不好,萧淮宁担心马车上一颠簸,晚上回去他便更吃不下了。
海东得了他的吩咐,忙不迭的点头,更是小心翼翼了起来。
见萧淮宁吩咐完了,二两方才放下了撩开的马车帘子。
马车稳稳的向闲雅园驶去,穿过城内宽阔的街道。安景翌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外面街上的行人,倒没有像萧淮宁担心的不适。
街上人声鼎沸,叫卖的声音络绎不绝,谁能想到一个多月之前,现在的街道上还是一派萧条,人迹罕至的样子。
安景翌看向萧淮宁,萧淮宁察觉他的目光,笑着紧了紧握着的手。这个人,有朝一日,定能成为一方明君吧。而他,又该怎么办呢。
底下放着的手动了动,到底没敢放到那里去。他到现在,仍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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