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代嫁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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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淮宁给安景翌换好鞋,两人分别打理好身上的衣物。三心和二两估计还没起,要不这会儿早该送热水过来了。
“你坐在屋里等会儿,我去打点热水来。”
他话音还没落,便听到小路子怯生生的声音,“我给你们送点热水来。”
安景翌失笑,这孩子看来还真被萧淮宁给吓着了。
这回小路子还真做到点上了,萧淮宁打开门,把热水端过来,难得好生的给他回了句话,“你再等会儿,我们就好了。”
小路子战战兢兢提着的心总算回了原地,忙点头讨好的谄笑道,“你们慢慢来,不用急。”
萧淮宁满意的点下头,露出个孺子可教的笑容,端了热水转头回屋里去。
拿了木架子上的帕子放进盆子里,绞好了殷勤的递到自家爱妃面前,“景翌,擦下脸吧。”只是脸上笑容怎么看都跟刚才的小路子如出一辙。
擦好了脸,又用柳州盐水洁了牙,两人忙碌一通,总算是洗漱好了。
只是,安景翌蹙眉低头看着披在肩上的乱发,一脸的为难。他不会束冠,往常也都是三心给他弄的。
若是放在平时的场合,他随意扎了也能凑合。可是待会儿去拓跋擎那里,他估摸着拓跋亘卢信义这些人都在,到底也要讲究点才行。
可是还没等他想出对策来,萧淮宁便拿了把木梳在他头上轻柔的梳起来。
安景翌低着的头猛的抬起来,回过头惊讶的看着身后手拿木梳的萧淮宁,一脸的惊愕诧异。
萧淮宁两手捧着把他的头转过去,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进安景翌的耳里,“三心的手伤了,也没人给你束发,这几日便由我代劳了,景翌可不要嫌弃我束得不如三心好。”
木梳轻轻的穿过安景翌的发丝,萧淮宁的手也不时的伸出去捋顺打结的乱发,安景翌感觉到他手上温柔的动作,还有掌心的温暖,只觉得一直熨帖到心里去。
屋子里静得很,阳光透过窗缝照射进来,竟是冬日难得的暖阳。安景翌不自觉的闭上眼,静静的享受这一刻的温暖祥和。
过了好半会儿,萧淮宁的手轻轻拍在他肩上,拿了面铜镜放在他面前,脸上带着点献宝似的得意笑容,“景翌看下我梳得可好”
安景翌睁开眼,看着面前铜镜里的自己,左侧的鬓发有些微微的拱起,并没有如三心梳的一样服帖在头上,可是他仍是翘起了嘴角,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点头,“梳得很好。”
可算是弄好了,两人打开房门,就见小路子心急火燎的在门外踱步,就差扒开门缝看下门里的情况了。事实上要不是两人及时开门,小路子还真打算扒开门看下。
萧淮宁挑下眉,看着面前的小路子,“让你久等了”
小路子讪讪的收回准备扒门缝儿的手,假意在裤子上擦两下,听到萧淮宁的话,脑袋立马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没有,刚刚好。”
萧淮宁满意的点头,“那走吧。”说完拉了安景翌径直向前走去。
跟在后面的小路子擦下额头上冒上来的汗水,哭丧了一张小脸,这个宁王真可怕,还会变脸,一会儿一个样。在他面前乌云密布的,转头对着安先生时,立马就晴空万里了。
小路子捧着幼小的心,深深觉得承受不住,暗自琢磨着可不可以找卢堂主商量一下,给他换个地方。让他和怀生换,去侍候生病的二爷,也比在这里对着宁王强啊。
到了拓跋擎住的院子,人倒是比两人想的要多。
首先到了两人面前的居然是大秦,大秦僵着一张脸,拦在二人面前。
安景翌笑着看他,“秦大哥可有事。”
大秦一脸的复杂神情,“难为你还叫我一声秦大哥。”
他这话里带着明显的愧疚,安景翌心里一转,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当初在盛京,我可是认了秦大哥这个大哥,莫非现在秦大哥不认我了不成”
大秦听了他的话,便知道安景翌并没把自个儿先前做的事放在心上,可他到底不能释怀。
抽出腰间别着的刀递到安景翌面前,“安兄弟,这事的确是我做得不厚道,二爷醒来后已经训过我一遍了,虽说我并不后悔给宁王的那一刀。”
萧淮宁不自觉的收了下自个儿受伤的那条胳膊,虽说当日他是故意受的伤,可是到底也是真的见了红流了血的。这会儿看到大秦那把刀,还有他那句话,忍不住的反省起来,他的人缘好像他家王妃的好啊。
宁王爷这边想着,大秦把手里的刀又递近了安景翌几分,“不管怎么说,既然都是兄弟,我就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你,我任凭你处置,你看着办吧。”
安景翌把他手里的刀接过来,看大秦闭着眼睛视死如归的样子,不觉失笑,忙正色道,“秦大哥,我唤你一声大哥,又怎么可能对你动手,你若硬逼我动手,岂不也是陷我于不义”
大秦睁开眼,蹙眉看着他,脸上一脸的纠结挣扎,似乎没想到这方面去样子。他就是个莽汉,空有一身武艺胆识,但是动脑子的事,还真使不上力。
安景翌把手里的刀递还给他,看他纠结的样子,开解道,“要不这个样子,秦大哥只当是欠我一次,若以后我有什么需要秦大哥帮忙的地方,秦大哥可得忙我。”
“好,安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不是违背道义原则的事,我大秦一定办到。”大秦把刀收回来刀鞘,拍着胸脯承诺道。
安景翌点头,“一定不跟秦大哥客气。”
他们这边说着话,卢信义也走近了过来,他对着安景翌道,“既然这样,那便算我一个吧,安兄弟以后有何吩咐,尽管差遣。”
这些人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场面话或许不会说,但都是实在的人。既然做出了承诺,那不管怎么样,都是会兑现的。
他们这一辈子,为的大概就是一个行的端,做的正。只怕这会儿安景翌若是不让他们做点事,这事儿大概会一直膈在两人心里。
安景翌难得的爽朗开口,“景翌比两位大哥年纪小,吩咐不敢当,但是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不会与两位大哥客气的,到时两位大哥可不要嫌我麻烦。”
大秦爽朗笑开,拍着他肩膀,“安兄弟是个直爽人,先前是我小肚鸡肠了。”
“安兄弟不简单,我也交下你这个兄弟。”卢信义爽快道。
三人脸上扬着笑,勾肩搭背的,有那么点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宁王爷在旁边看得忍不住牙酸,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又多了俩大舅子。关键的是,这俩大舅子似乎都不待见他。
大秦和卢信义与安景翌尽释前嫌,几人便一同迈步进了拓跋擎的屋里去。虽说两人明显对萧淮宁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倒也没阻止他一同进去。
进了屋里,见到半靠在床头,正低头喝着怀生喂到嘴边的粥的拓跋擎,安景翌算是真的松了口气。先前虽然已经听小路子说过,拓跋擎已经醒过来了,可是毕竟不是自个儿亲眼看到的。
拓跋亘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由于昨日放了血,这会儿脸色还显苍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他见到安景翌几人进来,也只是略微点了下头。
倒是正在喝粥的拓跋擎,见到安景翌明显很是高兴的样子,笑着招呼道,“安兄弟。”去除了尸蛊,他倒是恢复得很快,这会儿脸上已经有了血色,比拓跋亘看起来还好点。
怀生在他的示意下要起来端凳子给安景翌坐,安景翌连忙摆手,“怀生你别动,我自个儿搬。”
他话音刚落,凳子便放到了他面前,大秦裂开嘴笑得一脸的爽朗,“才刚说了要帮安兄弟,这便找着机会了。”
安景翌笑道,“秦大哥这个忙可帮得及时。”他说着,把凳子拉得近点,坐到拓跋擎的床边方便谈话。
卢信义玩笑道,“那我可吃亏了,没把握住这个好机会。”
见几人打哑谜似的谈话,拓跋擎奇怪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我可一句没懂你们在说什么。”
安景翌笑了下,不好提大秦与卢信义先前负荆请罪的事,便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拓拔大哥可好些了”
拓跋擎倒也不刨根问底,轻轻推开怀生喂到嘴边的粥,示意自个儿吃饱了。方才对安景翌笑道,“何止是好些了,安兄弟可是直接救活了我得命。”
“我也只是恰好知道一点,若没有血蛊,那也是束手无策。”他这话却是明显在帮着萧淮宁了。
从进屋起便被刻意忽视了的宁王爷总算是找着了点存在感,心里舒坦了不少,他家王妃没忘了替他邀功,心里记着他的呢。
屋子里安静了会儿,气氛凝了下来,安景翌转向拓跋亘,一脸歉疚的道,“倒是对不起大当家,白放了那么多血。”
他这一句话,屋里的僵凝的气氛才算缓解过来,拓跋亘淡淡道,“那不怪,是我逼你这么做的。”
虽说若不是卢信义拿三心二两威胁,安景翌可能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会用金针换血那个方法。毕竟那法子风险太大,可是拓跋亘这么直接了当得说出来,倒是让安景翌不好接话了。
屋子里便又安静了下来,过了好半会儿,突然拓跋亘冷然的嗓子又响了起来,“这次我们的确欠宁王一个人情,你们随时可以离开武夷山,我保证不会有人拦道。”
大秦和卢信义脸上神色稍有变化,可是倒也没出声反对,算是默认了拓跋亘这个许诺。
安景翌讶然,暗忖着该怎么回话,他们做这么多,可不是为了安然离开武夷山。若真这么做了,他们这一趟岂不是多此一举。
可是还没等他想出好的法子来,便听到一直没说话的萧淮宁开口道,“大当家觉得,即使有人拦着,莫非我们还不能全身而退”
拓跋亘挑了下薄凉的嘴唇,一刀见血的指出,“若你一个还行,带上三个不会武的累赘,寸步难行。”
“若我说能呢”萧淮宁口气随意,但是他这句话,却不会让人觉得这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果然,拓跋亘瞳孔一缩,但是很快便又敛了眼里的情绪,“那便是宁王的本事。”
萧淮宁缓缓道,“那大当家可认同,既然欠了人情,如何回报也该对方说了算”
大秦与卢信义脸上都是一黑,眼看就要发作,但是却像有什么束缚了二人,硬是隐忍着没发。只崩直了身子的站在边上,等着拓跋亘开口。
拓跋亘冷笑,“宁王以为救了我二弟便能狮子大开口”
萧淮宁一脸的惬意,闲聊似的道,“大当家可别这么说,本王原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可是你主动提起了,本王也不忍拂了大当家的好意,免得你有恩不能报,若是因此而夜不安寝,那便是本王的罪过了。”
安景翌听到萧淮宁开口,便就没再插话,只在边上静静听着。可是听到这里,倒是坐立不安的移了下坐着的凳子。
这宁王爷,脸皮可真厚。估计这会儿屋里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就连安景翌自个儿,也不得不认同。
要说就拼嘴皮子,屋里的都是老实人,估计没人能拼得了萧淮宁。
可是拓跋亘是什么人,一张冷脸,一把冷嗓子,那就是冷冰冰的硬石头。宁王爷的嘴皮子功夫再厉害,也是撬不动的。
他冷冷的挤出一句话,“欠你人情的是我兄弟二人,与武夷山无任何关系,我让出武夷山大当家的位置,宁王若要讨还人情,那便找我兄弟二人便是。”
拓跋擎这句话一出,萧淮宁还真占不着理了,都逼得人要让出位置来了,他还能怎么着
萧淮宁叹口气,“大当家当真不考虑一下”
“我拓跋家向来不与朝廷为伍,无需考虑。”拓跋亘直截了当的回绝。
见他态度冷硬,安景翌忍不住道,“大当家方才还说过,武夷山的事并不只是你兄弟二人的事,那么大当家是否也该为武夷山的百姓想一起,而不是因私人恩怨而直接拒绝了合作的提议。”
拓跋亘的冷脸明显一怔,他大概没想到这么快便被将了一军。
屋里静了下来,谁都没再轻易开口。
突然一个声音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与宁王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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