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拜郁将热水放在正专注救治老人的巫医一旁,然後走到巫医家宽广的後院,掀开药锅闻了闻,药味已经完全出来,让小狮停止吹火的动作,端了碗,又到屋内给巫医。
巫医见自己要的药终於熬好,不管碗还烫得很,赶紧拿过吹凉了些就往波沙嘴里灌。被喂的人呛得猛咳,不过巫医却放下心来,还有反应就表示能救活,不论如何总比一开始像死人僵著的状况好上许多。
擦乾流到波沙脖颈的汤药,扶起人帮他拍背顺顺气,巫医转而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入他口中。
一匙接一匙,一碗汤药没多久就见底,巫医看了看波沙染了点粉色的双唇,松口气,这才注意到屋内不知何时已经燃起脂灯,外头风声伴随著大雪肆虐,角落处,他儿子正蜷缩成一团睡在拜郁腿上,拜郁垂著眼,似是思忖著什麽非常入神。
「你回去吧,已经没事了。」把小狮抱到自己怀里,巫医拍了拍他的肩。
猛然回神,拜郁抬眼看了巫医,确定不是客套话道别後便起身出门。
街上,风雪把视线都模糊成一片,拜郁拢了拢身上用来遮风雪的兽皮,看向发生意外的远处几街。暗夜里没有火光,想必现下已经没人,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想走去一看,於是步伐一转,下刻便朝意外地点前进。
爬上雪坡,白皙的脸颊已经被冻得通红,站在坑坑洞洞的雪坡上望著漫天大雪,还来不及吊念死者,不远处忽地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闻声走去,却见几十步外,一头大白狮正顶著风雪死命挖著地,强健的兽躯已经覆了层细雪,鼻子和耳朵都冷到没了血色,前肢也僵硬著,却还是继续用著没知觉的掌爪刨挖。
拜郁瞳孔一缩,立刻奔到白狮身边用身上的兽皮围住他。白狮被突来的人给惊了下,等看清抱住自己的是谁,眼里有丝起伏,接著便垂下头颅安静的让人环住著脖颈。
一时间,人狮皆没有其他动作,等拜郁意识到白狮需要温暖这才轻声说:「我们回家。」接著拉过他便要离开。
停在原地,白狮摇摇头,拜郁拧眉开口让他变回人形,一把搂住高大男人的腰,双手收得极紧。
「……」休看不到埋在自己x前的人的表情,m上怀中人的背,知道对方担心,但他还是必须这麽做,而且自己非常强壮,这点冷真的算不上什麽,倒是郁身上的衣服给了自己,担心怀里单薄的身子会因此受寒,於是轻推拜郁的肩让他看向自己认真说道:
「郁,天气很冷,你先回去,我很强壮所以不用担心。」
拜郁就知道他会这麽说,无奈的笑笑,然後拿出武器对惊讶的男人耸肩道:「你选,要不就一起回去,不然就一起挖。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短,你还不清楚我是怎样的人吗?」
休呆了呆,嘴巴微张的样子拜郁看得好笑,偷亲了口,他叹道:「我可以救他们,但到头来我却什麽也没做,在这里陪他们一夜也是应该的。」
听事实被这样扭曲,休皱起眉头摇头辩道:「郁,是我、是我阻止你救他们,错在我,你不用把错都拦到身上。」
哼笑一声,拜郁挑起嘴角故意嘲讽道:「你以为凭你就能栏住我?就算整个部落的雄x要阻止我也不见得能成功,别太看得起自己,我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了。」自己话里只有一半是事实,所以他刻意说得狠毒,让男人以为他是故意为之,就希望对方别把错扛到自己身上,形象全毁又如何?何况……这件事他也不是真的毫无过错……
……回朔当时,两人到的时候雪已经急速逼近部落,只要拜郁一个念头眼前几层楼高的雪立刻就能消失无踪,全数转移到他手上的空间戒里,但这种事毕竟太过离奇,尤其对已经开始逃难的族人们,明明雪都已经快要追上,却瞬间消失殆尽,这样的事在这世界发生真的是好?
不自觉m上指上的戒指,拜郁念头急转,见大雪已经要淹掉街道,这时管他什麽纠结犹豫!救人最要紧!
不料……一只大手却覆上了空间戒。
这下愣神,拜郁最後只来得及保住自己和休的安全。在空间戒制造出的四周一片奔雪的小空间里,拜郁表情凝重地望著深深看著大雪的男人,猜不透对方所想,但看得出来,他并非无动於衷,从雪崩过後比以前更沉默这点就能明白其实休是郁结在心,只是……
拜郁仍旧不懂休阻拦的用意,他应该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能耐,能替部落挡去这场灾难无疑是好事不是吗?就算自己当时真的狠下心不救,依拜郁猜测最後他还是会因为休的请求而软化,却料也料不到阻止自己的竟然会是这人!
拜郁探究的眼神看向自己心爱的男人,他没因自己不留情面的话而愣住,反倒眼底瞬间慌张无措。
休虽然从小到大与人交往不深,却也知道拜郁故意把自己形容得像坏蛋是要替自己担起责任,只是该怎麽解释自己一时的念头却不知该怎麽出口……单纯为了一个怪异的想法就让那麽多族人死去,自己不该得到任何人的宽恕,甚至赔了这条命也没关系。
只是、只是……看了眼明明眼里都是担心却装作无情的拜郁,他在心里祈求,至少让自己生下和郁的孩子,春神到时要狠狠惩罚他也不要紧!
「休……」温暖细滑的手抚上他的,拜郁心知继续和男人争责任归属已经不重要,他和休无论谁口头上赢了,心里还是会把错归到自己身上,「我们都有错,让我们一起负起责任……」
休猛地用力回握住拜郁的手,语气激动,急道:「我知道郁想救族里的人,但那时候我心里却觉得这是错的!所以拦住了你!是我的错!郁没必要和我一起受惩罚!该被惩罚的只有我!」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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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不算争论的谈话最後结束於拜郁一声惊喊,因为休瞬间失去了意识,也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昏过去,又是如何被抱著狂奔到巫医家。
巫医顶著背後y郁的目光,静静帮休检查身体,mm看看,脸越来越沉,最後吸了几气,再也忍不住怒气转身一把将拜郁推靠墙,沉下声质问:「你到底是什麽东西?是类人还是雄x?」
略一思索便大概明白巫医脸色骤变的原因,拜郁一时间为自己得出的答案愣住……不会是……这个猜测太过梦幻美好,以致所有迹象都指向这个可能,某人依旧不敢相信自己会这麽好运。
没想到被自己掐住脖颈还能走神,巫医的怒气顿时後继无力,一开口还存著的气更是悲惨的一泻千里,听著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无可奈何,「你怎麽有办法让族长怀上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
狂喜顿时迸上心头,拜郁嘴角一弯,念头弯弯拐拐急转,最後却是答非所问,「休怎麽会昏倒?他要不要紧?是不是受寒了?」
准父亲反应……巫医手还掐在纤细的脖子上,却是已经僵了,眼角抽了抽,觉得自己是在个荒唐的梦境,没多久他就会醒来,然後眼前怀孕的雄x、让雄x怀孕的鬼东西一下便会消失无踪……只是,有可能吗?当然不可能……
於是不自然放开箝制,走到完全不受影响依然睡得死沉的儿子旁,m著小狮柔软的毛道:「太过劳累才会昏倒,多休息就好。」
心不在焉应了声,拜郁被放开後马上就冲到休身边,在男人身上mm探探,饱含怜意的在脸颊印下了吻,就在一旁黑著脸已经被遗忘的人正打算再问一遍,拜郁才忽地想到被问的问题,硬生生截了某人上到喉头的话。
「我不是类人,也不是雄x雌x,在我的部落,我们家族的血脉可以使任何人怀孕。只是……现在也只剩我一人而已。」
明白这种惊世骇俗的事能含糊就尽量糊弄过去,所以拜郁垂下头,滑下的金发掩住j致的侧脸,刻意让人误解他的话……尤其最後一句,声音更是低得难以察觉,不过相信巫医的能耐绝对有办法把话听得清清楚楚,这招,拜郁用得一点也不嫌丢人。
果然巫医听了就微微皱眉,眼底有丝怜悯,「唉!你们处理完部落最近的事後马上去结婚,接著要去哪都随便你们,反正别让人看见族长怀孕就行。」
叹口气帮波沙盖好兽皮,巫医心想:这世界很大,还有很多地方他都没去过,所以会出现像拜郁这麽神奇的生物也不奇怪,要比怪异自己是从树上生出来的不就更……不过拜郁原来的部落还真是没包容心,竟然把他的家人全都……想来他也是逃出来的……
拜郁没理会後头已经陷入自己幻想的唉声叹气,微不可见地勾起唇,执起休稍嫌冰凉的手放到怀里捂热,脑中蓦地闪过初来时的洞x,那里当做蜜月新房应该挺适合……嗯,很不错!
这时,巫医摇了摇头赶走脑中想像,走到窗边打开看了看,转头道:「你是要住一晚还是回家去,外头已经没风雪了。」
就著还未关起的窗看向外头,果然一片祥和宁静,低下头略略思考,片刻,拜郁终於下了决定,「我带休一起回去,待在这儿太挤,而且我怕你儿子会吵到休,况且部落到早上总比不得我家安静,我想让他多休息会儿。」
巫医无奈的摆摆手赶人离开,「算了算了!你高兴就好,要走就快走,我怕晚点会更冷,到时候你没冻成冰棍族长也会被冻成冰狮。」
不置可否的笑笑,拿了几包安胎的草药,将休裹得只剩鼻子露在外头,然後在巫医惊奇的目光下套上空浮鞋,把休打横抱起又裹了件兽皮将两人一同包起。
走到门外,巫医交代了几句就注视著纤长的背影离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关上门,瞬间死锁眉头……刚刚自己有看到地上的脚印吗?似乎……拜郁连脚都没踩入雪里……
正兀自纠结,巫医便没注意到後方微弱的呓语……不安稳地翻了个身,波沙就又陷入了沉睡……静得,彷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拜郁用最快的速度到家,深深吸了口怀中带著汗味的乾净气息,扬起一抹柔软的笑,小心将人放到兽皮,就著唇浅浅印了个吻後便到屋外烧了热水帮休擦澡,等每处肌肤都被白皙的手指边擦边按摩过一遍,绿眸蓦地闪过无奈,才待不到两个小时的人下刻便又推门而出。
外头,雪虽然停了,但一踏出门彷佛要让皮肤失去感觉的酷寒却是比雪正下的时候还要甚。
不过天气再令人难受,也止不了源源冒出的喜悦,至少拜郁在无人陪伴的寒夜埋头苦挖心情还是非常不错的。
小心控制著力道挖掘,拜郁舍不得家中不知该说呆还是认真的男人劳碌奔波,盘算在天亮前把对方能做的事给全数解决,既然劝不得,那由他来做也无不可,反正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行了。
他表面虽然看起来和善,心里却小心眼爱记仇,不过一关於休,却一改x子的认为没什麽不能让,当然,是建立於他好的状况下。
想到悄悄住进休肚子里的孩子,有丝担忧从眼里掠过,还不及深入,思绪就让逐渐现出人形的雪块给打断。
几个小时过去,将挖出的几具尸体并排放著,默默哀悼了会儿,眼看天边已经露出些许亮度,拜郁垂眸轻声说了声抱歉便转身离去。
抱歉,是对还被埋在雪里的罹难者说的,没加入救援并非有什麽私心,只是他下手即使再小力也很难把人完整无缺的救出,与其如此还不如帮巫医的忙,雄x们在见到不知轻重的挖法都有一样的共识,除此之外,有些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就不是简单可解释。
他知道很多事在被人知道自己的能力後会蓦然改变,隐藏著,不仅是保护自己和休两人平稳的生活,更多是可以更融入这世界。不可否认,把光脑里的知识全拿出分享给部落是最快而且最容易获得尊敬的方法,但,拜郁从开始就没想过这样做。
揠苗助长不是毫无道理,若人直接越过思想和心灵随著社会成长的阶段,冒然让社会进化,人心最後不是膨胀得太过,便是狮族在世界称王,却失去原来最难得可贵的特质,不管哪项都没有牢固的g基,要败只是迟早的事。
在未来这种事也算经历过不少,拜郁明白,有人认为高等社会对低等社会的帮忙是好,然而,私以为的好真是好?或许短时间看来是不错,但时间一长,总总缺漏必会接连出现,而且就他当了这麽多年的王,创造比接收更要弥足珍贵他不可能不明白,先掐断了从生活中得出的创造力,以後就难以再自行进步,从此便只能依附别人的知识技巧。
这真的好麽?
不,拜郁完全不觉得,而且他相信小至狮族大至这世界的可塑x不可限量,几千几万年後科技胜过他生长的地方大有可能,若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这世界最後会发展成原生世界那般,而只给鱼却不教结,这才是真正的罪过,他自认担当不起。
这世界不需要造出人神,也无需英雄,拜郁也不想当任何一个,何况宝宝往後是要生活在这地方,他更不可能创造出这种病态的社会。
当然,这些想法他会永远藏在心里,不期望休能明白,但,他却是毫无理由的支持自己,从不过问,这让拜郁心又疼又涩……
傻狮啊……
微微叹了口气,望著不远处的石屋,片刻,推门而入,看著男人安稳的睡颜,本来有些沉重的面容一下就柔和了,唇角勾起甜蜜的弧度。
跟著上床把休搂进怀里,阖著眼迷恋地闻著专属他的味道……拜郁期待等他醒了知道怀孕的表情……
不用说,肯定相当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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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这一觉就直接到了午後,还是给饿醒的,不然以身体的劳累程度睡到明早想必也不成问题。
醒来时还有些茫然,一动也不动望著睡在身旁的拜郁走神,一时间以为才早上而已,直到脑中思绪一点点清晰,外头的天色更是亮得刺眼,他猛地睁大眼,准备起身冲到门外洗簌,不料一只手却比他更快的环住自己的腰,转头看,身旁绿得深邃的眸子却是已经睁开,带著笑意看著自己。
「我去熬个r汤,继续躺著嗯?」
在满是著急的目光下从容爬起,拜郁见他还是一副昏过去前慌惶的模样,安慰笑了笑,「不用急,你昨天晕过去,剩下的族人我已经挖出大半,这时候他们应该也都挖完了,那里已经没你的事,早上戈丘来过也叫你好好休息,明天再去不迟。」
休摇了摇头,眼中的情绪一下就被收敛起,不顾拜郁无奈又宠溺的表情迳自起身,还来不及走到屋外,就又被按到兽皮上坐著,一只温暖的手也跟著探进衣内m上自己的腰腹。
自顾自的在结实的腹肌轻抚了会儿,拜郁环住满脸写著问号的男人,这才心满意足的笑著,「才休息了一点时间,又想出去了?」
不明白他说这话的用意,休只好简短说道:「郁,我睡了很久,而且部落里还有事,我不能什麽事都不做。」
「你已经做了够多。」执意褪去男人的衣物,用兽皮裹上赤裸的身体,缓慢而坚定的轻咬著眼前有力的後颈,看著晕红渐渐浮上麦色的肌肤,掩在兽皮下的手也开始放肆了起来,先是m过挺立的r粒,肚脐下浓密的森林,直到感受到些许的挣扎,他才大发慈悲的把一手放在紧实的臀上,另一只手却是紧搂著人不让逃开。
「郁!」止不住全身泛红,休微湿著眼低喊,不过却是没什麽用处,甚至臀r还被故意捏掐了下。
「嗯?不舒服?」语气轻挑的应著,却依旧故我的调戏,在火一燃不可收拾前倏地停手,他轻笑道:「你能做的事我全都做完了,别忘记我也是个大部落的族长,你想得到的我也能想到,所以听我的好吗?」
顿了顿,接著蓦地转了话题,「新族人加入总要多拨些时间欢迎他,不然怎麽能显出我们大部落的气度……所以,今天给他行吗?」
听後愣了下,休不知道今天有人投靠部落,只是对方来的真的不是时候……想到这,休心里复又黯然,涩意顿时涌上……
「郁……我必须去,这是我的错,我有责……」话嘎然而止,休惊愕的僵了身体。
指头抵上那幽深的可爱所在,拜郁本来不想过问原因,但这样下去他迟早会钻到土里,埋著一辈子都出不来,既然当绅士得不到好处,还不如耍流氓比较实在。
指甲轻刮著褶皱,手下感受著这具比自己还要高壮的身子止不住颤著,唇碰上烫红的耳垂,声音又低又轻,让听著的人背脊倏地窜上酥麻,一时间惶然。
「那个时候,为什麽……」
这种姿势和声音让休一下就想到交欢时对方喜欢凑在自己耳边低语,身体还来不及僵,却先因这些话让他脑袋一片杂乱,喉头耸了耸,愣是说不出任何话。
「慢慢说不要紧,我可以先做我的事。」指尖浅浅戳入那处,拜郁笑得非常绅士。
双手不停m索抚弄,掌心下的肌肤却始终一片凉意,明明男人已经快到极限却还是忍著不推开自己,浑身绷得死紧。坚持了一阵,而後微微叹笑,还是败给了心头不舍,拜郁停了动作,额头靠上了坚实的背脊。
从小被教导不能违背雌x的意思,大了就会变得跟木头有得一比麽?噢,还是千年神木来著……
虽然可爱,但他却不需要,果然还是在人前干练,人後羞涩好逗弄才是最完美的。拜郁无不邪恶的想。
「我……」张了嘴,一句完整的话最後只说了个主语,愣怔地望著这个小小的空间,休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勇士」──所谓勇士,不是只有狩猎能力好就行,一个真正的好勇士,他必须为自己、为部落、为伴侣著想,如果有错,就要担起责任,不能逃避自己的错!
自己是勇士!蓦地生出了点勇气,脑袋也不似刚才的混乱,下定决心,猛地转身,却把正长吁短叹来不及反应拜郁给甩到了墙边,发出「碰」的好大一响,吓得休心脏一紧,赶紧跪到那人跟前,担忧的看著他揉著自己後脑。
即使痛得想狠狠皱眉,但为了不让休自责,拜郁还是如常的对他一笑,将滑落的兽皮盖了上赤裸的身体,复又把人搂到了怀抱中,不想让他好不容易冒出的话因为这小事重新噎了回去。
果然,见拜郁没事,休小心的m上他脑勺,确定没有肿起,这才把头埋在实在称不上可靠的j瘦x膛,抿抿唇,有些涩然的低哑道:「我不知道该怎麽说,不管怎麽狡辩我一样是错的。」
「郁……」紧咬了牙,休手慢慢m上了拜郁指头上的戒指,闭上眼,心一狠的沉声说道:「可以,把这个……给我!」
为这出奇的发展呆了呆,忽然生出自己的男人长大了的感叹,再三确认是真的在指空间戒,拜郁表情没有休意料中的生气,反倒十分平静,似乎还带了点……兴奋?
直觉是自己看错,不过对方没愤怒让休至少有点底气,自己一时的怪想法也渐渐理出头绪,於是暗暗吸口气,他打算一鼓作气的说完,「这个不应该出现在部落里,也不应该用。郁帮得了我们一次,也许是两次三次……让我们习惯了被保护,要是郁……哪天走了,我们的结果会更糟糕。」说罢,看了眼拜郁,却见他不可思议的望著自己,一副看到了香馍馍的谗样。
又突然觉得哪里说错,休眼里隐隐黯然……果然,自己的想法太奇怪,也太不为部落著想……所以郁这是不敢相信他会这麽糟吗?他对自己,是失望了吧?
其实,拜郁的心理活动是和休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他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会遇到了这麽思想先进的宝!之前什麽见鬼的伤怀悲秋,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情绪敢情只是他闷骚过度的结果!如果早说了这傻男人还会自己半夜偷偷跑到雪中挖人麽?!
看来他们两人都一样傻啊!难怪会凑成一对,拜郁一阵大笑,臂一环,把休紧紧抱著。休微锁了眉,眼中流溢著浅浅担忧,怕是刚才脑袋撞坏了,不然好好的人怎麽会突然又静又笑的?
笑完了,手抚上男人深邃的轮廓,拜郁现在有种酒醉过後,半醒半茫,却能牢牢记住发生的事,不过理智全飞走的感觉。说实话,他非常兴奋。
伴侣间有共同的想法观念才能长久不是吗?想来就算不用刻意经营,他们也能长长久久!
「郁?」休隐含惶然的叫了声,拜郁却不在意的拔掉白皙指节上的戒指,拉过chu糙的手,挑了小指戴上,接著执起一吻,对休撒娇般的笑著,「我所有财产都在这里头,你牢牢抓住我了。」
对方的话休是有听却完全没懂,财产……是什麽?这词在他耳里听著就是两个相同的音。还有为什麽明明是郁抓著自己的手,却会说是自己抓了他的?休想了会儿,总算得出了让他大惊失色的结论!
郁竟然,和这个东西是一体的!所以这个给了自己就等於是自己抓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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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雄x眼里把背後的位置交付就等同是将生命和信任交给对方,拜郁是雄x,想必想法也是相同的。只是直接把命交到自己手上,休却不知道下刻该怎麽动,手要怎麽摆?要是chu手chu脚的碰伤了手指,他想自己肯定会惭愧的把手包得密不透风,天天注意著,一定什麽事也做不了。
僵硬著手脚挣出拜郁的怀抱。即使心里总有那麽点不自在,但如此重要的东西托付给了自己,休也不会扭扭捏捏的拒绝,因为这是拜郁对他的信任,雄x间不用言语的默契!
拜郁眼带笑意的看著,却没等到预想中的耳垂发红,更不用说打蛇随棍上的甜蜜歪腻,本来想著在浓情正甚的时刻说出「巫医说我们的宝贝已经两个月了」云云,却见怀中男人茫然一会後表情越发坚定,彷佛下了什麽决心。反倒是换成了他心里一阵不解,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管用了?
「我会小心顾著它。」休直视著拜郁,承诺般的认真说道。拜郁古怪的笑了笑,休这算是……有听懂他的话吧?
看上去一派正常,实际正**同鸭讲的两人,虽然沟通不良,却也意外的殊途同归。只是,拜郁若是知道休的想法,怕是x一闷,一口血喷出来也无不可能。
没忘记白狮刚刚的剖白,拜郁说道:「休,我不能说你的想法没错,但至少我也是这麽想的,所以我们别再说这是谁的责任,当下的事最要紧不是吗?」
这事解决完後回归了正题,既然说出怀孕的时机就这样莫名奇妙的溜走,拜郁盘算著至少要将先人喂饱,也才好应付突如其来的状况──毕竟心里知道,和实际发生是两码子的事,要是男人因为太惊讶又昏了过去,不用巫医拍死自己,他自己就会先去撞墙谢罪。
虽然知道白狮没有那麽脆弱,不过别人说怀孕的人就像未爆弹一样,稍稍碰得大力了些一下就会炸开,无论如何还是攸著点比较保险。越想越觉得正确,亲了下坚毅得显出几分可爱的男人,拜郁也就没多在意的到外头准备食物,留著休一人直直瞅著么指上的戒指,不时小心触碰著。
多熬了些汤和热了菜,等到桌上就成了满满一桌。腌菜甜酸的气味在鼻尖飘散著,肚子忍不住发出鼓响,休才意识到自己从昨晚到现在都没进过食,难怪明明刚醒不久,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
心上有事,拜郁没吃多少就默默放下碗勺,盯著休将剩下的汤菜全部扫进胃里,然後收了碗盘,心不在焉的刷著,心不在焉的把挡路的黄花往後推了些,心不在焉的看著休微拧著眉,手贴上了自己的後脑。勾了唇,反手一把握住,拉到兽皮将他按坐,接著跪在他面前。
「还记得我说有新族人要加入吗?,」这是拜郁万般思考後想到最委婉的的说法。
休点了点头,他当然没忘,就算拜郁不说,等等他也是会问出口,毕竟这算是部落的大事,何况挖雪没去已经让他心有芥蒂,如果连新族人都没好好迎接,实在说不过去,他的责任感也容不了他休息。
相握的手被牵引到结实平坦的小腹前,「这里……其实他已经住了两个月了。」
「?」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拜郁更直接的把手整个贴上,休疑惑的看著自己的腹部,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眼神从困惑越来越呆滞,表情倒是没太大变化。拜郁不动声色的护著,他敢确定现在只要轻轻一推,男人马上就会被推撞到墙上,而且他本人还不会察觉!
不过这种反应已经比他猜想的要好上太多,空悬著的心至少能放下了些。
这是……有了?手m上腹部。我怀上了?雄x真的能像雌x一样?……脑袋的问号一个一个接著冒,心里有些异样,不过却没有排斥感,休眼里酝酿著情绪,眨眨眼,润湿著因为睁太久而乾涩的双目,朝一脸担忧的拜郁问:「我怀上孩子了?」
「巫医说的,已经两个月了。」拜郁见他平静的询问,没有任何不良的情绪,为他男人的心理素质赞誉了下,手叠上他放在肚子上的手,微微一笑。
巫医说的就肯定不会错了,只是……掌心下的肚子十分平坦,肌里分明,完全不像是他之前看过的刚怀孕没多久肚子就像颗小球的雌x,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难道,是孩子生长的不好吗?是因为他不知道「他」已经在肚子里了所以跟著自己到处颠簸结果出问题了?!
觉得这十之八九就是答案,休惊惶的说道:「郁,孩子是不是出了什麽问题?我没感觉到他的存在!他会不会、会不会?」
「休,你不用担心,孩子很好,宝宝这不是在乖乖长大了吗?」不知道对方思绪怎麽一下就跳跃到这里,拜郁伸手紧紧环住男人,轻声安抚著。
「我没感觉到他长大,他怎麽会这麽小?」休还是不相信,就算对怀孕没经验(?)他也知道现在的大小是不对的,要是现在这麽小,那三个月後出来不就连手掌的大小都不到?!
先天不良的孩子很容易夭折,休不想他和郁的孩子因为自己没注意就这样困难的活著,他以前看过体弱的幼崽只要天一冷、风一吹,大病小病随即就会缠上,连走路都没办法,天天只能躺著,这样的生活对个孩子真的非常残忍,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帮助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只是这样的孩子终究很难留住,没多久因为个炎炎的热天,他的眼睛就再也没睁开过。
光想那画面心里就忍不住害怕,但手再怎麽m,还是一样的六块肌,还是一样的紧实,他现在胡乱想著吃多些让肚子胀起来也好,至少心里多少能安慰到。
「这麽小很正常啊!」拜郁不明白的说著,要是能用r眼看到「他」长大在他看来才叫做不正常。
终於察觉到不对,拜郁接著问:「不然长到多大才算正常?」
休迟疑的比了个球的大小,拜郁看了看,这才意识到一个很大的问题。
──物种间的差异x。
作家的话:
=v=包子你好~
小佑月,希望你能过关~古代文学距离我已经有点日子了,不过那是我难得读得飞速的科目,个人觉得这时舍弃电脑(我做不到),才是最有效率的读法!
艾可~=v=谢谢你的礼物了,你真的对死g凳好温柔,让我开始涌起无限的罪恶感想起被埋在坑里的某两对夫夫~我会把他们挖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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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他怎麽从没想过这问题,所以孩子到底会长成怎样他该如何跟休说?如果孩子生出来是狮型,却是只母狮,或是生出来就是个小女娃,没有下面的……更甚者孩子和他一样看起来是雌x,但却会让雄x怀孕……
拜郁一瞬间头疼了起来,这乱七八糟的组合真的非常考验他的承受力。
休见拜郁蹙起了眉头,还以为孩子真的发生了什麽问题,他惨白著脸从温暖的怀抱起身,手脚不协调的要拿起衣物穿上,却被拜郁抓了回去,他看著眼里带著询问的爱人,失神的说道:「我去让巫医看看,说不定他有办法。」
「休,不用去了,孩子没问题。」心疼的用指腹摩娑著冷凉的嘴唇,拜郁对於他让休受了这麽多不必要的压力感到愧疚,「我母亲怀我怀了将近十个月才生产,所以孩子现在的大小非常正常,而且巫医也没说他有问题,你放心,过了几个月他就会哇哇叫著要讨n吃了!」
「!」休呆了,十个月!这段时间都够生两个崽,郁的亲父竟然怀了郁这麽久!怀孕需要将近一年的时间他连听都没听过,而且自己要怀著宝宝这麽久,他张著嘴,完全不知该做何感想。
「还有,宝宝他……或许会像我一样。」即使这世界的人听来会觉得匪夷所思,拜郁知道还是有必要把可能发生的事跟休报备,毕竟他是最有权利知道孩子情况的人。
咬咬唇,他有些懊恼的移开了眼,「也或许,她有兽型,却没有下面的小b子,单单……只会有个洞。」
「……变成人身也一样?」休无法想像出雄x没有……却有个洞的景象,那要怎麽小便?要怎麽让雌x生孩子?这个画面太难想像,他困难的思索了下,最後还是无奈放弃,决定问跟说的人比较直接了当。
「照理说,是会一样。」拜郁一句话让休更是云里雾里的,轮廓深刻的脸上全写著茫然。
「这是病吗?」还是搞不懂对方形容的奇妙构造,休至少要知道这最重要的问题,只要宝宝是没事的,其他的小事对他来说就显得不是那麽要紧。
「不是病,在我的家乡那类人非常多。」拜郁笑著摇了摇头,抓过休比自己大一圈的手,打趣的说道:「其实很简单,要麽不是有兽型就只有人型,要麽不是小b子还在就是没有小b子,如果想要有个b子还在的小狮,大概生四个就可能会中一个了。」
听孩子很正常,而且他的家乡那样的人也不少见,休马上放心了不少,所以听拜郁说到一般的小雄x,他立刻直觉的问道:「那要生多少孩子才会有像郁的?」
拜郁想了想,「按机率来算,八个。不过幸运的话一个就中也很有可能。」语毕,他表情邪恶的凑在男人耳边低声道:「如果你想生那样的孩子,我一定会『努力』的支持你呦!」
耳朵一阵发烫,默默垂下头,休知道自己现在脸一定红得不像话。但不可否认,想想有个长得像拜郁一样孩子,他真的心动了。
爱怜的亲了口红透的脸颊,便没再动作。经过无数次的c练,深知调戏太过很容易造成反效果,於是拜郁达成自己邪恶的目的,见好就收,搂著人便双双躺倒在兽皮上,打算先小睡片刻後再看休要到哪去。
知道他閒不住且责任心强烈,与其硬要让他坐立不安的待在家里休息,还不如确定他休息够了再一起跟去。拜郁只能想到这个折衷的办法,不然除了打昏带走,他对休的坚持也莫可奈何。
午睡过後,外头天色已经暗了好几个色阶,两人迷迷糊糊的醒来,休虽觉得没有必要,却拗不过拜郁的坚持,还是让他把自己包成个大球,一同出了门。
「族长!」并肩走了大段路,远处一个黝黑的男人看见两人就立刻冲到他们面前,「我们刚刚把几间被埋掉的屋子都挖出来了,你昨天一个人辛苦了大半夜,怎麽不多休息会儿?」
休傻了傻,侧头看向用无辜表情回望的拜郁,下刻,他却转回头,只是顾著和男人说话,男人也叽哩呱啦的说著一切都弄好了。而来人知道休的话一向少,听了拜郁的交待後便朝休点了点头,跑回去扬声大喊,两人就继续朝著巫医家前进,
拜郁扭头看了休,明明是没什麽表情的冷峻面孔,他却可以从他身体微小的动作看出这人的心事,悄悄握住骨节分明的大手,嘴角翘了翘,拜郁便一直直视著前方,没再看休的反应。
到了巫医家,望著一手敲门,另只手却依然不放的拜郁,休的耳廓依旧泛著红,他也知道自己此刻发烫的肌肤想必都是一片艳红,好在拜郁出门前在他脖子上围了条兽皮,挡住了耳朵,不然他肯定会找洞把自己埋进去,或是就乾脆待在门外吹风吹热度退去後才会进门。
「你们怎麽来了?」巫医开了门请他们进屋,他语气虚沉,眼下有著明显的青黑,甚至脸色也有些蜡黄,彷佛是透支了过度。就算知道事情发生後巫医不可能能好好休息,休还是眼神一动,毕竟在他心里巫医是非常强大的存在,如此人x的表现竟是前所未见,所以当见到巫医倦懒的走到波沙身边,蹲下身,检查他的身体,休心头顿时涌上浓浓的自责,微皱著眉,上前到巫医身旁当他的打手。
「波沙虽然没有危险,不过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能醒来,你们这趟是白来了。」
巫医现在已经累到连做表情都嫌懒,他挥了挥手,招来跑得跌跌撞撞的小狮,抱起他,果断塞到休怀里,打了个大呵欠道:「这孩子就先麻烦你照顾一天,我想我睡不到明晚绝对醒不过来,好了!我去睡了,你们走吧!」
「儿子,乖乖跟著族长,别在晚上偷偷把手塞到人家鼻孔里。」说完,他直接铺上兽皮躺了上去,没多久均匀的呼吸便传到两人耳里。
相觑一眼,拜郁无奈的拿过被乱扔在角落的兽皮帮巫医盖上,接著接过扒在休x前的n狮,好好关上门。才出外没多久,这下又要回家,还带了个小狮,两人都有些无语。
波沙从昏迷中清醒,大概已经是半个月後。
这时那场灾难留下的痕迹已经几乎消失不见,雪从那後也没再下,只是春神大树下的几个土色偏淡的小丘却不会跟著时间被抹灭掉,休把这份无法说出口的愧疚牢牢记在心里,这份责任,就是连拜郁也无法替他分担,只好偷偷解决掉一些族内的事,让休别才在壮年就活得像个严肃的老头。
──此为题外话了。
事实上波沙醒来的时候没有人语带哽咽的说「你终於醒了」这种狗血台词,因为巫医早在几日前就知道他差不多这几天会醒,早就让他的孩子还有休和拜郁跟他一起顾著,以免他醒来找不到人。
波沙颤抖著睫毛睁开了眼,等看清他是在一间屋子里,身旁巫医正抬起他的手m著,他心里一叹,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他的时间果真还没到,所以春神这是要让自己把事说给族人知道才会留下自己一命吧。
他努力用著模糊的目光看向凑到自己身旁的年轻族长,心情复杂的思忖著。
36
「小心!」
脚一软差点倒地,看著抓在臂上的手,波沙眼角的皱纹深了深,他喘著摆手示意没事,退开满脸担心的巫医,走到矮柜拿了个木盒,递给微微皱眉的休。
「雪水没让它湿掉,里面的东西应该没问题,打开吧。」
休瞧著疲惫的老人,m上只有掌心大的木盒,木盒表面亮滑,颜色很深,看得出它有了段时日,而且还常常被拿出摩娑,可见这盒子对老人深具意义。
包括拜郁在内在场的人都目光灼灼的盯著木盒,就连波沙的孩子都不知自己的亲父有这麽个盒子,他可以藏著它还不被他们发现,还藏了这麽久的时间,依对亲人的了解,这个木盒里的东西一定是能藏就藏,最好是能跟著一起进土,永远别出现,所以说他们好奇,其实里头担心的意味反而比较大。
打开了木盒,波沙同时也像用尽了力气瘫软在一旁的木凳上,若不是巫医随时留意,他绝对会直接倒地,但此时其馀众人感觉眼前一闪,忍不住闭上了眼,等眼睛适应,睁开眼,才看清里头竟是个耀眼的金色晶石!
「金色……」不知是谁喃喃出声,不过确实这刻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惊异无比,不自觉把脑中的话说出绝对没人会笑话。
因为这是金色晶石,最高级的七阶晶石!
波沙的孩子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直盯著休手上的木盒,然後再看看一脸灰败的波沙,无法理解他们的亲父是从哪里生出这麽贵重的东西,这可不是用幸运两字就可得到的!它是神的眼睛呐!
巫医一瞧脸色马上一沉,语气不复温柔的问著将脸埋进手心的老人,「波沙,那晶石是打哪来的?」
波沙缓缓摇头,肩膀不停颤抖著,指缝渐渐透出了水光,小小的呜咽也从中传出。没人看得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却也不难猜出。
休愣愣触碰上如水剔透的晶石,心头蓦地涌上些微遗憾,他非常清楚晶石是从哪里来的,或者可以说,他知道是哪人的遗留物……
「休……」拜郁上前将手叠上他的,绿眸里全是关心,从刚才休表情稍稍色变他就有些担忧,毕竟这个世界他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一一发问也有不足处,所以即使大多时候他都能和休心意相通,有时却也无法明白──做个善解人意的情人,其实并非简单的事。
休对拜郁摇了摇头,盖上木盒,朝眉头锁得死死的巫医道:「巫医,不用问了,让波沙休息。」接著又交待了一脸不明所以的两个雌x好好照顾波沙,然後就和著拜郁与巫医一同离开。
波沙一听族长开门离去,再也忍不住自责,沙哑的声音不停念著对不起,不过除了他的孩子听见,其他人早就走远,老人充满歉意的话语自然是无法听得。
走在街上,巫医嗤了声,压低声音道:「你还真善良,怎麽不让他知道他犯了什麽错?」
休只是微微拧了眉,依旧挺直著背脊走著,倒是拜郁从没听过巫医对雌x有这种语气,心里的疑惑越发明显,朝巫医看去,他却是不愿再说的表情,於是等他们各自回了家,拜郁终於忍不住拽了休坐到椅上,语调低柔的问道:
「休,你愿意将这事说给我知道吗?」
休知道拜郁的担心,他本来就没把话藏著的打算,垂下头看著手中的木盒,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这是我父亲的心脏。」
拜郁搭在休腿上的手微微僵住,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能回些什麽来安慰男人,好在休停顿了下,很快就接著道:「狮族族长的心脏是金色晶石,这件事只有族长和巫医会知道。」说到这他的话蓦地停下,眼神黯淡,薄薄的唇抿起,似乎在想著要如何接续,又或者是平复心情。
「只要是自然死亡,族长的尸体很快就会腐烂,心脏也会跟著化成水渗在土里……如果是意外死去,心脏虽然不会马上化水,不过不管什麽原因,两三天後还是消失。」
「两三天……」拜郁表情不自然的抽动嘴角,抓住男人手腕,目光带了些凌厉,更多的却是後怕,「休,你这是在跟我说你的心脏很多人争著要吗……」
拜郁深深看进男人眼里,他没忘之前去找药剂时遇到的类人,那时就算那类人重伤,实力却依旧强悍,而且加上自己後更可以自大的说附近绝对没有敌手,不过伺机伏动的野兽一日依然多过一日,彷佛只要是身俱晶石的生物受了伤,不管伤势如何,那些野兽就会前仆後继的涌上,就像是吸了毒,稍稍闻到了毒的味道,它们就会完全失去本能的判断力,一心只想要夺取晶石。
这世界弱r强食的进化方式拜郁从来不予置评,因为休曾经说过像是他们这样可以变成人形,或是本来就是人的雌x,野兽对他们只有腹欲,不会生出发疯般的掠夺感,所以之前狩猎,他担心归担心,但还是信任休的能力。
然而……现在他听到了什麽?
拜郁垂下睫毛忍住暴涨的情绪,他不能生气,至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休一定十分哀伤,自己不能再责怪这习惯将情绪藏在心底的男人……何况,他没问也是事实……
轻呼了口气,他看著因为自己质问的话而显得慌惶的眼眸,平静的说道:「休,我没生气,别乱想。」
休犹豫的点了点头,只要是拜郁说的他都不会怀疑,以为又惹对方生气的不安随即就消了散。只是这样的情绪交杂下,高壮的身体竟显出几分无助和脆弱,拜郁绿眸一软,伸出双臂,将他的头按入自己怀里。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不是休先心软的放弃,反之就是拜郁,所以依照模式,不意外,这次拜郁所有糟糕的情绪瞬间全化作对男人的心疼,他现在满心只剩叹息。
白狮的出生对於部落无疑是值得欢庆的,但,除了囚笼,拜郁想不到还有什麽能形容这身份所带来的一切。
──不,简直比囚犯都还不如。
休闻著身体自然散出的清香气味,终於不再似刚才总有种空荡的感觉。放任自己暂时沉溺在拜郁的怜爱里,片刻,他拧了拧眉,低哑的声音才模模糊糊地传出,「每个部落里都有个传说,族长死後,身体所有部份都要回归大地,要是有哪个部位没有腐烂到大地里,神就会降下灾难到那个部落。」
拜郁听著,虽然觉得荒谬,但休的语气非常认真,让他也不得不半信半疑的听下去。
「对於族人而言,的确是传说,但是所有族长都知道,这却是真的会发生的事。」
37
「父亲死前要我将他带到他遇到亲父的山洞,在那山洞里,他亲口对我说了这件事。」
瞬间抓到了头绪,拜郁将休的话和巫医的话连结了下,脑子里顿时得出清晰无比的答案。
之前的灾难竟然是波沙招惹来的!
拜郁眉峰微蹙,很快又推翻了这猜测,这答案并不合理,至少休说了族长的晶石在三天内一定会化成水,和一个多月前的雪灾两者时间并不相符,但巫医那番话很明显就是在责怪波沙,所以这答案应该是没错,想了想,拜郁脑中不停弯拐,他不想留个疙瘩在心里,以免往後在情绪激动的当下口不择言而伤到了休。
於是和休拉开了些距离,一手覆在木盒上,眼神认真的道:「休,告诉我,为什麽它还在。」
休喉头上下耸了耸,眼里流露出漠然,似乎思绪已经停止,彷佛这件事和他全然无关。拜郁见了心跳猛地一滞,虽然休之前(拜郁找药时)有过这种神态,但那都是听巫医後来转述,那时心疼是有,却没真正疼到心底,没想到实际看到,竟会痛得他无法言语!
拜郁又一次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浑蛋!眼里只有自己,所以才会药昏休让他独自嚐受爱侣生死未卜的痛苦,决心要改,但却是不停重蹈覆辙!
当他想握住对方的手想先忏悔,休毫无起伏的声音终於酝酿而出,「全部吃下,就不会融掉。」
拜郁心又一紧,不用再多的言语,他已经能明白这短短几字隐藏的骇人涵义──有人吃了休的父亲,还很有可能同是兽人,毕竟雌x没有这麽大的食量,而且依腐烂的速度,要全部吃下,一定得跟随在休身後才有办法做到,而这人无疑是死了,所以晶石落到了可能和他相熟的波沙手上……
谁做了这种事……?
对雄x来说晶石应该全无提升实力的用处才对,为什麽会?
接连的疑问让拜郁心越来越沉,但当务之急还是休的情绪──休的j神状况,称不上好。
情绪解离、情绪延迟,不管哪样都是无法面对心中真正的痛,而将自己排除,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休此刻,正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拜郁并不会因休的平静而当做没事,他终於理解休为什麽可以如此理智的面对波沙,因为他痛得连自己都不知晓!
拜郁心脏钝钝的抽疼,阖上眼,紧紧将休搂著,尽量用平缓轻柔的,说:「我们将晶石带到山洞里,完成父亲的心愿好吗?」
语罢,他感觉怀里的人摇了摇头,「去那里要穿越过森林,绕过个大湖才到得了。来回至少要一个月,我不能离开部落这麽久。」
不意外被拒绝,拜郁顺著男人银色的长发,换了个说法,「可是巫医叫我们滚出部落,直到孩子生下来才能回来。」
听到这,休的表情终於鲜活了起来,傻愣道:「但是……还有六个月孩子才会出来。」
直觉巫医搞错了他的怀孕期,休立刻想去找巫医解释。拜郁见到休这模样马上就放心了不少,一时无奈又好笑……他的伴侣,真的责任感强过了头。
紧紧搂著人不让起身,拜郁坏心的在他臀处用掌缓缓揉了揉,果然怀中的身体颤了下随即便安份了,後颈汗毛全都竖起,满意自己想要转移休情绪的结果达到,拜郁这才慢悠悠的解释道:「我已经和巫医说过了,除了脸色难看了点,他没什麽其他反应,还是让我们早早滚出部落。」
想想便能明白巫医的用意,但休依旧放不下部落,要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什麽事发生那自己该如何得知?总不能将部落的事都推给巫医,巫医还要忙著治疗族人,这样就算他再强大,总有一天还是会倒下。
拜郁不用看就知道男人在想些什麽,於是续道:「巫医还说,要是你是好族长就在肚子大起来前把该处理的事情办一办再离开,别挺著大肚子吓坏珍贵的雌x。」脸上温柔,其实拜郁正腹诽个不停,心想:我才担心那些雌x的反应会吓到休和宝宝。
休沉默了会儿,想到要是自己怀孕被族人察觉,拜郁的处境一定非常的糟。
他回搂住纤细的腰,终於妥协,「郁,我们一个月後再走吧。」
拜郁微笑,表情却莫名有些意味深长,「也好,反正肚子现在还没大起来,一个月後应该也不会让人发现,用这段时间处理剩下的事一定还会有馀……休,那时候我们结婚,你说如何?」
休愣了,之前太忙,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拜郁的求婚还被自己晾著,这下再提起,心里倏地涌上了愧疚感,使得他没做出拜郁恶趣味下期望的反应,反倒是一脸认真的回道:「只要是郁希望的就好。」
「?」拜郁微笑再微笑,即使心中有些疑惑,但,结果是一样的不就行了吗!
简单却营养的午餐过後,应休的要求两人出发到巫医家。想著对方的气应该消了不少,拜郁期望别扫到台风尾,抬手敲了敲门。
巫医开了门看又是这对古怪的伴侣,一股气想发泄却又激动不起来,只好绷著脸,相互看了会儿,才僵硬的说道:「别光站著,进来。」
休除了情感迟钝些外,其他的就可一点都不迟钝,他从巫医开门的那刻起就能感觉到巫医强烈的怨气,知道他气还没消,休手m上肌r刻痕渐浅的腹部,说明自己的来意,「巫医,我们决定一个月後再走。」
目光斜斜的瞥向休的腹部,巫医凉凉的说道:「你们决定就好,还来告诉我做什麽?反正我只是个处处想找人麻烦,心地还狭窄到不行的人。」
拜郁笑了笑,知道巫医说得只是气话,一点没放在心上,他反客为主的倒了杯水给巫医,诚恳的说,「巫医,我们还想请你帮我们证婚。」
还不等巫医回应,突然门就被狠狠撞开,屋内三人一n狮看著来人表情都有些诧异,撞门真的不像这人会做出的事。
38
在一片灼灼的目光中,强长老尴尬的笑了下,在他弄坏巫医家的门时理智就已经胜出,反倒不知该做什麽了,只好硬打了个招呼,敛了表情,严肃的说道:「你们打算要结成伴侣了吗?」
不等回答,又接著道:「请你们千万别让索知道,我以一个父亲的身分拜托你们。」
「为什麽?」拜郁听出对方的意思就是要他们低调的举行仪式,知道强长老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也不想朝族里的长老发火,所以还没得知缘由,他不会无故的生气,只是那冷淡无比的问话还是让强长老暗暗叹了口气,是啊,就算脾气再怎麽好的雌x被这样请求不愤怒也难……
只是,他是索的父亲,有哪个父亲会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希望落空的样子?而且索最近才下定决心要向族长表明心意,还没竞争就已经输得一蹋糊涂,依索的个x,强长老真的很怕他就这样独自过完一生,但,若是在族长结婚前被拒绝一切就好谈了,至少身为个雄x,他也为自己所爱而努力过了不是?
强长老在得知消息的瞬间做出了这样的打算,所以即使对不起这对恩爱的伴侣,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说了出口。
「索最近几天都在想要怎麽表明爱意,我并不是要请求你们偷偷举行结婚仪式,只是,能不能在索示爱前先保密著?」
拜郁霎时便弄懂了强长老的想法──说出口被拒绝,总比来不及表示心里留了一辈子的疙瘩还好上许多。
巫医确定了自家的木门还修理得好後脸色就好了些,转头向表情丝毫未改的休道:「你打算怎麽办?」
这问题另外两人也非常感兴趣,都齐齐看著微微皱了眉的高大男人,想知道他会怎麽应对。但是,休一开始就误解了话中所指的人,毕竟索遇到拜郁时通常都是满口美人长美人短的,於是他也毫无疑问的认为索是打算和拜郁示爱,而巫医问自己要怎麽对待这事。
拜郁自从去完森林中央一趟後,常常用行动或话语表示自己的爱意,以及死都不可能看上别的雄x雌x的决心,所以休倒不担心拜郁会被索迷走,他只是怕他觉得困扰麻烦。
──由此可见,拜郁的预防工作做得多麽成功!
他思忖了会儿,而後,沉著声音道:「郁要是不觉得麻烦,强长老的要求,我可以答应。」
强长老神色复杂的朝休点头致谢,拜郁则是一下便明白他的白狮是搞错人了,饶富兴致的直盯著他瞧……不得不说,他真的非常期待当休知道索喜欢的是他时,脸上会有的表情。至於被挖墙角这事他倒也不怕,因为人和心都早是自己的了,加上肚子里还怀著一个(或两三个),这些都足够让男人被自己锁得死死的,他要是怀疑,那便是没有情人间的信任。
直到这每个人都各想各的怪异场面让巫医忍无可忍,才被他出声打断,「强长老,既然事情他们都答应了,你不说说你来我家是要做什麽吗?」
强长老这时才想到自己的来意,表情瞬间充满了喜悦和得意,「皮欧有了,我来请你到我家一趟去看看他。」
拜郁从休的解释知道皮欧是强长老的伴侣,只是看著强长老布满深纹的脸,再想到他有索这个和休年纪差不多大的儿子,他不禁侧头瞅了眼休,满是深意的笑了笑。
因为索的原因,休和拜郁并没跟去强长老家,他们道了恭喜後便悠閒的散步回家。
拜郁眼角馀光扫向某头狮子吐掉不小心咬烂的花,正懊恼的垂下胡须,他深觉有趣的笑著。一路走来,他们经过的街上都是热闹无比,几乎人人都在准备著庆典的琐事,独身的人莫非想得就是在心仪的人面前好好表现自己,而已婚者则是计画和伴侣一起度过美好的庆典,再一同许下长长久久的愿望。
雪灾的影响不是不在,只是大家都想用庆典的欢乐驱逐今年的悲伤,到了明年,一切就会是崭新且充满希望的,所以每个人都卯起劲准备著自己的行头,期望自己的装扮会在那天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自然,这过节似的气氛也感染到了休和拜郁,於是看到休微微柔了眉眼,拜郁心情更是愉悦。
「你们是把庆典延到一个月後吗?」庆典的日期改了太多次,拜郁有些困惑的发问。
「十四天後。」休摇了摇头更正。
拜郁明白的点头,突然想到了某个传说,叹著说道:「希望索早点挑明,能赶在庆典前最好,不过听乌纳的解释,我想他会挑在庆典那天说。真可惜,要是我们能在那天结成伴侣,就能顺道得到全族人的祝福,也能让别人知道你早就名草有主。」
这话里有很多音节不懂,休还是能猜到些许,不过听拜郁一说他也觉得可惜,不止拜郁想让族人知道他们将携手一生,休心里也非常期望。要知道独占欲这东西,可不是用上位下位来权量的,它几乎是雄x的本能。
休因为身体需要休养的缘故前段时间大多都待在家里,由於巫医和其他长老都一致说「不」,休想帮忙庆典也只好听从作罢。好在之前雪灾前除了场地外的东西全都弄好了,所以说是准备,他们只需要将场地的石砾清一清,布置一下篝火便没了事,而这也是休放心休息这麽久的原因。
边走边聊著索的事,休对索其实没任何牴触的情绪,只觉得能得到拜郁的爱的自己真的非常幸运。两人刚认识时的相处方式休还深记在心,那时光想著对方不喜欢自己,自己更不该强留住他,心就又慌又沉,所以他懂索的感受,也是真心为他无果的爱而遗憾。
回到了家,晚餐洗漱过後一天又匆匆结束了,就这样日子一天过了一天,族里大大小小的事两人分工陆续处理完,拜郁将要带走的兽皮、石刀一类的东西全塞到休挂到脖子上的空间戒里,向其他长老表示两人要去新婚旅行(长老不懂什麽叫蜜月),长老们早已经从巫医那听说拜郁的事,所以都很赞同拜郁回他原本的部落养胎……
然後,整个狮族期待已久的迎新庆典终於到了。
庆典一大早便就开始了,理所当然,庆典的开场必须由担任族长的休来做,这事休已经做了好几十年,即使一开始会紧张,但到现在他早已驾轻就熟。
绵缓的轻吐了口气,休挺直背脊独自一人站在会场中央,表情肃穆的盯著几十步外被牢牢困绑,张著血盆大口的鲜豔巨兽,先是端详了下,下刻身体一融,倏地就变成了威风凛凛的白狮。
远处,拜郁刻意挑了棵高大的树,坐在树枝上远眺会场,挤在人海里不仅什麽东西都看不到,还常会被好奇自己金发的人给偷m偷拔,虽然这样看会场是小了些,不过总比开场结束後自己就东秃西秃一块要好上太多。
看著会场里身型还小了野兽一号的白狮,拜郁挑了挑眉,他敢肯定这东西绝对是巫医抓来的,这种大型的兽类即使几头雄狮协力捕捉也很难不双伤,所以,要是休哪里碰伤流血了,他也绝对会把他家儿子的毛全都剃光!
「吼────!!!」这时,白狮发出霸气十足的吼叫,围在几百尺外的人很多都忍不住用手压上了耳朵,刚刚那声狮吼实在震得他们的耳朵发痛。
明白白狮表达的意思,巫医上前俐落的割断困绑的chu绳,然後在巨兽挣绑前飞速离开。巨兽在巫医靠近时就忍不住想一爪挥下,可惜它全身都无法动弹,後来看不远处的白狮朝它挑衅的刨爪,它才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可以行动,甩了甩像鬣蜥的头颅,大吼一声,它跃起身体,眼看就要扑到白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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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呜!!」
毫无悬念的,凄厉的哀鸣声响起,在无数双眼底下巨兽被由下而上的一爪穿裂心脏。因为顾及肚子里的孩子休一开始便打算速战速决,所以以往刻意展现技巧力量的战斗方式今年他一点都没用到,解决起来当然快狠准。
用r眼不可见的速度变回人身,冷毅的男人无比自若的在围观众人(=口=)的神情中宣布今年的庆典开始,然後三个动作一体成型的迅速退场寻找拜郁的踪影。
而已经消失在人群里的休自然看不见在他离开後,一群错愕的男人还张大著嘴久久回复不了,正热起来的气氛不知为何彷佛就像瞬间蔫掉的黄花菜……
目光所及的族人表情都一样痴呆,巫医抽了抽嘴角,认命的上前肢解已经死透了的巨兽。他发现自己g本不该期待陷入热恋的族长会有什麽表现,好吧,其实他看巨兽被解决掉後心里也轻松了不少,毕竟虽然是雄x,他一向最不以为意的雄x!不过却是只怀了孩子的雄x啊!想到这又忍不住怨念了起来,以致有人拍了自己的背一阵才回过神。
「巫医,你是老了吗?」回头看去,却是好久不见的索,见他一身明豔的斑纹皮衣,很是配他的气质x格,於是这骚包的模样,让巫医脑中强长老叮嘱的话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刻意忽略掉对方说的话,巫医心情瞬间转好,因为他发现有个人肯定会比自己更惨。所以说衰这种事真的是比较而来的。
没得到巫医一脸不爽,反倒索自己满脸困惑,不过他的本意原不在此,只是一时恶趣味而已,耸了耸肩,他回归正题,「巫医,你有看到休吗?」他本来想一整天跟休等到夜晚篝火升起时再一举表白,没想到转眼间就跟丢了,想到往年庆典时休和巫医常常都会凑在一块行动,所以一看到巫医索马上便拨开人群硬挤了过去。
果然,巫医也没让他失望,被毛骨悚然的视线盯了会儿,片刻後,巫医一如往常的笑了笑,道:「族长可能回家接拜郁去了。」
索听巫医提到了情敌不以为意的咧嘴一笑,又挤开了人群消失在巫医眼前。确定人是真的不在後,巫医扔下了只割下只脚的巨兽,也跟著边喊「让让、让让」边挤出了人海,然後开始拔腿狂奔到离这处有些路程的某棵大树底下。
叶片发出细微的摩擦窸窣声,下刻,拜郁便从树干上身姿灵巧的跃身而下,那双带笑的绿色眸子漾著莫名的意涵,直直看著狂跑一路却脸不红气不喘的巫医。
斜斜睨了眼很难让人生气的脸蛋,巫医实在有些不解气,明明是一起协议好的事,到最後却只有自己像小屁崽到处乱跑,想他都两百多快三百岁了,这样还能看吗!只要想著这人换成是强长老,不是自己,就能知道旁人是用什麽眼光看自己的!
身为好猎人,不管是从哪方面解释这词,拜郁和巫医的耐x一向都很足够,於是,两人无聊的互望著,谁也没打算先说话,也不急著行动。
终於,几十步外一个鼻子冻得通红的小男孩见其中一人是前天才看过自己的巫医,屁癫癫的冲到他身旁,抓上他的衣襬n声n气的说著。
「巫医,你的伴侣真好看,你死了後把他让给我好不好?」说著,圆圆的黄眼睛一直看著拜郁。
巫医为这话奇怪的顺序无语,拜郁无奈,原来小男孩以为只要两个人像自己双亲对望很久就是伴侣,所以他看他们对看了很久,自然误会了。於是巫医mm男孩的头,幸灾乐祸的笑道:「他是族长的伴侣不是我的,不过他们还没结婚,你可以问他愿不愿意等你长大。」
听到这话小男孩眼睛发亮的仰著小脸望向拜郁,巫医总算稍稍解气。
拜郁自从来到这儿後已经不是第一次懊恼自己的一头金发,他当然不会将男孩的话当真,这麽小的孩子因为各个器官都还在发育,眼睛理所当然会喜欢鲜豔或会发亮的来刺激眼睛生长,恰好,他两个都占了,不过即使知道自己招孩子喜欢,这麽直接的告白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正思忖著如何回绝才不会伤了孩子幼小的心灵,忽地,休四处走走看看找到了这里,拜郁微微松口气,拉过眼中闪著问号的男人软了声音道:「这是我的伴侣,我很爱他,就像你父亲爱你亲父一样,所以不能和你成为伴侣。」
休这才弄懂状况,偏头看向一脸柔软的拜郁,心里那点喜悦的火苗不停的窜大,眼睛牢牢瞅著拜郁,里头缠绕的情意却是藏也藏不住。
为了保护自己的双眼,也有些年长者笑看後辈的意味,巫医笑了笑便抱起男孩离开了此地,至於和拜郁商量好的事,就让他自己处理吧!
「晚上篝火升起後再回去好吗?」
休点了点头,便和拜郁一同携手离开了树下。
「你父亲已经把你想做的事都说了。」巫医放下男孩挥手向他道别,回头看著两条背影淡淡说著。
索眼神复杂的盯著离去的人,他才想回家一趟拿些东西,没想到就见到休和拜郁两人正相视微微笑著,而後巫医就站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著两人离去。
或许他一直想著孤注一掷,对休来说真的会是困扰,知道他肯定会放在心上,索想,休还是会高兴的笑、会一直快快乐乐的和他的伴侣过完一生,然後会有很多孩子,这样才是好的,这样的休也才是他真正期望的。
等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巫医又开始叨叨念念,「谁都分不开了他们,哎!如果你喜欢雄x还有很多可以让你选,体型也不至於差那麽大……」
索露出一贯的笑容,止住了巫医源源不停的话,摆了摆手潇洒离去,还留下一句给巫医,「巫医,你真的老了!」
巫医的话瞬间噎在了喉咙,哼了声,他表情虽有不满,不过却掩不住眉眼流出的笑意,「别扭的小屁崽!」
作家的话:
拜托拜托~如果要抱走我的孩子~至少等我写完好吗t^t
那时候我修文也会一同修完了~别让没修过的东西流传在抚友间t t
这样我会难过到写不下任何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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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郁不知道他一直想要看的好戏在身後已经悄悄落了幕,还盘算著如果索的告白还有馀暇,一定要当著全族人的面宣布他们要结成伴侣,还有……
想到这事,他偏头看向浑身都散出满足的休,微笑著。『自己』怀孕的事当然也该说,不然几个月回来後多了个他/她,不是令人匪夷所思?而且他和休要外出的理由正是自己怀了孩子,但因为他一族的体质特殊,需要回原本的部落养胎才能安保无恙,所以两人必须走过一趟遥远的路,又需要在那里待到孩子生下,後几个月部落的事务都会交由巫医和长老们,直到拜郁养好产後的身子他们便会返回部落。
即使拜郁最初一听到『自己怀孕了』,这胎又怀得无比的娇弱,一时间不知该做何想法,过後却也大方承认自己肚子里有孩子的『事实』。谁让他从森林回来的解释正是他被原部落的雄x救下,然後看到族人,终於想起本来部落的一切,无奈身受了伤,药才会拖了那麽久的时间拿回。
这话当然九分假、一分真,只是拜郁就是有能耐让听到的人都相信他有如此可怜的遭遇,所以狮族大多数人潜意识里都将心里的排序给大幅改动了下,往後只要有人提到拜郁,都会先联想到一个可怜雌x的遭遇,接著才会想起他有一张好看的脸蛋。
但,有了和拜郁共事经验的雄x,顺序又是另当别论了。
巫医当然知道拜郁话里的真假,因为拜郁向他『坦白』了他是逃出原部落,族长怀了孩子不能说,巫医只好结合拜郁的解释想出不会让人一听就怀疑的理由。
其实可想而知,就算当初发现休怀孕的是拜郁,拜郁也会义无反顾的在人面前羞答答的暗示自己有了,然後管他塞羊毛、兽皮什麽的让肚子一夕长大,把肚子全赖给自己一族的特x,接著胡诌个理由带休远走高飞,等孩子生下後再回来。
不过,既然巫医先把一切都打理好了,拜郁自然不用再费心思。拜郁只忧心离开部落後该如何在危险的森林照顾好休,又头疼的想到如果生下的孩子真的和小洞洞挂上边,他是无所谓,不过怕的是休心里会有疙瘩。
手心相贴的温度很舒服,执起相握的手轻轻印了吻,朝爱人一笑。很多事不说反而是好事,并非指宝宝的x别,而是……他的光脑能做到的事绝对超过休的想像,要是休真的产生y影,他不介意用光脑动点小小的手脚……
双方阅历毕竟差距甚大,休看不出拜郁笑容底下的涵义,还为这明显带著爱意的吻微微红了耳朵。
「休,除了像我的,你还想要怎样的孩子?小狮子?还是小雌x?」拜郁看进休的眼里,想要捕捉他所有的情绪,一丝不漏的,把他掌握在自己手中。
休眉头不自觉拧了拧,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麽,倏地有些恍神,拜郁看了看偶尔还是有一两人走过的小径,深觉这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拉过人走到他偶然发现的一间空屋,推开有些腐烂的木门进入,关上门,他随即回过身看著眼中微微带了疑惑的男人。
「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来部落里时找到的屋子。」拜郁笑了笑,为休解惑。
见屋内家具都很齐全,不过几乎都覆了层灰,桌子木柜却已经烂了大半,霉味很浓,看得出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但这屋子连休也不知原本的主人是谁,如果不是拜郁带他来,他也不会知道这边有间没人住的屋子。
眼见休一直环顾四周,眉间因困惑深了深,若是平常拜郁还会兴趣十足的看休努力一番後想出答案的样子,不过拜郁实在想知道休刚才一闪瞬就过的情绪,从男人身後拥住他,手覆上已经感觉得出柔软的腹部。
「休…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小狮子还是小雌x。」
如果拜郁自己的话,他当然希望是小白狮,像休一样毛绒绒软绵绵的小狮子,只要想像著整颗心就会柔软成一片,不过如果是像小侄女j致的就跟个娃娃似的女孩也是好的,总归来说,只要是休生的他都会无条件的疼爱。
休线条俐落的脸庞一下子就柔和了不少,感受拜郁在自己肚子上温柔的抚m,低低说道:「我都喜欢,不过,白狮一只就够了。」
拜郁对休的童年还是有些了解,这样的寂寞的记忆要不放在心上很难,他能做的不算少,不过紧紧搂住他却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
「只有一只白狮,就不用让孩子离开部落。」休垂下眼续道。他的父辈,也是每届族长,都需要经过这样的经历,所以休虽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白白进森林送死,但也不得违背,不过,却不是没有例外。
休曾听他父亲说过在几千年前,狮族还是非常弱小的部落,有个族长他的伴侣一胎只生了一只白狮,而为了不让下任族长死亡,这孩子并没有被送入森林,而是被保护在部落里像其他雄x那般长大,只是纵观狮族这麽长的历史,这样的事也只出现过一次。
和休一同降生的兄弟其实有四五只,他们在部落待到十岁就被送进了离部落遥远的北边森林,最後,二十年後,回到部落的只剩话讲得不流利、又像极野人的休。
想起独自在森林里嚐遍孤独畏惧的滋味,休忘记不了小小的自己躲在石头缝里,什麽也做不了,只能害怕看著巨大的野兽凶狠的吼叫,爪子不停伸进石缝,直到它发现没办法搆到自己才放弃离去,那时候的无助寂寞他永远不想再经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兄弟很有可能就是躲不过,或是其他不好的原因,小小的白狮就这样永远的闭上眼睛。
休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却暗暗希望神秘又神奇的拜郁能让自己像很久前的族长伴侣那样。
作家的话:
今天二更~
没有路的小村村我也经历过t t好险今年不用回乡,不然我就没两天就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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