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浩渺》

分节阅读_25

景曦渺不服气地想把他的手推出去,结果不知道怎麽衣服就被扯开了,景曦渺挣扎著起身,结果小肩膀露了出来,相里若木不客气地咬上去。景曦渺委屈起来,也不再拽衣服了,一头扎进相里若木怀里,脸贴在相里若木的胸前,“你会不会哪天也想要个小孩,就去娶老婆了,我得跟你的老婆分享你吗”
“你的想法怎麽那麽多”相里若木搂住他,“你从哪看出我有那个意思了”
“小孩子多可爱啊,尤其是自己的孩子。你看景裕甘愿冒著被齐望舒忌恨一辈子的风险也非要跟女人生个儿子。”景曦渺赖在他怀里,手也伸进了相里若木的衣服,肌肉紧而匀称,是相里若木的身体,以前他从城楼上看这个青年将军的时候,没想会这样抚摸他吧,景曦渺忽然脸上热度增加,立刻埋进相里若木怀里更深的地方。
“你怎麽能拿我跟景裕那个傻帽比呢”相里若木难以置信似的说,惹得景曦渺在他怀里一阵闷笑,“有你一个我已经不知道怎麽办了,再弄出一个小孩来,那就顾不过来了。”
是啊,那就难办了,景曦渺在心中模模糊糊地想,那样的事情总是会发生的吧。那样
“那样的事你不是也会发生吗”相里若木忽然说。
“什麽啊我”景曦渺探出头来,不太高兴地看著相里若木,“我怎麽会呢”
“过来让我看看,”相里若木眼里闪过促狭的意味,景曦渺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但是已经被相里若木抓了起来,三两下扯开裤子,“你怎麽就不会呢让我看看,这里,还是这里,一样都不缺啊,找来一个女人你一样能让她怀孕,所以我才一个宫女都不会给你,免得你受不了女人勾引,或者女人受不了你的勾引,弄出孩子来惹我生气。”
“啊──”景曦渺叫了出来,被相里若木架著强迫站在床上,裤子又被解下去了,委屈,景曦渺的眼里闪出一点泪光,但是相里若木分寸拿捏得很谨慎,几乎立刻就把他重新搂回怀里讨好地亲吻
景曦渺恼怒地嘀咕,“不正经的太尉。”
“正经的太尉都是五十岁的,你想要吗你不是说过如果有那样的太尉伺候你,你就恶心死了吗那我五十岁的时候,你还让不让我碰你呢”相里若木开著玩笑,景曦渺被他压在床上,双手忽然抓紧了他的衣服,五十岁时候的太尉,那就是二十年以後呢,二十年那已经是超越了景曦渺所能设想的最远的时间很多倍的时候了,景曦渺忽然害怕。他害怕相里若木给他一种奇怪的希望,即使他觉得相里若木是在开他的玩笑,即使他听说上床的时候说过的话都不能作数,但是他害怕这些仍旧隐隐约约会给他一种希望的暗示。那希望太大了,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那麽奢侈的希望,简直是会遭到天谴一样的奢望,必须杜绝掉,必须忘记掉。那个希望会让自己万劫不复,连死了都不会得到安宁的。
但是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你为什麽让我会有那种希望呢,那种希望带来的痛苦让我真的会因为感觉到无法实现而刺穿我自己的心脏的。
“嘘,”相里若木轻轻地说,好似在哄他,衣带松落,裸裎相对,让景曦渺有一种幻觉,仿佛身份、过往、权力、猜忌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拥抱亲吻,自然而然地发生。
你怎麽可以坐在我的对面,你怎麽可以质问我,你怎麽可以考虑到把我交给别人,景曦渺的眼角带著些微的眼泪,这些事,虽然都可以理解,甚至自己能够理解即使更坏的更不顾情面的事发生都是合乎情理的,都不能够算是相里若木无情无义,可是发生的时候,心脏疼得几乎麻痹了,疼到死了都好就是不想再来一次了。所依赖的,是自己所爱的,所以如果真的丧失的时候,就不仅仅是无助感那种熟悉的恐惧,还有形神俱灭的痛苦,仿佛死去之後,会魂飞魄散,消逝在混沌之中,永世孤寂苦闷凄凉。
景曦渺很热烈,向上把自己送给相里若木的动作幅度很大,他交缠著他的太尉那健壮美丽的身体,他要确认相里若木还是他的,不是那个冷涩涩坐在对面跟自己已经毫不相干的男人。以後会发生什麽他现在不在乎,他就是要让自己从精神到身体都确切地知道相里若木是他的──即使相里若木自己都不知道。景曦渺喘息著,微张著双目看著相里若木冷冽俊美的脸,最好能把这个认知刻在灵魂里面,这样即使死了的时候也是知道的。
景曦渺太过热烈了,这样的他让相里若木无法把持住,而且心底隐约害怕,因为景曦渺这样的热烈仿佛用尽了生命,仿佛再过一会,景曦渺就会像太阳之下的水滴一样被蒸发掉,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喘息著,干脆把景曦渺放在自己身上,把主动权交给他,自己托著他的腰臀帮助他起落。他看著景曦渺仰起脸,紧闭著双眼,头发从光裸的肩头滑落,他的眉头微微地皱著,嘴唇微开火热急促地呼吸,平坦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眼角好像还带著泪水,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里面的光彩,相里若木伸出一只手抚摸著景曦渺的面颊,他张开了眼睛,跟火热的身体完全相反,那双眼睛谨慎、眷恋,带著一丝悲哀,“曦渺,”相里若木不由自主地唤他。
他抽离了他的身体,“曦渺,”他抚摸著景曦渺的脸,“大多数时候,我们做这种事,都是因为我们想做,所以那个才叫欲望。”
景曦渺赤裸著还骑坐在他的身上,疑惑绝望,仿佛受到了很大的侮辱,让他纤弱的身体微微地颤抖,“所以你不想跟我做吗没有对我的欲望”这一次大颗的泪珠从他长长的睫毛下涌了出来,相里若木没有伸手给他擦去。
“曦渺,”相里若木还握著他的腰,“你要知道,欲望并不是坏事,因为他让人们快乐。你并不快乐,为什麽还要这麽努力迎合我你是不是误解了什麽,我并没有命令你在床底间伺候我,也不用你做这样的事来换取什麽。”景曦渺,非常地漂亮,现在亵渎这种美丽不会像当初,像最初强迫他时那样的舒服了。看著他久了,甚至看著他微笑便入迷,反之,则痛苦。景曦渺让我痛苦相里若木困惑地看著面前低著头一副悲哀绝望神情的少年,为什麽痛苦不会让人敬而远之,反而会让人上瘾呢。
他抱起景曦渺,让他躺回床上,景曦渺闭著眼睛不停地哭著,仿佛想说什麽,最後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相里若木叹了一口气,忽然站起身,穿上衣服。弓虽女干他相里若木不是不想这麽做,但是忽然对一切都没有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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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时候,太尉就吩咐他在书房等著他,可是韩梦圭已经等了有一阵子了,才终於听见太尉来了。相里若木大跨步的走进屋里,没有正面上坐,而是随意地在一张椅子上一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用行礼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在椅子上斜斜地歪著身子,伸展著他的两条长腿,一只手还扶著头,仿佛疲惫得很,他似乎为著什麽恼火著,不过丝毫也不介意衣服凌乱,衣领随意地歪斜著,露到锁骨下面一点精壮的胸膛。
韩梦圭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同为男人竟然觉得屋里的空气跟著这个年轻性感的男人一同焦躁起来。
“韩梦圭,”相里若木叫他,他赶紧抖擞起精神来,即使拿出他最佳状态的全部精神头儿来,他也未必能在这个太尉面前全身而退。当他看著这个高大、俊美、体态修长、精力旺盛的年轻人的时候,从来也没有忽略过他那双仿佛经历过无尽岁月的眼睛,对皇帝之外的所有人来说,他的威严就来自於那儿──不幸的是,那双眼睛也非常可怕。也就是说,除了皇帝之外,没有人有胆量欣赏这个太尉吧,没有人评价过他那他的日子真是过得很无聊,无聊到问韩梦圭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
“你觉得我一点魅力也没有吗”
韩梦圭第一个反应是在心里迅速拿自己跟景曦渺的相貌比较──比不了,然後他搜肠刮肚地想那些市井流言,结果仍然是没记得听说过太尉有找男宠的习惯。但是当他壮著胆子抬头看相里若木的时候,发现太尉其实很恼火,非常恼火,像极了──被娇妻撵下床的男人。太尉不是天神,不是武神,也是个希望人家在乎他的普通男人,这个认知让韩梦圭乐得几乎想蹦起来,弱点、破绽,原来你也有啊。
“如果说寻常人的话,根本无权评价太尉大人,如果是皇上的话,我想,在皇上眼里,没有哪个凡人能跟太尉您相比。”韩梦圭知道自己这德行说好听这叫善解人意,说不好听这就叫文人狗腿。
果然太尉对这话很吃味,说了句“你倒是很敢说话,”就略过去不提了。这才转入正题,“你把跟皇上怎麽离开通平郡的这些都跟我说说吧。”
韩梦圭点头,太尉要听的是实话,他想要说的也是实话,那些皇上不能说也不想说的实话,而最重要的是,只有自己说了实话,太尉才不但不会杀他,反而会重用他。所以他的叙述也不带有自己的评价,只是尽可能的详尽,太尉要听的是事实,分析评论应该由太尉自己作出。他把详细经过都说完了,包括在这之中景曦渺所说的大部分的话,景曦渺的分析和景曦渺的决定。
“这麽说,”相里若木沈吟了一会,口气倒是并不强烈,“我看到了下里镇的惨状之後,本来还心存侥幸,以为你会聪明得先发现下里镇的异样把皇上带开,让他免受伤害,可是听起来却是皇上自己发现的,还吓得吐了,然後你又由著他自己一间民宅一间民宅地调查尸体。”
尽管相里若木的口气轻飘飘并无什麽大的责备意思,韩梦圭还是额头冒汗,“臣无能,没有什麽可辩解的,请太尉降罪。”
“我到了下里镇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到处喊太尉的疯子,虽然是疯子,可是那声调学得惟妙惟肖,我听起来就是景曦渺的口气,听那声音就知道景曦渺吓坏了,而且肯定出了大事。”相里若木低沈著声音说话,更让听得人心惊胆战“好大的胆子,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屠杀那麽多平民,还想把皇上弄到那儿去。”
“太尉,”韩梦圭低下了头,“不知道是亲信犯错比较能够容忍,还是皇上犯错比较能够容忍。在在小人看来,太尉虽然更疼爱皇上,却似乎更能够容忍您的亲信。”
“韩梦圭,”相里若木冷冷地看著他,“说你胆子不小,你果然如此。”
“太尉,您可以听我这个书生说的话,也可以不听。我不知道要怎麽样才能取悦太尉,太尉是希望我说皇上的好话,还是皇上的坏话呢”韩梦圭顶住了太尉的压力,太尉再能也是个人,肯定的,他也是个人,韩梦圭安慰自己,尽力控制住自己因为恐惧的颤抖。“就像皇上问您的,你想要听什麽样的话,就会得到什麽样的回答。因为您是太尉啊。您想要皇上,又不能制止手下人的行为,因为他们做的看起来似乎是最合乎您的利益的名正言顺的行为,那麽除了把皇上囚禁起来,成为您的禁脔之外,您是没有其他办法杜绝今天的事继续发生了。因为皇上跟太尉是不能共存的。”
“你给我住口,”相里若木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给我滚下去。”
“太尉,您也这麽骂过皇上吗还是您要仁慈得多仅仅只是对皇上流露出过这个意思呢一旦面对这个不能共存的尴尬的时候,您是不是都是在皇上面前蒙混过去的,皇上是不会要你解决这个问题的,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不做错,而您则是对这个问题尽可能的无视,最後的结果,不是您的人替您杀了皇上,就是您拖死了皇上。”韩梦圭没有後退。
相里若木坐回了椅子上,紧紧抿著嘴唇,瞪视著韩梦圭,仿佛他是个从哪里跑出来的令人憎恶的怪物。
“太尉,您拥抱呵护一个注定要死在您手里的人的时候,您只想要从他那里得到慰藉吗您只想要他爱您吗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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