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骑士团兄弟会之玫瑰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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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爵士51
玫瑰心软,不忍心让也是为人工作的警卫难做人。
「就是这里。」警卫带她到门里就留她一个人。
「这里的主人脾气不太好。」玫瑰很快就开始整理,花瓶破碎还洒了一地伯爵玫瑰的地板。淡粉红与淡紫色渐层的伯爵玫瑰形体能比牡丹,原名牡丹玫瑰,一朵花超过80个花瓣,有著强烈香味。她知道这顶楼公寓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男人的家,不过这地方比海玉旒在对面的公寓大十倍以上。
「监察长,怎麽了?」警卫看著西蒙望著他拿进公寓里的餐点发愣。
「做餐点的人休息?」西蒙记得这个厨子连假日都不休假的。
「她生病了。」警卫走到餐桌放下装著餐点的袋子,就退出公寓。
西蒙吃著高级餐厅的餐点,脑中却浮现肯定是女人挑的餐盒和袋子及里面有趣的便当,有时是法国菜,有时是中国菜,有次他分不清算是哪国的菜还摆得很可爱,美国卡通海棉宝宝的蛋包饭。
「这厨子是个年轻女人吧。」巴黎有许多烹饪学校,学生打工他也不意外。学生较单纯,要通过兄弟会的调查也较容易。
对面的女人从那天起也不再出现在阳台上。
经过一周之後,西蒙忍不住又问起。
「抱歉,她病还没好。她不知道这里的电话号码,不过她今天请对面公寓她的邻居老太太过来说她得严重重感冒要继续请假。」警卫抱歉的对著西蒙说。
「她住在对面?」西蒙挑眉。
「您不知道吗?是一个年轻的亚洲女人。」警卫不明所以。
不知为何,西蒙心里开始希望是对面那个半夜会出现在阳台上的女人,那女人满像娇小的亚洲女人。让他想起被他赶走的白玫瑰……她是否过得好?
「咳、 咳。」玫瑰坐在床上,无法控制地狂咳。她已经生病一星期,不能去古董店上班也无法为海玉旒的朋友作菜。七天前她去徒步到附近露天市集买菜遇到下大雨,可能是移情作用,她想为对面顶楼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用本地农人们种植的有机蔬菜做些法国南部的乡村料理,希望他别因为行动不便再脾气不好的乱摔东西。玫瑰不知道那天只是警卫不小心打破花瓶。
「叩、叩。」门口传来敲门声。
玫瑰包著毯子动作缓慢从床上离开去开门。外面没人,只有地上一束付有卡片的伯爵玫瑰和一个纸袋。玫瑰心知是对面顶楼主人送的,因为她在他家看过紫色渐层伯爵玫瑰,而那不是容易买到的品种,是pg珠宝世家的现任继承人伊夫·伯爵研发专用在pg店里的,原称牡丹的品种,还有著千叶玫瑰那品种的香味,玫瑰将东西拿进门,坐在餐桌旁拿起卡片,里面写著『请保重』,上面没有署名,只写了这麽一句法文和一串电话号码。邻居老太太大概说了她的房号。
「很像是西蒙的字。」玫瑰愣了愣,她怀疑自己生病眼花,还多看几眼。这麽说,对面顶楼阳台那个深夜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有可能是西蒙吗?
她放下卡片,转而拿出纸袋里的东西,有些感冒药和法国面包及餐点。
她想起那天她帮忙整理的一地水和伯爵玫瑰及碎花瓶,如果他是西蒙,看来过的并不开心,让她心里有些沉重。玫瑰自认自己过得还算开心。
西蒙也不懂自己为何要大老远从摩洛哥玫瑰园空运伯爵玫瑰送给那未曾谋面为他做饭的年轻女厨。当他知道她真的是住在对面顶楼的女子,他冲动地要玫瑰园的工作人员送玫瑰花来。为他拿到对面的警卫也有些惊讶。
是夜,他忍不住偷偷望向对面顶楼,整整一周了,她病得不轻吧。不大的长方型公寓里大部份地方透过没拉上窗帘的窗户清晰可见,她可能身体不舒服没和往常一般开灯就拉上窗帘,那个女孩子一头凌乱黑发遮住脸,跌跌撞状地不知要做什麽,然後突地扑倒,西蒙没看见她再站起来出现在窗前。一刻钟後,西蒙非常确定那女人不是昏倒就是跌倒,他起身离开轮椅,大半夜的,没人会发现他的双腿已经几乎痊愈。
玫瑰爵士52
虽然走路还有些不稳定,不过在他积极复健之下,医生说他已算是恢复迅速。他从书房拿出一套开锁的小工具,圣殿骑士团兄弟会的高级成员之预备人选在入选後几年内都会接受一些训练以便在正式接手时工作顺利,这些训练也包括开锁,以备有需要脱逃的状况不时之需。
他身著风衣走进街上以万用电子密码锁打开对面防盗门,进入电梯。西蒙好奇起女厨的财力,这个建筑有巴黎公寓里罕见的电梯,里面装潢也很雅致。虽然房子看起来肯定比他的小,不过在这个巴黎市中心的抢手地段肯定价格不斐,没个几百万美金是买不到的,就算要租每个月也得花个上千块美金,就算巴黎本地人没有银子也难入住,如果她是有钱的厨艺学校留学生,那她为何又要打工当厨子?
西蒙悄悄开门,他一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连忙扶起伏在地上的女人。
「醒醒。」他将她翻身,然後愣住,是玫瑰,她怎麽会住在他对面,而他混然不觉?她住在这到底多久了?
既然是她,他决心带走玫瑰,脱下风衣将她包裹起来。当他抱起她时,光洁地板立刻滴下些许点状血迹,他找向血滴落的来处,竟是在玫瑰的大腿上。他顾不了自己的双腿功能还没完全复原,肾上腺素急升,让他能毫不费力,三步并两步抱著她往外跑去。
想都没想,他直接抱她进了自己的车库,亲自驾车前往医院。无论她自称裘莉丝或玫瑰,他都无法放下她不管。
车子在黑夜的巴黎街道奔驰,远处的巴黎铁塔依旧纹风不动地在夜里闪耀光芒,无视人们的心情好坏。
「抱歉,我们只能救母亲,孩子保不住。」急诊室医生遗憾地对迎上前来的西蒙摇头。医生甚至没有机会问西蒙要救母亲或救孩子,这孩子注定来不及长大。
西蒙睁大眼,他……g本什麽都不知道。
男医生正要离开当下被西蒙猛地拉住手臂。
「孩子……多大了。」西蒙声音微微抖著,手似乎也微微抖著,不同颜色的瞳孔焦距涣散。
「大约快三个月。」医生於心不忍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没有多说是妇产科医生引产後由胚胎大小预估的,医生心里明白这半边脸有烧伤疤痕的男人知道当父亲的时候,也就是失去孩子的时候,没有那个心情多问。
「三个月,我的天啊……」西蒙很确定是自己的。三个月,那就是两人在叔叔软禁他们的地方,两人相处的最後一个夜晚,两人出事的前晚。
「病人还感冒发烧著,天亮後如果值班医生检查没问题就可以返家。」
女护士同情地看看松开医生後,背无力靠在墙上的他一眼才随著医生离去。
该死,是不是有人刻意不跟他说?他赶走她,他竟然赶走她……是他让她过得辛苦,他……间接害死这个小生命。西蒙开始自责,他身体滑落在地,他痛苦地将头埋在双膝中,眼前被泪水模糊。许久,他用手抹去脸上水气,满跚走进洗手间,泼水在脸上,再抽出擦手纸擦乾脸才走出去到急诊室玫瑰的病床边坐下。他定定坐著动也不动看著她,直到天亮值班医生为她抽出手背上点滴针头,告诉他可以带她回家。
「监察长。」警卫忧心忡忡的看著进门的西蒙,警卫大清早上班见到空无一人的轮椅,正要通知圣殿骑士团兄弟会。因西蒙坚持巴黎治安不算差,加上个人隐私还有警卫得休息不需值非正常生理时钟的大夜班,所以每天只有两班警卫轮流在他门前看首。
「我没事。」西蒙抱著玫瑰直接进到房间。
警卫认出他怀中女人是每天送餐的那位,悄悄为两人关上门。
玫瑰半梦半醒时,似乎看见西蒙身著衬衫和西裤,脸色凝重在她床边走来走去,一只手抱x顶著另一手托著下巴。
「呵,我在做梦。」她笑著自言自语又闭上眼睡去。
西蒙听见这话拧紧眉头。
他走近床,看著躺在大床中央的女人。他冷静下来後,透过雷恩询问出的答案证实他心中想法,房子是海玉旒的,而玫瑰回到古董店工作。他住进这里第一天起玫瑰就在对面的公寓里生活。
玫瑰爵士53
「海玉旒真如外传犹如混乱女神转世,生来闹的。」他虽然气得牙痒痒,但暂时按下心里不快,照顾白玫瑰比较重要,他先不跟海玉旒算帐。或应该是说好男不跟女斗,据警卫说玫瑰似乎不知道是他住在她对面又帮他煮饭送餐,海玉旒是在整他还是帮他,他还分不清楚於是没打算跟安德鲁打海玉旒的小报告,但要是安德鲁自己从雷恩那听说这件事就不干他的事。
玫瑰醒来,她立刻意识到这个大房间不是海玉旒借她住的公寓。室内装饰风格有点像是她送餐那顶楼公寓,她上次应警卫要求帮忙整理时到过其它部份,就没进过房间,因为警卫说主人不喜欢别人进去。
她感觉疲累的感觉迎面袭来,缓缓闭上眼,安静舒适的环境让她很快又沉入梦乡。梦中她愉快地拉著西蒙的手走在某个玫瑰盛开的花园里,两人还对视而笑,让她脸部在睡梦著逸出很轻很轻的微笑。
「监察长,您如果没其它事交待,我就先出去。」警卫手里拿著西蒙签好准备送出的文件,说完对他行个礼便离去。
西蒙厌烦地丢下笔和文件,在老巴黎式的公寓由长条形状玻璃和木头窗框构成的窗前走来走去,试图疏解烦燥情绪。平常一大早他就会到芳登广场上的酒店俱乐部晨泳复健,现在他连医院到复健都没去。他不是觉得自己完全好了,只是没办法放她独自在家,醒来时没有第一个看到他。他自责之前怎会浑然不觉是她在为他做菜,为何没认出对面深夜出现阳台的女人就是她?
他关上书房通往客厅的门,推开另一边墙上的门,脚步蹒跚走进卧室。玫瑰苍白的脸让他忍不住坐在床边,伸手碰触她的脸,玫瑰的脸无意间往他的手钻,西蒙脸上紧绷线条微微松懈。她还是需要他的。
「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让你走。」西蒙喃喃自语。孩子没有了,但她还有他。他终於明白,没有爱、没有心爱的人在他身旁,就算他有钱有权又有何用?裘莉丝死去时,他以为自己已经想通,但玫瑰对他自称裘莉丝时,他动怒赶她走,因为感觉她亵渎了他心中的裘莉丝,也不想拖累他自认和他伤势不相干的玫瑰。
仔细想来,他和玫瑰相处并不久,但她的确有些裘莉丝的影子,微小的习惯及动作,想必是他自己刻意忽略并说服自己这些相似之处是因玫瑰从海玉旒那得知而学来的。不过,他实在无法把两个女人连在一起,一个是白人,一个是东方人,身材和身高也有很大的不同,现实上没有可能是同一个人。除非……除非是『神谕』那本书上说的『灵魂交换』成真。
当再度醒来,玫瑰睁开眼就注意到暖炉里温暖的火光跳动,窗边装饰桌的花瓶里装著些伯爵玫瑰,窗帘还开著,而外面已从原本的白天变成黑夜。
听见开门声,玫瑰连忙闭上眼。她还没准备好要见救她的人,她完全没想到重感冒的严重程度会如此惊人,她觉得好虚弱。
有个大手轻抚她的发,在她额上落下个吻。
「快醒来。」西蒙好温柔、好温柔的说,深深看著她紧闭双眼。
听见那朝思慕想的声音,开门进来的人是……西蒙?她早该知道海玉旒这鬼灵j,会安排她住这就是有问题。还让她为西蒙煮饭,却不跟她说西蒙就在同一个城市、就在她对面。
她急著睁开眼,想看看他。一睁眼就见到他站著。他的腿好了,玫瑰有些开心地想。
「你觉得如何?」西蒙拉著她的手,坐到床畔。
「头有点昏,肚子有点痛。」玫瑰虚弱沙哑的声音传来。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孩子的事,所以她没好好休息,没有更加注意身体。西蒙望著她,虽然表面尽力维持正常,但心里更加烦燥。她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你怎麽能进到我住的地方发现我倒在地上?」
「秘密。」西蒙不想多提他发现是她昏倒在地时心里所受到的冲击,也暂且不问她是否知道两人近在咫尺和她为他做饭的事。
「你饿了吧?我去拿些食物过来。」他先拿出个首饰盒放在她手上,然後离开卧室,越过客厅走进厨房,拿起装满食物坐在床上用餐使用的小桌子回到房间。
玫瑰爵士54
「你为何要送我这麽贵重的东西?」玫瑰腿上放著打开的盒子,是全套含耳环、项鍊及戒环的玫瑰设计钻饰。
「玫瑰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传递著永恒与爱情每天的悸动。」西蒙放下小桌对著她笑。
「你喜欢我吗?」玫瑰看著他。
「喜欢。不管你是谁。」西蒙握住她双肩。
「你还是不相信我是……」玫瑰停住差点出口的名字─『裘莉丝』。
「快吃。」西蒙暂时不想去管想不清理还乱的事。
「你呢?」玫瑰识相的没有再说关於她是裘莉丝的事。
「吃过了。」西蒙将小桌子放到她面前,「之前你帮我做菜,现在换我将你喂饱。」他对著她笑,拉过椅子坐下,将一杯水塞到她手中,「喝口水喉咙会舒服些。」
玫瑰喝口水,两手握著透明的杯子。
西蒙拿起汤匙缓缓舀起**汤熬成的**蓉玉米浓粥,送到她嘴边,「张开嘴。」
玫瑰乖乖地张嘴一口口喝下,她小心地看著西蒙。
「你的脸……还会痛嘛?」她伸出手碰触他烧伤的半边脸。
「不会,不痛了。」西蒙带笑的舀著另一匙粥送到她嘴里,她还是关心他的。
饭後,西蒙扶她进浴室盥洗。自己返回书房,他坐在办公椅上几秒,拿起桌上电话。
「亚辛。」西蒙拨电话到摩洛哥。
「少爷。」亚辛恭敬的声音传来。
「要你处理的事办好了吗?」西蒙望著窗外黑夜。
「摩洛哥庄园卖主已经付清款项。男女仆人有些会继续在庄园被聘用,其他工作人员依您交代转往酒店和玫瑰园就职。玫瑰园您要住的地方也自您原本的房间增建出来。西班牙的房子也几近卖出。」
「好。」西蒙认为从现在起简单生活就好,将不需要的房产卖出藉以得到的钱用来整修酒店和玫瑰园经营以及生活费用上。
「您何时要回来?」亚辛知道西蒙叔叔在车子坠堐爆炸死去後,西蒙须要些时间远离摩洛哥,就跟当初裘莉丝出事後,西蒙花很多时间在外才终於返家。
「我打算先到岛上住一阵子再回摩洛哥。」西蒙打算带玫瑰到圣殿骑士团兄弟会的小岛上他的房子里静养。
「是。」
西蒙放下电话,因为失去未出世孩子的心情还是很难平复,他静静坐著吐出口气,然後才打起j神起身回房,他不想让玫瑰单独一人,就算只有几分钟。他以为裘莉丝、父母、爷爷接连死亡後,面对死亡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结果并不是的,就连他自昏迷醒来後得知绑架他的叔叔已死,他也一时很难释怀,毕竟是亲人,他没有别人和自己想的冷血,更何况自己亲生小孩来不及见到这个世界并在他呵护下成长。
他坐在房间窗前贵妃椅上望著窗外的夜出神。
「西蒙。」玫瑰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後。
「过来坐下。」西蒙拍拍他身旁,她还需要多休息。
「你的腿好了?」玫瑰拉著他伸出的手,坐到他身旁。醒来一会她的声音总算恢复正常。
「还没完全复原。隔几天你得陪我上医院做复健。」西蒙还无法久站,膝盖也还不太对劲。
「西蒙,你带我上过医院吧?我真的只是重感冒?」玫瑰知道身体有些不对,但她搞不懂到底是怎麽了。
「玫瑰,你听我说。」西蒙轻轻扳过她身子,看进她眼睛。他不想继续隐瞒她,如果往後她发现他骗她,伤害会更大。
「什麽事?」
「你不只有重感冒,你不小心流产。」
「我们的孩子。」玫瑰喃喃的说。她只有西蒙一个男人,孩子是他的。
「嗯。」西蒙看著她哀默大於心死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没有好好照顾它。」玫瑰听他简单说完,明白失去两人的孩子,她在西蒙怀里放声大哭,西蒙红著眼眶拍著她的背,一旁暖炉火再大,此时也无法完全温暖两人的心。
玫瑰哭累了,静静在他怀中闭上眼,脸还挂著未乾泪水,西蒙轻轻抱起她放到柔软大床上,用手拭去她脸上泪痕。
「你要去哪?」玫瑰拉住西蒙离开当中的手。
「睡吧,我去书房。」西蒙温柔地对她说。
「不要,你陪我好吗?」
玫瑰难过的声调让西蒙无法拒绝,他躺到床上,让她窝进他怀里。
玫瑰爵士55
西蒙轻拍她的背安抚她,但整夜极力压抑自己的生理反应,玫瑰现在的身体状况得好好休养,容不得他乱来。
隔天一早,西蒙手脚轻得不能再轻地将怀中熟睡人儿放回床下,悄悄出外游泳。他希望自己的腿能尽快恢复正常,然後和玫瑰过著四处游历愉快的平凡生活。
当西蒙返家,整理得整齐乾净的房子里没有她的踪迹,原本也就没有她的私人物品,床整齐地像是没睡过般,床头上放著那个首饰盒。正当他想回头到门口询问警卫她的去向,公寓大门朝内打开,玫瑰拉著个行李箱进门,警卫在她身後为她关上门。
「你……」西蒙看著眼前才不过分开几个小时的女人。他竟有如此思念她!
「我请来清扫的大婶和我到街对面拿我的私人物品,才能把公寓还给海玉旒。」玫瑰停放好手上行李箱,看著他y晴不定的脸色,「你以为我走了?」他的神情令她心疼起来。
「你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西蒙转过身躲避她的眼光,迈步往书房方向。
玫瑰自他身後抱住他的身体,双手在他腰间交握。
「我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赶我走。」玫瑰顺口的说出不会离去的承诺。
西蒙犹如石化,定在当场无法动弹,她这句话,似曾相似,他当年想为爷爷开疆辟土展开征讨附近国家和部族之前,裘莉丝对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除了声音不太相同,那语气、那语调,结结实实撞击他的心。
「我不会赶你走。」西蒙闭上眼。至此,他再也无法说服自己玫瑰只是在模仿死去的未婚妻。但他还没有勇气去确认,他无法相信她如果真是裘莉丝的灵魂附身的话会一点都不恨他。他当年要是听她的劝告不侵略邻土,今天未婚妻还活得好好的。他只能在她死後消极的改掉她不喜欢并要他改善的习惯,像是抽烟。
西蒙拉开她的手,不敢回头看她一眼就走到书房前开门,深怕心里最後的防卫和身为男人的自尊会因过去的不堪和过去对裘莉丝间接伤害的自责会当场崩塌在她面前,只落下一句话,「去跟海玉旒辞职。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马上回去工作。」
玫瑰不明白他心里转折,歪著头看他关上身後的门,才耸耸肩拉著行李箱回到房间,她要还海玉旒公寓就是要辞职啊,他到底在说什麽。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对他的影响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玫瑰陪伴西蒙到医院许多次了,她望著他远远做著复健,他几乎可以算是双腿全好,他的脸虽然在寇克斯堡里戴过压力面罩却是被宣布没救,医生说就算雷s手术,他被烧得歪七扭巴的半边脸上还是会有许多伤疤存在,他索x放弃面罩和任何治疗,他的俊朗只剩一半。但他的心,却比以前完整,比以前懂得别人的难处和立场,也不再野心勃勃。她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医生说心情愉快没有压力对她的复原有帮助,只是她想知道她是否还能生养孩子,不过她在西蒙面前是怎麽都无法开口,深怕医生给她的答案又会让他自责不已。她也真正接受海玉旒之前的劝告,不再提自己就是裘莉丝的事了,她只要好好当西蒙的『白玫瑰』留在他身旁就好,适时再回到实验室好好帮他经营玫瑰花朵提练香水原料事业,以哪个身份不都一样。
玫瑰坠入她自己的内心世界,没有注意到西蒙已和男x复健师道别朝她走来。
「走吧。」西蒙走到她面前。
玫瑰对他露出笑脸,离开椅子与他走出医院。
西蒙还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告诉她,两人将到小岛的事,她虽然好像在法国没什麽特别要好的朋友,但她在热闹的巴黎住习惯了,连从寇克斯堡离去之後她都没想要跑得远远地躲他,还是又回到熟悉的巴黎。要她与他长住在整年如夏,且人迹不多又生活简单,更远在千里之外她从来没去过的太平洋小岛上,只有他和她两人相伴,顶多有她不熟悉的雷恩和任云雪作伴,其他人多半拜访几天鲜少长住,不知她会做何感想,突然的改变不是极端喜欢就会极端讨厌。
玫瑰爵士56
「你在巴黎那麽久没关系吗?」玫瑰试探x的问,她想知道何时可能开始进到西蒙在摩洛哥的玫瑰园香水原料实验室工作。
「我把摩洛哥的旅馆和玫瑰园交给专业经理人。」西蒙边开车边回答。
「你不打算回去了吗?」玫瑰知道可能没机会帮忙他了,罔论再踏进玫瑰园。
「我把西班牙和摩洛哥的房子卖出。但增建玫瑰园里的住处。」西蒙将车子转个弯,或许此时是告诉她的好时机吧,「我打算离开巴黎的公寓到圣殿骑士团兄弟会在岛上属於我的房子住一段时间。」
「喔。」他没说要带她去,她心里泛起不小的失望,他不是说不会赶走她,那现在是要她自己走吗。她从没去过那小岛,因为裘莉丝还是他活跳跳的未婚妻时,安德鲁还年轻尚不是会长更还不是会长的预备人选,圣殿骑士团兄弟会也还没买下那个据说整年拥有全世界最好天气的热带小岛,西蒙更尚未被安德鲁指定担任非洲监察长,而全心在为国家打下更多江山。「你在那有花园吗?」她稳下自己微微发痛的心。他快乐她就会快乐,她心想。
「嗯,在房子旁边,小小的,不大。」西蒙淡淡地说,不想多说让她有任何先入为主的想法而不喜欢岛上的事物。在岛上房子落成後,他离开前逼迫唯一长住岛上的雷恩每天去帮他巡花园。雷恩只是笑笑,直接帮他请当地懂花的园丁天天上门照顾西蒙的花,然後把帐单塞给西蒙。他很少去,但是那个岛上和蔼单纯的人们以及简单的生活,在裘莉丝死後给予他身心平恒和平静并继续生活下去。他认为那种平静是两人往後一切所需,他们还是会到处去旅行,偶尔会回摩洛哥玫瑰园,不过和雷恩他们长住岛上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西蒙专心应付窄小巴黎街道和人车,没发现身旁的人儿误会他要独自前往。他一心认为她知道两个人不会再分开,他不会容许。
隔天西蒙早晨出门游泳时,玫瑰听见门关上的声响也跟著起身,梳洗後来到西蒙的书房,她想和海玉旒连络辞职和公寓还给她的事,再和亚辛通话看看玫瑰园那里的实验室有什麽她可以帮的。海玉旒大概会很失望设计她和西蒙住对门的计画失败,西蒙最终还是会离去。她希望亚辛的手机从来没改过号码。
通完话,她放下电话,认为海玉旒该是放弃当红娘了,而亚辛答应如果实验室需要帮忙香水的部份会告诉她。她整个人松松地挂在西蒙的大皮椅上提不起劲来,她眼光接触到抽屉里有个文件夹露出小小一角来,原本只是打开抽屉要把它放好再马上关起来,她向来相信西蒙的。但她眼光接触到文件夹上写的标题『裘莉丝·艾珂,死亡调查报告』,整个人突然冻结般停止任何动作,她愣住几秒,抖著手掀开夹子。
资料夹里面有许多仔仔细细拍摄的细节验尸照片,让她不堪的记忆全部排山倒海袭来,直接淹没她。她身体不住发抖,但鼓起勇气找寻她要的答案,她死後的可能情形和西蒙面对的事。资料夹里有验尸报告、可能凶手的名单、还有白玫瑰的身家调查报告及一封艾珂家指责西蒙让裘莉丝死去的信,所以西蒙其实怀疑过她们是同一个人。验尸报告详尽地写著裘莉丝身上由大到小的伤痕并有照片注解她被鞭打,以及被匕首一刀刺穿心脏的死因,上面清楚写著她被x侵害,可能被轮暴。她无法想像西蒙会有多痛苦、多自责,这些人是冲著西蒙而杀害她的。西蒙的叔叔是主谋之一。
这份资料被翻动许多次,几年下来,每张纸侧边常被用来掀动的地方都泛黄起来。原本这资料夹可能就被西蒙藏在这公寓里某处,玫瑰不知他有这处公寓,原来他把关於裘莉丝的记忆藏在这份文件中。
她再也看不下去,用力阖上文件,无法控制地发抖著将它放到抽屉里。双手硬是以桌面撑起腿软的身体,跌跌撞撞扶著书房里家具和墙边,勉强回到房间。她想起西蒙不久就会回家,她得把自己的情绪拼回原状,别让他发现自己的恐惧,别让他想起过去的不愉快。
作家的话:
玫瑰爵士57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我是白玫瑰、白玫瑰……」玫瑰坐在床上双手交叉抱著自己手臂,嘴里不停地重覆著。
玫瑰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呆坐在床边,最後在听到大门开启声响时迅速躲进浴室。她不断地泼水到自己脸上,然後停下来看著自己影像映在镜中,脸还带著水滴。还是裘莉丝时的过去就像是个巨大y影跟著她,就算她换了个身体,脑海中的恐怖依然挥之不去。
後来几天当玫瑰提起勇气,趁西蒙不在想要再看清楚文件夹的内容,却再也找不到。她猜西蒙又把文件夹放回原本收藏的地方,可能是保险柜或密秘暗柜,但她遍寻不著。
接下来几天玫瑰努力装做没事,西蒙虽查知她有异样,但还来不及问出个所以然,就接到安德鲁要他帮忙的电话。
「让我跟你去。」玫瑰站在整理行李和文件的西蒙身後,满脸担心看著他。
「不,你留下来。听话。我去是要整天工作的,你要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西蒙放下手上衣物,转身扶著她的肩,安抚她的不安。
他要前往的地方剑拔弩张,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跟去,他可是要深入险境全心应付斡旋两方的任务,连自己的安全都先摆在一旁,不能再分心担心她的安危或是让众人得多分担她的安全问题。
西蒙因接到安德鲁打来的电话,匆匆登上私人飞机与圣殿骑士团兄弟会会长安德鲁送来维护他安全的瑞士保镳,往非洲国家出发,协助排解非洲两个国家之间一触即发的纷争。
几天後他完成工作,风尘仆仆在夜间回到巴黎,等不及回到家,回到玫瑰身旁。
梳妆台上放著裘莉丝的水晶香水瓶,前几天离开之前,他要亚辛把所有属於裘莉丝的衣物通通烧毁,再把剩馀不能烧毁处理的私人物品埋在裘莉丝身旁,只留下香水瓶寄来,他决定让属於裘莉丝的美好记忆留在脑海中,和不管他脸上女人避之不及的烧伤的白玫瑰过起崭新生活,或许是过去记忆太痛苦,他选择不相信两人可能是同一人。
床上的人儿静静沉睡,没有意识到他突然回来。西蒙手扯著领带,脸带著笑意转向浴室。西蒙意识到某件事,缓下笑容,也停止进入浴室的脚步,往书房走去。
他在办公椅椅背放下手中的西服外套和领带,松开衬衫最上方几颗扣子,拿出裤袋里车钥差不多大小的小型摇控器对著墙上书柜一按,书柜中央木头饰条缓缓推出,出现一个长长薄薄的大抽屉,他拿出里面的文件夹,抽屉立即自动关闭。他大步走回房间,将整份纸文件丢进火炉,他看著文件开始被火烧毁。裘莉丝该好好安息了,他心想。
他进到浴室里解开袖扣和手表,除去身上衣物冲澡。当他再度踏进卧室,想到书房继续一些後续工作,房间那张大床上开始传来些许布料互相磨擦沙沙声响吸引他转身。玫瑰不安地扭动,但却没醒来,她又开始做恶梦了。这次似乎有些不同,她的身体开始发抖,然後她开始尖叫。
「啊、啊!」玫瑰剧烈地喊叫,双手在空中挥舞,「西蒙,救我。」
「醒来、快醒来。」西蒙拉起她,摇晃著她。
「你们别碰我!」玫瑰虽然坐著,双眼仍闭著。
西蒙眼见她歇斯底里的神情,按下床头的紧急通话键。
「监察长!」其中一名的警卫声音传来。警卫们的住所就在西蒙公寓同一层楼的对门,面向中庭的另一间公寓。
「快请家庭医生过来。」西蒙冷静声音和玫瑰尖叫的声音,随著通话器传到警卫耳中。
西蒙拉著挣扎著的玫瑰手臂,深怕医生的针筒一个没对准就刺伤她。通常没有护士陪同独自出诊的欧洲传统家庭医生抓准机会将针头刺进她手臂,注s进玫瑰体内的镇定剂很快就发挥效用。
西蒙怀中的女人不出多久便慢慢和缓,安静地靠在他肩上。
住在同栋公寓的老医生身上还穿著睡衣和睡袍,脚上汲著室内拖鞋,他将所有东西收进医生包,推推脸上眼镜看向把玫瑰放到床上躺好的西蒙。
「她和家族如果没有j神病史,日常行为也没有异常,那就是受过j神上严重创伤,有某些事触动让她歇斯底里。」医生跟著西蒙往外走去,他看著西蒙关房门的背影。
玫瑰爵士58
「没有j神病史,日常生活也完全正常。」西蒙很确定没有,白玫瑰的身家背景他脑子里记得很熟。
「但她常做恶梦?」老医生提著医生包站在客厅。
「是。」西蒙看著医生,像是要寻求答案。
「心结,一但解开才是良药。」医生走到门边,警卫为他开门。
西蒙望著离去的医生和警卫身後关上的门无语,然後再度踏进房里。
玫瑰眉头还是稍稍纠结著。是失去宝宝才让她这样吗?但是她哭喊的却又完全不相干。
他坐到床边,拉起玫瑰的手握著。没来由的心脏突然狠狠紧缩一下,让他用力吸一口气试图缓和。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玫瑰的哭喊让他想起裘莉丝的惨死,但裘莉丝当时被凌虐杀害时可能就是这样喊著要他救她,但他没来得及救她……西蒙脸色难看地双手握住玫瑰的手,顶在自己额头上。
早晨窗外鸟叫声和阳光唤醒玫瑰,她伸手挡住穿透过白色窗帘缝细照到她脸上的阳光。她转头发现西蒙坐在椅子上,伏在床边她身旁,他长长睫毛下双眼有著疲累的黑影。
她还没完全坐起身,西蒙警觉地醒来,看著她的脸。
「你?」
「你回来了。」玫瑰似乎不记得昨夜的事。
也对,她昨夜是完全没睁开眼,兀自沉进她的世界。
不过她看起来有些疲累。
「我全身酸痛。」玫瑰昨夜的恶梦和之後的失去控制让她身上筋骨r都紧绷到极点。
「没事了。」西蒙坐上床把她拥入怀中。
「我……昨晚? 」玫瑰轻轻推开他。
「你做恶梦。」西蒙只是简单的说。他不愿意让她多想。他知道白玫瑰大学毕业後曾有段时间没出外工作但也没去看任何医生,可能是因为同一个理由,缠绕她的恶梦,让她走不出来,他得发现到底是什麽。
突然,玫瑰看见火已熄灭的壁炉里有张闪闪发亮的纸,是照片,那叠纸她再熟悉不过,她几天前才看过後来找不到的。她推开西蒙,匆忙走到火炉前想徒拣起里面被火烧去大部份的一叠纸文件。
「住手!你会烫到。」西蒙的手拦截下她的,灰烬仍发红著。
「你为什麽把关於裘莉丝的东西烧毁?」玫瑰甩开他的手,她明白他打算忘记裘莉丝,他的前未婚妻,也就是她灵魂心志重生在白玫瑰身上之前的原本身份。她不敢相信,他想要把裘莉丝忘记,不过他是要和她,也就是变成白玫瑰的她好好的过下半生,她心情复杂混乱的想。他这样算是变心吗?
「我要把她留在记忆里,和你一起过新生活。」西蒙大掌搭在她肩上。
「你不爱了……」玫瑰失神,她开始分不清身为裘莉丝和扮演白玫瑰的不同。
「你在说什麽?」西蒙皱眉。她该不会又要来她自称是裘莉丝那一套了。
「你何时要到岛上?」玫瑰似乎回神,抬头问他。
「我想尽快。」西蒙知道最近巴黎不平静,不远处的凯旋门和巴黎铁塔最近都被恐吓放置炸弹,让大家虚惊一场,法国驻外使馆也被炸弹攻击。法国又开始有过去那种不知何时会被攻击的紧张气氛。他无法想像失去玫瑰,他已经失去过裘莉丝,那种痛彻心扉和想一起同死在地狱相见的冲动,他不可能再复原一次。
「嗯。我知道了。」玫瑰缓缓自己的失望。她强迫自己恢复正常,想留给他几天美好的回忆,「我昨天吓到你吗?」依西蒙现在的反应来看,她昨晚肯定很糟。
「有一些。」西蒙拉著她回到床上,想让她躺下。
「我不想躺在床上,我们出去走走。」玫瑰对著他露出个让他安心的笑容。
「你会不会不舒服?」西蒙小心看著她。
「现在不会。如果你不累,我想去塞纳河和巴黎铁塔。」玫瑰拉拉他的手,「好吗?」
「当然好。」西蒙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但只能半天。」他不想她累著。
在塞纳河畔西蒙遣走司机,两人和一般情侣一样漫步在河岸,先到花神咖啡馆用过咖啡和可颂及果汁当早餐,然後在圣母院附近码头登上特别预定只有他们两个人搭的小船,船沿著塞纳河边往巴黎铁塔方向开去,沿途左右两岸的风光尽收眼底,玫瑰窝在他怀里,用他的手机替两人拍照。
玫瑰爵士59
西蒙看著玫瑰兴奋地在巴黎市中心区最高建筑物之一,巴黎铁塔景观台四周绕来绕去,就知道这是算是巴黎人的她最喜欢的观景点。中午玫瑰拉著他进到铁塔附近的小店买了新鲜起司片和现做三明治及沙拉和果汁,坐在铁塔前草地上野餐。对西蒙来说,他很少会体验这种平凡宁静的生活。
「我们该回去休息。」西蒙看著她慢慢打呵欠的动作。
「我还要去一个地方。」玫瑰开口就看到他那双不同色瞳孔里s出不认同的眼神,「最後一个地方,拜托。」
「我请司机带我们过去。」西蒙不愿再让她走路,掏出西装外套里的手机拨给司机。
「请先到锁店。」玫瑰上车後对司机说。
「做什麽?」西蒙好奇地问,是要买锁来锁行李箱吗?大可不必,两人将搭乘私人飞机。
「等等你就知道。」玫瑰带著神秘微笑看著前方。
两人最後来到几年前玫瑰找上海玉旒的塞纳河某座桥中,两旁栏杆上锁满大大小小的锁。玫瑰拉著西蒙的手走到桥中心,她掏出刚买的锁和出门前从西蒙书桌拿来的黑色马克笔,小心地在金色锁头写下两人的名字,因为觉得心形不适合两人即将分别的状况,只用个加号把两人名字连在一起後她将锁扣上桥中心某个围栏chuchu铁丝上,将钥匙旋转锁好,再抽出钥匙。
玫瑰拉起静静站在她身旁的西蒙右手,摊开他手掌。
「把钥匙丢到河里。」玫瑰强迫自己微笑,将锁匙放到西蒙手中。这是这座恋人桥的惯例,许的是一个恋人永不分开的愿望。天知道,只是希望而已,命运不由人。
西蒙依言出手将手心中串在一起的两支钥匙丢下桥,钥匙慢动作般在天空划过个圆弧,天空中映照的太阳让钥匙闪了个银光,然後翻落入河中消失不见。
玫瑰唇边一抹很轻的苦笑快速跳过。这里是她以白玫瑰身份找上海玉旒的地方,而海玉旒让她再遇见西蒙,这里做为两人结束的地方再适合也不过。上天要她重新做人,她就应该接受,彻底抛弃过去,好好当起白玫瑰,忘记自己曾是裘莉丝,玫瑰对自己强调。
海玉旒自从接到玫瑰的电话後内心没来由地不安,虽然玫瑰,也就是裘莉丝,和西蒙在一起会辞去巴黎古董店的工作并且把公寓还她并不值得惊讶。夏雪上次误看验孕b误以为已经怀孕,海玉旒也是在听到夏雪说怀孕时心里有异常的感觉,後来果然证实没有。海玉旒从小就有这种直觉的能力。不过奇怪,裘莉丝原本不是扭扭捏捏而是有礼却直来直往的西方女人,怎麽外表变成白玫瑰,连x子也变得保守起来,感觉她明明有话却不直说。海玉旒知道整件事有鬼。
「去打包。」安德鲁提著公事包急急闯进房间。
「啊?去哪?」海玉旒看著安德鲁卷进房里就放下公事包、抓过登机箱打包。
「巴黎,我得去见法国总统。」圣殿骑士团兄弟会副会长尚恩已经出发去见德国总理。
海玉旒想起早上看到她所属的圆桌学会传来关於欧盟法德两国纷争的报告,安德鲁可能要处理这个吧,看来比想像的严重。圆桌学会别名门萨俱乐部,40年代创立於英国牛津,只有智商在人类前2%的人才有资格加入,也就是iq的金字塔顶端那群人。x别、种族、肤色、宗教、职业等因素完全不影响入会申请。据说古往今来的圣殿骑士团兄弟会高级成员,包含安德鲁和西蒙在内的现任高级成员九人,都拥有加入圆桌学会的智商水准,只不过历史悠久的圣殿骑士团兄弟会严格禁止得严守自古传下密秘的兄弟会会员加入其它组织,加以兄弟会需要进行许多谈判斡旋及问题排解和关系建立,因此相当重视eq,且只有男x可加入。而圆桌学会的会员多得是eq完全不及格的男女怪胎天才们。
「噢,好。」海玉旒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那麽兴奋。
刚好有到巴黎见玫瑰的机会……一切可是天意?海玉旒决定要再c手西蒙和玫瑰的事最後一次。送佛也得送上西天啊。在玫瑰於巴黎恋人桥拦截她还下跪那天起,好管閒事的她就心软,不可能不推西蒙和玫瑰一把。安德鲁要处理的事都是他得去揽下,而她要处理的事都是无意间天上掉下来。
作家的话:
玫瑰爵士60
恋人桥一边的人们看见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闭著眼拥著个细瘦娇小的黑发女子。桥的另一头,经过的人们看见个帅气尊贵但可惜脸上有著烧伤疤痕的男子闭著眼拥著个长相甜美的东方娃娃。
「我不会批准你的辞呈。」圣殿骑士团兄弟会九位高阶管理成员在任内是有给职,因此会长安德鲁有决定权。安德鲁坐在巴黎会所书桌前,将辞呈从他面前桌上推回到西蒙面前,边审视著西蒙的神情。
「在我受伤昏迷时,你心里必定有想过替代人选的。」西蒙想和玫瑰引退到岛上生活。不过和圣殿骑士团兄弟会军团长雷恩由工作引退不同的是,他想退出圣殿骑士团监察长的位置当个一般生意人。十三氏族原本就因传说非洲盛行的黑魔法会彻底毁灭他们,而畏拒他是圣殿骑士团兄弟会非洲行省监察长和摩洛哥皇族的身份,担心要是他随便个要非洲某个国家真正懂黑魔法的人对付十三氏族,吸血鬼们会灭族,所以没烦过他,但西蒙明白,叔叔和过去下令杀死裘莉丝的部族首领,每一个都收过十三氏族的各种好处,和十三氏狼狈为奸。各国黑道与十三氏族的合作更不必说。
「当时我想的替代人选目前是十三氏族打击的目标,现在已无法胜任。目前你没有离开职位的好理由。我也没有其它的口袋人选。」替代人选被控杀害自己的女朋友,在允长的法律程序後可能会被判入狱,圣殿骑士团兄弟会虽然知道替代人选大有可能被十三氏族设局诬陷,但不会冒险任用尚未洗刷清白的人选。
「好吧,我会留下直到你找到人接替。」西蒙妥协,但他明白认识多年的安德鲁意思是卸任前都不会让他辞职。
「你看,我新买的长项鍊。好看吧。」房间里,海玉旒让玫瑰舒服愉快、毫无防备的和她谈话後,再拿出一条长长的鍊子在玫瑰面前晃,当玫瑰从窗边舒适的贵妃椅开始转头看向墬子,坐在床上的海玉旒还是在那晃著鍊子,玫瑰双眼仔细地想排除背後窗子的光线看清面前手勾不到晃著的东西,但开始有些晕眩,「我数到十,当你听到拍手声,你就会进入催眠状况。」海玉旒开始数,「一、二、三……十。」
海玉旒双手举起在空中一拍,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玫瑰往後窝倒在贵妃椅上,半躺著,头低低垂在x前。
「你是谁?」海玉旒拉过梳妆台边椅子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叉,双臂抱x,一副专业的样子开始发问。
「裘莉丝。」
「白玫瑰又是谁?」海玉旒眼角注意到她故意留的门缝後站著的人。
「是我附身的对象。」
「西蒙。」
「我的未婚夫。」
「你接下来的计画?」
「逃跑。」
「我数到三,听到拍手声,你就会醒来。」海玉旒见目的达到,唤醒玫瑰。
西蒙和安德鲁站在门外透过缝隙完全听见也看见。海玉旒是心理医生会催眠不稀罕。但白玫瑰的意志如果就是裘莉丝,为何她要从他身旁逃走?
西蒙握紧拳头转身离开,强迫自己装做什麽都不知道。安德鲁叹气,无奈摇头跟上西蒙离开,心里知道海玉旒g本就是故意让西蒙看到的。当晚西蒙决心装做什都不知道,与安德鲁告别後回到家,玫瑰已经背对著他习惯睡的那边入睡,一句话也不跟他说。隔天玫瑰又一副没事的正常样子陪他上医院,西蒙因此减低防备心,以为玫瑰什麽都不知道。
几天後
「西蒙。你不去四处找找她?」放下吃完布丁甜点的汤匙,海玉旒打破沉默。
海玉旒早就预料到。还好玫瑰非但不责问她催眠的事,并听从她的意见。
「不。她要走我留不住。」西蒙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纹风不动没有发出任何意见,只顾著喝著手上清酒的安德鲁。三个人正坐在巴黎某个不大的日本寿司餐厅里隐僻角落,当年大家还在念书时来巴黎必到这个地方聚会,不是什麽高级料亭,但是餐厅日本主厨j心制作的食物一如在日本般道地。
「你不担心?」海玉旒恨不得跑到这家餐厅的厨房拿g刚刚吃剩的大g鱼刺去戳一下西蒙的心看他会不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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