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三剑

第二十八章 八女川草菅人命,郡守府又遇劲敌

‘那你就要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了。’澈也不笑了,那张大脸上只有冷漠,他刚才在张安稳说话间细细地数了一下,济州郡府中家眷、侍卫共一百七十五口,最老的八十以上,最小的尚在襁褓之中。
就在郡府中所有人都在等死时,突然张安逸的妻子秦谷爱站来了,她将怀中的小孩猛地仍在地上,颤抖着说道,‘大哥,求您不要杀我,我不仅知道粮食在哪,而且您若不杀我,我人就是你的!’
这个秦谷爱才刚满三十岁,前些年进了郡府中做张安逸的小妾,身材丰满,体格风骚,也颇有几分别样的姿色,她对自己的模样也是自信满满。
‘大嫂!你怎么能这样!’张安稳大怒道,他早知道自己的大嫂不是个安定的妇道家,但是万没想到她今日为了自己的贱命竟然将她与大哥的孩子跌死在地上。
‘哦?’澈也微笑道,的确眼前这个女人是有点诱惑力的,但是她今日为了保全自己背叛所有人,他日指不定会为了什么而去背叛他!这种女人,他玩都不想玩,不过他故意说道,‘你能给我什么?’
‘粮食,昨夜张安稳偷发出去的粮食,还有我的身体。’秦谷爱自信地回答道,她还年轻,怎么也不能给这郡守府张家陪葬,她喜欢像澈也这样的强者,就像当初她看上张安逸的郡守之位一样。
‘哈哈哈,好笑。’澈也仰天大笑道,笑完便从大椅上起身,他身子很大,个子很高,比一般人要高出一个头还不止,秦谷爱识趣地向他走进了两步,她用自己娇小的身子贴在澈也魁梧的身躯上,澈也将她紧紧地抱住,深情地吻了一下她那红得妖艳的嘴唇,他边吻边说道,‘我的家乡前有一条美丽的大河,唤作荒川,我的剑也叫荒川,我的名叫八女川澈也!’
秦谷爱瞪大了双眼,她的瞳孔放大了数倍,可能是难以置信所以她的嘴巴张得很大,澈也缓缓地松开抱着她的那双巨手,她捂着自己的腹部,她的双手就是盖不住流出的鲜血,鲜血流过她的下身,流过她的双腿,最后流在了地上,她直生生地向后倒去,只见她的小腹处插着一把青黑色的巨剑,可能是那巨剑太宽亦或是她的身材太娇小,横插的剑身从她的小腹处直插到心脏处。
秦谷爱要为她的这短暂一生付出血的代价,她来到郡守府后,先后逼死了张安逸的正妻与侧房,现在又亲手摔死了自己的孩子,她到死都没得到一个正当的名分。
澈也从出道后第一次杀人起,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他说出他来自荒川的这句话,就一定会杀人,若是说不出,就下不了手杀人。
郡守府中的众人看到秦谷爱死相甚惨,心想终于见到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遭到报应了,可是他们却激动不起来,有的人甚至吓晕了过去。
‘你们是自行了断,还是我出手?’澈也将插在秦谷爱身上的巨剑荒川拔了出来,然后用剑指着郡府中的众人,冷冷地对众人说道,‘你们莫要怪我,若是你们没有将粮食发出去,我定会饶你们一命,可是既然发出去了,不杀你们我交不了差,希望你们不要让我为难!’
‘粮食是我瞒着大哥偷偷发出去的,若是追究责任,我一人承担!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过其他人一马!’副将张安稳起身对着澈也大声地请求道,他腰挺得很直,语气很坚决,说罢他便从自己腰下的剑鞘中拔出长剑,往自己的脖子上顺势一抹,鲜血溅了一地,张安稳也倒下了。
澈也微微点了点头,这是他对张安稳的尊重,看来这里的人还是存在着有骨气的人,值得他钦佩。
‘将军!’跪在地上的郡府众人中,有不少人是张安稳的手下,他们跟随着张安稳守着济州城已经有了十几年,长久以往备受他的照顾,如今见他这么死去,心中都是悲愤万分,他们纷纷起身拔剑向着澈也冲去,要替自己的将军报仇,也要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我们跟你拼了!’
‘哼,不自量力。’澈也一声冷哼,他将那插在地上荒川向着屋顶上方扔去,将那屋顶砸出了一个窟窿,然后冲天而去,‘轰’的一声荒川又骤然猛地向下砸来,张安稳的手下们眼见都已经冲到了澈也的身前,就差出剑这一下了,便都被从天而降的巨剑砸死。
‘还有人吗?’澈也冷冷地用双眼对着郡府中剩下的人看去,他们大多数都是妇女小儿了,颤颤巍巍地跪在那等死,澈也也不是无情之人,‘看在张将军以死抵罪的份上,我不杀妇女与小儿,其他人自行了断吧!’
郡府中剩下的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男人与自己的妻子、孩子、母亲做着最后的告别,然后便随着张安稳都自刎而去。
可怜那秦谷爱,她怎么也不知道澈也一向不屑于杀弱小的妇孺之辈,她就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就在八女川澈也准备离开济州郡守府之时,郡守府的门口突然有一阵马蹄声,澈也手中的荒川在不停地颤抖着,预示着周围来了强大的对手,澈也笑着又坐回来大椅上,他喃喃自语道,‘看来我这一趟是没有白来,你们就先别离开了。’
府中那些刚想要离开的妇女小孩们听到澈也的自言自语后,顿时吓得待在原地不敢动了,一步也不敢走。
原来是步容他们三人在小乞丐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此刻步容背上的镇妖剑也是在颤抖着,震着他的后背甚是难受,那剑上的妖气四溢,都快盖过了他身后的慕容仙。
‘大哥,你的剑是怎么了?’陆游原见此情景,赶忙问道步容,这时候他们已经停下了马,郡守府大门是紧锁的,门前空无一人,连个最起码的侍卫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看来是它遇到了对手了,’步容淡淡地回答道,他的神情非常紧张,镇妖剑乃是剑阁的镇阁之宝,剑中灵魂无数,从而有通灵之感,但是他也从未见过镇妖剑有今天这样的反应,‘这府里面不对劲,我们快进去吧!’
‘好!’陆游原一口答道,现在一刻钟都不容耽误,他转过身对着小乞丐说道,‘小兄弟,你站在这里,我们进去给你找吃的,一会就出来。’
小乞丐识趣地点了点头,他可不敢进去。
‘我们进去吧!’陆游原一把将郡守府紧锁的大门踹开便冲了进去,步容与慕容仙二人也一前一后地跟了上去。
郡守府中的情景让步容他们三人惊呆了眼,他们眼前除了白色的雪之外就是红色的血了,一百多具尸体躺在大堂之上,每具尸体手中都握着长剑,活着的只剩下二三十位妇女、小孩,他们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动弹,大堂的正中坐着一个魁梧的男人,他身前的地面上插着一柄巨大的青黑色剑,那男人缓缓地抬起头,用双眼望着步容他们三人,脸上露出了异常兴奋的笑容,‘你们来了。’
‘你是谁?’陆游原见这么多无辜的人死于非命,那种不可饶恕的愤怒涌上心头,那张有棱角的脸上杀气骤生,他一个跃身走到堂中,伸手指着堂中正坐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八女川澈也!
‘你不配知道!’澈也笑着回答道,竖起自己的食指朝着陆游原轻轻地摇了摇,他身形魁梧,就连手指也不例外,他的神情极其蔑视。
‘这些人是你杀的吗?’陆游原并不理会澈也的蔑视,虽然心中愤怒,但是脑子中还是清醒的,即使知道是眼前这个男人所为的,也要他亲口承认才行。
澈也用刚才摇着的食指又朝地上指了指,指着秦谷爱的尸体,做出无辜的样子,然后缓缓地向陆游原回答道,‘除了这个女人,其他人都不是我杀的。’
‘那么这些人是怎么死的?’陆游原接着又问道,他的双手已经攥出了血色。
‘呵呵,他们自杀的。’澈也总算是将自己的手收了起来,重新搭在自己的荒川上,他笑着回答道。
‘这么多人都是自杀的?’陆游原大怒道,显然这些人如果不是被眼前这个男人杀死的,那就是被他逼死的,‘就是自杀,也是你逼的!’
‘那又如何?’澈也反问道,然后将放在陆游原身上的眼神挪向了他身后的步容与慕容仙二人。
‘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杀了便是!’步容冷冷地说道,他走到陆游原的身前,从自己身后的剑鞘中拔出镇妖剑,挥剑指着澈也。
‘呵呵,还是这位小兄弟爽快,’澈也刚转到慕容仙身上的眼神又转回到了步容的身上,对步容也是蔑视,‘我一般轻易不动手,一动手就要杀人,你考虑清楚了吗?’
‘哼,哪来这么多废话!当真以为我们怕你不成!’步容顿时大怒道,他生平最恨别人瞧不起他,澈也这句话恰好戳到了他的痛处,步容提剑对着澈也的面门上来就劈,一招‘开蜀式’电光火石间打出。
坐在大椅上的澈也也不躲避,只见他一瞬间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出食指、中指二指,‘叮’的一声,步容的镇妖剑被澈也的两根手指头死死地卡住,再也下不去半分,一时间步容动弹不得,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么沉重迅猛的一剑,被澈也仅仅用两根手指头就给破了!
‘杀气够了,但是力道还不够。’澈也说道,从刚才接步容的剑到破步容的剑,自始至终,他只动了两根手指头,说罢,他看似轻轻地一弹自己的的手指,步容便跟着他的镇妖剑倒飞了出去,步容在空中一个翻滚,才踉跄地落在地上,外家都以为那是轻轻一弹,内家才懂实际上澈也两指间用了万斤巨力!
步容万没想到眼前这人如此强绝,刚才虽然是有些大意,但即使用了心也比现在好不到哪去。
‘啊!’陆游原见步容大意吃瘪,一下子将‘紫阳真功’运起,身后立刻浮现出八卦阵图,他伸出双手,聚力其间,一股磅礴的大海之力涌现,朝着澈也涛涛而去,仿佛要将澈也整个人淹没在其中。
澈也见陆游原双掌拍了上来,那张大脸之上这才有了些波澜,只见他伸出右手朝着陆游原反拍出一掌,那掌气化身成一头沙黄色的野兽,从他的掌中呼啸而出,这野兽似猫非猫,似狸非狸,足足有整个郡守府大堂那么大!
这奇怪的野兽一头朝着碧波大海冲去,‘嗵!’它冲出了大海的重重包围撞向了陆游原,陆游原来不及收掌防守,便被野兽生生地撞飞了出去!
‘杀气够了,力道也够了,可是不代表我不会还手。’澈也缓缓地收掌,笑着对步容他们三人说道,他还坐在大椅之上,他的荒川还插在地上。
陆游原吐了一口鲜血,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与步容二人面面相觑,‘大哥,此人功力绝不在余川之下!’
步容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服气,但是的确自己的功力离眼前这个人还相差甚远!
‘你们没事吧!’慕容仙赶忙上前扶过步容与陆游原二人。
‘慕容姑娘,我们没事,你先离开,我们稍后就到!’陆游原在慕容仙的耳旁悄悄地说道,现在就连他心中也要掂量下,他们今日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郡守府。
‘对,你快走!’步容现在也不敢托大,今日必是一场血战!他故作生气地对慕容仙说道,‘你在这就是拖我们的后腿!’
慕容仙并不理会步容与陆游原二人所说的话,绝不离开半步。
步容与陆游原无法,他们二人相互间使了个眼色,然后便一齐朝着澈也冲去,真正的战斗还未开始,他们就要拼死一搏!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敌人,可是不能因为敌人强,他们就不上,若真的死搏,鹿死谁手都是指不定的。
‘有句古话说得好,’澈也从大椅上缓缓地站了起来,魁梧的身子显露无疑,他冷笑着对步容与陆游原二人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我便让你们瞧瞧,什么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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