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内。
陈磷杞y沉着脸看着站了一屋子妖妖娆娆的妾侍,如果不是因为在白日里,还能看见门外院子里自己从江南运回来的奇石,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g栏院里。
原本听说小方氏给自己选了几个妾侍进府,以为她不过走走过场,选几个安分不出众的做做样子罢了。可现下,陈磷杞有些头疼,这一屋子的nv人显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小方氏这个nv人到底想做什么?
“你,去请夫人过来!”陈磷杞低沉着声音,咬牙切齿道。
“是。”被点名的丫头忙答应了,一路小跑着去主院请夫人。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小丫头就回来了,脸红扑扑的,略喘着气道:“爷,夫人身边的秦妈妈说,夫人有着身子早起就不适,正在歇息,着奴婢来问侯爷可有什么吩咐,若有,等夫人醒了就立刻回夫人。”
陈磷杞顿时觉得身子都不爽利了,挥了挥手赶走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起身往主院走去。院子里静悄悄的,此时不过将将午后,主母歇下,想必小丫头们也都偷懒去屋子里打盹了。
陈磷杞刚走至窗下,便听到屋子里秦妈妈压低的声音传来。不由停下了脚步,从窗户缝隙里看了进去。
小方氏倚在靠枕上坐着针线,秦妈妈坐在一旁帮着拣选丝线,两人正笑眯眯地低声说笑着。
陈磷杞不由有些来气,自己在那边等着,她倒装病在这笑yy的?更是好奇她们在说些什么,于是靠近了些,勉强能听清一点。
“虽则已八个月了,夫人也不必这么着急做这些,仔细伤眼睛。”
“这个孩子几番波折,险些没了,妈妈不知道,我是真的患得患失的,只想将天下最好的东西捧给他。”
“好在胎像如今已然稳了,夫人只管好好养好身子,等着产期便是。”
小方氏低头轻抚隆起的腹部,满脸慈ai,道:“好歹我这辈子就指望着他了,如今只盼着将他拉扯大,让他好好念书,教他道理,将来娶个贤惠的媳妇也就是了。我啊,就不求旁的了。”
“夫人的福气在后头呢。小少爷必是文曲星下凡,将来中了状元,给夫人求个诰命,夫人且等着罢。”秦妈妈笑眯眯的一番话,说的小方氏也笑了起来,眼里全是柔情。
陈磷杞愣了愣,只觉得那个笑容格外刺眼。曾几何时,仿佛也有人这么对着自己笑过,那个人在龙凤红烛下,带着腼腆的笑,小声道:“妾身不求旁的,只求与爷白头到老、举案齐眉就是了。”
“这个孩子能保住已是不易,我现下已无太多奢求,只求守着孩子一生罢了,至于后院,随老爷吧。”
陈磷杞突然很想冲进去,冷嘲热讽一番,但是终究还是因为那句“这个孩子能保住已是不易”而犹豫了,怔怔站在门口。
之前他并没有期待过这个孩子,不是自己心ai之人所生,不是被期盼降生的孩子,自己又能给予他什么?自己这一生不过如此罢了,已然是对不起父母,可是那天母亲的苍老背影浮现在眼前。父母唯一的希望都在小方氏的肚子上了,自己纵使再荒唐胡闹,也终究还是不能再伤父亲母亲的心了。
“啊呀,老爷。”秦妈妈转身才看到门边隐隐约约的人影。
小方氏微微诧异,还是抬眼看向门口,陈磷杞踏步走入屋内,面无表情,冷冷看了秦妈妈一眼,秦妈妈稍稍犹豫看向床榻上的小方氏,小方氏略点了点头,秦妈妈便退出了屋内。
“老爷这是有什么吩咐吗?”小方氏大约知道是刚刚自己没过去,惹怒了陈磷杞,他此番冲过来必然是兴师问罪的。心中除了略略防备着他伤害到孩子,竟也渐渐没了什么感觉,或许心灰意冷之后,对这个男人再无半点期待。
“你,”陈磷杞g巴巴的开口道,“身子可好些了?”这仿佛是成婚以来陈磷杞第一次主动开口询问关注她,只是小方氏的心内早无半点波澜。
“好多了,多谢老爷关心。”小方氏柔声答道,“可是妾身挑选的人老爷不满意?若是不满意,妾身...”
“不必了。”陈磷杞打断她的话语,“就这些就够了。”一番话说完,倒让习惯听他冷嘲热讽的小方氏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良久,小方氏抬眼看向窗外院子,似是在回忆,喃喃开口道,“年少之时,妾身于闺阁之中就已听闻老爷的声名,当年京城第一公子,无人可掩其风华,不知撩动多少闺阁少nv之心。”
陈磷杞很是诧异她为何突然说这些,却也静静地,没有打断她。
小方氏脸上带着甜蜜的笑,一如新婚之夜,“妾身也不例外,即便是听闻老爷早已有婚约,却也忍不住追寻着您的身影。打马扬鞭英姿不凡,仿佛天地万物都黯然失se,谈笑间那一抹气定神闲的笑,让妾身心里有了无尽的幻想。”
陈磷杞也恍然,仿佛回到了人生最美好的那段时光,自信自负,无所畏惧,以为一切皆在自己掌控之中。
“姐姐总以为,是母亲强迫妾身嫁与老爷,其实是妾身自己愿意的。妾身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对老爷好,做好这个主母,总有一天能填平老爷心中的伤,总有一天,老爷会看到妾身的好...”小方氏垂下眼眸,掩去眼中无限的哀愁,“妾身终究b不过她,无论做什么都b不过。”
当年贵nv圈里的拔尖人物,袁氏嫡长nv,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是自己望尘莫及的,她与陈磷杞并肩而立,俨然一对璧人,而自己,x子平平、长相平平,却终究还是用自己的一生来证明自己的企图取代她在陈磷杞心中的位置,不过是个笑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人都仿佛沉浸在回忆中,只是小方氏知道,陈磷杞的回忆里不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良久,陈磷杞开口道,“你这胎听说是男相,若不是,我会给你一个儿子。”生y的语气说着这种本该是柔情蜜意的承诺,更显得悲哀,“后院的避子汤药永远不会停,你的儿子会是整个陈府唯一的公子,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
说罢,陈磷杞转身离开了,只余小方氏坐在床榻上愣愣出身,良久,她笑了,带着一丝苦涩,这番话无疑是给自己一生的保障,也是给自己自年少起的那段情愫的终结。这个男人,一生都不会ai上自己,这就是他要表明的态度了。
袁淑妃,我终究还是b不上你,即便你离开了他身边,我使出浑身解数,终究徒劳无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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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忙,明天放假在家补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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