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更冷,一番冷言冷语下来,直叫小彦醉意全消,寒风入腑,最后扑通一声坐倒在地,痛哭不止。
释放到极致,也脆弱到极致。就是在小彦极致脆弱的时候,莫语趁虚而入了。
他僵硬不自然地向落魄的少年伸出了手,少年仰头看去,就像看到了寒风中的暖阳。
最新的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
方易白盯着手机屏幕,长舒一口气。
不得不说,他竟有些嫉妒文中的莫语。这个男人太狡猾了,趁着心爱之人极度虚弱的时候见缝插针,然后再理所当然地走进了对方的心里。
怎么可以这么狡猾。方易白手抵着额头,无奈地低笑一声。他放下手机,忍不住地又一次查看了下电脑上的邮箱。
据出版社向若水文学网站发出交流大会的邀请已经有五天了。五天来他倒是到不少小说作者的回执,表示要参加交流会,可却独独没有到青鸾的。
他忍住了质问网站主编的冲动,抢了下属的电脑,亲自查看着邮箱里的回执信件。
可惜,没有就是没有,饶他检查了三遍。
青鸾他,为什么不来?
方易白的脸色略沉,英俊的眉眼微微蹙起。从前出版社的总部在京城时,方易白就向青鸾发过一次作者大会的邀请函,青鸾也拒绝了,对方编辑给出的理由是路途太远,来回不方便,青鸾他不喜欢出远门。
那个时候,方易白就想着要把出版社总部搬到宜城这里他通过若水文学网的主编要到了青鸾的家乡地址宜城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
直到半年前,他终于可以天天在宜城这座城市里上班,与青鸾的距离也似乎一下子近了许多。
然而现在,青鸾却不愿意露面。
方易白略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颈上的领带。如果可能的话,他根本不想办什么作者大会,他想直接约青鸾出来,让他听听自己不比任何男人差的嗓音,让他认真地看看自己,哪怕是一个打量的眼神也好。
他发誓,如果青鸾肯给他一个眼神,他能做得比他文里任何一个主角攻都要好。
正这么烦躁着,却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顾晓棠一脸喜色地走了进来。
她兴致冲冲地抱着一束沾满露水的新鲜百合,哼着小调给花瓶里那束旧的换了下来,抬头瞥见正打量她的方易白,还尤为嘴甜地喊了句:“老板好!”
那愉悦的心情似要从嘴边溢出来。
方易白挑了挑眉,还没问什么,就见顾晓棠自己兴奋着一张脸,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腻腻歪歪地喊了句:“哥~”
“哥,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顾晓棠边说边扬起了眉眼,整个音调也都是上扬的:“我要到男神电话啦!”
她晃了晃手机,像是在炫耀什么天大的喜事。
方易白视线从那手机上划过,淡淡地“嗯”了一声,只叮嘱了一句:“与人交往还是要谨慎些好。”没太在意便又低下头来工作了,态度淡漠。
顾晓棠的兴奋劲儿却没下去,方易白的冷淡反应完全满足不了她的倾诉欲,她撇撇嘴,又叽叽喳喳地道:“哥,你不知道,男神比我想象的要亲切的多呢,他还回我短信了呢!”
她把手机贱兮兮地举到了方易白的眼前,待到方易白抬眸时却又飞快地走,一脸得意地窃笑:“嘿嘿,你还是别看了,哥你这个年龄可能理解不了我们年轻人的情调~”
“哦?”听到这句,方易白倒是微微扬了扬眉,“我这个年龄?”
他心情正不怎么好,见到顾晓棠这副口无遮拦的兴奋样,突然有点不爽,下意识就想摆出上司的模样,沉下了脸。
顾晓棠却兀自在不知死活:“嗯呐。现在年轻人看对眼了就在网上发发信息多正常呀,有什么谨慎不谨慎的?哥,你太古板了。”
她远远地握着手机,划拉了一下屏幕,叫方易白看她和“男神”聊天的战果,竟也拉满了一页,喜滋滋地道:“其实我们也没聊什么啦。多半是我问他答。不过我套出了不少话呢。你看,男神他果然是单身耶!而且居然从没谈过女朋友!男神还会做饭呢,我问他那天怎么自己一人买了这么多菜,他说他自己在家做饭!还有啊,他……”
顾晓棠正说到兴头上,忽见方易白似有不耐地摆了摆手,只得悻悻地住了话头。
末了,却是没忍住,又添了一句:“啧,就是有一点我没弄明白。那天我跑上门去了,竟然看到男神家里有一个陌生男人在,那人样子看起来很奇怪。哥,你说男神不会是同性恋吧?”
顾晓棠倾身按住了桌案,向方易白问道,刚才的满眼喜色转而被一种仿佛很没道理,却又很让她闹心的担忧所替代。
虽然能跟叶清峦在手机上聊天已经让她很惊喜了,可人嘛,一旦得到了点什么,就会开始患得患失。尤其是那天那个挡在她面前,阻挡了她视线的陌生男人,动作言语着实古怪。
她还记得他是这么说的:“东西交给我就行了。”“叶清峦他不方便。”
一般的朋友说话会这么霸道么?而且为什么会不方便?若是感冒生病了也不至于到不让她见一面的地步吧。既是身体不舒服,又不方便出来见人,这种情况怎么越琢磨越有一股暧昧的味道。
不怪她想得多,实在是这个年代基友遍地走啊,网上动不动就有那些“室友变基友”“室友昨夜上了我”“某某大学同性恋比例已达到百分之十五”的帖子,再加上叶清峦人长得那么帅却从没谈过女朋友,这简直不科学……
方易白眉心突地一跳,他忍不住抬眸看了顾晓棠一眼,并没在她脸上找到怀疑、试探之类的神色,只有沉浸在恋爱心情里的苦恼,方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他的身边,没人知道他是gay,他目前也不想让旁人知道。
方易白揉了揉眉心,略带些疲倦地摆了摆手,道:“别瞎想。有这个功夫不如好好琢磨工作。你上次交来的策划案不合格,最晚明天,明天下班之前必须把新的策划交过来。”
他说完,无视顾晓棠哀嚎的表情,挥手让她出去了。神思却也不由得顺着顾晓棠的话,飘到了那个只有两面之缘的青年身上。
那个极漂亮极纤瘦,又极古怪的青年。或许他和自己一样,真是个gay也说不定,毕竟,他还隐约记得他面上的红晕有多么靡丽,他从鼻子里哼出的声音有多醉人,他抱着他时能感受到他的体温有多么灼热。那分明就像是情动时的表现。
如果是一个正常男人,是不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态的吧。
既有这种可能,那他或许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那个又蠢又笨的表妹,别识错了人而不自知?
方易白回了乱七八糟的神思,视线又落在了那被他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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