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竹马宠上天

分卷阅读73

“足够幸运?”陆悠低头看那块许久之前的牌子。
他半弯下腰,将陆悠圈在怀中,垂头对她耳语,“因为你已经在我身边。”
他说:“悠悠姐,祝你比赛成功。”
机场的提示音又响了起来,他揉揉陆悠的脑袋,淡淡地笑着。
46、晋江独发...
凌晨两点,飞机一路滑翔停在了伦敦机场,陆悠和队友们从飞机上下来,已然疲力竭。
伦敦下着小雨,空气里带着一丝凉意。陆悠裹着外套钻进了车,车上的队友正在紧张地看着拳击视频。
这是她们女队第一次来参加奥运,所有人都非常的紧张,车上的气氛降至冰点,一路污染说话。陆悠枕着胳膊看伦敦的夜,听着披头士的那曲《heyjude》。
通往奥运村的一路很漫长,汽车像是怎么开也开不到尽头。陆悠阖上眼,脑海中全部都是擂台和人们潮水般的掌声。她突然觉得胸口很闷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她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挪开,那块石头却越压越重。
再睁眼,车到了。
教练简单地交代了几句,最后还是如往常一样鼓励大家,“大家要放轻松,对方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陆悠站在女队中央,敷衍一般和大家喊着口号。
她想起很久之前在拳击俱乐部的时候,那时有许露,有小喵,还有江叔叔。她在里面大放厥词,说自己会站在拳击界最高领奖台上摘下一枚属于自己的金牌。现在,机会来了。
开始的比赛陆悠很顺利,毕竟她拿了多次的世界冠军,又辛苦集训了这么久,对付几个不是那么厉害的对手亦然是绰绰有余。
从小组,到四分之一,最后到半决赛。
主教练和教练站在台下看陆悠,她发挥稳定步伐轻快,出拳稳准狠且没有半丝差错。
两分钟结束,广播里很快传来比分,几个9:10,陆悠右手被裁判高高举起。
“陆悠,好好回去休息,决赛平稳发挥,这金牌肯定是咱的。”主教练递了块毛巾给陆悠。
陆悠从拳击台上钻了下来,“教练,我能打个电话么?”
她没接过记者的话筒,一路从擂台朝场外走。到观众席的角落,电话通了。
电话那头,一个糯糯的嗓音响起,“悠悠姐?”
伦敦和北京有七小时的时差,现在那里该是凌晨。但霍邈听起来还未睡着,电视机响着和会场一样的音乐。
她抵着柱子,鼻子一酸,“小喵,我可以进决赛了。”她说话的时候,眼眶莫名的就红了。
“我看到了。”他回。
她倏然觉得心中的那块石头裂了几条缝,很多情绪顺着那条缝汩汩地朝上涌着。
所以她比完赛最想听到的就是霍邈的声音。
“如果我没拿到冠军……”她吸了吸鼻子,把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抛在霍邈的面前。
霍邈说:“悠悠姐你还记得当年农心杯,你对我说过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手指扣着墙缘。
“你说,我是你的冠军。”
他紧接着说,“悠悠,无论你最后有没有机会让全世界第一次为女子拳击比赛唱起中国国歌,你都是我的冠军。”
他说:“陆悠,我爱你。”
*
当陆悠再次站在伦敦场馆的擂台上时,她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可以触到自己的梦想。
时间只有两分钟,她攥着拳头打出了第一拳,全场霎时安静了下来。艾丽斯不愧为美国的老将,她一路遥遥领先对手冲进决赛,步子很稳,一晃躲闪过陆悠的进攻。
她们僵持不下,评论员亦然看不出两人最终的谁会拿到第一块女子拳击金牌。
时间线是120秒,她们的比拼好似将时间拉长到120分钟。
主教练不断地抬头看钟,又望着被艾丽斯死死扣住的陆悠。她肩上有伤,右腿有伤,艾丽斯死扣恰好在陆悠的伤处。教练从没见过这么倔强的运动员,他受过同样的伤,知道这种伤一碰便是钻心的疼。
但是陆悠还在坚持,牙齿死死咬着唇,干裂的唇上溢满了血。还有十几秒,她还在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陆悠,放手。”主教练看不下去了,“牌子不要了,放手。”
她打了三针封闭上的场,从未有拳击运动员这么拼命,甚至可以说不要命。
“陆悠,现在就放。”
“陆悠。”
“陆悠你疯了。”
“当”
陆悠坐在地上,拽着擂台的铁绳。她耳边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外界吵杂的声音嗡嗡的虚晃在她耳际。
可惜她还能看到,看到裁判举起艾丽斯的手,看到观众席上的美国人激动地甩着手中的衣服。
她有点不想离开擂台。
观众席上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完,她秉着气强忍着泪。而后她抬头,看到观众席上团聚着一群人。
红色的衣服,红色的帽子,四角的人拉着旗帜的一角,红旗上挂着五颗星星。
他们人很少,十人左右。就这么在放着其他音乐的拳击场,在人即将散尽的观众席上立着。
有人喊了一句:“陆悠。”
陆悠起身,看向他们。
“陆悠,奥运会中国女子拳击第一枚奖牌的得主。”一个男人撕心裂肺地朝陆悠喊着。
他们肃然,开始对着陆悠唱起国歌。
“陆悠,奥运会女子拳击第一枚银牌得主。”
“陆悠。”
“陆悠。”
他们鼓起掌,喊着陆悠的名字。终于场馆里有其他人停下脚步,去看擂台下那个小小的,穿着红色拳击袍的拳手。
她的国人告诉她,陆悠,你是我们的冠军。
她尽力了,所有人都知道。
陆悠就像很多年前在田径场那样,嚎啕大哭。她第一次这么放肆的哭是因为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再练田径,她最后一次这么哭,是因为就算她输了,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人怪她。
她眼前雾蒙蒙一片,抬眼,看到观众席的一个角落,有人转动轮椅从残疾人通道滑了下去。
所以她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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