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恨恨,她要二张破帖子有毛用啊!直接换成银子最实在。
一番咬牙切齿过后,郑云琦终是屈服于权势的淫威之下,小心翼翼地展开邀请帖。
首先是三公主芳诞的邀请帖,没捞着不说,她还得破。人家皇室公主的生辰,她总不能空手而去,还得备礼。这礼厚了,她负担不起;这礼薄了,她拿不出手。并且公主芳诞就在后日酉时,时间紧迫,简直伤脑筋!
郑云琦随手抛之,再回眸之际,“医术大赛”字样跃入眼帘,顿时冲散她心头些许烦闷。“百合,你听说过医术大赛吗?”
“小姐说的可是医学院与医药公会联合举办的‘医术大赛’?”百合仍沉迷在二位公子的风采之中,听及问话方回神。
“是啊。”
“我只知医术大赛每年举办一次,每次为期三天,参赛者会经过初试、复试、终试,三试考核,层层筛选,获胜者能有特殊赏赐。”
“那医药公会呢?”郑云琦细读着帖上内容。医药公会又是个什么组织?
“这个,不知。”百合似回味过来,忽然兴奋道,“小姐,你想去参加医术大赛?”
“看看再说。”郑云琦合上邀请帖,犹豫道。“对了,今儿晚上好像有集会,去逛逛?!”
“耶,小姐真好!”
郑云琦摇头,芙蓉面含一副宠溺的笑容。果然是小女孩心性,说到逛街不知有多高兴。
果然医馆还是门庭冷落。自午膳后,三位贵客一同离开,医馆外围观的人群散了,但路过的男男女女,总会往里瞅上两眼。
直到申时,郑云琦干脆关门,早早用过晚膳,便带着百合去体验一番古代夜市。
大青朝没有宵禁制度,但百姓一般少有夜间活动,早早就寝为第二天的劳作储备神和体力。除了达官贵族之间的社交应酬,再就是每半月一次的夜间集会。
“这夜市可真壮观啊。”郑云琦不禁感叹道。街道两旁小贩摊档鳞次栉比,竟是比白日的街市还要热闹。放眼望去她有种置身现代夜市的感觉,只是明亮耀眼的日光灯换成了昏沉暗黄的油灯,民众穿着的现代服饰换成了古代长衫长裙。热闹倒是如出一辙。
百合这丫头犹如脱了缰的小马儿,撒开蹄子东蹿西跑,挨个儿摊档跟前瞧瞧摸摸,手里攥着几个铜板犹豫不决。
集会之处,人群摩肩接踵,郑云琦没有中意的物事,便快步到街市尽头与主街交叉口等着百合。
忽然,“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盖过了不远处集会上人群的喧嚣,她循声望去,主街前方一辆马车飞驰而来。
夜间,在寥寥无人烟的街道,如此风驰电掣也不为过,只是……
郑云琦刚一回眸,就见一孩童从集会所在街市飞奔而出,掠过她身边时飞带起她的裙裾一隅。
只见孩童越跑越欢快,似乎没有停步的迹象,而飞驰的马车也越来越近,那一声声沉重厚实的响蹄,似每一步都踩踏于她心上,她心跳渐剧,呼息渐促……
“让开,快让开。”车夫也不意从横街突然冲出的小人儿,一时慌了手脚,朝前方扯着嗓子嘶吼。
入夜后的主街不似白日的喧闹,况且今晚有集会,百姓多集中在横街集市上,那声嘶吼不啻于平地惊雷,惊动了距离街尾最近的人群,也惊吓住正奔跑撒欢的孩童,愣在街道中央不知所措。
眼看着高头大马逐渐逼近,孩童无助的大眼里惊恐一片,不说躲避,就连哭泣喊叫都不会了。
众人屏气凝神,眼前的画面仿佛慢镜头般呈现。
随着一声划破长空的马儿嘶鸣,只见马前蹄高高扬起,就在众人以为孩童必将碾于马蹄之下时,千钧一发之际,郑云琦毫不迟疑扑向惊愣的孩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定格。
众人目瞪口呆,连手中之物掉落都无所觉。
车夫闭起眼睛,不忍直视,心里祈祷着,冤魂索命莫要寻他。
直到孩童响亮的啼哭回荡于街边,才唤回了众人的神志。只是那救人之女子,如何趴在街边无动静?
孩童大约四五来岁,被郑云琦抱在怀里压在身下,憋闷得快要窒息,挣扎着从郑云琦怀里爬出,见她不动,又怕又急,放声大哭。
郑云琦只觉头脑昏沉,身体似要散架般硌得痛,就算地面坚硬,就算她身无二两肉除了该有的地方,她只不过抱着孩童朝街边奋力一滚,谁知这身板经不起动荡,以致于她好半天缓不过劲,站不起来。直到孩童的哭声响起。
郑云琦力的抬头,艰难地坐起身,“孩子,你有没有事?哪里痛?告诉姐姐,姐姐是大夫。”
众人此时才长抒一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终是落回原位。
人群中挤出一位黑瘦的妇人,朝郑云琦和孩童的方向奔去。
“狗娃,你让娘好找,娘听大伙说了,幸好你没事,不然你让娘怎么活啊?”妇人对着狗娃后背一顿锤,随即又抱在怀里哭,狗娃后怕又委屈,窝在母亲怀里一起哭。
郑云琦也不打搅这对劫后重逢的母子,只是微笑的看他们。
“哦,对了,”妇人这才想起被晾在一旁的救命恩人,赶紧放开幼子。“姑娘,你有没有事?谢谢你救了俺家狗娃,来,俺扶你起来。”
“哦,没事,回去歇一晚上就好了。”郑云琦身上虽有如车辗过似的疼痛,但作为医生的她,明确知道自己没有骨折或内伤,只是这具身体太过较弱罢了。
“你没事,我家小姐有事。”
集会风波(下)
一道尖锐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郑云琦二人侧头望去,就见一丫鬟打扮的女子扶着一位身姿婀娜,穿着气质皆不凡的女子,向她们徐徐走来。
被搀扶的女子,衣着华丽,妆扮致,只是鬓发散乱,花容似乎因惊乱微微有些失色。
待主仆二人近前,与刚才同样的声线,再度响起,“汝等贱民,快向我家小姐赔罪。”
原来刚才那场纷乱,不仅车外惊险重重,车内也是激烈万分。
驰骋的马儿被紧急缰,可想而知,安坐于马车里的人也不会好过,被摔得七荤八素,人仰马翻再正常不过。
“敢问姑娘,我等何罪之有?”郑云琦不看问话之人,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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