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里去拿。这个人,到底准备了多少纸飞机来气他。
谲觉得,会这样变相对他撒娇的沈清尚可爱至极比当年第一次见他时可爱多了。没错,是“当年”,而不是去年那次在沉香的温泉会所里,而是……比那早得多的当年。
那个倨傲的、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的沈清尚,那个除了冷漠之外,常年压抑着不让任何表情外露的沈清尚,现在真的在某种意义上“重生”了,是因为和他的相遇,曾经的自己不曾料想到的意外相遇。
谲把一个个纸飞机都拆开来看了。“就这么恨我?可惜啊,一句句都记得这么牢,都能默写了,还说要忘了我。”谲今晚不打算那么刻薄了,其实上次在岛上丛林里,为了赶他走,自己的确说了过分的话、做了过分的事,至今想起来也有点后悔。如果可以,可不可以就让他再贪恋多一些他的气息呢?反正,最近老鬼还没有针对他的行动。
“砰!”阳台门被重重地拍上了。沈清尚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里。
第二天,又是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这一次,谲虽然表面上在正襟危坐,实际他心里有了隐隐的期盼。今天,那个人还会出来招惹他么?
忽然,隔壁阳台门传来了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烤鱼的香气飘过来,充斥着人的鼻腔、感官,若是普通人肯定要被勾得口水直流。还好,谲是瑜伽士,练习瑜伽最主要的就是专注、心无旁骛。这点忍耐力他还是有的,不过今天那个小美人换了一招来招惹他,真是有意思。“食、色性也”以前在大学里上东方哲学课时,教授讲到这句孟子的名言,他还没有这样深的感触。如今,伊人隔台相望、美食近在眼前,怎能不叫人兴叹。
谲对着沈清尚的方向,深深吸了吸鼻子,作出陶醉的样子:“嗯~香,不过别忘了,这都是谁教你烤的?以前的你,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啊。”
沈清尚当然记得他俩在南太平洋的“重生”岛上,渡过的每一个日夜,那几乎是他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想吃么?想吃你过来啊。”沈清尚举起一串烤鱼,一双婉转的凤眼流连在那焦黄白嫩的鱼身上,随后又像对面的谲抛了一个挑衅的媚眼。
“好,是你叫我过去的啊,呆会儿要是连你一起被我吃了,你可别后悔。”谲讪笑着今晚,就让我们都短暂忘掉那潜藏的危机,痛痛快快地沉醉一次吧。
“那你可小心,我在这阳台地上铺满了钉子,小心刺得你满身窟窿!”沈清尚半威胁半娇嗔道。
“没问题,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过的么?为了清少,我就是疼死了甘愿。”谲说着就要跨步跳过阳台去。
这时候夜色里却忽然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小沈,我可以上去坐坐么?你在烤鱼啊,好香,有我的份么?”
是昆玉。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看到隔壁阳台上站着的谲,赶忙点头行礼:“啊,齐亚尼尼先生,您好!没想到你就住在小沈隔壁。”
沈清尚和谲都看到了昆玉手里捧着的一束花,小小的淡紫色的花朵。
“这个……是我在来的路上采的,没想到冬天这花也不凋谢,这里到处都种满了这花,”昆玉向着沈清尚摇了摇手里的花束,“喜欢么?我觉得挺香的,想着插在你屋子里头一定好看,和你的清雅很搭配。”
“……漂亮么?像你……”沈清尚脑子里又浮现出谲跟他说过的话,过往种种,真的如鬼魅一样时隐时现,甩都甩不掉。
“你们聊,我进去了。”谲在手下面前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他似乎并不想让昆玉发现他和沈清尚之间的暧昧,转身便进了屋子。
他……并不在乎吧。沈清尚有些失落,为了对抗心底的那种失落,他破天荒的,一反他惯常的冷淡,反而提高了声音对昆玉说“进来吧,外面凉,我给你倒杯热水喝”,好像生怕隔壁的谲听不见似的。
作者有话说
“当年”谲第一次看到沈清尚究竟是在何时何地?为什么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今生居然真有能跟他见面的机会?
以及谲在美国选修东方哲学课是怎么回事?请移步姐妹篇《欲望游戏》看谲的美国同学沉香的故事。
表白
昆玉手里握着一束夜兰花,局促得坐立不安。
“喝吧。”沈清尚淡淡地把热水杯往桌子上一扔,杯口溢了一点出来房间里谲看不见,沈清尚也没必要假装热情好客了。
“好……”昆玉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紧张地左顾右盼,随后又低头,嘬了一小口杯子里的水。
沈清尚将椅子调转了一个方向,叉着两条长腿,慢悠悠地坐下来,两手随意搁在面前的椅背上,一派悠闲地偏着头,枕在手臂上,玩味地看着昆玉。
他沈清尚可不是傻子,他知道这小子心里在动什么念头。他就是要假装不懂,也不急着拒绝当然是为了利用他来气谲。
“那个……夜兰花挺好闻的啊……”昆玉打着哈哈,对着插在桌面上花瓶里的花夸张地吸了一口气,笑得都不自然了。
“嗯,味道是挺不错的,”沈清尚慵懒地从花瓶里拔出来一枝,放在鼻子底下这么一嗅,“可惜了,我喜欢玫瑰。”
昆玉马上露出讨好不成的尴尬神色:“那小沈,你送过女孩子玫瑰吗?”
“没有,”沈清尚作出厌恶的神色,“女人那种生物太麻烦了,我从来都敬而远之。”
“哦……”昆玉赶紧又试探着问,“那……男人呢?”
沈清尚马上作出吃惊的表情:“什么男人?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昆玉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一问,没什么特别的意思。男人好,男人不但不麻烦,还讲哥们儿义气,关键时候会护着你……你说是吧?”那试探的意味更明显了。
沈清尚妩媚一笑,点头道:“是啊,要不是有昆大哥护着我,我恐怕早被狼咬破喉咙了。”
昆玉像是得了鼓励,连忙问:“那,那昆大哥一直护着你好不好?”
这话里的意思,就未太明显了,要是沈清尚再继续跟他打太极,他未就真要误会深了。
“这是哪里的话,我们都是齐亚尼尼先生的护卫,我们都该护着齐亚尼尼先生才对。”
他这话,不轻不重,不远不近,有礼有节,进退有度,昆玉也听不出来是不是拒绝的意思。
“对对,当然了。那个……”他自觉没趣,站起来准备离开,“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在岛上受了伤,可要好好养一下,恢复好才行。”
沈清尚后腿上被鱼嘴吸出来的那点外伤早好了,他自然能听出这话是没话找话,也不拆穿,只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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