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奶奶哆哆嗦嗦给她取来毛巾。
皮皮颤抖着手打字,把西瓜自杀的消息传出去。
霍山扣很快查明白,因为暗云处于无主状态,蝎子恢复记忆之后马上就回去了。为了阻止他消除记忆继承暗云,西瓜随他上去了。
“这俩人真是,至死不休啊。”
皮皮接过西奶奶的白毛巾,心里捉摸着怎么跟老人家说这事儿。她瓜娃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过了许久,皮皮看老人家今天还是有点神的。试探着问:“婆婆,如果,我说如果,如果瓜娃子去了很远的地方。不回来。你要怎么办?”
“他幸福吗?”
“幸福。跟自己喜欢的人生生世世待一起,他幸福得很呢。”
“那就行。皮皮,你今天带我去见的,西街那个叫九里香的,人不错。你喜欢就带过来吧。”
皮皮拿白毛巾捂着脸。“谢谢婆婆。”
“我老了。很多事情不清楚了。这病也时好时坏。可我记得我妈说过,孩子们自己觉得幸福就是做父母最大的幸福。”
“谢谢妈。”
皮皮伏在桌上泣不成声。
第201章杨家那些事儿
“杨医生早上好。”
走廊护士路过对他弯个腰。
回一句“你好。”继续往前走。
后面那些花痴护士还不走开。一个劲儿地窃窃私语。
“杨医生今天好帅!”
“杨医生哪天不帅?”
“暖暖的,比那头牛好多了!”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气死我了!”
他们口中那头牛,是牛仁。他从大学时期就开始交往的恋人。
虽然毕业一个留大陆一个回安居岛。但是,缘分还是有点奇妙的。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后,失去了很多很多之后,杨阳妥协了,跟着牛仁来到了安居岛定居。
算是,旧情复炽吧。
不过其实他们一直都有电话保持联系,关系也一直没有闹僵。现在的状态,不过是从分开时候的偶尔会想念变成现在看着对面人在自己低头继续研究病例而已。
医院里不待见他们这段关系的主要原因也是唯一的原因,就是:牛仁这人,医术可以,为人不坏,奈何嘴巴太毒。
听说以前还是不对外接诊的。神神秘秘的。
现在好多了。
他敢躲办公室不出来接诊病人,杨阳就杀进他办公室。
干嘛?
言之以情,晓之以理啊!
嗯,屡试不爽。
肩头被拍了一下,身边短暂性人为地震了一下。
“杨医生早啊!”
嘴里被塞进一个薯片的杨阳把两脚分开一点,悄无声息稳住自己。“小甜甜早啊!”
三百斤的小甜甜叼着一袋薯片蹦着到复健室去了。
杨阳嚼一口,青瓜味的,怪怪的。
想健康就上菜市场买青瓜啊!
吃什么薯片?
当然,杨阳没多人家的生活指指点点。进了更衣室换上工作服。
“小甘,你姑妈还好吧?”
跟路过的护士小姐打过招呼,杨阳换上整洁的白大褂。出来护士站翻开病历自己看。顺便聊一点家常,打好关系。
甘露低头认真写病人资料。
“我姑妈在家带泱河,非~常不好。”
莫泱河是甘露跟莫逆的孩子。人家说七岁八岁狗也嫌。莫泱河可不一样。自从会说话会走路开始大家就很嫌。应该说,自从一出生把莫逆的后背当作游乐场上蹿下跳就已经奠定了他遭人嫌的命运。
“小孩子,活泼一点好。三号床的资料给我。”
甘露抽出一叠病历单给他。抬头就看见杨阳那俩淡淡的黑眼圈。“注意休息。”
“没办法。阿仁休假,手术都是我来做。”
杨阳说着,拿着病历资料往三号床所在病房去查房。
“喂你好,这里是牛仁医院。什么?臭小子又跑了?”
背后一阵忙乱,甘露有得忙啊。
做母亲,真辛苦。
尤其是莫泱河的母亲。
三号病床对杨阳的职业生涯有着异常重大的纪念意义。
这是杨阳初次独立成功完成心脏搭桥手术。
在宿舍里总是翻开《菊花养殖手册》专门翻开那一章递到他面前,看他面上冷淡耳尖透着粉红欺负他的牛仁,解剖成绩在班上是top1.杨阳被牛仁双手吸引,牛仁因为先天顽疾需要他帮忙阅读医书,两人常在一起学习,终成眷属。
毕业分开的时候牛仁把书撕成两半,一半塞他手里,头也不回上了渡轮,从此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现在,杨阳回来了。
那头牛居然拿着半本小黄书说要跟他的拼成一对。
气得杨阳当着全医院值班医生护士的脸狠狠给他一巴掌。
牛仁对外是说出去休假。
只有半夜身边人被劫走的杨阳知道,他是被不知道哪个黑帮劫去医治他们大哥。
生死未卜不至于。
对于医生,黑帮还是很尊重的。
但是,万一牵扯进什么篡位之争,那就另说了。
说不担心是假的。除了用工作麻痹自己,杨阳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猜猜我是谁?”
眼睛从背后被人用手背捂住。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杨阳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转身扑进他怀里。神经质地去听他跟自己一样鼓动不已的心跳。
“吓死我了。”
牛仁手里攥着东西,又想摸他的头。最终还是下巴磨了磨他发顶。
他几天没剃胡子,扎得杨河娇嫩的皮肤难受。
“你的胡子弄疼我了。”杨阳一脸嫌弃推开他,趁机背过身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窃笑的脸。
不能让他抓到把柄笑话自己。
“不是。咩,小绵羊!我有东西要给你。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牛仁抹一把胡子,迅速追上前面瘦削的身影。
两人靠在病房门上,小心看着里面自己整理那折起来之后比自己身子还要大的被子的一个三岁男娃娃。
“那孩子名字跟我小舅有点像。叫崔杨柳。脾性也是差不多的样子。难受也好,思念也好,通通藏在心里不说出来,不给别人添麻烦。伤心了,就夜里自己一个人在被窝里偷偷地哭。他父母双亡,一出生就进了孤儿院。还没来得及报答院长,先劳烦宁先生大晚上载他来医院做手术。不知道院长夫妇花了多少钱自己多久才能还清这份恩情呢。这孩子也是苦啊。你看,又哭了。”
好想吃霍老师烤的红薯。甜甜糯糯的,甜甜的,在口里化开一股浓浓的甜香。光是想到这里,崔杨柳就止不住地舔了一把自己细薄的嘴唇。
在医院,没得吃。伤心的崔杨柳把小身子埋进刚折好的被子里,小声啜泣起来。
“你看!我就说这孩子懂事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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