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了女孩儿的家外面,女孩儿家贫,家里只有一处小院子,里面有两间茅草房。
透过院子外面低矮的篱笆,吴松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在靠近堂屋门口的地面上,躺着一具尸体。
看穿着打扮,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吴松心里一沉,不由看向旁边的女孩儿。
女孩儿走在吴松的身旁,她个头比较矮,还没有看到院子里的情况。
吴松忙停下脚步,对女孩儿道,“等一下,我忽然想起了,刚刚在村子看到了一个熟人,你们先等一下,我去找找他,问清一下情况。”
吴松说着,偷偷的向刚风递了一个眼色。
刚风和吴松在一起战斗过多次了,两人之间早已形成了非比寻常的默契。一看吴松如此,就知道他的意思。
刚风顺着吴松的话说下去,“村子里的人都有些异常,一定是有事情在村子里发生了,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让吴松先去问明情况再说。”
吴松不等女孩儿说话,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他拐过一条街,直到刚风他们看不到自己了。然后,他转向一条小路,绕到了女孩儿的家的后面。
他翻入院墙,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很明显有搏斗的痕迹,旁边的一块石磨上,有一滩血迹,石槽里赫然有一根断指。
在石磨旁边的地面上,丢弃着一把斧头,看样式是农人自己做的。
吴松来到那个倒在堂屋门口的男人身旁,那人是面朝下扑倒在地。
在他的背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在身下积聚了一滩的鲜血。血迹未干,显然是死没多久。
吴松把男人翻过来,那人的脸上挂着一种仇恨的表情。
吴松走入堂屋,在堂屋左侧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妇人。她是仰面倒在地上,脖子上有一道致命伤口,是钢刀砍杀所致。
吴松叹了口气,结果很明显了,女孩儿的父母就在前不久,被人杀了。
至于杀他们的人是谁,吴松估计,和那个县令脱不了干系。
就在吴松沉思之际,院外面传来女孩儿的高声喊叫,“我要去看我的父母,你们不要拦我!”
随后,女孩儿就冲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男人,呆了片刻之后,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跑到男人的身旁跪了下去。
“爹!你怎么了?”女孩儿泣不成声得道。
吴松走到女孩儿的身旁,想要拍拍女孩儿的肩膀,但是又觉得不妥,犹豫了一下也就什么也没做。
刚风他们也都进来了,杨爽来到女孩儿的身旁,搂住她,给她一些安慰。
吴松他们把女孩儿的父母的尸体放在一起,等女孩儿哭过之后,和她商量一下,看该如何给两位老人下葬。
在这个过程里,在院子外面渐渐聚集了一些村民。
其中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指着痛哭的女孩儿厉声道,“你现在哭有什么用?!你这个害人精,你如果老老实实和县令的人走了,那你的父母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
其他人也附和老人,纷纷指责女孩儿。
吴松听出点音来,走到外面,向四周围观的人道,“各位父老乡亲,可否告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最后吴松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女孩儿逃走之后,县令虽然派人去追,但是他担心找不到女孩儿,同时心头的火也无法平息,于是就找到女孩儿的父母,让他们亲自去找自己的女儿。
老两口不同意,一来二去,双方就吵了起来。最后,女孩儿的父亲抄起石磨旁边的斧子,把县令的一根手指剁了下来。
而县令的护卫随后展开反击,把两位老人尽数杀死。
同时,县令放出话来,说大法师已经算出女孩儿是一个祸害,必须祭天,才能平息上天的怒火,然后才会使得天气恢复正常,才能让大家得以种植庄稼。
如果女孩儿回来了,那么所有村民都必须立刻通知县令,否则就会被视为是和少女一样,是一个祸害,是全村的罪人。
这些村民都非常的迷信,对大法师的话是深信不疑。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女孩儿回来时,那些村民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这么说,”吴松心里的怒火越来越强,“你们已经通知县令了?”
其中一个男人理直气壮的指着吴松,“不错,这样的祸害,我们为什么要让她进入村子?
“不错。”
“让她滚!”
…
旁边的村民都附和着,这些一个个平时憨厚淳朴的人,此时如同是褪下了羊皮的狼,露出了凶狠的獠牙。
“够了!”吴松大喝一声,手中化出一团火焰,打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两人合抱的树,被吴松的火球从中间打断。大树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
如此一来,所有的村民都住了口,惊疑不定的看着吴松。有些机灵鬼已经偷偷的离开了。
吴松双眼冒火,扫视着这些村民,“她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你们每一个人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到底是不是祸害,你们心里难道就没有点数吗?
你们这些懦弱的人,快滚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四周的村民一哄而散,转眼间就走的不见了踪影。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鼓掌声,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颗被吴松打断的树上,笑嘻嘻的看着吴松,“说的话,不愧是敢和大法师作对的人,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那人身形矮小,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在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如果不是他开口说话,吴松几乎要以为他是那个马戏团里的人。
“你就是县令派来的人?”吴松冷冷道。
“不错。”那人从树上跳下来,他这么和吴松面对面站在一起,显得更矮了,似乎只有三四尺高,“我叫马丁丁,不知尊驾是何人?”
“吴松。”
“原来如此,”马丁丁听了吴松的名字,先是微微吃惊,随后又露出恍然的表情,“你就是传言中的吴松,怪不得有如此魄力。”
吴松微微皱起眉头,“你认识我?”
“金乌教上下,不认识吴松修士的人,我觉得不是瞎子就是聋子。”马丁丁咧嘴一笑。
吴松低头,“我早该想到的,那个大法师就是金乌教派来的。”
马丁丁从袖子里抽出了一个盒子,“金乌教已经下了命令给每一个人,让我们凡是遇到你,都有以命相搏,务必夺取你身上的日之眼。因此,在下得罪了。”
“不必客气。”吴松的手中化出了一把元力长剑。
马丁丁的那个盒子只有人的手掌大小,打开之后,他又从里面拿出一根顶端开叉的小棒。
他拿着那个小棒,在盒子里蘸了一下,随后举起小棒,向吴松吹了一口气。
从小棒的尖端飞出来一个个气泡,气泡或大或小,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五彩的光。
马丁丁又吹了几口气,很快,空中就充满了上百个泡泡。
它们一起不急不慌的向吴松飞了过来,气泡虽然看起来无害,但是吴松知道它一定是暗藏玄机的。
吴松不待泡泡飞到自己的面前,抬起右手,手中的元力长剑脱手飞出。
长剑刺入了那些泡泡之中,一连串刺穿了好几个泡泡。
它们爆裂开来,发出一声声细微的破裂声。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吴松依然不放心,他发动凤鸣诀,从口中喷出一股火焰,横扫空中的泡泡。
转眼间,飘满空中的泡泡,就被吴松几乎全部打破。
在火焰的呼啸之中,那些泡泡的破裂声却如同是一根根坚韧的钢线一般,依然清晰的传入了吴松的耳中。
但是,吴松没有注意这种细微的地方。
待空中的泡泡消失之后,吴松展开火焰双翼,向马丁丁飞了过去。
马丁丁微笑着看着吴松,轻轻的说了一声,“停!”
吴松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了一般,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他吃了一惊,急忙运转元力,试图挣脱开来。但是完全没用,体内的元力像是从一个无底洞里流走了,体内一丝一毫的元力都没有。
这一下,吴松更加吃惊了。
马丁丁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自己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马丁丁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慢悠悠的走动吴松的面前,“吴松修士,你身上的日之眼我可要拿走了。”
忽然,只听轰隆一声,一道闪电从天而降,打向马丁丁。
马丁丁哪里闪得开?闪电如同是一把巨大的蓝色利剑,砍在马丁丁的头上。
就在这一刻,吴松觉得那股抓住自己的无形力量忽然消失了,他又回来了。吴松扇动火焰双翼,向后面飞去,远离马丁丁。
将狼和刚风已经赶来,吴松落在两人的身旁。
将狼关切道,“吴哥,你没事吧?”
吴松盯着马丁丁,“我没事,但是那个人的功法十分诡异,你们一定要小心他吹出来的泡泡。”
马丁丁受了将狼的闪电一击,但是此刻却完好无损的站在三人的面前。
一个巨大的泡泡包住了马丁丁,如同是一个透明的护罩一般,挡住了刚才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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