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乔田又舍不得离开晋林,便穿上了衣裳陪着他去厨房洗碗做饭。
奶奶正坐在水井边择洗白菜,看见他们两人一路小声说说笑笑、你掐我我揪你的走过来,她微微一愣,脸上很快露出笑容来,“田田起床啦?”
乔田便一蹦一蹦地跳过去,眼底也泛着活泼的、跳跃的光芒,他温顺地蹲在奶奶腿边,从她手上接过一捧白菜,很熟练地笑道,“奶奶,我来帮你洗吧。这水可冷了,你以后不要碰水了,要洗什么东西就让我和晋林来吧。”
奶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摸了摸乔田的头,依旧很慈爱地说道,“奶奶身体还行,干得了这些活的。”
乔田在那边卖力地搓洗白菜,抬头对晋林使了个眼色,“林子,我的姜汤呢?”
说着还装作不经意地吸了吸鼻子。
奶奶很自然地关心道,“是不是晚上又蹬被子啦?你自己一个人睡就是这么不听话,还折腾林子。”
乔田有苦难言,心里偷摸摸地想其实是晋林折腾我呢。
正巧晋林从厨房里走出来,端出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半清澈的水中放着两片姜片。
这个话题自然而然地就被带了过去。
奶奶看着乔田一口气把那碗姜汤喝完,又抹抹嘴巴。她忽然道,“这店什么时候开啊?”
“快了,再过三天就开了。”
乔田道,“顺便推个新品,还能赶上元宵节呢。”
晋林问,“说到新品,你那边调试好了吗?”
“都好了。这次的货都是我按比例调的,颜色也校对过三遍呢,还做了试色卡。不过因为都是新品,所以量不大。”
晋林想了想,“那就当做饥饿营销了吧。”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商量起大后天开店的细节措施了,两人站在那里有模有样,倒真像是做大生意的人,奶奶便浅浅笑着,在一旁看着他俩。
乔田讲着讲着察觉到奶奶的视线,有点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想弯腰继续去洗白菜。
“我来吧。”
晋林抢着去拉他的手,不让他碰冷水,“你不是……刚生过病吗?还没好呢,怎么能碰冷水。”
乔田耳根子一热,刚想抽回手,忽然奶奶抬起手,轻轻地握住了他们的手。
奶奶拍了拍他俩的手背,语调依旧是温温柔柔的,“你们两个一条心,奶奶就放心。以后去见阿深,他也没什么好怪罪我的了。”
晋林心魂一震,一时间内竟说不出话来。
“奶奶,你在说什么啊?”
乔田头一歪,一脸茫然地问。
“没什么。”
奶奶摸摸乔田的头,道,“奶奶就是想我们家田田开开心心,一辈子过得幸福安康。”
乔田不明所以,茫然地点点头。
晋林的心却是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刺啦。
奶奶往锅里瓢了一勺油,等到油温热了起来,便熟练地将洗好的白菜往里面一倒,油水菜三者混合,瞬间产出一片浓浓的雾烟,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油珠滚溅。
晋林走进厨房,两边袖子都是已经卷了上去的,“奶奶,我来吧。”
“没事没事。”
奶奶看白菜已经半熟,赶紧加进一小撮红辣椒、盐等调料,那双枯树一般的手握着铲子不断翻炒,“我就快好了,你把饭盛了端到堂屋里去就行,顺便叫一下田田和你张阿婆。”
张阿婆便是那位房东老太太,因为奶奶和她脾性相投,所以平日里吃饭喝茶也会叫她一起,大家热热闹闹的倒也开心。
“嗯。”
晋林只好把袖子放了下来,过去干活。他盛好一碗堆成山尖尖的米饭,放在一旁,犹豫了半天还是明确地回道,“奶奶,以后您就不用……给我找媒人了。”
说完他才觉得这话还是太直白,又赶紧掩饰着补充一句,“主要是现在忙着生意,所以……我自己也会注意的。”
奶奶握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
柴火在炉子里燃烧,发出哔啵的声音,时常溅出两点明红色的火星。
“奶奶老啦,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
她还是温温柔柔地说话,就和她从前所说的那样,“我就不掺和了,你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吧。”
她没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只表明了一个态度。
但这样就已经足够。
“对啦。”
奶奶把菜端给他,拍拍他的手,忽然道,“我今天早上去看田田的时候,他好像还有点烧。你今晚上再多去照顾他一下吧。”
晋林手指微微一颤,眼睑微敛,“……知道了,我会去的。”
这件事也就当是个小插曲,晋林把它埋在心里,没有再提起。
乔田浑然不知晋林和奶奶之间的小秘密,他捏着鼻子喝了好几天的姜茶,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痊愈’,依依不舍地和晋林继续他们的地下党恋情。
短暂的分居没有带给他太多的烦恼,因为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来临了新店开张。
严格意义上讲,这家店是除了总店之外的第一家连锁店,某种程度上,具有着非凡的意义。所有人都对它非常期待。
虽然时间仓促得紧,但是乔田还是紧赶慢赶、掐着点把新品柜给拾了出来。
因为制作工艺颇麻烦,他犹豫再三,还是把定价定成了店内平均价格水平之上。作为补偿,他特意做了许多‘小样’被染好晒干的口红纸,一同参与新店活动,消满二两银子即可获赠一张口红纸。
二两银子处在一个要低不低要高不高的水平,而且乔田预感这批的口脂销量绝对不会差,如果真的被抢售一空,那正好还能刺激消。
以前的店铺统共也就一层,如果遇上打折或者是节日活动,那堂屋里的客人都挤到肩擦着肩、脚跟蹭着脚跟,女客被挤到屋外也是常有的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么小的面积,乔田纵使是有上天入海的本领,那也发挥不出原本实力的十分之一。
好在新店铺不仅有上下两层,统共加起来也有近两百平米,而且每层都设计了休息区,而且店内的装饰也上了一个档次,看起来更加简洁雅观,而且随处可见的小细节设计都会让人忍不住在心里多打上两分。
为了更方便管理,晋林还把小吴从如水镇调过来了。
照他的话来讲,虽然小吴呆头呆脑的没点眼力见,但平时做事还是极为靠谱的,这时候调过来使唤也很顺手。
乔田:“……”
槐心留在如水镇后,小吴这个老人就勇敢地担起了销售的责任。好在他经过乔田等人长时间的熏陶,如今品味也略有提升,人看起来十分开朗健气,说起店里的产品那也是头头是道,现在也时常有娇羞的女孩子拉住他询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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