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看得出他们不怀好意,就统一说不知道。他们最后还是上山去了,有没有找到你家我就不知道了。”
穆离鸦一愣,“是吗?劳烦您心了。不过这样也好,穆家这些事,你们千万不要插手,会引来祸端的。”
“吴伯,要是明年七月底八月初我没有来,这酒就真的不必再酿了。”穆离鸦直视着老者的眼睛,“您说得很对,我在哪穆家就在哪。所以如果我没有来就说明穆家真的不在了。”
说完他便提着酒和薛止一同离去。
出了镇子再往树林里走一段距离就是上山的路。这条路从小到大他走过无数回,大多是背着父亲悄悄溜出来玩,少数是后来守孝的时候,下山来买些必须的用品。
雪纷纷扬扬地下,细如砂砾,他再度撑开那把伞,示意薛止朝他靠近一些。
因为伞实在太小的缘故,他和薛止就算挨在一起,也一人一边肩头都落满了雪花。
“刚离开家的时候,我每一天都想要回去,但现在不知怎的,我有一些害怕回去了。”
“你在害怕什么?”哪怕知道问题的答案,薛止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他望着远处那座山憧憧的轮廓和深青色的夜幕,“我以为我是不敢面对那些死去的人,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是在恐惧我们将要找到对的真相。”
找了三年之后,他终于有些靠近灭门的真相。为什么非得是他不可呢?为什么他必须要做这个追寻真相的人呢?
“上山去吧,如果真的要祭剑就得在黎明以前要把所有准备都做好。”
如果他连真相都不敢面对,那么他没有颜面再去见那些死去的人。
山中的雪夜安静得没有一丁点人声,唯有清冷的天光透过枯萎的枝桠透照在眼前。
穆离鸦和薛止结伴而行,靴子踏在青石板上,在身后留下一长串脚印。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兴许是想不到有什么可说的,兴许是为了之后的事情养蓄锐。
途中伞郎从附身的伞中飘出来,很是新奇地看着沿途雪景,甚至还伸出了手想要接住飘落的雪花。可惜的是他到底没有实体,雪花穿过他虚无的身体落在了地上。
“这里就是江州?”他长大了嘴,语气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敬畏,“和我的家乡完全不一样。真的是雪,我的家乡从没下过雪,一次都没有。你们……”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说了好久,却始终没有人搭理他,过了会他自己也觉得无趣,再度回到了伞中。
两个人不间断地走了一个多时辰,到半山腰的位置,眺望下去只能看到漫暮的云海和簌簌飘落的细雪。
“你有没有事?”薛止问的是他前些时中毒留下的种种后遗症。那时他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穆离鸦转过身,让薛止借着反射的雪光看清他的脸色,“托素姑的福,我的伤已经好全了。”
这条路他们从小走到大,哪怕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正确的方位。找到那座模糊不清的石碑,逆着接了一层薄冰的河流,穆离鸦带着薛止向林子的更深处走去,一直走到那豁然开朗的地方,黑夜中屋宅庭院的巨大影子像蛰伏的野兽,而边缘又是极其模糊的,要人看不清它真正的模样。
穆离鸦穿过虚掩着的院门,映入眼帘的是杂草丛生的庭院。
在血案发生过以后,尚且年少的他无法保全这整座山庄,只能尽力将主屋封存起来,而外头的屋宅和院落都暴露在那些不怀好意的鬣狗眼前。
但凡稍微有点价值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甚至连雕花的窗棂都被撬下来带走。穆离鸦知道他们想找到什么,他们想找到那些被藏起来的宝剑。
穆家人铸的剑,每一把都是能掀起腥风血雨的稀世珍宝,所以在消息传出去的一刹那,先前还压抑着贪欲的那些人就再也不加掩饰。
因为当年布下法术的缘故,越往里走景物就保存得越发完好,穆离鸦都不用仔细去看就能想起接下来要经过哪间屋子。
这里曾是他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地方,过去的岁月从他的眼前飞逝。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以为能在转角处见到明黄衣衫的侍女,看到她那无论何时都温婉的笑脸。
如果她还活着,半夜这个点看到他从外面回来,肯定会问他要不要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肯定又偷偷跑到薛止的房里去了吧。”
他停下脚步,走在后面的薛止险些撞到他的肩膀。
薛止稍一思索就知道他肯定是触景伤怀,“想起谁了?”
“那边是你以前住的地方。”
穆离鸦伸手指了个方向,薛止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己住了十多年的院子。
“嗯,我在那里捡回了一条命,可醒来以后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混沌茫然地过了十多年。
被薛止的这句话提醒,穆离鸦无奈地回目光,“还有几个时辰天就亮了,我们继续往前吧。”
何尧和素姑代替他们前去破阵,他们回到江州寻找当年的真相,最后在遥远的天京汇合。假如错过了破晓之时,那么他们就需要在这山上再多等一天。留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们谁都担不起迟来的代价。
在后山的密林中本来藏着一条隐蔽的小路,但如今再看,只剩下茂密的松林,不见一点供人通过的缝隙。
最显眼的是松林左侧立了一座没有刻字的石碑。穆离鸦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在石碑上潦草地写下了自己的姓名。血迹微亮了一刹,很快就被灰色的石头吸进去。
石碑沉入地底,松林从正中央的位置分开,露出那条细窄的、通往山顶的道路来。穆离鸦和薛止头也不回地走入其中,没过多久,松林又在他们身后合拢,不露半点破绽。
山顶是剑庐与剑祠的所在。他们在这密不透风的松林中走出好久,终于在日出以前抵达。
远处的夜空已经开始透出点黎明前的征兆,近处则是一大片茫茫然的雪地,空得让习惯了黑暗的眼睛险些睁不开。
按照他们原本的记忆,走到这个地方就应该能看到剑庐了。穆离鸦没有再继续往前走,“已经到了。阿止,把你的剑给我。”他自己的不方便使用,但要施法必须用剑。
薛止心中涌出无限复杂情绪,过去他曾无数次来到这个地方,却没有一次是在这种情景下。他将自己的佩剑抽出来,递到那个人等待的手中。
穆离鸦倒转剑锋,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手腕划下。猩红而粘稠的血从伤口中渗出,滴滴答答地落进雪中,而洁白的雪面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好似底下藏着个会吮吸鲜血的怪物。正以他的血为食。
地底深处传来阵阵艰涩的滑动。第一道伤口不再流血,他就直截了当地划下第二道,让血继续流出来。血流得越来越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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