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良家子

58、张世平

曹性打开暗格,只见里面早已空无一物。他不由有些失望,但又有些不甘心。他俯下身,将鼻子凑到暗格处闻了闻。
他父兄早亡,孤身一人,生活有些无聊。为了解闷儿,常和爱犬黄毛比眼力、嗅觉和速度。日积月累的比拼下来,他的嗅觉有异于常人,十分的敏锐。
曹性在暗格处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他暗自思索片刻,判断这味道应该是一种草药。
曹性坐在榻上轻声自语:“高医士为何将草药藏在这里?难道是特别珍贵的草药?我应该闻过这种味道,只是不常见此物,一时难以想起。是什么呢?嗯,难道是人参?不错,就是人参。”
曹性再次俯身闻了闻暗格,十分确定了自己的判断。猜到暗格曾经藏过人参,他十分得意。他对自己的嗅觉和判断力感到十分自豪和骄傲。
曹性心情愉快的跳下床榻,拿起装满药材的包裹,转身出了药房,来到后院的院墙下面。他仔细贴着院墙听了听外面动静。判断墙外无人,这才翻墙而过,来到院外。
医馆后院紧临一条小巷,因为巷内是条死路,所以平时并无行人。曹性翻墙进出,并未被人发觉。曹性背着包裹,迅速离开小巷,返回了正泰和商行。
曹性来到正泰和门前,只见院门处车马云集,众多护卫和伙计进进出出的搬运着货物。
一名护卫看到曹性,迎上前来说道:“张世平管事从京城回来了。苏管事说,等你回来,直接去后院书房相见。”
曹性背着包裹直接来到书房。守在门前的护卫通报一声,苏双和张世平迎出门外。苏双看了一眼曹性身后的包裹,松了一口气问道:“药都备齐了?”
曹性点头应道:“一味不少。”
苏双为张世平和曹性引见。两人相互见了一礼,跟随苏双进了书房密谈。苏双把田齐另有谋划,让他擒拿赤里海的事情直言相告。
提及田齐病重,边郡危急,张世平脸上笑容依旧,这令曹性有些不满。
张世平三十余岁年纪,身材高挑,相貌英俊,只右脸上有一个酒窝,总是给人一种笑呵呵的感觉。
张世平看到曹性皱眉,急忙故意板起脸,以免曹性误会他幸灾乐祸。苏双不由替他解释道:“世平兄天生一副笑容,就是痛哭流涕,也含三分嘻笑之感。曹兄弟千万不要有所误会。”
曹性脸色稍和,不再计较张世平的无礼。
苏双继续说道:“依曹兄弟所言,呼厨图姐弟已经于昨日返回。估计今日,他们姐弟能在天黑之前赶到王庭。他们今晚或者明天必然有所举动。不论他们能不能成事,我们都必须起身赶赴天外天峡谷。那里是丁零人往返王庭的必经之路,我们必须提前在那里埋伏,准备截击赤里海。”
曹性点头说道:“村寨到王庭不过五百余里的路程。如果骑马快行,今晚之前他们应该能够回到王庭。天外天峡谷距离五原大约有千里之遥,距离王庭却只有五百余里。我估计等赤里海发觉阴谋败露,起身逃跑,不会超过两天的时间。时间紧急,为保万无一失,你们必须现在就出发。”
张世平轻声说道:“要擒拿赤里海并不容易。我们手中信得过的护卫不足五十人。丁零人派给赤里海的护卫足有百人。天外天地形险要,又卡在他们必经之路上,赤里海不会没有防备就贸然闯入。而且天外天虽险,但地势广阔,有数条山路可以通行。我们以寡击众,敌人又早有防备,只怕很难一举成擒。”
曹性并不熟悉天外天地形,对此毫无办法,也给不出有用的意见,只能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苏双和张世平对此也是一筹莫展,低头沉思,久久拿不出办法。
曹性心忧田齐病情,不愿久留,直接起身说道:“事由天定,但尽人事而矣。何必在此枯坐干等。有此时间,不若早赴天外天等候。如遇赤里海,遣一勇士,拼得一死,直趋马前,将其擒下。事若不成,便是汉军和边郡应该遭遇此劫,放其归家便是。”
苏双和张世平眼睛一亮,看向曹性,齐声说道:“千军易得,一将难寻。若得一勇士,足胜百余护卫。”
曹性摇头说道:“你们不必看我。我可不是勇士。我还要送药回去,医治阿齐。”
曹性说完,起身告辞,直接出了房门而去。他并非不能单枪匹马直冲敌阵,他也并非不能披锋执锐,为大军前驱。但他一直谨记村老们的嘱托,对苏双和张世平心怀戒备。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护阿齐,守护住毛衣生意,守护住村寨的千年基业。田齐将阻击赤里海的事情交给苏双而没有交给他曹性,其中必有深意。没有田齐的吩咐,曹性才不会主动请缨,替苏双和张世平卖命。
苏双目送曹性离开房间,骑马而去,略带一些遗憾的说道:“曹性倒算得一员猛将,有他相助,我们必能成事。”
张世平微微摇头,轻声说道:“这些良家子本来就跟我们并非一路。听你信中所言,那田齐颇有些才干。如果能将他招揽至麾下,倒也能帮贵人出些薄力。”
苏双有些心灰意冷的说道:“世平兄。苏双曾经与你有约,不涉朝争。我只想安静的做些生意,积攒些钱财,让家人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这次我求你帮忙截击赤里海,也不过是为了边郡安稳,为了我们毛衣生意顺利做下去而矣。正如曹性所言,事由天定,但尽人事。如果事情办不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可以暂避乱军锋芒,待朝庭大军平定战乱,再做毛衣生意不迟。”
张世平冷哼一声说道:“想过安稳日子?哼哼。我也想。但时世艰难,恐难如我等所愿。这次大军出征,宦官和仕人百般阻挠,处处制肘,更有人私与鲜卑相通,欲致大军不利。如果真如那田齐所料,丁零人、匈奴人和乌丸人反叛,截断大军归路。那这一战,边军必然大败,损失惨重。边军既败,贵人和良家子势力大损。宦官和仕人失去制衡,再无顾忌,势必公开决裂,以决生死。朝庭不稳,皇权不安,各地郡守和列侯虎视眈眈,天下大乱必起,百姓焉能有安稳日子过?”
苏双无奈的摇了摇头:“世平兄。你我相交多年,彼此相知。你当明我心意。如果你非要投身贵人,走上仕途,我只预祝张兄前途似锦,拜将封侯。这毛衣生意,我和田兄弟定会给兄长留下一份,也请兄长在朝中多多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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