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选择似乎要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穷奇本不该离开的,只是那魔灵是他很久之前种下的因,如今,这果也必得由他来了结。只是,他出现在这神州大陆之上,各族对他颇为忌惮,流传他与凶兽饕之间本是常常厮混在一起,那饕是天地间的凶神恶煞,这穷奇也必然不会是什么善茬。
大概,一直以来,就都是这样认识的,与坏人相处的就必定不是什么好人。
穷奇对这些流言并不放在心上,且说他与饕,说来并没什么缘分,大概都是天兽的缘故,那几年在同一个山头待过,说过几句话,还从饕嘴里救了个小神明,他只管睡他的觉,饕做了什么,和他什么相干。
解决了他自己种下的果,穷奇心想,又可以回去睡觉了。只是,当他回去西北荒山时,一切都变了,洞口的那些花尽数烧成了灰烬,小神明,也不知所踪。
当他看到那被烧成灰烬的树木花草时,穷奇默默地呢喃,“天火,凤凰于倾。”
东海梧桐
东海之中有座神岛,神岛之上种着一树连天高的青叶梧桐,三道天火之一的凤凰神火就在这棵青叶梧桐之中久燃不息,而看守凤凰神火的就是凤凰于倾。
青叶梧桐树之上,卧着一只大鸟,它有闪着金光的翅膀,羽翼是绯色的,太阳西斜的时候,这只美丽的凤凰鸟就飞下树梢,化做一个红发少年,向神火祈福。穷奇来的时候,那少年正面对神树跪着,一把烈焰刀就架在在了他脖子上。
穷奇怒道:“于倾,你不该参与这件事。”
少年久久不动,架在他脖子上的烈焰刀已经灼伤了他的皮肤,他却依然跪在那里岿然不动,似乎在他的生命里便只有一件事----祈福。
终于少年睁开眼睛,“你指哪件事?”
“你说呢,大荒西山之上,我住的洞口被凤凰神火烧了个一干二净,你会不知道?”穷奇的刀仍然架在他脖子上。
“所以,你想找我算账?”于青这个时候才缓缓起身,以手拨开那刀刃,“凤凰神火,是啊,最近有人来借走了一些火种。”
“谁?”他的眼里似乎涌着万里黑海,稍有不慎,就连同自己覆灭一切。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于青这样说,“你不能去,作为朋友,我还是想劝你,借走火种的是人,可背后却是众神。”
“众神也包括你。”穷奇目光灼灼看向凤凰,他们许久未见,现如今他已跨入神脉,而穷奇依旧只不过是天兽。
“你斗不过的。”于青叹了口气,当第一个神生命消逝之际,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人也好,神也好,妖也罢,魔也罢,所有的一切天道都有定数。
“你跟他们一样,也不过是胆小怕死之徒。死亡不是疫病,那是天道的馈赠,时间也是。”穷奇看着于倾,这目光仿佛直达于倾心底,然后于倾便听见穷奇说:“我们有开始,也该有终点。”
“穷奇,你本无功德加身,何必再参和这些事,那神明不过是个连性命都没有的野生小神明罢了,天道轨上都不会有他。”于倾看着穷奇的背影说道。
他们本都是天兽,可有些东西大概天生便注定了,他得东海青叶梧桐的庇佑,在此守着天火之一,凤凰神火,早早便化了形,跨入了神脉。穷奇比他化形要更早,却迟迟没有跨入神脉,命理怎么能预测呢?该发生的没有发生,你看好的,预想的统统不是实际的,待到走上自己该走的路时,再也回不了头。
穷奇知道,他的命,他的运,在天道,而非自己所能控。
“那又如何?哪怕他是只魔,亦或是个连灵都没有的石头,我想护便护了,相救便救了,想留便留了。”穷奇转过身,声音更加掷地有声,“只要是他。”
“你明明知道……你这么做……”于倾握紧了拳头,沉声说道。
为什么那个野生的小神明可以让他这样不顾一切,可是他却不会看他一眼……
“既然你知道,那为何要把天火给他们?”穷奇盯着于倾,语气里带着愤怒。
看着眼前这张脸,于倾忽然有些委屈,他们从出生便相识的交情,却抵不过那个野生的小神明。
“你在责怪我?”于倾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情绪波动更大了,他说:“你……明知道,我一直都对你……”
“于倾!别说了,你不该把天火给他们,也不该有私心。”穷奇说。
“人类的背后有天道和众神,你斗不过的。”
“可天道也选择了钟奇!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六道有了时间,然后神明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世间有了冥界,人死后的灵有了归所,甚至有的可以进入轮回……你以为时间的出现意味着什么?”穷奇皱着眉头看向于倾。
于倾愣住了,私心蒙蔽了他的眼睛也蒙蔽了他的心,他一心只想到,既然那些人的目标是那个小神明,而天道选择了人类,便将天火给了他们,却没想过,众神虽默许了他们,却从未给过任何指示。这更像是,众神自顾不暇,已经无力去管这些人类。
死亡并不是疫病,但众神早已不像之前那么强大了,不是因为时间的出现,也不是因为死亡,而是漫长无边无际的孤独消磨了他们的灵。
在时间出现的那一刻,众神再也不能忽视从远古而来的、流长细远的寂寥之河。
“逐疫仪式快要开始了,就在祭天台,或许还来得及。”于倾最终轻轻说道。
穷奇没有说话,转身便离开了。
于倾望着一望无际的东海,他思考着,他们到底是什么,天道又究竟会如何?所有的一切都渐渐明了了吧……
第59章梦魇.三生14
穷奇没有磨蹭,即刻起身去了祭天台,晃晃青天之下,有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的中心有一个石台子,整个祭天台是处于一个天坑中的,四周天然的岩壁被人工凿出观看台的样子,天坑之上被结界遮住,外面是阳光灿烂,但结界之中却如寒窟一般。
一个黑瞳墨发的少年被钉在石台子上,他的身体被铁锁链贯穿,鲜血从台子上流下来,流进周围诡异的阵法的凹槽之中。
那少年看起来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瘦弱的身躯完全被鲜血染红,他觉得越来越冷,想要蜷缩起身子来,却被锁链钉死在地上动弹不得,于是他只好承受着这冷到骨子里寒。
他能感觉得到那些在看台之上的那些人的眼神,也能听见密密麻麻的琐碎的咒语声,只是这咒语也带着一股寒意,寒到灵里便像一团火一样烧着,渐渐地那个阵法开始发出嫩绿的光,这光也是寒森森的。
“啊啊啊啊……”无数同样发着绿光的光之锁链从地底下冒出来,刺穿了少年的身体,产生了一种难以描绘的痛苦,少年整个面部扭曲着,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这巨大的痛苦让他挣扎起来,不顾那原本钉着他的铁锁链,身体强行扯出,在铁锁链上留下血和肉,可这疼痛却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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