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了竹篓,又栓住兔子,给老者倒了一杯水,才坐下与老者慢慢细谈。
“这人现在在何处?”柳如释问。
“许是留在王麻子家里。”老者说。
“他可愿意留在这桃花源生活,不再出去?”
“他家中有妻儿,自是不愿。”老者摇摇头说。
“那他可会说出去?”
“他说不会。”
柳如释想了想,桃花村这么多年没被外人发现,现在一朝被发现,就有暴露的可能性,先祖带着族人逃到这桃花村就是不想再与外界有任何关联,这渔夫说是不会说,可万一他说出去了呢?桃花村的百年安宁就不再有了。
“可并非人人言而有信,刘伯,我们要做好准备才行。”柳如释说。
“那依族长之见该怎么办?”老者问。
“要不然强迫他留这?”柳如释觉得这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招来更多人来寻他该如何?”
柳如释想了想,也是,万一外边的人觉得这渔夫失踪了,非来找他,到时候要是再有人顺着渔夫的踪迹找到这里来,就不好了。
“那就……咔嚓他。”柳如释神秘兮兮地看着老者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者手猛地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气的胡子都歪了。
“我是怎么……”教你的!
木桌被猛拍了一下,放在上面的杯子里的水都晃了出来。柳如释赶紧按下刘伯,说:“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教的我都记着呢。”
柳如释觉得每次刘清丰发脾气都起码年轻十岁。
“那就让他在这住几天,等他走了,我再去堵他进来的地方,入口再弄隐蔽点。”
“我说了多少次,处理族里的事要有章法,做事要有分寸,解决问题要多想几种方法……”刘清丰一股脑地说,恨不得把过去十几年教他的东西全部复述一遍。
柳如释听着这话听得耳朵起茧,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知道了,知道了,我今天抓了只兔子,刘伯留下来一起吃兔肉?”柳如释见他这样喋喋不休,意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没成想,这一转移转移错地方了。
“你现在是族长了,总要有个稳重的样子,你说说你天天打山鸡,猎野兔的,还经常和村里的孩童混在一起玩,你这样让人怎么放心把事情交给你……”刘清丰这才想起教训他又打野兔的事情,换了内容,但还是柳如释听了耳朵会起茧的内容。
柳如释在心里默默地哀嚎,听了刘清丰少半个时辰的训话,才把刘清丰送走,也没了吃兔肉的心情。
他把兔子拴在厨房的菜架子旁,做菜的时候,对着兔子说了句:“你可得感谢刘伯让你多活两天。”
柳如释从小就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他爹娘都得了病,没治好,他八岁的时候,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在刘伯家蹭了一年的饭,九岁就开始自己做饭了。
他的父亲是本族族长,父亲死的时候他岁数小,十五岁之前都是刘伯在替他处理族中的事务,因此刘伯可以说是他最亲近的人了。
随便做了顿饭,吃完了又去外边院子里看了看自己种的花,这虽是桃花源,柳如释却在篱笆里种了一片的菊花,每到秋天的时候,就开出金灿灿的一片。
渔夫在桃花村住了几天,几乎每户人家都留他吃过饭,后来渔夫想不能待再久了,就从原处出去了。
柳如释听闻渔夫已经走了,本来打算让几个人和他一块去把入口弄隐蔽一点,再堵一下。结果,不是这个人说家里的菜地还没浇,就是那个人说家里地还没施肥,要不然就是要翻地,没时间。
柳如释觉得自己做这个族长很憋屈!
没有人他就一个人去,背了把锄头就去了。
他出到外面看了看,那渔夫竟沿路做了标记,柳如释嗤之以鼻,果然是不讲信用之人。
把原来的标记抹去,再按着渔夫原来标记的样子,将路引向了另外的地方,做完这些柳如释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柳如释看了看天气,头顶上乌云密布,似乎是要下雨了。他一看,也不歇息了,立马起身把周围的繁枝茂叶往入口的地方拢了拢,到了完全看不到里面的地步,才心满意足地钻进洞去。
等他出了洞,外面已是电闪雷鸣,雨下如注了,看天气怎么也是要淋雨了,干脆在洞口用锄头把土往洞口堵,做好一切后,柳如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就,心想,这下应该不会有人再进来了。
他举起衣服挡头,往雨里冲,还没跑几步。后面传来“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扭头一看,这怎么好像是个人?
他还刚想这下不会有人误闯进来了,就立马从天上掉下来个人,这老天莫不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喂,你从哪来回哪去吧!”柳如释顶着雨喊,那人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一跺脚回头跑了回去,才看清,那人满身伤痕,衣服像是被烤焦了的,雨水冲刷着他的伤口,柳如释有些奇怪,这人怎么伤成这样。
那人脸贴在泥里,此刻脸上都是泥,身上也都是泥,泥混着血,已经看不清原来衣服的颜色了。
柳如释过去的时候,那人的眼睛微微张开了,是一双狭长好看的眼睛,他认命地扶起人,回家。
第49章梦魇.三生4
柳如释十五岁身高还只有一米七几,钟奇这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头,他是连拖带拽弄回家的。
他一到家,推开门,就想直接把人放到自己的床上,但是看了一眼他占满泥的脸,又往下瞅了瞅,浑身血污和泥,忍住了扔人的冲动。
“能醒醒么?”柳如释又叫了叫他,没反应,不过也是这人伤得这么重,能被叫醒就怪了。
想了想扒了外衣,先扔床上了。转身去拿处理伤口的东西,他记得给刘奶奶采药的时候,也顺便采了一些消炎的草药来着。
钟奇被扔到床上的一瞬间,更清醒了一点,但确实非常疲倦,受了四十九道天雷之火,周身是伤,被柳如释拖回来的一路上,又在耗灵力自愈,现在虚弱得很,再加上,柳如释救他的那一刻,他便认出他了,也就一点反抗都没有,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此刻被扔在床上,干脆直接闭目养神。
柳如释拿了药过来,看那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脚上一双银色长靴,身材修长,他那张小木床好像都放不下他,那人脸上都是泥,但不影响柳如释发现他长的很好看这个事实。
柳如释拿着药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应该先把衣服剪开露出伤口来,然后上药。
这么一想,他好像没有剪刀,他一个人住,家里也没有女人,剪刀这东西,多半是女子做女工用来剪布的,平常能用刀代替了,以是,他家里确实没有一把剪刀。
柳如释心想:算了,直接撕,伤口还是要尽快处理的。
他靠近钟奇,跪坐在钟奇旁边的床上,直接上手顺着衣服一道裂开的口子,“撕拉”一声,就撕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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