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肆。”陈封一惊,弯下身体就要去搀扶他。
没想到岩肆突然一脚把他踢出门外,“不要管我,快走───”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陈封怒了,整个人扑上去抱住他。这时他才发现秦聿也在这里,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的神色有点古怪,只低喃着:“调配的比例有点不对……应该再更少一点……这感觉真讨厌……算了……”
现在要问发生什么事也太晚了。
陈封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带着岩肆尽快离开这里。他见岩肆没有再挣扎,将他整个人背在背上,就要往门外走出去。
刚好在这个时候,定时装置的□□引爆了。
他刚才来找岩肆之前,已经看见他们慢慢将人群往外疏散了,所以他不担心临渊那边的状况。眼见爆炸声越来越接近这里了,所有的出路都被封住,他们似乎只能直接从二楼跳下去。
背上的岩肆仍在喃喃自语道:“陈封,你快走,快走……”
到了这种生死关头,陈封反而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在风谷那时,岩肆陷入险境时,他早就看清自己的感情了,“岩肆,我们要死一起死吧。”
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早就离开了,现在只有背上的这个人能让他挂心。如果结局注定是这样,也未必不好。
而岩肆听见这句话,突然安静下来,他的眼神像是恢复一瞬间的清明,低声说道:“其实,我早就已经没有把你当成她了……”
陈封浑身一颤,但他仍强制压抑心中的激动,努力把窗口砸开。这座实验室基地的窗户全都是密封起来的,玻璃厚重,窗口又小,他必须弄开足够两个人的宽度,才得以逃生。
而岩肆仍在继续道:“但是这样也好……我们是兄弟。我死了,你也不至于会太难过……”
“别乱说话,你不会死的。”陈封生气了,但他不能对岩肆怎么样,只好发泄在砸东西上。
岩肆感受到陈封的怒意,却是笑了,“这是我叛国应得的代价。但你不同,你是自由的……你一直都是自由的……”
陈封好不容易把窗台连同墙壁砸出一个大洞,他已经累得不想跟岩肆吵架了。他发誓从这里逃脱之后,一定要把岩肆狠揍一顿。但当他正要从二楼跳下去时,没想到岩肆突然从他背上跳下来,把他一个人推了出去。
陈封气急败坏的回头去喊他的名字,“岩肆───!!!”
岩肆只是对他轻轻一笑,爆炸声掩盖了他的声音。但陈封仍能读出他口中的意思,“陈封,好好的活下去……”
陈封的身体在往下坠落,爆炸后的黑烟遮挡了他的全部视线。
这就是他所见的最后一幕了。有火光,有黑得化不开的浓雾,还有自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
而岩肆不敢再多看一眼。他迅速的回过头去,看向仍待在角落喃喃自语的秦聿。他又开始感到像是要被剥夺意识般的头痛了,并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频繁。他露出挑衅的笑容,对着那人道:“你控制住我又能怎么样,今天我们就一起同归于尽,谁也别想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直接把岩肆写死的,但想想算了,留个悬念好像也不错?至少没看见尸体前还有希望?
不过还没完的,我还有最后一个要写的东西,秦变态的神图景
第六个神图景:欲望者世界
第75章75欲望者世界(一)
大火熄灭的时候,基地已经烧光了。
临渊绕了一圈,才在房子侧边找到陈封。他愣坐在地上,目光一直盯在二楼被烧毁的窗台。
临渊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封才回过神来,说道:“岩肆……”
他刚说出这个名字,后面就说不下去了,想说的话全都变成低声的呜咽。
而临渊已经懂了。
所有的人都已经从大厅撤离出来了,此刻全都坐在基地前的草坪上疗伤包扎。那些被控制的异能者还没有恢复意识,就连向导也束手无策。人群里闹哄哄的,这时谁也没有心思去管他们两人。
这时在基地后方巡查的人突然朝前方大声喊道:“有发现。这里有鞋印!”
陈封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挣扎着起身,突然推开临渊快速的往那人的方向跑去。临渊见状也没有阻止,只是慢慢跟在后头。
黑泽与白华听见声音也赶了过去,正巧碰见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的陈封与临渊。
四人碰面,没有任何的□□味,只有劫后余生的平静。倒是其它在场的异能者有些不太自在,他们都听过临渊这个名字,也知道他是哨兵公会的传说人物,更明白他是这次的任务目标之一。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们拿不准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他。即便暂时放下干戈,但双方仍是敌人。
黑泽注意到这一点了,用别的借口打发在场的人离开,去做别的事。
陈封对四周奇怪的气氛没有反应,他的目光始终盯在草地上的痕迹,那些痕迹一直延伸到山坡底下。而正确来说,那不只有脚印,还有凌乱的扭打迹象与血迹。大概是前几天下过雨的关系,这里的土质变得松软,因此很容易在泥土上留下印子。
四人都看出来了,这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留下的。而现场失踪的人只有秦聿跟岩肆。
这让陈封又重新燃起希望───岩肆可能还活着。
他突然回头去看那栋烧毁的基地,凭借着现场遗留下来的线索判断出当时爆炸的情况。岩肆把他推下窗台之后,又回头去找秦聿。秦聿可能逃了,也可能岩肆扭打在一起,最后两人一起从二楼跌落,然后滚下基地后方的山坡。
陈封几乎没有多想,用指尖沾着地上的血迹,然后突然纵身往山坡下一跃,身影瞬间隐没在一人高的草丛内。
陈封行动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让人反应不及。即便是黑泽与白华也不由得愣住了。
唯有了解陈封个性的临渊说道:“让他去吧,他找不到岩肆是不会甘心的。”
黑泽隐约能从这句话判断出这两人的关系,但没有多问。
白华却问向临渊:“那你呢?”
临渊笑了笑,说出了十分挑衅的一句话:“你们是不可能抓得住我的。”而后语气一转,又道:“更何况……我还要带她走。”
那个她是谁,也不用多说了。
他们刚才都看见了,临渊小心翼翼地帮景荷擦拭脸上及身上的血污,并用干净的布将她包好。
其实白华早就知道临渊是不可能跟他们回去的,即便联合军是他曾经的家,从他叛出的那一刻,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此后,他只能一个人在世界上孤零零的流浪。
白华大概是感到不忍,又问:“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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