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能平安如意。”
贺楼月姬笑了笑,而后忽的有些疑惑,道:“我与相公是最近才来了枫城,一直都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事。为何你们都与我说有人要抓我?”
慕苏沉吟了片刻,而后道:“或许使我们多虑了,关心则乱,这才险些着了道。不过郡主还是小心为好。”
贺楼月姬笑道:“多谢慕苏先生了。天下知道我还活着的人太少了。对于天下甚至是正史而言,贺楼氏的两位女儿都已经消亡了。”
李婶儿此时端了新春茶来,放在桌子上笑道:“南宫姑娘果真是南宫公子的姐姐,长得跟他倒是有几分相似。真好看!”
贺楼月姬笑笑,红了半张脸摇摇手:“婶婶谬赞了。我不姓南宫,我与阿蛮同父异母,南宫是他母亲的姓氏。叫我楼月便可以了!”
“母亲……”慕苏一愣:“你是说南宫是先王后的姓氏?”
贺楼月姬点点头,有些疑惑:“是啊。王后大人的夏姓为南宫,所以阿蛮的夏人名字姓南宫,阿蛮不曾告诉你吗?”
慕苏点点头道:“现在想来我好想对他……依旧是知之甚少。”
贺楼月姬看着他微微皱眉,蓦地却笑起来:“慕苏先生,不必太过担心。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
慕苏一愣,却看见贺楼月姬撑着脸抬起头道:“我与阿蛮虽然是兄妹,但从小见到的次数很少。说实话他的事情,我现在或许还不如慕苏先生知道得多。”
贺楼月姬转头看向慕苏,笑起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心意相通,为彼此思量。我与相公也是,正是因为彼此之间还有不了解的地方,才能让感情更加长久,这就是新鲜感。”
“所以慕苏先生,不必忧心忡忡。等阿蛮回来了,你们还有好多好多的时日要一同度过呢。”月姬笑道:“说起这个,我带的礼物本有阿蛮的一份,不曾想他走得这么快。只能拜托慕苏先生帮他着,等他回来了再给他。”
说完,贺楼月姬连忙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方巾,小心翼翼摊开,方寸的锦帕上放着两条丝段发带,两条都是青碧色的,犹如云烟袅袅。
慕苏一愣,抬头看着贺楼月姬:“公主殿下?这是?”
“这是我当时亲手养的蚕儿的丝,然后我亲自纺了之后裁做的。做的有些粗糙,但好歹能用。慕苏先生要是不嫌弃,可以试试看。”
慕苏拿起来,入手细滑,致柔软,慕苏连忙拱手:“太贵重了,郡主这是要废多少工夫才能做出来。”
“不麻烦不麻烦。”贺楼月姬摇摇手笑道:“我与相公来了大夏之后,他四处务工,我便桑蚕纺织,攒够了盘缠便游旅到下一个地方去。所以其实没有废太大功夫,慕苏先生喜欢就好!”
她叹了口气道:“本来在阆的时候,我就想学着做发带,阿卢头上总绑着王后的旧发带,我想给他换根新的,但是这次废了好几根,就做好了这两根,改日回去再给他做一条红色的。”贺楼月姬说着蓦地问道:“对了,阿卢可还在天月城?”
慕苏蓦地被问及阿卢,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但看着贺楼月姬那双眼睛,却又实在不忍心说出真相,只能微微勾起嘴角道:“是,宇文文……应当会带着他……离开天月城……不会有事的……”
贺楼月姬这才点点头道:“这孩子,肯定心里很难受……若是有宇文将军带着,我也不担心他不愿意离开了。”
慕苏垂下眼,许久未敢说话,忽而愣了片刻道:“郡主不担心贺楼乘夜吗?”
贺楼月姬却蓦地苦笑,而后轻叹道:“我知道阿蛮的选择会有什么后果。他既然选了,我便尊重他的选择。他是为了整个阆做出这种选择的,所以我不担心他。他早已经比我成熟了,不需要任何人阻碍他了。”
贺楼月姬说着,伸手将桌子上的方巾折好,推到慕苏身边,微笑道:“虽然我能理解慕苏先生的心情,但也希望慕苏先生能够理解我这个弟弟,他从小就喜欢钻牛角尖,认定的事情从来不回头。”
慕苏蓦地笑起来,轻轻抚摸着青碧色的发带,而后点点头,转身看向院内已经初放花苞的海棠树。
“那是自然。我如今前尘已了,余生只剩一事,便是等他。”
庆平一年春,夏鼎帝谢寰亲自率兵十万,北伐阆天月城。
天月城在大军抵达前一日已经人去楼空,宇文文率领大部分将士离开,只剩下少数誓死留下的人与贺楼乘夜一人。
谢寰因为手脚经脉全断,无法作战,但还是坚持在大军中后的战车上,亲临天月城门。
天月城此时却是城门大开,城内空无一人,仿若死城。
战车上大夏将军有些踌躇,转身抱拳道:“陛下,这可是贺楼乘夜的空城计?我们如今不如直接进入天月城,速战速决。”
谢寰冷笑一声:“我们早已知道这里面没人,既然知道,这就不是空城计。再等等吧,贺楼乘夜迟早是要出来的,朕的信他早就到了。”
大夏将军有些犹疑,转头看向大开的天月城门,却蓦地见到空无一人的大门内道上,蓦地出现了一人一马。
马上那人一身戎装银甲,黑发细编高束成马尾,乌木簪之,马尾间璎珞垂坠。剑眉直入乌鬓,琥珀色深邃的眸子仿若琉璃般灿烂,挺鼻薄唇,面容刚毅俊美,恍若黑虎。
他骑着一匹健壮的黑马,浑身漆黑,肌肉线条刚毅硬朗。
谢寰见状,也是冷笑一声,挥手让战车一路向前,一直走到了大军的最前方。
他与贺楼乘夜两两相望,贺楼乘夜看着他不浅笑一声,目光熠熠道:“没想到当日的小太子,如今却这般有出息,有志气。”
谢寰也毫不示弱:“夜王殿下岂不是要后悔那日没有一刀杀了朕?”
贺楼乘夜垂目,面上却没有任何的情绪,淡淡道:“孤并不后悔,因为你是他的学生。”
谢寰眉目一冷:“你没资格在朕面前提起他。”
贺楼乘夜不答,只是微微一笑,而后抬眸道:“如今孤一人前来,遵守约定。希望小殿下也能记得与孤的约定。”
谢寰深吸一口气道:“那是自然。而且朕早与他说过,朕定会取你性命。”
贺楼乘夜将手中的长刀拔出,声音清亮凌厉。
“那你便来试试吧。”
话音才落,从城内又冲出近千名阆士兵,都是一心向死,毫无惧色地冲入了人群之中。
贺楼乘夜也提刀纵马,刀起刀落间鲜血绽放。
而谢寰的战车更是在层层保护下逐渐后退到了安全的位置,他站在战车上,仍显稚嫩的面容却冷酷无比。
他知道,纵使贺楼乘夜天纵神武,也不可能在这么多士兵的围困中活下来。
杀伐声与战鼓声此起彼伏,大多数的大夏士兵甚至只是在后方观望,看着贺楼乘夜在人群中与数不清的大夏士兵厮杀。每杀十人,身上便会多一条血口。
谢寰站在大军身后,看着逐渐体力不支的贺楼乘夜,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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