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乘夜却在枫城这座小院落里与慕家兄弟以及李婶儿生活在一起。
李婶儿格外地喜欢贺楼乘夜,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模样不但俊俏,而且风趣,并且爱帮李婶儿打下手。贺楼乘夜看上去高高在上,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干起家务和做起饭来居然得心应手。慕苏尝过他做的红烧蹄之后都忍不住咋舌,感慨自己这三四年居然完全没有看出贺楼乘夜还有贤妻良母的这一面。
当然并不是院落里的所有人都对贺楼乘夜非常友好。
慕荣总是很不屑地倚靠在墙边,看着贺楼乘夜的眼神非常地阴郁,盯得贺楼乘夜往往脊背发凉。慕荣盯得眼睛疼了之后,转头看向慕苏道:“哥?这是那个传说中的贺楼乘夜吗?他不应该是个高冷阴险的人吗?这怎么演得这么亲民?”
慕苏沉吟了片刻转头道:“可能因为这儿是你的地盘?入乡随俗,吃人嘴软?”
慕荣仿佛醍醐灌顶,握拳在手掌上锤了锤道:“哦……这是要在娘家人面前表现一下……啊!”
慕苏回手,看着他微笑道:“这都入冬了,乱说话的小孩冻掉嘴哦。”
慕荣整个人看着慕苏打了个哆嗦,道:“……阆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居然能把我温柔善良的哥变得比贺楼乘夜还可怕……”
慕苏还没来得及说话,院子的门忽而开了,推门而入的是叶文泽。叶文泽冲着贺楼乘夜点点头,然后道:“找到青鳞河岸的密道了,未能找到天音阁更多的线索,但是抓住了一人……我觉得你们两个需要见一见。”
慕荣本来面色有些奇怪,思索了半天忽而哦了一声道:“昨晚上抓住的那个人?”
叶文泽嗯了一声,然后一愣:“你知道了为何不先告诉慕苏他们?”
慕荣伸了个懒腰,然后理直气壮地仰着头。
“本少爷忘了。”
“……”
贺楼乘夜因为不方便直接出门,戴上了厚厚的斗篷与围巾。直接挡住了半张脸,入冬的枫城已经十分寒冷,他的模样倒也不引人注目。
四人顺着河道走下,在叶文泽驻足的位置往下,隐隐约约看见了水下一个漆黑的洞穴,那里便是朱砂逃走的地方。
“密道的尽头是城外,他们的据点位于城外的一个茶馆内。”慕荣走到两人面前,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而后转身盯着贺楼乘夜,有些不悦道:“当日我要不是穿着护心甲,就被你手下那个疯丫头捅了个透心凉。”
贺楼乘夜哦了一声,然后侧面看着慕荣:“她为何要杀你?”
“那自然是因为本少爷……”说出口慕荣马上顿住,有些愤恨道:“喂!你套我话”
贺楼乘夜笑起来,而后沉声道:“天音阁吗……看上去确实很棘手。”
叶文泽带着两人转身道:“这边你们不必担心,这个密道已经被我们完全掌控了,算是彻底废掉了。”
慕苏沉吟片刻问:“若是大夏朝廷与天音阁有合作,那岂不是这些安排都是被支持的?”
慕荣抢了叶文泽的话头接着说:“那可未必。谢言现在可没那么多心思操心这些江湖势力的发展。其余人就算知道了,看在他们与谢言的合作上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不过他们被处理了也不会有人管就是了。”
叹了口气,慕荣冷笑道:“说到底,大夏的朝廷与江湖之间交融地还是很混乱。”
一行人说着,来到了一间客栈里,推门进了一间大屋。慕苏方才推门进去,就听见屋子里有一道声音怒道,说的竟然是阆语:“你们放我走!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儿!”
一股不太好的感觉涌上心头,慕苏走进房间,看着坐在床头的人,有些犹疑道:“你是……那个阆部落的……”
面前这个皮肤黝黑的人,正是当日贺楼乘夜与慕苏在达雅手刃两人后剩下的那个。
贺楼乘夜眉头一蹙,在屋门被慕荣关上后,拉下围巾冷漠道:“图蒙,给孤解释。”
图蒙见到慕苏的时候微微愣了愣,他自然是认出了慕苏,但是直到见到贺楼乘夜的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顿时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随即跪倒在地:“……陛……陛下……怎么可能……您还活……”
“是的,我还活着。只是你是为何会在这种关头出现在大夏?!又为何会在那个密道?!这就是那一日所有阆将士都上了战场,只有你的部落不知去向的原因吗!”贺楼乘夜到了后来几乎是低沉的怒吼,被慕苏拉了拉胳膊,这才略微回过神来。
慕荣看着那人只是跪倒在地,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伸脚踹了踹他道:“说话啊?你们夜王在问你话呢。刚刚那么神气,现在怎么哑巴了?好好说说你是怎么在战时视家国不顾,临阵脱逃,又出现在了敌国敌方势力的密道里的?”
图蒙却猛地伸手抱住贺楼乘夜的腿,大声道:“陛下!陛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出现在那个密道里!我在草原上晕过去了,醒来便已经在那里了!摸索了一会儿就被这些夏人发现了!陛下!”
贺楼乘夜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图蒙冷漠道:“那是个水下密道,你在那里晕过去还有命见孤吗?”
身边叶文泽手下的人出言解释道:“那个密道向前十米是一座闸门,虽然外面是水但里面是空旷的密室。另外室内还有许多奇异的排水道,构造十分巧。”
慕荣把披风解下,甩给一边的下属兼阆语翻译道:“天机阁不是最擅长机关陷阱的吗?为何这巧的密道会是天音阁的?”
贺楼乘夜蹙眉道:“天机阁长与机关工巧不错,但这种密道不曾出现在天机阁的密道中……是天音阁自己的手笔。”
图蒙还死死抓着贺楼乘夜的裤腿:“陛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确实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陛下!”
贺楼乘夜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图蒙,冷声道:“那临阵脱逃一事又如何解释?”
图蒙的手颤抖了一下,抱着贺楼乘夜的手也没那么有力,低头支吾了片刻道:“……我……陛下……我……”
“我就是个小人啊陛下……我……我怕死!我不能看着我的部落的人民去死啊陛下!”图蒙思考了许久,这才张口充满着绝望地道。
慕荣手搭在叶文泽肩膀上,仿佛看好戏一般笑道:“噢哟,狗急跳墙,开始打情谊牌了。”
慕苏冷漠道:“那你有想过,其他部落的人难道想死吗?你们享受阆的庇护之时,可曾想过有一日要为他付出些什么?”
图蒙看着慕苏本能性地害怕,只得松手,而后退步跪倒在地面上,不住磕头道:“陛下!我知道我该死!但是……但是……”
他顿了顿,仿佛蓦地想起了些什么,惊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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