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陛下!这个夏人,是大夏在我阆的奸细!陛下千万不能被蒙骗,尽早除掉此人为好!”
身边的胖子和另外一人也应和着,互相交换了眼神。
贺楼乘夜眉头紧皱,面色很难看道:“你们有证据说孤的朋友是奸细吗?”
那壮汉此时还没开口,身边的胖子顿时开口:“陛下!整个达雅只有他一个来路不明的夏人,不是他又是谁?!今日陛下要是不分黑白为了这个夏人搭上阆的命数,我等实在是无法苟同!”
此话一出,其心可诛。
贺楼乘夜冷笑一声,沉声道:“怎么个无法苟同?”
那胖子悄悄擦去手心的汗,壮胆高声道:“自然是回各自的部落去!”
贺楼乘夜向前走了半步,声音也拔高:“你在威胁孤?!”
那胖子慌了,周围的人越围越多,那胖子也不能再退,声音虽然大但是却在颤抖:“陛下如今却要为了一个夏人如此对待阆亲民吗!?这个夏人定是迷惑了陛下,与大夏传递消息,他才是害死骨通王殿下的真凶!”
四周哗然声起。
贺楼乘夜脸色大变,他手几乎要拔刀而出,却被慕苏抢先。
慕苏拔出贺楼乘夜的长刀,与温文尔雅的笑容截然不同,他走到贺楼乘夜面前,笑着看着那胖子道:“阁下说,是我害死了骨通王殿下?是我扰乱民心?”
那胖子顿时气高,怒道:“就是你!给我把他抓起来!”
慕苏的眼角划过一道冷光,他的笑容也变得格外冰冷可怕。
“战争失利,民族危亡,却欲临阵脱逃,更是以下犯上,无证无据,血口喷人,当众起哄,扰乱军心,于家国不顾,于君臣不礼,于为人不德,贺楼乘夜如今让你活着,真是个笑话!”
他每说一句就向前走一步,那胖子被他突然改变的气势吓得节节后退,身边的壮汉和另一人早就快要退到人群之中了。
慕苏顿住了脚步,垂下眼,声音冷酷而残忍。
“当诛。”
手起刀落到时候,天地一片安静。
血溅的声音和刀切割血肉的声音融合,一片血红,却没有一滴落在慕苏衣服上。
一颗圆滚滚的人头滴溜溜地滚到了众人的脚边,顿时尖叫声开始响起,整个人群慌乱不堪。慕苏却没有停,一刀挥出,那正要逃走的壮汉也是头颈分离。
场面混乱地犹如一团乱麻,血和人头让最后剩下的那人惊惧不已,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慕苏毫无温度的眸子,听着他淡淡道:“再有违逆之心与胡乱猜忌之想,这就是你的下场。”
那人僵硬的点头,单膝跪倒向贺楼乘夜行礼,然后急匆匆地逃离了现场,挤入了人群中。
慕苏面无表情,仿佛刚才不是杀了两个人,只是切了两块豆腐而已。他转身,将刀递给贺楼乘夜,有些抱歉地道:“你清理一下吧。”
贺楼乘夜蹙起眉头,看着乱成一团的场面,将刀递给身边的侍卫,叫他们拾一下现场,拉着慕苏快步离开了这里。
周围的议论纷纷进入慕苏的耳朵。
“陛下是怎么了……居然维护一个杀了阆人的夏人?”
“天啊,莫不是陛下当真糊涂了?还是这人的蛊惑?!”
“你们不要乱说……说不定只是这人的奸计,陛下一定有自己的想法……陛下不是那样的人!”
“可……”
慕苏和贺楼乘夜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两人一直快要走到居所才停下。贺楼乘夜捏捏眉心,转头看慕苏道:“鸾儿,你这是做什么?你不必亲自杀他们的,就算要动手也应该是我动手,如今这样你的处境会很为难。”
慕苏浅笑道:“无妨,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敢杀人的小书生了。而且我替你杀了不好吗?”
贺楼乘夜摇摇头道:“如今你把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自然不好!在达雅你要怎么生活?”
慕苏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而后转头看向贺楼乘夜,忽然缓缓凑上前去,拥抱住了贺楼乘夜。
两人的身高没有差很多,将头埋在贺楼乘夜的肩窝里,双手环过贺楼乘夜腰的时候,感受到了那人身体猛的僵硬。
贺楼乘夜轻轻回搂住慕苏,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清新气息氤氲,却没有以往的安心。
“鸾儿,你心里有事瞒我。”
慕苏没有回答贺楼乘夜,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闷:“贺楼乘夜,你上次说有补偿给我,对不对?”
贺楼乘夜想起,那一夜自己强要了慕苏,在他身边许诺过,本以为慕苏不屑一顾,却不料他居然听见了。
“嗯。”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嗯。你说?”
贺楼乘夜感觉到了怀里的人情绪很不稳定,感受着慕苏环着他的手臂紧,他忍不住轻轻拍了拍慕苏的背。
“……从此你心里,阆家国为一,我为二。两者没有全部消失,你就不能自暴自弃,不能轻生,可以吗……”
贺楼乘夜的瞳孔猛地缩小,他将慕苏扶起,正要问什么,慕苏却猛地抓住他的领子,凑了上来。
四片薄薄的唇相遇,研磨辗转,慕苏很快失去了主导权,却微微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处的男人深情吻着他时的眉眼,俊朗地宛如大漠的晨星。
第41章
因为贺楼乘越的过世和贺楼乘夜的受伤,宇文文与步层云和封红一同,几乎成了如今阆的顶梁柱。清晨破晓时分,正从房间中走出想去点查物资军备的时候,蓦地看到贺楼乘夜轻手轻脚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两人打了照面的一刻宇文文清晰地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尴尬。
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屋门,宇文文把扇子合起来在手上一敲,道:“夜王陛下,您这夜夜笙歌,倒是不知我们这些臣生疾苦啊?”
贺楼乘夜却没有羞怒,反而面色有些疑惑和低沉,迈步随着宇文文向前走,一面低声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宇文文挑眉:“有什么不对?他接受你了不对还是这时候干这事儿不对?”
“不是这个意思。”贺楼乘夜蹙起眉头道:“鸾儿表现很反常……而且我总能感受到他心不在焉,有些刻意。”
宇文文的扇子在手腕上轻轻敲了两下,然后道:“你是觉得他心里有事儿没告诉你,觉得对不住你或者是自暴自弃了才佯装接受你了。”
“嗯。而且近日来大夏那边的消息越来越隐蔽,似乎也在密谋些什么。”
宇文文轻叹了一口气道:“阿蛮。喜欢慕大人的是你,了解他的人也是你,他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你都很清楚。而且虽然我并不了解慕苏大人,但我知道他定然不是为了什么事儿就能卑躬屈膝出卖身体给你暖床的人。他定然是有他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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