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西畔桂堂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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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情不愿地下楼换水,还顺带把他伟大的阁主大人推出了门外,
“阁主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随便打听你的事了。而且,许夫人说了,我需要好好休息,您还是赶紧回自己房间吧。”
许凭阑一脸莫名其妙,这孩子,还学会拿他妈来压他了?白养他十几年了。
“行,下次再让我听到,我就....”
“打断我的腿。”
小九语气里带了些宠溺,仿佛他是个大人眼前这个才是小孩子,
“阁主,早点休息吧。小孩子家家的,充实的睡眠是很重要的。”
许凭阑还没反应过来小九人已经跑到楼下去了,他只得无奈转身回自己房间。
后半夜,的声音吵醒了浅睡的许凭阑,他无奈之下穿上鞋走到窗前,打开窗,原来是下雪了。
街道上,屋顶上,树上,到处白茫茫的一片。
李家村离京城不远,那里几乎四季如春极少下雪,长大成人的许凭阑这还是头一次看见雪,他伸出修长的手指,顷刻间便落满了晶莹的雪花,不一会又融化成雪水积在掌心里,冷冰冰的。
但是好像一下雪,就感觉什么罪恶都被洗刷干净了。
许凭阑缩回手回床上,窗就那么半开着,大片的雪花会顺着窗户落进来,看的他舍不得闭眼。
终究还是又下了床,缩着腿趴在窗沿上,只穿着里衣就把脑袋伸向窗外,客栈一楼院内,树下仿佛站了个人,撑着那把竹骨伞,伸手往伞外接雪,一个不小心就与楼上的人对视了。
那眼睛真亮,真好看。
许凭阑脑里没有别的想法,一看见雪里树下那人他就什么都忘了。
缩回冻红的手搓搓脸蛋,揉揉眼睛,再往下看时已经什么都没了,只有皎洁的月光照在树下,像极了诗里写的。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一夜无眠,一大早就顶着青色微微发黑的眼皮下楼用早饭,更像小乞丐了。
柳淡烟白玉般的手指撕下一小块馒头喂进嘴里,又嘬了口稀的跟水似的白粥,余光瞥了两眼自家儿子发乌的眼眶,啧了一声,
“瞧瞧你这皮肤,真不像我儿子,跟偷来的似的。昨天夜里干什么去了?莫不是想肆意想得紧,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
说完不等许凭阑反应自己先咯咯笑了两声,其他桌上的客人听了纷纷低头吃饭,半天没敢往那儿瞧,
“不劳您心了,孩儿睡的还行。”
眼看许凭阑一口否定,柳淡烟断定他心里有鬼,
“还是....,你跟肆意腻歪够了,有了新的宝贝?”
许凭阑加菜的动作一顿,筷子好不容易夹住的肉片又掉回盘里,
宝....宝贝儿?脑海中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把这个称呼和某人对上了号,宋喃那厮细皮嫩肉的样子,小时候跟个白面娃娃似的,宝贝儿嘛,的却担得起。
“娘说笑了,哪有什么新欢。”
柳淡烟不信,饭桌上又跟他争辩了几个来回,母子二人谈天说地不要紧,就是苦了一旁的小九了。
饭后继续赶路,眼看着离北国越来越近,许大阁主的戏瘾又上来了,既然装乞丐就得装的像点,哪有乞丐坐得起马车的。
柳淡烟替他拾好行装,许凭阑背着看起来就很沉的个包袱先行进城了。
☆、第三十六章
北国的统治者被百姓们称为国主,不像颜景云那样一年到头都不出来瞧百姓一眼,听说这个国主三天两头就喜欢微服私访,隔三差五就出来体察民情,尤其喜欢发善心,到处搭粥篷给那些吃不饱穿不暖流离失所的人们送爱心。
许凭阑进城这天,正好赶上国主施粥的最后一天。
除了逃难的他国百姓,排队求粥的就属乞丐最多。
许凭阑佝着身子站在队伍最后,还用灰土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的,这下真的是连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施粥的人眼看队伍越来越长就跑去禀告国主,国主大手一挥,下令再多加两天施粥时长,排队的人听了纷纷鼓掌庆贺,就许凭阑一个人站着不动。
一位华衣公子走到他面前,降低声调轻声询问,
“老伯,国主延长时日您不高兴吗?”
许凭阑听这声音有些耳熟,迟迟不敢抬头,缩着脖子敷衍几声说太高兴了一时间忘了欢呼了。
“老伯您叫什么名字?听口音不像本地人,您是逃难过来的吗?有什么难处不妨告诉在下,兴许在下可以帮到您。”
“我...,我叫言午,多谢这位公子担心,我已经在排队了马上就能到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里人多眼杂,你还是赶快离开这吧。”
许凭阑已经听出来这声音的主人了,草草编了个名字就想赶他走,谁知道宋喃不仅不走还要等到看他领完粥为止,心里默默长叹一声,宋喃你什么时候话多人善不好非要这个时候.....
“也行......,那就麻烦公子了。”
谢知遇扶他站直了些,弯下腰来跟他说话,笑眼吟吟的,
“老伯您今年贵庚?膝下可有儿女?”
言午一咬牙,做戏做到底,
“今年,五十有五了,家中除了一结发之妻还有一个儿子。”
谢知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那,您儿子可有娶亲?或是,已有了心上人?”
言午发觉事情不对劲,硬着头皮往下编,
“唉,我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几年前出去闯荡,被人误伤了眼睛,大夫说恐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哪还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呀!”
谢知遇深叹一声以表惋惜之情,从怀里拿出几个银元宝悄悄塞进言午手里,
“老伯,这些您拿着,给您儿子寻个更好的大夫,令郎如此优秀,终有一天能好起来的。”
言午手里握着沉甸甸的银元宝,却贪婪的想要感受那人手心的温度,
“公子,这前面人有没有比方才少些?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好。”
谢知遇一听,忙伸手过来扶他往前走,两人手心相握的瞬间匆匆对视了一眼,感觉到他滑滑嫩嫩的皮肤言午倒有些于心不忍了,生怕外面披着的这层老皮硌到他,又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
“没事,我自己能走的,多谢公子。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谢知遇想着老伯许是害怕跟生人接触,便也回手放在身侧,
“在下谢府谢知遇,您叫我知遇就行。”
言午黑溜溜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圈,依旧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他认错人了?
“知遇?这名字好.....,公子你刚才说我的口音不像本地人,还真被你说中了,其实我是从江南一路逃难过来的。”
“哦?江南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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