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坑师弟好些年

第86章 赤玄

烈焰余晖照应着 每个人。
翎乐带着季廉汾从那里走出去,来到比较宽敞些的地方,虽然还是炎热的空气,但是身边有了可以信赖的人,季廉汾的情绪好了很多。
也是翎乐说的那句话,他伤了翎乐,怕被师傅知道,一直心有戚戚的,非常愧疚。
走了一路,说了一路的对不起,连累的话,最后翎乐被他说烦了,一个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
“你多大来圣山的?”
“十五六的时候。”
“现在多大了,师徒多年对不起和连累的话就免了。说不定你师傅老的时候还要你送终呢。”
季廉汾听了也就只是呵呵两声,当做笑话了事。
师傅,步仇的能耐早就不在他的预知范围里了,还有师伯,都是神级别的人物了。
依着他的资质来看,将来能不能达到元婴境界都不好说,更不要要求更高的修为了。
养老送终这种人类才有的活动,与他们这些修仙的来说本就不靠谱。
忽然,一个黑色不大的身影急速飞过来,直直撞在旁边的石壁上,将石壁撞毁了,落进那黑洞洞的洞口里,悉悉索索的摩挲的声音响了几下,从来里面爬出一个矮小瘦弱,浑身血色的人。
那人狂乱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只有尖尖的下巴上,红唇艳丽,他说:“容台——容台——”
一直叫着容台的名字,以一种异常兴奋喜悦的语气,极致癫狂的状态,握着拳头,又冲了出去。
见到这人的第一眼,季廉汾立马双手抓住翎乐的衣袖,整张脸埋进了他的后背里,整个人紧张僵硬,浑身发抖。
翎乐只是后仰了下脖子,并没有看到季廉汾的状态,便猜到大概。
多半是这个家伙,吓唬了小城主,导致一看到和他差不多样子的人,便吓的不敢睁开眼睛。
只是,有个魇术,就算闭着眼睛也是没用的。
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小城主被吓得不轻。
也是对亲人的本能依靠,小城主才能城市得躲进师伯的羽翼之下,安心。
容台从一个诡异的角落里蹿了出来,迎上那个东西,便是一顿胖揍。
两人打架不用武器,全然是用拳打脚踢,摁地上摩擦的手段,打得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翎乐观战了一阵子,猜测,那个小个子的家伙多半就是容台嘴里的赤魅。
怎么这里的人都是赤字辈的。
也罢,翎乐想了下被绑起来的赤冥,如果容貌完全的话,当然是一副好相貌,真是可惜了。
赤魅压根看不清张什么样,他们和这里许多的木乃伊还真不一样,也不知道扮演了什么角色。
忽然,赤魅停下身来,面向着翎乐,对着容台说:“尊者说你在外面过的很好,是因为那两个人吗?你需要保护那两人人吗?”
说着,拳头挂着热风就冲了过来,其中带着些石头砂砾,向翎乐前胸袭来。

翎乐徒手接住了那人的拳头,赤魅怔住了下,立马跳开,却没想到自己的拳头被翎乐紧紧握住,无法脱身。
陡然间,赤魅一记刀手,将被翎乐抓住的那只手臂砍断,鲜血登时流了一地。
赤魅抱着血流不止的手臂,跳进了滚滚岩浆,消失不见。
翎乐:“…………容台,你给解释一下,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见人就杀的主,这位……”
什么情况,断臂自杀!
还从来没见过这种狠人!
容台撕了被打得很狼狈的圣山白色校服,里面是血红色的长衫,他立在刚刚赤魅跳下去的地方,看了良久,才转身,视线放在季廉汾身上,确定他没事,也没有受伤,才定了心来,深吸一口气。
他说:“我……啊!”
容台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根长枪挂着红色的布料,冲着容台的后背就是一击。
由于事出突然,翎乐的防御法阵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长枪便已经到了身前,容台着实挨了这么一下,被冲击得钉在了滚滚岩浆的上空。
炙热的火苗,将低下去的鲜血在空中便蒸发干净,发出滋滋的声音。
翎乐一道黄雷甩过去,击退了来犯之敌,另一道风咒出发,将容台从石壁上给弄下来,平平放在地上,让季廉汾给他止血。
不过还好,容台的肉体毕竟是鸿蒙元灵的,就算你被狠狠戳了个过堂风,也还是很快愈合,眨眼间便不见了伤势,只见得一圈血粼粼的破了洞的衣服,让季廉汾心有余悸。
着都是什么事呀,怎么四面八方的来人啊。
来者赤冥,真是被翎乐在水镜前绑成粽子的那个人。
不过,那一枪过来,冲着容台去的,果然也是容台的旧识。
赤冥漫步走过来,长枪回到手中,他指着容台,说:“你还敢回来!”
看样子容台在圣山,已经在这里传遍了。
不过,不是说,无间界的生灵是不可能走出去的吗?
难道是因为容台用锁灵换了身体,才能走出去的?
如果容台本就是这里的人,那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能来这里,并对这里熟悉的解释了。
容台挥一挥衣袖,豪气万丈的说:“我叫赤玄!”
说着,就冲了上去,两人一个拳头一个长枪又打了起来。
季廉汾紧张的拉着翎乐的衣袖,说:“容台刚受了伤,师伯不去帮忙吗?”
虽然知道这一阵子,季廉汾跟容台相处得不错,但翎乐可没有打扰别人打架的习惯,如果横插一脚,是会被人记恨的。
尤其是跟鸿蒙元灵沾上边的家伙,都那么不识趣。
翎乐摇头,带着季廉汾往上面走。
只有走到上面的戈壁滩,才能出去的样子。
最好找到玉藤带他过来的出口,那就更好了。
一路上遇到好多木乃伊一样的家伙,那东西好像没有灵魂一样,跟翎乐往一个方向走,似乎打算离开这里。
走了好长时间,遇到的多半是狼藉一片。
看看石壁上的鬼斧神工的,多半是步仇跟吴双的手笔。
漫步走着,便被小跑的步仇追了上来,当头就问:“看到吴双了吗?”
翎乐眨巴着眼睛,你们打架怎么还来问别人,是把人打丢了吗?
见翎乐摇头,步仇啐了一口,说:“那小子跑了!”
跑了?
怎么就跑了?
为什么跑了?
叙旧不好吗?
忽然,翎乐想到,刚刚他看过的水镜,那前世镜会不会给吴双发了什么消息,或者是吴双感应到了什么。
一手托一个人,季廉汾和步仇被翎乐拖着跑,嘴里嘟囔着:“赶紧跑,可要坏了!”
要是被无双知道那前世镜里出现了什么,估计又是一个天翻地覆。
也就在此时,面前的一道亮光,透亮冰冷,一眼就让人很舒服的样子。
飞身过去,果然已经身在戈壁上,到处一眼荒凉,却让人无法抑制的喜悦。
“赶紧找出口!”
翎乐命令。
两个出口一定要找到一个,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步仇虽然不理解,却还是照做了,季廉汾属于有心无力的废物,被人彻底无视。
老半天,季廉汾担心的说:“我们走了,容台怎么办?”
翎乐一边着急一边回答:“他不用担心,他原本就是这里的人,出去的方法肯定是有的。”
说着,果然在天空上,一个云彩下面,发现了波纹灵动的迹象,三人跑过去,查看一番,果然是出口。
翎乐看了看,这里没有自己的脚印,多半是容台带着步仇过来的时候,打开的。
三人相视一眼,立刻飞进了波纹里。
腾空的瞬间,天地轰鸣,霞云四射,细看才知道那哪里是什么霞云,分明就是岩浆喷射,爆燃了砂砾。
天地陡然逆转,翎乐三人所在的空间瞬时下陷,像是被某种远古巨兽吞噬的空间一样,任凭三人怎么施展法术,也无法向前一步,只能随着砂砾一路跌落,一路向下,一路跌入岩浆里。
好在,翎乐是法术高手,平时的护体风咒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地步,将步仇和季廉汾稳稳保护起来,三人在岩浆上面漂浮着。
这一招是翎乐最常用的,小时候捉弄步仇,都用烂了的招数。
石壁被挤压,岩浆从无数洞口里喷涌出来,倾斜进下面的大大的,火红色的岩浆池,奈何,无论注入多少岩浆,那池子还是那副模样,不增不减。
季廉汾正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便看到两个身影,一红一白从上面掉了下来。
还是另有眼疾手快,风咒捞起快要落进岩浆里的容台,放在眼见查看了下,就是一些皮外伤和烫伤,一会儿就好了。
容台睁开眼睛,迷糊的看了步仇和翎乐一眼,视线放在季廉汾的脸上,看了几眼,迅速又闭上了。
只是一口气从他胸膛里乎了出来,似是终于放心的模样。
然而,周围岩浆不断涌出来,除了翎乐的风咒守护,全然没有落脚之地,何来安全可言。
震动持续了好长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已经不知道了。
翎乐摇醒了容台,问:“怎么了这是?”
容台摇头,他也从不知道无间之主怎么了,发了这么大的火,忽然抬头问步仇:“你打残了他了?”
主场打输了,气愤成这个样子倒也是不奇怪的。
只不过,步仇摇头否认,说:“我没赢,是吴双自己跑了的。”
话已至此,翎乐就知道要坏事。
果然,震动安稳了些,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穿过来,集中在了他们这一个点上。
“把极光还给我!”
声音厚重深沉,不像是吴双的,只不过,不是吴双,还能是谁的呢?
步仇一记冷冰冰的目光落在翎乐身上,表情很不高兴,问:“果然和他有一腿!”
翎乐:“……一腿……”
其实,在看到前世镜里的事情后,翎乐就能猜出步仇会出现什么样的状态,只不过,由于画面过于真实,引起极度舒适,他就给忽略了。
没错
看到步仇吃飞醋,翎乐是又烦又开心,他都觉得自己跟个深院怨妇一样的了。
他只好解释,说:“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说着,掰着手指头数着,说:“少说也要有几百年的时间了,你怎么这么小气。”
说道前世,步仇更生气,生自己的气也是气。
气他怎么没有早早遇见师姐。
沉默许久,步仇道歉:“对不起,师姐。”
在一旁闭目养伤的容台终于受不住了,说:“步仇,你不觉得眼前这么个大男人,被你口口声声叫师姐,很恶心吗?”
岩浆滚滚,步仇想果然还是把他扔进去比较好。
师姐就是师姐,无论过多长时间,变成什么样子,还是师姐。
季廉汾跟他们相处了十几年了,听着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奇的问:“哪里不对了,本来就是师伯呀,没错呀。”
智商被步仇传染了的季廉汾,让容台非常可怜,但迎上步仇冰冷,杀气肆意的目光,容台便不敢再多嘴。
震动消失,翎乐操纵风咒上升,不一会儿便遇到了瓶颈。
头顶上一块巨大的穹顶,盖在头顶上,无法离开。
左右环顾,却也看不到洞口,全都被冷却的岩浆堵了个严实。
无法,步仇飞出风咒,自行破拆了洞口,吞天利刃出鞘,那些石壁碎得彻底,哗哗落进脚下的岩浆里。
一个黑洞洞的出口出现。
翎乐带着人出去,离开岩浆炙烤,感觉周围冰冷许多。
再走两步,冰冷的气息更加厉害,连哈气都能看见了。
显然,这不是错觉,而是有意为之。
能有这么大能量的,也就是吴双的玉藤宝剑了。
果然,走到一个巨大穹顶的地方,那里的岩浆似乎是还在流动的时候,便被生生给冻住了,像一个个冰冻瀑布一样,上面结了一层微霜,泛着丝丝蓝光。
吴双便坐在上面,一个在冰冻岩浆里生出来的荆棘藤蔓盘成的王座上。
他慵懒得靠在椅背上,单手拖着歪斜的头,眼睛斜睨着,温柔地快要滴出水来的模样,非常惹人心疼。
他说:“我等你了,等了八百多年了,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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