诓他吓唬他玩儿,此刻他们就不会站在这儿好言好语相谈了。
等宓老走后,年安才想起那位给自己拿了半天小白花还没拿过来的宓时晏,索性提着伞朝大门走去,还没踏出大门,就看见宓时晏匆匆从车上走下来,手里还拿着几朵小白花。
“没找着,我就又去买了几朵。”宓时晏快步走到年安面前,看了看他身后,“刚刚回来的路上遇到周先生,你身边……”
“没事了。”年安说,“过去了。”
宓时晏一头雾水,继而眸光一凝:“难道是我爷爷……”
“不是这是你买的花?”年安打断他的话,转而俯身去拿那几朵小白花。
宓时晏把花给他,担心的看了看周围,“我们进去把花放了就回去。”
“不了,”年安拒绝道,“给守园的人让他们帮忙摆下就行了。”
宓时晏一愣:“这样可以吗?”
“当然,我只买了一朵,你这一束,够意思了。”年安晃了晃手中的花。
宓时晏:“……”
两人把花交给守园人,席间,年安瞥见宓老悄无声息地上了门口的车,末尾时两人隔着距离对视一眼。
宓时晏不知道,还皱着眉,觉得这样对离世之人不尊敬。
年安坐上副驾驶,脱了眼镜,“以前他一家三口和和睦睦那会儿,我曾经在心里决定好,他死后随便找个荒郊野外把骨灰埋了就算了。
宓时晏愣愣地看着他,眼中是挥之不去的惊讶:“这也行?”
年安瞥他:“怎么不行?他当初把我卖了,他死后我把他埋了何况我也没真埋。”
‘买家’宓时晏:“……”
两人在车里大眼瞪小眼的沉默对视半晌,宓时晏才皱着眉,声音并不怎么洪亮的给自己做了虚弱的辩解:“我那是明媒正娶。”
年安:“……”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第78章
春雨洗刷过后,空气都清新了几分,混着泥土与青草香,回去的路上,年安打开了车窗,任由风灌入车里,将额发吹得四处摇摆。
离开陵园,前方是一片平原草地,导航上说高架桥上发生了一起车祸,已经堵成了红色爆满路线,上去估计接下来一下午时间都得耗在上面。
宓时晏只好重新换了一条路,过了个站,取卡,前方就是一座跨海的大桥。
“呼呼呼”
到了桥上,风破空踏来,吹得更猛了几分,年安被吹得眯起眼睛,随手把手中的眼睛往旁边一搁,“你那辆车还能修吗?”
宓时晏用余光瞄了他一眼:“得返厂修,不要了。”
年安伸了个懒腰:“那倒是,我也该换车了。正好过阵子公司要团建,地点还没定,不如就去d国好了,正好去车行看个车。”
宓时晏微微蹙眉:“你们要团建?什么时候?”
“下个月中旬吧,再晚天气就热了,出去不好玩。”年安说着,把手往窗外一伸,风在高速行驶的汽车周身形成一股重力格外大的气流,打在年安手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用力挤压着。
“你干什么!!”
“嗯?”
年安还未反应过来宓时晏突然怎么了,旁边一辆车猝不及防的呼哧而过,超车变道格外迅猛,快的好像要把年安的手撞掉,他还没什么感觉,旁边的宓时晏被他吓得心脏都要掉出来,腾出一只手把人拽进来,关了车窗,变道急停在紧急车道上。
“你不要命了吗!?”宓时晏格外大声的怒斥道,身体微微发抖,尤其是拽着年安胳膊的手,在车子停下的瞬间,年安有一秒以为宓时晏是不是帕金森上身,抖的那般厉害。
难得被吼的表情发懵的年安,盯着他看了半晌:“我没事。”
宓时晏粗喘几口气,猛地扑过去抱住年安:“对不起……我刚刚太紧张了,不是故意吼你的。”
年安好笑地拍了拍他,抓着人衣服后领提出去:“我只是突然有点想吹风把身体从车里摘出去的那种。那车来的太快,我也没注意到。”
宓时晏平复下来,年安噙着笑意,又用那只方才伸出去的右手抓了抓宓时晏的黑发,“你看,这不是好好的么?”
宓时晏沉默片刻,抿了抿唇:“你别吓我了。”
年安说:“嗯?”
宓时晏把脸埋在年安肩窝,用力深吸口气,“你要是出事了,我这条命也没了。”
通常情况下,这只是一句窝心的情话,甚至有些老套,但偏偏宓时晏用低哑颤抖的嗓音说出来,让年安不由想起自己本该死时,在梦境里听见的关于宓时晏和系统的对话。
他手指不由在宓时晏后颈抚摸两下,好像在安抚他。
年安突然道:“让你跟我绑定生命,现在后悔了吗?”
宓时晏身体一颤,他动了动,似乎想抬起头,然而最后还是重新趴在年安的身上,“你都知道了?”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年安手指上滑,抓了抓这人的头发,把脑袋拽起来,“除了这个,它还跟你说了什么?”
车停靠在桥边,右边二十厘米的位置便是镂空的铁栏杆,下方是湛蓝色的大海,岸边停靠着几只破旧的木船,远处还有工业轮船在运货潜行,发出一阵阵嗡嗡声,奈何隔的太远,声音都被风盖住。
车是二人座,窗户都被宓时晏关上,然而天窗开了一半还没合上,卡在中间,风进不来,从车顶剐蹭而过,留下一串呼呼声。
“他越过时空来到你面前,你不爱他,他不爱你,是我把你们束缚在这场不情愿的命运之中,我不是命运。他爱你,所以他把生命与自由、活的权利给予你,在理智之中,二次拥抱死亡。而我是罪人,是罪魁祸首。”
宓时晏抬起头,额头抵着年安的额头,蹭了蹭他鼻尖,拇指在他脸颊轻轻拂过,白皙柔嫩的皮肤上是令人安心的温度。
年安望着宓时晏眼中的自己,一阵恍惚。
“……害怕吗?”
“当然害怕。”宓时晏毫不犹豫,“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突然凭空出现在我大脑,说了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我差点以为是我疯了。”
年安抿了抿唇,不说话。
“他说是他把你带到我面前,所以我更害怕了。”宓时晏吸了口气,眼中是害怕与浓浓的无力,与慌张,“害怕他又把你带走。”
「绑定生命是有苛刻的条件,双方的相爱程度必须是一模一样,一分一毫都不能差,如果不一样,会失败。」
“失败是什么样的?”
「年安会死。」
“……”
「还要试吗?」
“我对他的爱是多少?”
「110,这个数值已经是前所未有,他未必能达到。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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