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从侧面看上去稍微有些阴郁。
他竟然和摘星阁有关系。冯泽心里盘算着,万俟弘如果真的和他硬碰硬,恐怕是不行。
皇帝眯着眼睛从龙椅上站起来:“退朝吧。”然后被太监搀扶着走回去。
冯泽站在后面和万俟弘有一段距离,不想和万俟弘一起离开就偷偷的先溜了,路上总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出了宫门上车时才猛然想起,万俟弘仰面懒着他摔下去,怎么能摔到那只手臂?
于是锁鸢震惊的看见冯泽一半身子在帘子内,一半卡在车外不动,整张脸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红透了。
第20章挑明了
锁鸢在满春院见得多了,还以为冯泽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一声不响的抖开个毯子围在冯泽腰上。
冯泽刚散下去的一点热度翻了两倍重新席卷上来,整个人红的发紫,窘迫的看着一脸自然的锁鸢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万俟弘从宫门出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郎情妾意”的画面,他站在那里几乎目眦尽裂,妒火将他眼睛烧的通红。
时间珍贵之物,往往失去后才觉喜欢。
冯泽也看见了万俟弘,立刻羞耻的不行,左右看了一下然后迅速把锁鸢推进车里,自己也钻了进去。
万俟朔宗慢悠悠地走过来,站在万俟弘后面看着冯泽的马车远去,幽幽的感叹道:“少年郎有了美娇娘,大哥可是羡慕了?”他说的没什么,但是语气轻佻,带着逛青楼时的轻浮态度,让人立刻就想到坐在楼上的客人趴在栏杆上看楼下的人如何逛窑子的情景。
万俟弘淡淡瞥了他一眼,道:“羡不羡慕不说,只是近日来听说朔宗看中了一位富商的姑娘想娶回家,可是好像弟媳不太高兴,大哥我还是比较头疼这种情况的。”
万俟朔宗脸上的笑挂不住,慢慢淡了下去:“大哥的消息倒是灵通。”
他近日确实看上了一家首饰铺子的姑娘,那姑娘也愿意嫁给他做妾,可家里那位正妻不止不高兴这么简单,简直要掀了房顶的瓦片,一哭二闹三上吊,竟然还找人跟踪监视他,他就连想在别院养着那位姑娘都不成,被她泼妇一样冲进去一通打骂。若不是他需要礼部尚书银子上的支持,哪用忍着这份气。
万俟弘一笑:“论消息灵通这一点,我还比不上二弟。”
而后扔下皮笑肉不笑的万俟朔宗,施施然上了马车离开了。只留下万俟朔宗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别看你现在神气,以后我定叫你好看。”
但他也只能自己骂着过嘴瘾,万俟弘早已经绝尘离开听不到他言语了。
冯泽一路上想向锁鸢解释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可锁鸢平静非常,再提起来又好像是他欲盖弥彰,冯泽一直纠结到回了府,然后兀自躲进书房,不让锁鸢跟进来了。
锁鸢倒是不觉得什么男人么,很正常。
要是被冯泽知道锁鸢心里的想法恐怕要自撞南墙,而后给她些银子让她尽早离开吧。
他在书房里一闷就是一天,哪里也不去,只坐在椅子上看书,累了便在屋子里转悠两圈,抻抻懒腰,肩上的伤已经好了,但是留下个淡粉色的疤。冯泽手肘弯过去摸了两下,觉得身上有个疤痕还挺男人的。
三餐他都在书房用了,晚上墨砚又来敲门,送进来一碗参汤。冯泽很想告诉他不能天天这样补,物极必反,又觉得自己的身体反也反不到哪里去,不如补一补,就喝酒一样的一碗干了。他擦擦嘴把碗递给墨砚,过一会儿,墨砚还是站在原地没走。
“怎么了?”冯泽奇怪,墨砚好像有话要说,但是他很少这样拐弯抹角,冯泽心里坏笑难不成是看上谁了?
墨砚看了冯泽一眼又低下头,脸涨成猪肝色:“爷,要不然我明日出去找个媒婆看看京城里哪家姑娘好,把画像拿回来给您看看?”
冯泽听不出他的意思,还以为墨砚是不好意思说自己看上了谁而来他这里旁敲侧击,他短促的笑了声,心情非常愉悦,一只手拄着脸,一只手翘着桌子,玩味的看着墨砚:“好啊,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是不是……”他怕墨砚不好意思,特意没把话说完。
谁成想墨砚小声嘟囔:“锁鸢姑娘说您也该是……的年纪了。”
他声音很小,还适当的消了一下音,冯泽没具体听清他说什么,但是听到“锁鸢”两个字再加上他刚说的那些话,立刻就明白了墨砚的意思。冯泽拄着脸的手慢慢盖住自己的眼睛,从牙缝里憋出三个字:“滚出去。”
墨砚应了声,灰溜溜的滚了。
书是看不下去了,冯泽气的在屋里直转,最后把自己也给转运了,就气势汹汹的回了卧房,拒绝了墨砚和锁鸢的陪同特别吩咐这两个人离自己卧房十米远,短期内不得靠近他。
脱了外袍又洗了脸,冯泽把火盆往床边踢了踢,晚间只要太阳一下山温度就降的特别快。他把烛火吹灭,穿着里衣躺进被窝,冷出一个哆嗦。
原本的困意大半被墨砚和锁鸢两个人气走,另一小半被床铺凉没,外面打更的路过,喊亥时的时候他也没睡着。冯泽躺在床上眼皮发硬,脑子里却越来越神,一神就格外留意外面的动静,连团子从窗户底下蹦进来,然后软软的脚垫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清楚。
冯泽仰面像根木棍一样躺着一动也不想动,耳朵里听着脚步声从窗户移到脚踏边,然后又上了脚踏的时候他才发觉出不对,他听不到平日里团子应该发出的粗重的喘气声,而且刚才团子钻了窗户进来后他也没听到窗户关上的声音。
进贼了?冯泽紧张,懊悔自己怎么让墨砚离开了。贼手里有没有刀,是谋财还是害命,冯泽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他僵硬着不敢动,继续装睡,想着见机行事,忽然闻到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龙涎香。
只有皇上和三个皇子才有的香,掺杂着冬日夜里那种冷冽清甜的味道,再熟悉不过。冯泽听着自己胸膛里咚咚的心跳声,紧张的指尖冰凉是万俟弘。
冯泽来不及思考万俟弘为什么深夜偷偷的钻进他房里,就感觉万俟弘的手慢慢贴上了自己的脸,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的手是热的。
外面那么冷,万俟弘一定是先催动内力捂热了手才摸了冯泽的脸。
万俟弘借着窗户透过来的稀薄月光看着冯泽的脸,手指轻轻划过冯泽的嘴唇,几近颤抖。心里那种杀意蓬勃而出,他想直接揪起冯泽告诉他自己看见他同别人在一起嫉妒的要死,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他想直接打晕冯泽将他掳去自己的领地藏起来不给别人看。万俟弘弯下腰静静的看着冯泽,呼吸都停了。
冯泽似乎睡的很香,丝毫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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