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感到极度痛苦,他对其他三个人跪下,说对不起,说这些钱他一个人来还。
这张照片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呢?当年要搞他的人,和现在是一拨的。他被诬陷买歌,被人用假合作骗去和前公司解约,被不间断地制造黑料,被人跟拍,如今被泼脏水,都是挡了同一个人,或者一个公司的道。
他怀疑陈沛。
太狠了吧,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笑着在抖。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看不得他起来一点。
录制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考虑到林成文的感受,都不可能继续了。
陈沛也气极,拿着手机准备怼傻逼爆料人。林成文蹲在沙发上,应经纪人要求,也必须得回应,他做了个不像回应的回应:“别人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仅不怕影子斜,它倒过来都成。就是特别可惜,我不总是能见到光,很多时候我只有我,我没有影子。作为艺人,被诽谤,被骂,都特正常,不红了没人骂了,才让人担忧。不红了之后,要么就消失、要么就折腾,是你你选择哪样?而且干我们这行的,个人没有那么多选择的自由,是,我炒过cp,水花是一点儿没有,黑料贴倒是能更新三十页,我现在炒西红柿都不炒这玩意儿。至于下跪请人家来生日会我就想不通了,我生日会也不卖票,我图什么呢?就图我有下去换衣服的时间吗?那照片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想问爆料这人当年藏哪儿照的?解约之后我觉得对不起我们兄弟几个,跪了几秒,你留六年,你还真沉得住气。还有,今晚的热搜谁结账?”
微博倒是越写越硬气,越写越暴躁,写完之后,林成文面无表情,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波动。他走到窗台上,抽烟,凝视远方的山,后面来人搂上了他的肩,借火。
陈沛的左手撑在栏杆上,偏头去看他:“要我找出来是谁在弄你,我弄死他。”
“摄像也没拍了你还工作呢?”林成文拉住他的手腕,往外推,“也不知道爆料的人是什么心态,现在还说我和张绍安是在炒cp,机场那么早的视频他都拍到了,我的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你说,他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不彻底毁掉我?”
“你说得有道理。”陈沛皱起了眉头,“要么他后面会拿这个要挟你,要么他和你认识,还留了点儿情面,有些事情没捅破。”
林成文淡然地说:“是啊。”
“他不想你待在这个圈子里,何况你也不适合……”
林成文打断他的话:“我适合,我不仅适合,我也有能力待在这里。从十九岁到三十二岁,我要没本事早就查无此人了。我之前总是去顺应困境,想办法夹缝生存,固守着一个位置不肯动,现在我知道了,不往上走,就是倒退,我现在打算往上走了。我为我当年跪你感到不值,说到底你的行为配不上我这个举动。”
陈沛望着他:“我们的关系有必要搞得这么僵吗?你才送了我一首歌,我马上就填了歌词,我俩就当是合作关系也不该这么恶劣吧?”
“我送你的何止这一首歌呢,你单飞之后发行的第一首单曲,不就是我的。”
“怎么可能?那是龄姐买的。”
“没花一分钱,也叫买吗?”林成文笑道,“我做过的亏本儿生意太多了,我不在乎。歌的作词作曲者不署我的名字,我就有点接受不了了。我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过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三次了。”
“如果恨我能让你燃烧斗志的话,也好,这才像你。”陈沛看着林成文负气往外走的样子,一侧嘴角弯起,“骄傲又尖刻,才是你。”
林成文是擅长打嘴炮的,但其实并不擅长处理自己的情绪。任何人、任何媒体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都可能催生不可预料的后果,林成文梗着一口气,难出,又无可排遣,从外衣口袋里把为周伟豪新谱的曲拿出来,撕掉了。
他曾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它,折得方正,连撕掉之后都是整齐的几叠。才刚扔进去,就人把它捡了起来。“撕的是什么呀?”张绍安边问他,边把纸翻过来看。看了几张后有些了然,用一只手捧着,放进口袋里。
“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所以就来了。”他往后看一眼不远处的工作人员,然后朝林成文走过去,“发帖人的身份已经在查了。”
“不查不也知道大概是哪几个吗?查出来了也没有用,这个功夫干嘛?”
“如果说你不需要知道这个,那我想知道。”张绍安在他面前坐下,像远道而来的拘谨的客人,不敢靠太近,也不敢流露感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比伤心欲绝好一丁点儿吧。”他看着张绍安凌乱的头发和倦容,轻声说,“你这么晚来干什么呢,发短信也可以问我情况吧?”
“你跟我来。”张绍安起身,往他俩第一次录制所住的卧室走,林成文跟着,进了里面的厕所。张绍安落锁,抱住了他,彼此轻轻倚靠着。
张绍安在他耳边说:“看我带来了什么?”
他手上拿了个漂亮的鸟灯,打开,通体发出暖黄光
“光。”
“我希望我们林先生知道,光是很容易得到的,而他就算湮没在黑暗里,也是珍贵的,这无损他的价值。”张绍安把灯温柔地送到他手上,抱得更紧了点儿。
“我知道的。”林成文把灯关掉,把头靠在张绍安的肩膀上,“我想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能看到你如果我能睡着的话。”
☆、热搜
林成文如往常一样,独自醒来。
天光微亮,他听到了狗吠。一时间想起了老家夏夜的虫鸣,想起了比这更明亮的,夏日午后的光和竹林里的阴凉,想起春天蜻蜓降落在花朵的瞬间。他就这样睁着眼睛在回忆碎片化的过去,感受自己生命活力被抽空的过程。
多少年过去了,他仍然独自醒来。
他叹了叹气,坐了起来,打开了床头的灯。张绍安感受到光后慢慢睁开了眼睛,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床边,跟他道早安。
林成文瞪大眼睛,抬头认真地望着他:“我还以为你走了。”
“怎么会呢?你说你想在早上见到我呀。”张绍安在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掌,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掌纹,他太过疲倦,动作又轻,看起来显得有些可怜。
林成文用力地反握住他,朝他微笑:“我想你朋友的事情把你折磨得够呛。”
“他要自杀。”张绍安有气无力地说,“他说他恨我。”
林成文注视着他的眼睛:“发生什么事情了可以跟我说吗?我能帮得上忙吗?”
张绍安本不想把这些事告诉林成文,林成文遇到的糟心事儿太多了,根本已经达到了他无法负荷的地步,张绍安担心他担心得要命,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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