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果装入盆,胡天从厨房出来,走到何惜面前,一把抱起他,然后在他刚刚坐的沙发缝里抠出一个遥控器,道:“你看,我就说被你坐着了吧。”
何惜还坐在胡天手臂上,睁眼说瞎话,否认三连:“没有,你看错了,不是我坐的。”
胡天轻笑一声,放下他,自己绕到沙发后面,撑着何惜的肩膀,问他:“你想看什么电视啊?我给你调。”
何惜夺过遥控器,道:“我自己来,你快去买菜吧,今天你可是主厨!”
说完,何惜突然想起胡天忙活到现在还没歇口气,有点于心不忍,便道:“要不然出去吃吧?对面那家饭馆味道不错。”
胡天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带着点宣示主权的意味:“我是主人,招待客人是应该的。”
电视里熊大在喊熊二,付一卓看得认真。
熊迟早会被猎人干掉的。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我一更新就掉藏…??
怕怕的
胡天和何惜大概就甜到这儿了…
☆、分歧
家里来了客人,饭菜当然得丰盛一点。胡天记下所有人的喜好,出门时惦记着何惜的伤势,把所有辛辣一类的菜单全部划死,惹来好几个人的哀嚎。
电视里播放着【金婚】,这是一部老片子了,何惜想起母亲以前总喜欢对着这部电视剧抹眼泪,便没有换台。
在场的人恰好都处在适婚年龄,不知怎么就讨论起“婚姻”这个话题。轮到何惜发表意见的时候,他两手一摊,道:“你们也看到了,我是个同性恋,结婚这种事情这辈子跟我是无缘了,等下辈子吧。”
“也不一定啊。”一个女的反驳他:“现在好多国家同姓婚姻都合法了,你们也不差钱,可以去国外结婚。”
何惜满脸不赞同:“那些都是虚的,不管你在哪个国家领了证,回到这儿就是一张废纸而已。婚礼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个形式,日子过得怎么样,只有自己知道。”
说白了婚姻就是一个承诺,它给人安全感的同时也带来不安。如果感情破碎,那么婚姻就是一个枷锁。很显然何惜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付一卓在旁边一直没有插话,闻言若有所思。
胡天的手艺很好,这大概是他的天赋技能,把一干人吃得胃胀肚圆,直嚷嚷着不想走了。
嘴上这么说,到了该走的时候可没表现出半点不舍。饭菜固然美味,但狗粮吃得多了,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付一卓没走。他住的远,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多待几天。
茶几上摆着热茶,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叙旧。胡天最大的爱好就是刷朋友圈,突然他一下子坐直了,嘴里“我|靠”了一声。
何惜凑过去看:“怎么了?”
胡天点开一张图片:“我的/妈,许佳期怎么回事儿啊她?”
许佳期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和乔景明手挽手,身后是被称为“天空之镜”的茶卡盐湖,裙摆和白云融为了一体。
她笑靥如花,换上了清爽的短发,五官被衬得更加立体,在致的妆容下,像一个混血儿。
胡天舌头都开始打结:“她……她又结婚了?”
何惜盯着照片看了会儿,突然就笑了。那笑容没有一丝阴霾,犹如云雾化开。
他如释重负地伸了个懒腰,哼着歌去浴室泡澡了。
胡天还沉浸在惊愕中,他对付一卓说:“许佳期结个婚,跟闹着玩似的。”
付一卓笑了一下:“这场婚礼经历了这么多波折,她为什么还要结婚?”
胡天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是因为,只有婚姻和家庭,才能留住一个人吧。”付一卓似乎意有所指,他点了点照片中两人挽在一起的双手:“你看,就算他们如此亲密,也还是需要一个见证,才能使感情更加牢固。”
胡天闻言,盯着照片发呆,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浴室里传来何惜的歌声,付一卓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小,嘴角微弯,不再开口。
付一卓在等。
等到第三天早上,他听到主卧传来了争论声。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在门外只能听到只言片语。付一卓伏在门板上,聚会神。
何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你不要再提了,我都说过无数次了,不可能,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
“我觉得很有必要!”胡天还是固执己见:“结了婚我们就是彼此的家人,除了生死,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拆散我们。”
我也再也不用担心你随时会抛下我,独自远走。
前一段失败的感情经历,让何惜十分讨厌被束缚,一提到结婚两个字,他就头痛。
上次和胡天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情况有所好转,如今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老毛病又犯了。何惜实在是想不通,胡天为什么总是执着于这一点不放。
叹了一口气,何惜问:“你不相信我吗?”
“我……”胡天含糊其辞:“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不相信了。
何惜失望地钻进被子里:“你快去上班吧,有什么事回来再说,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我……”
“出去。”何惜一指门。
胡天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思上班,他带上门,看到付一卓在厨房热牛奶。
家事不宜外扬,胡天连忙起自己颓丧的神情,强打神去帮忙。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奶香,付一卓抱着臂看他一眼,道:“你们吵架了?心里不好受?”
“啊?”胡天愣怔:“你都听到了?”
“你们的声音太大了。”牛奶咕噜噜地冒泡,付一卓关掉火。
“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胡天苦笑。
付一卓摇头:“其实没什么的。那天我只是随口一说,结不结婚没那么重要。你看,现在这个年代,做情侣时就分手的虽然很多,但离婚的也不少啊。”
什么叫“做情侣的分手很多?离婚的也不少?”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本来何惜实在抗拒,胡天已经打算放弃了。但现在听了付一卓一席话,硬生生吓出一声冷汗。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再努力一把。
胡天再也笑不出来了:“兄弟,我知道你是好心劝我,但你可一点都没安慰到我。”
“我的确不会说这些宽慰人的话。”付一卓把装满牛奶的被子递给胡天,道:“你送给何惜吧,别让他饿着。”
胡天伸手去接,想起什么,又缩了回来:“他还在生我的气,不想跟我说话,还是你去送吧。”
付一卓笑笑,越过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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