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但石平给他的答案却让人失望:「没回来啊,你找到尚恩他们了吗?」
「尚恩说他们工之后,伍少祺说要来跟我们会合。」安格丰狠狠咬牙,腮上的肌肉都努了起来,他冷静一下情绪,说:「你去街上的餐厅找找看,我回去今天爬岩的区域,那边叉路多,别是迷路了。」
「天都黑了,进山里去不太安全,」石平犹豫了一下:「不然你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是啊,黑麻麻的山林不安全,伍少祺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安格丰一想到此,便一秒钟也等不下去,他说:「没关系,我钥匙圈上有个小手电筒,有照明应该还好,你在路上找找,有什么情况立刻跟我连络。」
他挂了电话便一路跑到路径入口,现在刚过满潮,本来可以踩着礁石到山径入口的,现在全被海水淹没,没有淹得很深,但麻烦的地方在于乌漆抹黑之下看不清楚锐利的礁石,要是打滑没踩好,随便被礁石一划,肯定是要见血的。
不过安格丰现在也不管这么多了,他几乎没犹豫就一脚踩入海水当中,展开手臂保持平衡,水淹到大腿,有时候浪冲上来时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稳住身体,即使尽量小心,还是打滑了一两次。
短短不到五十米的路他走了十分钟才到,顾不得全身湿透就往里面找人。
「伍少祺!」安格丰大喊:「伍少祺!有听见吗?」
他先到尚恩他们爬的区域看,没人,又到今天攀岩队爬的区域,也没人。安格丰低骂一声,烦躁地扒了下头发。
海风窜入林子里,吹在安格丰湿透的裤子跟衣角,引得他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又吸了吸,他竟然在阵阵海风里闻到一丝烟味。
「伍少祺!」他没想过有一天要像只搜救犬一样,靠嗅觉来找人,他鼻翼翕动,往烟味浓的地方走去。
最后拐过一个转角,看见伍少祺坐在一块比人还高的大石头上,刁根烟,仰头看着天空,听到声响,低头瞥了眼从转角冒出来的安格丰,没有表情的讲一句「你怎么来了?」。
安格丰找到了人,本来应该要松一口气的,但看到伍少祺这种不咸不淡事不关己的态度,之前的焦急跟担心全变成火气。
「我怎么来了?伍少祺!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安格丰破口骂道:「大家都在找你你知道吗?」
「哦,对不起。」伍少祺垂眼看了看安格丰,发现他衣摆以下全湿透,神色狼狈又焦急,而这都是为了找他,心里不愧疚起来,低声解释道:「傍晚我要去找你们时路过这边,发现从这里看夕阳很美,就躺在这块石头上看落日,结果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发现涨潮,想说晚点儿再下去。想要打电话连络你们,手机又没电。」
这是事实,又不是全部的事实。
他傍晚在要去找攀岩队的路上,想到又要看见石平跟安格丰那亲密无间的相处,心里就莫名的烦躁,本来十分钟内可以走到的路程,他磨磨蹭蹭的东看看西晃晃,无意间走个这块视野绝佳的大石头,突然不想走了。躺在石头上吹风,看天色由蓝转红又转紫,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对不起,」伍少祺再度道歉,把烟掐熄,从石头上站起来,说:「我们回去吧。」
「你怎么又开始抽烟?」安格丰问:「之前不是已经戒了吗?」
伍少祺是在mars学抽烟的,不过他没什么钱买烟,都是跟人家讨来的伸手牌,认真攀岩以后,为了保持更好的身体状况,他就戒了,本来也抽得不多,戒起来没什么难度。
安格丰对他讲话的神情跟态度,像个训导主任,或是个对自家孩子头痛又没有办法的家长,伍少祺的心冷了下来,他又搞砸了,在安格丰面前他就是个任性妄为不知轻重的小孩儿。
「熏蚊子用的,以后不抽了。」伍少祺低下头,像个认错的孩子:「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下面水还没退。」安格丰一个箭步跳上大石头:「刚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什么?」伍少祺问。
「你…」安格丰似乎在斟酌措词,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昨天来送衣服也不露面。」
刚刚才说不抽烟的伍少祺立刻破了戒,他从口袋摸出烟来,被安格丰瞪一眼也不管,径自点燃,往空中喷口白烟:「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安格丰也躺下来,用手支著脑袋看他:「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伍少祺咬了咬牙,心想这是你要我讲的:「你跟石教练是一对吗?」
安格丰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说:「这个问题你以前问过,我也回答了。」
伍少祺曾在某次安格丰开车载他回家时回过这个问题,但还没听到答案就睡着了。
「我那时睡着了,没听到答案。」伍少祺诚实回答。
「哦?是吗?」
安格丰讲完这句话之后沉默许久,伍少祺不知道这有什么难回答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一翻两瞪眼的事儿。
一阵安静过后,安格丰才低声回答:「对,我们是伴侣关系。」
虽然早在预料之中,但从安格丰口中获得证实还是让伍少祺心口一揪,他猛吸两口烟,脸颊都凹下去的用力吸着,辛辣的感觉冲进肺部也冲热眼眶,都好过于心痛。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来甲米?为什么要做饺子给我吃?为什么要赢得那对啤酒杯?」伍少祺极力克制语气,但每个字都在抖:「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
「因为我想告诉你人生还有很多美好,因为我觉得你值得这些快乐。」实话不需要犹豫,安格丰回答很快,更像是急切地想说服他:「你有很多优点,值得别人好好对待。我希望你的才能不要被埋没,也许有天可以大放异。」
「大放异?」伍少祺苦笑一声:「我不敢想,我已经厌倦期待之后又失望的感觉。」他叹一口气,平淡地说道:「就算是父母也不会迎合我的期待,你其实没有必要为我做什么。」
特别是这些作为的出发点并不是爱,我无需你的怜悯。
「我想你父母仍是爱你的,」安格丰坐起身,勾出领口垂着的项链给伍少祺看,很慎重地说:「你爸爸刻给你这个,是祝福你能够趋吉避凶,你背包上挂的平安符,是所有妈妈对孩子的最大期许──平安快乐的长大。」
「我的愿望没那么伟大,只希望回家时家里有人,最好还有一顿饭。」伍少祺惨淡地笑了笑。
「回国之后我可以继续帮你带晚餐…」安格丰话还没讲完,伍少祺便摆了摆手,表情凄然,半开玩笑中带点恳求地说:「饶了我吧。你这么喜欢做饭的话,可以给石教练带晚餐。我不是孩子了,不会饿死。」
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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