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山最近灵气失衡的现象严重,我怀疑有人恶意吸灵气据为己用,你去查一查黎阳的身份,密切关注黎愁的动静。”
“黎阳?这名字挺耳熟,我听黎愁说他十岁被养父养,跟着对方在惠山定居,你口中的黎阳该不会就是黎愁的养父吧?两个都姓黎,应该没错。”
薛航一边开车,一边加入到讨论中,时不时瞅几眼身旁老神在在的玉清,还得咬牙忍着火气。“你们在酒会上见过他了?说起来,我倒是看见黎愁跟个男在谈话,看他毕恭毕敬的,好像还挺怵对方。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父亲,两人年纪差不多。”
听着薛航的疑惑,曦月立马出声解释:“我在江边见过黎阳,那个时候他还是个老爷爷,但是今天变年轻了。如果他是黎愁的父亲,那这么说我们去的‘无亡’酒……酒馆是他开的?”
“无亡?”捕捉到曦月口中熟悉的名字,薛亦泊虚眯起眼睛,眼神变得凌厉。“名字取得倒是好,这个黎阳不简单!”
“诶,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可疑。那天我们在酒吧喝酒,本来气氛不错的,谁知道换了音乐,那两人就像吃了□□,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劝都劝不住,还拿着啤酒瓶往曦月头上招呼。”
停下等红绿灯时,薛航想起在酒吧的遭遇,像是发现不得了的事,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还是黎愁提醒,我才知道曦月出事了,然后他就急匆匆把我们带了出去,说是要找诊所包扎。现在想想,感觉不对劲,看他慌慌张张的,好像在躲什么人。”
薛航分析之后,车里就陷入了沉默,谁都没说话。正当薛亦泊凝神思索时,曦月突然啊了一声,侧过头紧张地盯着薛亦泊,半是惊喜半是期待,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
“他的酒吧叫无亡。无亡,无妄!南星,我在黎阳身上感觉到熟悉的灵力,我觉得他好像知道我来自哪里。你说,他会不会是我的族人?”
相比较兴奋的曦月,车里其他三个人冷静得多,尤其薛亦泊,眉头微拧,眸光隐透冷寒。显然对于曦月的猜测颇为警惕,丝毫看不出高兴的情绪,反而显得忧心忡忡。
看着薛亦泊脸色暗沉,再联想起前面的谈话,曦月明白过来,立马起了笑容,语气难有些失望和难过。
“你们不止怀疑黎愁,是不是也怀疑黎阳?我知道,苏晴和姜伟,穆御景和东方宇,他们的死都不是意外,是有人利用了他们,然后杀人灭口。黎阳会是躲在背后操作的那个人?”
对于曦月提出的疑问,大家无法肯定,谁也不能现在做出判断。至于黎阳的身份,也是一定要查清楚的。同样的,就黎愁的所作所为来看,当然也不能摆脱嫌疑。
这对父子,处处值得怀疑,不得不提防!
一回到薛宅,薛亦泊跟薛航、玉清去了书房,估计在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曦月很想加入进去,跟众人一起分析讨论。除了想帮上薛亦泊,他内心深处其实不愿相信,可能来自无妄岛,可能是曦氏一族的黎阳,会是那个滥杀无辜,功于心计的凶手。
他听族里的长老提过,许多年前曾有族人擅自离岛,从那以后就没了消息。如果他的感觉没有错,黎阳确实来自无妄岛,那他为何变成如今这样?他会不会是南星口中那个偷取天地灵气的人?难道他做这些就是为了活下去?
如果黎阳真是族中之人,他身为族长,当然不能放任族人残害生灵,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决不能再有无辜的人丧命,他该怎么做,才能必阻止这一切……
许多疑惑,许多困扰,在曦月脑海里盘旋不去,虽然已有决心,可他还是不知如何行动。如今的局面是他没想到的,先前经历的那些死亡,或许都与无妄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心情低落沮丧,曦月独自回了房间,结果没过半小时,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已经饿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了。
这种饥饿的感觉,对曦月来说十分陌生。
从出生起,为了修炼灵力,他便饮灵泉,食灵草,但从未体验过什么是饿什么是渴。现在却是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原来肚子饿是这种滋味。他想吃东西,特别特别想把食物塞进胃里,想马上恢复力气。
拖着沉重的身躯,曦月一路扶着墙,跌跌撞撞钻进了后院的厨房。
脑袋昏沉沉的,颤巍巍地把锅碗瓢盆都翻了个遍,曦月总算在橱柜里找到碗剩饭。眼睛死死盯着眼前凉飕飕的白米饭,他蹲在地上,想也没想,直接用手抓着放进嘴里,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直到吃了大半碗,他胃里那股疼痛的饥饿感才稍稍散去。米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剩下的,嚼在嘴里硬邦邦的,还有股怪味,难吃的要命,但是他太饿了,除了赶紧填饱肚子,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只不过,吃着吃着,曦月心里忽然堵得慌,非常难受。
他想到了此时在书房的薛亦泊,顿时觉得那咽下去的米饭像是着了火,不仅灼烧着他的喉咙,更刺激着他的心脏。怎么能让南星知道,怎么能让南星看见狼狈不堪的模样。
使劲揉着泛红的眼眶,他拼命扒着碗里的米饭,用尽力气狠狠吞咽着,仿佛吃进去的每一口,都是能救命的,仿佛只要吃饱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也不会再害怕了,就好像他还是以前的曦月。
“你在干什么?”
门口熟悉的声音响起,曦月惊得呆住,手里的碗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刺耳。
地上除了零星散落的碎瓷片,还有一摊饭粒黏在地板上,而当事人还蹲在地上,迟迟不敢转身,眼睛紧闭着,恨不能钻进地底去,或当个隐形人才好。
☆、意外访客(上)
看到曦月蹲在那里,薛亦泊心里已猜到怎么回事。瞳孔蓦然一缩,他僵立在门口,默不作声地望着曦月畏缩的背影,甚至不敢往前迈出一步,拧着眉头,神情沉重又痛心。
调整呼吸,薛亦泊走近,缓缓蹲下,轻抬起曦月的下巴,擦掉对方嘴边沾上的饭粒,什么话都没说,默默把人扶起来。背过身,薛亦泊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鸡蛋和青菜,动作凝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翻涌的心绪。
“你先坐着,我给你下碗面。”等再转身的时候,他已恢复平静,语气很淡,那些多余的情绪都被抹了去。
只见薛亦泊挽起袖子开始洗菜,准备下面条。等锅里的水开,他抓起一把面条,还有洗好的青菜全倒进锅里,又打了两个鸡蛋,结果不小心把鸡蛋壳都扔了进去。
瞧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曦月坐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眶有些酸涩。
将煮好的面条端到流理台上,薛亦泊站在一旁,表情柔软,轻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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