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今天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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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我和他都会筋脉爆裂而死。所以你一定要守好外围,决不可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听见了吗? amp;
碧丝认真地点头: amp; 奴婢再去检查一遍,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amp;
江淮渡点点头,又说: amp; 今夜过后,我会在树上挂一条红绸,你不比再来了,去绸缎庄看看我定的那批衣服做的如何。 amp;
碧丝说: amp; 是。 amp;
说完便又像一只轻盈的小鸟,悄悄飘走了。
江淮渡深吸一口气,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他以容太医的身份,在卓凌身边呆的太久了。
看着卓凌全无防备的天真笑容,他每一日都如遭酷刑备受煎熬。
今夜若可以为卓凌换血解毒,他便能坦坦荡荡地向卓凌赎罪,让卓凌容许他们从头来过。
这处山谷很好,这座小院很好。
后院的种的蔬菜很好吃,卓凌还想养几只鸡,一条狗,他们还会有一个孩子。
这些日子,江淮渡一直在服药,他把解药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以至于口中永远苦涩无味,连碗鱼汤都炖不好。
想起卓凌嫌弃的眼神和皱巴巴的小脸,江淮渡轻轻笑了。
烟鸟山四面山峰升起磷火,是手下传递给他的安全信号。
江淮渡回头走向小院,脚步轻快,心情急切。
猝不及防间,一道纤细修长的影子从天而降,朦胧月色中露出卓凌清秀愤怒的小脸。
江淮渡心头一跳。
糟了!
烟鸟山里的夜色比水还要温柔。
江淮渡站在这样一片温柔烂漫的秋风中,心如鼓擂,手足无措,头皮发麻得像在等待酷刑落下: amp; 卓凌…… amp;
卓凌眼眶红了,恨恨地喊: amp; 骗子! amp;
话音未落,他转身就跑,准眼消失在了深林之中。
江淮渡急急忙忙上前追赶: amp; 卓凌!卓凌! amp;
卓凌是暗影司出身,当惯了宫城高楼阴影中的侍卫。他轻功极好,在黑暗中更是跑得飞快,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江淮渡苦笑着一路飞奔追在后面: amp; 卓凌,你听我说,卓凌! amp;
煜煜月色中远远传来卓凌斩钉截铁的声音: amp; 不听,骗子! amp;
卓凌知道自己傻,他太傻了,江淮渡总有一万种办法把他骗得团团转。
于是他干脆不听不见,再也不让那个大骗子有一点机会。
江淮渡心里发苦,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小呆子轻功太好,在树林间就像只轻盈灵活的猫儿一样,找都找不到。
江淮渡只好试图再引卓凌说话,故意说: amp; 小呆子,烟鸟山中机关重重,到处都是烟鸟阁昔日留下的暗道。你若是不小心摔下去可就出不来了! amp;
卓凌在树叶沙沙中怒气冲冲地喊: amp; 反正烟鸟阁也不归你管了! amp;
卓凌听着江淮渡这幅漫不经心的语气就觉得心口疼。
江淮渡一点都不在意的,一点都不。
如今他们之间的情愫已经成了这幅模样,可江淮渡还是不紧不慢的语气,像在逗一只离家出走的宠物。
卓凌带着哭腔喊出那句话,顿时就委屈得跑不动了,蹲在树枝上缩成一团,忍着不许泪水掉下来。
微风吹着树叶,细碎的沙沙声温柔地拂过耳边。
卓凌坐在树上,哄着眼眶等江淮渡追过来。
可很久很久以后,江淮渡才在微风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amp; 卓凌,对不起,我弄伤你了。 amp;
燕草跟了他十年,事事妥贴,面面周全。为他受过重伤,遭过酷刑。
可那样一个人,也是武林盟派到他身边的卧底。
江淮渡想要活着,就要给身边所有人,都预设一个最坏的结果。
若非如此,他坟头的草早该比卓凌还高了。
可这些痛苦的源头,是潜龙谱,是他的血脉,是天下杀不尽的贪婪人心。
不该强行让卓凌理解,更不该让卓凌去承受。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告诉卓凌,他有多后悔,他能做出多少赔偿。
风还在动,树还在动。
江淮渡站在片片落叶中,任枯叶和月光拂过他的身影。
卓凌蹲在树枝上,红着眼眶,一点一点抬起头。
时间过了好久,启明星都从东方移到了中天。
卓凌心里难受极了。
不是为自己,是为江淮渡。
他太笨了,傻乎乎地活着,傻乎乎地服从命令,蛮牛似的朝自己认定的事上撞,撞的头晕眼花才肯回头。
可江淮渡不能犯傻,一点都不能。
他身边的人,有的在算计他的权柄,有的在算计他的血肉。他生下来,这辈子就活在斗争的漩涡中,不能像卓凌这样傻傻的,过吃饱睡足就好的小日子。
卓凌眼睛疼,泪水掉在了地上,轻轻地 amp; 啪嗒 amp; 一声,脆脆地没了。
江淮渡放轻脚步,悄悄来到卓凌蹲着的树枝下,抬起双臂,仰头轻声说: amp; 小呆子,下来,你还怀着孩子呢? amp;
枝叶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江淮渡叹了口气,说: amp; 小呆子,你看着我好不好? amp;
卓凌别扭了一会儿,小声说: amp; 你是个大骗子。 amp;
江淮渡被噎着心口一堵,斩钉截铁地说: amp; 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amp;
卓凌抱着自己的小肚子,透过摇曳的枝叶,看到了江淮渡的脸。
那张温柔英俊会骗人的脸上蒙了一层青黄的假皮,看上去丑丑的有些滑稽。
卓凌指着他的鼻子说: amp; 你连脸都是假的。 amp;
江淮渡抬手把那张面具撕了下来,撕的太急有些痛,他 amp; 嘶 amp; 地一声痛叫,捂住了自己的眉毛。
卓凌慌忙问: amp; 江淮渡你怎么了? amp;
江淮渡苦笑着摆摆手: amp; 没事,只是……只是夫君我,恐怕不如以往英俊了。 amp;
他缓缓松开捂住眉毛的那只手,抬头看着卓凌笑。
那张英俊的脸在月色下风度翩翩分外迷人,只是左边眉毛被撕掉了半截,显得可怜又滑稽。
卓凌 amp; 噗嗤 amp; 一声笑出来。
江淮渡张开双臂: amp; 下来吧,树上风大,你怀着孕别乱跑。 amp;
卓凌坐在树上,难受地小声说: amp; 江淮渡,我笨,你别骗我了好不好? amp;
江淮渡心口都疼得哆嗦了,他说: amp; 我不骗你了,小呆子,你别跑。 amp;
卓凌从树上轻盈地跳下来,乖乖掉进了江淮渡怀里。
江淮渡满足地叹息着抱了个满怀。
卓凌说: amp; 我听到你和那个小姑娘说话了,我的毒怎么还没解完? amp;
江淮渡轻轻一笑: amp; 我骗她的,你体内的毒已经清理干净了。 amp;
卓凌茫然地瞪大眼睛。
江淮渡抱着他说: amp; 跟我来。 amp;
卓凌稀里糊涂地被江淮渡带着来到了一座峰头上。
这里地势高峻视野开阔,山谷中的小溪院落一览无余。
卓凌坐在大石头上看着远方: amp; 江淮渡,你又在欺负谁? amp;
江淮渡递给他一包核桃,坐下来开始一颗一颗捏开,挑出果仁喂进卓凌嘴里: amp; 我倒希望,今晚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amp;
卓凌吃着核桃仁,茫然看着远方的山谷。
江淮渡叹了口气,说: amp; 今夜守在烟鸟山的人,都是碧丝亲手带出来的。我告诉她,今夜若换血之事受扰,你我都会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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