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儿赘肉都没有,椭圆的大脑袋最显眼的不是那顶黄色的侍卫帽子,而是脑子下的一对招风耳,其次才让人注意到他的绿豆眼,塌鼻子,扁平大嘴巴。
后卿笑了笑:“此人真是貌似潘安。”
丑侍卫如听到了天外之音,原来世间真的有懂得赏识他的美的人存在,感动地跪地给皇后娘娘磕了个头,泪眼汪汪道:“多谢皇后娘娘赞誉,卑职愧不敢当。”
后卿的大手被吓得掐了一把夏肖白腰间的赘肉,原来这个丑侍卫最丑的不是那双招风耳、塌鼻梁、血盘大口,而是隐藏在血盘大口内,一般人很难知晓的大黄牙,十分黄十分地惹人注目。
后卿尴尬地笑了笑,奈何他生得美,一身火红的凤袍衬得他美丽异常,尴尬的笑看在丑侍卫的眼中就是美人的微笑,可那是皇后娘娘,丑侍卫有贼心也不敢多瞧。
后卿见这个丑侍卫实在是不堪入目,心里高兴地问:“你娶媳妇了吗?我有个妹妹年方二八,对你芳心暗许,不知你可是愿意娶她?”
丑侍卫年过三十,因生得人,一直未娶媳妇,今日听到皇后娘娘夸他,心里还自己惋惜了一把,这是个有主的,谁知皇后娘娘说,还有一个。丑侍卫喜得给皇后娘娘磕了三个响头:“卑职家中尚未娶亲,多谢娘娘厚爱。”
后卿笑眯眯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丑侍卫一双绿豆眼闪着自豪的光辉:“潘安。”
后卿表情坚硬了一刻,才道:“好名字。”
因去唤妖媚清纯狐狸的宫人是皇上身边的侍从,狐狸前脚迎走了太后,后脚就迎来了皇上的侍从,她给了侍从塞了一个大大的荷包,让他等了一会儿,细描画了一个妆容才出门。
因狐狸也住在龙岩宫,倒是没有让后卿等太久。
一袭粉红色的轻纱罗裙慢慢出现在后卿眼前,女子粉白的臂藕握住两条粉色的丝绸,柔美的五官有种动人的楚楚,额间花了一朵妖艳的曼陀罗。后卿愣了一刻,跟发现丑侍卫最丑的是那副大黄牙那般,觉得有几分新奇与厌恶:“李夫人?”
数月不见,李夫人身上的柔弱之风没有半点儿减少,反而打扮得开放了许多,露出的粉嫩手臂让男人眼前一亮,确实跟妖艳搭上了这么一点儿边。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虽自称奴婢,可李夫人规规矩矩地行的是个后宫女人拜见皇后的大礼。
后卿抬头看了眼夏肖白,发现对方的眼神不在美人这里,而是饶有兴致地看向了丑侍卫,他一下子也来了兴致,轻咳了句道:“你我多日未见,这一见我就送你一分大礼,不必感谢我,我怎么说也是皇后娘娘,送你个薄礼是应该的。”
李夫人自然知道情敌送的礼物不是有毒就是有害,可碍于对方皇后的身份,不好不,柔柔弱弱地福身:“奴婢多谢皇后娘娘。”
后卿笑道:“我这还未说薄礼是什么你就谢了?看来李夫人对我这礼物很喜欢。”
李夫人又柔弱地福了福身,恭维道:“皇后娘娘送的礼,自然是全天下最好的礼物。”
后卿笑得如同一只偷腥的狐狸,对她的话表示赞同:“此言有理。”看似随手的一指,十分地刻意:“这人,我就赐给你做夫君了。”
丑侍卫一听到皇后娘娘这话,只觉得天上一个大馅饼把他砸了砸,他晕乎乎地又看向如花似玉的柔弱美人,兴奋地裂开了一口大黄牙:“呵~”
李夫人忍住了心里的恶寒,制止住自己不去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浑身却泛着冷,眸光楚楚动人地看向皇上,嗲道:“皇~上~”
这话让人闻着伤心,听着心软,奈何夏肖白已经脱离了人的范围,对美人的呼喊听而不闻,豪迈地大手一挥:“看着她,今夜就让如此般配的二人成亲。”大殿左右的两个侍卫毫不懂得怜香惜玉,驾着美人把她拖了下去,也不管她口中悲悲惨惨的怨愤哭音是怎么回事。
后卿轻松地解决了一个情敌,心里高兴,当晚被夏肖白提议留在龙岩宫休息也没有拒绝。全然不知自己的肚子里的娃被某个小气的男人记恨了多少笔。
后卿窝着夏肖白怀里,想起了昨日到少卿的信,蹙眉道:“少卿昨日给我寄了一封信。”他脑子里在想事情,没有留意到身旁的男人有些僵硬的身体,和用僵硬的话语问他:“信说了什么?”
后卿不知夏肖白脑子里的弯弯曲曲,把头往他颈窝埋了埋:“他说你娘越挫越勇,翻了我们许多的旧账,又说要召他回夏都,离间你我二人。”
夏肖白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后卿又想起了信上的一些事儿,自顾地说着:“你说你娘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劲儿,拿少卿离间我们?亏她想得出来。”
夏肖白目光幽幽:“是我低估她了。”
后卿又往他颈窝埋了埋:“夏肖白,我不喜欢这儿。”
夏肖白愣了愣:“既然如此我们离开就是了。”
后卿对权势没有大的感慨,他从小养尊处优也没有觉得身为贵族就是高人一等,可夏肖白与他不一样,抿嘴道:“你舍得?”
夏肖白柔声道:“我舍得皇位,却舍不得让你受委屈。”
后卿犹豫了半刻,夏肖白以为后卿是替他惋惜刚想开口劝,后卿被泪眼汪汪地道:“我想要小金库。”
夏肖白勾唇一笑:“朕是一国之君,国库是朕的,朕是你的。”
后卿目光亮晶晶地道:“所以国库也是我的。”
第92章枫叶林(2)
翌日天还未亮,向来爱睡懒觉的皇后娘娘起得比要上早朝的皇上还快,挺着个大肚子,欣喜地道:“我去我们的库房看看,我们有多少家财。”
夏肖白本想让后卿再睡会,可看他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便没有阻拦,见他领着一众宫婢出门,自己也迅速地穿好了龙袍起身,眸子闪着微冷的光芒。
慈和宫灯火通明,一众人从主子到奴才皆是彻夜未眠。白绫顶着两个黑眼圈,愣愣地看着不知被换了多少次的圆头花灯,心里气愤不平,没想到南方来的小贱人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还让她这个送人的主儿脸面无光。
后卿在他儿子心里的地位如同当年皇后在皇帝心里的地位一般,她始终是个第三者。白绫的面孔在花灯的照耀下有些扭曲,猛地一旁桌子,微弱的掌风把蜡烛微弱的烛光吹得歪了歪,随着她小手按住桌子,又慢慢地烧着。
白绫恨道:“当年我拆散不了你们,你们还不是都早死了,如今我儿子登上了皇位,我早已不是当初的凌妃了,这局我必胜。”
“你胜不了。”夏肖白浑厚的嗓音在白绫耳畔响起,她猛地一惊,侧头看向如同鬼魅的儿子,在琉璃灯盏的照耀下,他如同如被雕刻的五官刚毅非常,一身黑袍更是无声无息。白绫看向四周不知什么时候退下的一众宫女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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