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

顾之川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我不是告诉过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但是你不要去祸害别人吗？”
“我答应过你吗？”方未艾反问他。
顾之川这才想起来方未艾从来没有回应过他的这句话，他有些无力，企图跟方未艾讲道理:“方未艾，你绑架我两个月没问题是因为我野惯了，消失两个月也不是没有的事情，我家老头子才不管我，可是方若谦在他家就是听话的，他这一失踪，消息都传遍了，你以为找不到这里？”
“那我现在放了他就没事？”
顾之川听了他的话一喜:“你放心，我去跟他说，你们毕竟也是兄弟，又还没对他造成伤害，不是没可能和解的。”
方未艾狠狠地推开了他:“我了这么多功夫把他弄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放他走？演一出兄弟情深？”
顾之川看着他凶狠的表情不说话。
方未艾平复了一下情绪:“要么你就不要插手，要么你就去报警，没有别的选择。”
顾之川脑子有些乱:“那你是想把他怎么样？”
方未艾也愣了下，怎么样呢？他现在只想把方若谦完全毁掉，想把他也完全拽到阴暗处来。
当然，杀了他就更轻松了。
顾之川来到了地下室，看着蒙着眼睛的方若谦不说话。
“方未艾？”方若谦问道，见他不回答，又问，“顾之川？”
顾之川有些暴躁地踢了踢旁边的凳子，方若谦便知道是谁了。
“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是跟他在一起。”那天在餐厅门口，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你不会真的糊涂地跟他一起做这种事情吧？”
顾之川冷笑:“怎么？想从我这里找突破口？”
“我只是觉得，你如果是真……爱他，就应该让他悬崖勒马，我爸查到这里也是迟早的事情。”方若谦似乎也知道他的脾气，神态之前也没有惊慌。
“悬崖勒马？他有今天都是谁逼的？他被他母亲虐待，他被人欺负，你们方家看过一眼吗？”顾之川气得又踢向了凳子。
方若谦听到这里，也不说话了。
顾之川也慢慢冷静了下来:“我会劝他的，如果他愿意放你走……”
“我不会追究任何责任。”方若谦懂他要说什么，直接把话接了过去。
顾之川冷哼了一声就出去了。
但是顾之川也知道，想说服方未艾只怕比登天还难。
到了不得不回去的时候了，顾之川再三叮嘱方未艾:“你先别冲动，有什么等我来了再说。”他真怕方未艾做了什么，到时候就算放了方若谦可能也不能善了了。
方未艾等他走了才来了地下室，取下了方若谦蒙在眼睛上的布条。
“你跟顾之川达成协议了？”
方未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看起来没什么用。”方若谦苦笑。
“当然，他可是我心□□出来的。”方未艾拿出自己的箱子打开来。
其实方若谦也大概猜到了，方未艾这么大大方方地让顾之川就这样发现自己，就意味着他笃定了顾之川不会背叛自己。顾之川虽然想帮自己，但肯定是以方未艾为第一位。
“那么，你也休息了一天了，看起来已经选择了赖活着了。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吗？我昨天特意去把各种酷刑都搜出来了，条件有限，就不能让你都尝试了。”
方未艾成功地看到方若谦变了脸色。
这就对了，那张笑脸实在太让人厌恶了。
第二天放学后，顾之川跟着方未艾来了他家，等他再去地下室整个人愣在了那里，昨天还好好的方若谦，现在已经满是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顾之川赶紧上前探了探鼻息，确定了人还活着。
“你疯了吗？”顾之川向身后的方未艾吼道。
方未艾却面不改色:“我有什么好疯的？现在你也该死了帮他这条心，他这个样子出去，就算他肯放了我，方家也一定不会让我好过。”
顾之川面色难看地不说话。
方未艾走出了地下室，顾之川试图想给方若谦处理一下伤口。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方未艾皱了皱眉，看了看地下室的位置，然后开了门，门外是苏月。
见方未艾一打开门，她就推开方未艾进了屋:“顾之川呢？”
方未艾低头不说话。
苏月不耐地又推了一把他:“你装什么死呢？我问你顾之川呢？我看见他进来了。”
方未艾还是不开口，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苏月一见他这样就来气:“也不知道你到底给顾之川灌了什么迷魂药，我告诉你我都已经给顾叔叔说了，你就等着顾叔叔拾你吧！顾之川在哪？我要带他走。”
第14章失控
苏月一边喊着一边就要在屋里找人，没见到人就随手把手边能碰到的东西扔了发脾气。
方未艾皱眉，有钱人发脾气都这么像的吗？他还在忍耐，等待苏月发完脾气就走人。
苏月找不到顾之川一脸焦躁，看到什么不顺眼的就想砸。然后她无意中碰到了墙上的一把吉他。她又是惯例地想砸，刚拿到手里，苏月就听到了方未艾不善的声音:“不要碰它。”
苏月看了过去，就看见了方未艾阴沉的脸，不复往日里的唯唯诺诺，而是狠厉。
苏月有一瞬间的胆怯，但也只是一瞬间，毕竟方未艾平日里懦弱的形象太深入人心:“怎么？平时用一副可怜的样子勾引男人，现在终于忍不住露出真面目了？不让我碰？我不仅要碰，还要砸烂它！”
苏月狠狠地讲吉他砸到了地上，吉他一下子裂开。方未艾听到了叮的一声，他脑海里仿佛某根弦断了。
方未艾一步步地向苏月靠近，苏月被他可怖的面色吓到，一步步地后退:“你要干什么？”
方未艾抓住她的头发撞在了墙上，苏月疼得尖叫着反抗，可是方未艾毕竟是个男人，再瘦小也不是她能打得过的，没一会儿她就没力气了。
方未艾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杀了她！他看向了周围，随便拿住了什么，就要往苏月头上砸，苏月已经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方未艾并没有砸住她，而是被身后的人抱住了:“你在干什么？”
方未艾回头，勉强认出了是顾之川，但是理智并没有完全回笼，他睁大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要杀了她！”
顾之川看到他的样子也是一愣，苏月在旁边已经吓得哭出来了:“顾之川，快救我！他要杀我！”
“你闭嘴！”顾之川对她吼道。然后看向了方未艾，捧住了他的脸让他与自己对视:“方未艾，你冷静一下，如果你真杀人了，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大约是他的声音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