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个坛子,疲惫又没有生气地看着她。
苏墨安见顾念半天不动,也走过去,回忆了片刻,说道:“欧阳谨?你们回来了,方无束呢?”
男子垂眸,没有开口,苏墨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怀中之物,后退了一步,“她怎变得如此懒,都不来见我?”
说完迅速转身,就要回房,顾念沉默地拉住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
“她在这。”很是喑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悲伤。苏墨安的挣扎停止了,她背对着门,微微扬起头,半晌,才回过身来。眼中湿润,到底没有在欧阳谨面前流泪。
她伸过去的手有些颤抖,然而在碰到那冰冷的坛子时又稳了下来。
“方无束,这么久没见,你怎么变轻了?”苏墨安的声音有些飘渺,“你现在这么小,要怎么绑我呢?”
“小束想让你为她撰写墓志铭。”欧阳谨抚摸着光滑的坛身,“我带她来找你,还有这封信。”
苏墨安接过拆开,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看过这封信吗?”
“没有,小束说要是我偷看,她便不等我了。”不知是回忆到了什么,欧阳谨甚至还笑了笑,“她总是这么霸道。”
“你怎么找到这的?”
“有人寄信回青楼说建房子的事,我本在那等,听说你在这,我便跟过来了。”欧阳谨直视着她,“劳烦苏姑娘早日写了。”
苏墨安将那封信叠好,向他点点头,然后关上了门。
顾念见苏墨安迟迟没有转过头来,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头放在她有轻微颤动的肩上,柔声说道:“墨安,你还有我。”
“她死了。”
“是。”
苏墨安没再开口,顾念也没再说话,只是用力地抱紧她。良久,苏墨安才抬手将顾念的手扒下,洗了把脸,然后去翻箱倒柜。
“那信上说了什么?”顾念看她动作,没有帮忙的意思。
“没什么。”苏墨安将一个小瓶纳入怀中。
“应该是写,叫你想办法让欧阳谨活下去?”顾念见苏墨安没有反驳,说道:“你的办法就是忘川?”
“他心有死志,不这样还能如何?。”
“总有别的办法的。”
“我们总不能每天盯着防止欧阳谨寻死吧?信上说的,就是想办法让他忘了一切。”
“若是喝了忘川,那才是生不如死。”顾念坚定地摇摇头。
“那也是活下来了,而且失去了记忆,也没有痛苦的根源,他的人生还很长。”
“那也要看他本人是否愿意吧?”
“他现在没有能理性分析的头脑。”
“那你就有了?”顾念拔高了声音,“你凭什么替他做主?”
“凭这是方无束的要求,凭这是一条人命!”苏墨安也不再镇定。
“我理解他。”顾念冷冷地说道,“在你同花雾说那些话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
“我在想,你怎么能这么残忍?”顾念眼底泛起了泪花,“我们还在一起,你就想着将来要抛下我,想着一点念想也不给我留,要我忘了你孤身活在世上。”
“我视你如同生命,而你要我忘了生命的意义活下去。”顾念的声音有些嘶哑,“你和方无束,都是一丘之貉,从来不顾爱你们的人的想法!”
顾念说到最后已经带着点哭腔了,她摔门而去。苏墨安没有追上去,她坐在桌边静默得如同一座雕像。
房间里从明亮变成昏暗,再到完全黑暗,顾念一直没回来,苏墨安也一直没动。直到敲门声响起,苏墨安才活动了下四肢,起身去开门。
“你们俩怎么了?顾念在我那呆了快一天了,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地坐着。”
“麻烦你了。”苏墨安扭了扭发酸的脖子,绕过花雾说道,“你待会再回去,我先去接她。”
苏墨安走到花雾房门前,敲了三下,轻轻一推,门没锁。她走了进去,果然就看见顾念背对着她坐得笔直。
苏墨安缓步上前,在她身旁站定,见顾念没反应,想了一会,扯了扯她的衣袖。
顾念纹丝不动。
苏墨安又弯腰想要对上她的视线,顾念却是猛地偏过头,就是不看她。
苏墨安有些无措,她没有哄过人,眼前顾念一副不搭理她的样子,她也没见过。来之前应该问问花雾的,她在心里思索该怎么办。
顾念早就听出了苏墨安的脚步声,心里有些欣喜,但是一想到之前的不欢而散,又憋着一口气,故意漠视她。但是过了半晌,周围再无动静,脖子也有些酸了,顾念慢慢地把头转回去,表面上仍正襟危坐,实际上用余光在偷偷打量。
苏墨安见顾念的动作,应该是有些软化了,她又扯了扯顾念的衣袖,眼睛湿漉漉的,很是委屈的模样。顾念一边在心中翻白眼,苏墨安只会扯衣袖了么?一边又觉得这样子的她太过可爱了。但是,这是选择性的问题,不能这么轻易原谅她!
苏墨安见顾念脸部线条柔和了下来,再接再厉地扯。顾念觉得袖子都要被扯烂了,她冷哼一声。
苏墨安立即停了动作。
顾念等了半天,没有下文,她气得有些牙痒,看见苏墨安明显的苦恼的样子,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不给我台阶,我怎么下来?”
苏墨安立刻反应过来,“对不起。”说着,又从口中掏出一个小瓶,递到顾念面前,“要怎么做都听你的。”
顾念捏着那个瓶子,“你真这么想的?”
“嗯。”
“你一天就想通了?”顾念觉得苏墨安在骗自己。
“我本来以为,这样生活很容易的,在遇见另一个人之前,不都是独自生活下来的么?”
顾念的脸色又变差了,苏墨安继续说道:“可单单是一天你不在,我就很想你。”
见顾念不为所动,苏墨安又继续说道:“我会想立刻见到你,不管你在哪,就算是黄泉之下,也要走一遭的。”
“按你说的,忘了以后就不会有烦恼了,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了。”顾念可没打算被几句甜言蜜语就说服,尽管这很难得并且她心里早已经欣喜无比。
“或许确实有人能做到‘离开了对方照样活’,但我不是,我要软弱得多。”苏墨安慢慢将顾念的头扳过来,弯腰与她对视,“我能撑到现在才来找你,是基于我知道你还在这里。一旦没有这个前提,我就无法这么镇定了。”
“哪怕这只是传说,只是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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