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唐僧肉-穿越之侯门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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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自在,后来哪怕家门落败被容明皇收养,过得也是仗剑江湖的日子,哪里想过有一天会折断双翼、从一只凤凰变成一只鸡呢
“出了什么问题”童简鸾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变得晦涩起来。
“冬日里天寒地冻,因着没有棉衣,便把平日里的衣服都穿在身上御寒,结果就变得手脚不灵活起来。”容玖嘴角勾起一抹笑,好似他字里行间说的那人,从来不是他自己,“喂马的时候不小心让干草划了马眼一下,结果被马踢了一脚,小主子觉得我对那畜生心里有恨,便罚我在雪地里跪了一日一夜。”
他的双腿本就在前往求见斯诺族族长的时候就埋下了隐患,而之后一年有余都没有养好;平日里不敢喝水,喝下的也是凉水,在那之后他的排泄就变得不正常起来。
有一段时间,只要变冷,就会尿血,痛的浑身发抖,不能出宫,不能找大夫,一切苦都要自己吃自己忍,有时候甚至觉得活着还不如死去,什么富贵荣华什么国仇家恨,都是浮云,只因为欠了别人三十年的命,便要用一生去偿还。
但这个被偿还的,却如此不珍惜,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那生气中酝酿着的一丝隐秘的快感,却被容玖刻意忽略了过去;然而他嘴上没说,心中却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扭曲的感情出现,那是因为童简鸾听他的话,甚至向他妥协,愿意往这边倾倒。
这便证实,他把命给了对方,对方却把心给了自己。
容玖克制自己,将那些海藻一样蔓延的触手给收回来,将心中那些已经隐隐发黑的肉体变质的部分,一刀一刀的剜除,叫健康的地方生长。
童简鸾那一刻心好像吞了两斤黄连一样发苦,眼睛被滚烫的水熏了一般,有些酸有些涩,有些睁不开眼,他问:“你告诉我这些,是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容玖抬头拿食指揩他的眼角,指腹的力道很足,弄的童简鸾睁不开眼。
他却没有避开,而是倔强的看着容玖,等他说那个答案。
“我想叫你知道,什么叫心疼。”容玖一字一句道,“你下回再让自己这么受伤,那还是不要出去了,我亲自出手打断你的腿好了。”
童简鸾刚才的感动和心酸一下子都没了。
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很冤枉,明明之前容玖问他计划,他一字不落的说了,容玖并没有开口否决。到计划执行过了,自己受伤博取了皇帝的好感,他却勃然大怒,这样倒打一耙,连茅房都不给去。
这种恶人先告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
童简鸾心里委屈,但这时候听到容玖的一句话,那些滔天的要淹没他的愤怒委屈却忽然没有了:“与其叫你往我心上插刀,不如我自己来插,也省的你不小心捅死我。”
他一下子明白了容玖这句话之下的潜台词:你受伤了,我很心疼。
所以容玖这是在嫌弃他蠢是吗
童简鸾为自己有些长的反射弧抹了一把泪,他一把抱住容玖,头搁在对方的肩窝,“好了,我的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容玖眼中略有得色,他抬起手又放下,最后又抬起来,放在童简鸾的背上,“知道了就好,下来吧。”
童简鸾笑嘻嘻的抱着他不放,鼻翼蹭了蹭容玖的耳朵,发现容玖玉色的耳垂居然泛红了,心中一池春水被自己吹皱,泛起圈圈涟漪。
原来这里是他的敏感点。
容玖发觉自己耳朵有点热,脖子变得僵硬起来,所有调教童简鸾的心思全部没了,用硬邦邦的声音道:“下来。”
“不”童简鸾犯了幼稚病,伸舌头在容玖的耳垂上舔了舔,感觉到熟悉的桂花香,更是神清气爽,脸上扑簌簌的胭脂水粉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的往下落,沿着容玖的脖子往他的锁骨上掉。
他已经脑补出这些水粉的路线会是什么样了:从锁骨往下落,沿着肌理滑过胸膛,说不定有幸擦过茱萸,摩挲小腹,进入
擦,我还没摸过呢
、 第64章 疏离
容玖显然发觉了他那处已经变了天,眼睛眯起,伸手在童简鸾的要害处捏了一下,童简鸾惊呼,两手条件反射回护,这样就从容玖身上掉落到床上。
“你好狠的心”童简鸾痛诉容玖的罪恶,小声嘀咕,“难道不知道,这样你的性福就没了吗”
“我的幸福有没有我心里清楚,不过再说下去我觉得你很快就不幸了。”容玖正襟危坐,拢了拢自己的衣襟,“我今天来是想要跟你谈正事。”
装什么假正经,童简鸾心中嗤了一声,不知道谁第一次见面又咬又亲,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肩膀上被咬了一口,心里也留了个痕迹。
“什么正事”知道容玖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找他一次不容易,童简鸾也就不闹他了。
“陛下准备给你一个恩赐,如今你圣宠正如日中天,需得趁热打铁,在这时候拿下蓝家。”容玖温声道,“他想要私下里将蓝长钰处置掉,提拔军心正盛的杨和昭。”
“他想要做什么,博取仁慈的圣名吗还是觉得御下不严,有损他的脸面”童简鸾念头飞转,想到了原因,遂冷笑道,“是不是早年杀戮太重,现在想要洗干净杀孽他是炼丹受到什么挫折了吧。”
容玖惊异于他的敏锐,却不会点破,知晓这人有点阳光就灿烂的本性,捏准了他的小心思,偏偏叫他求而不得,“那依你看,怎么做”
童简鸾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君威虽重,难堵天下悠悠众口。蓝长钰通敌卖国,本就该千刀万剐以泄民愤,这已经不是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了,根本就是狼心狗肺”
“哦”容玖挑眉,“依你之言,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今上依了你的意思做呢”
“不是依了我的意思,是依了天下百姓的意思。”童简鸾狡黠一笑,摆了摆自己的食指,“这叫顺应民意,安不知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矣”
“你倒是聪明。”容玖终于舍得吐出一句夸奖的话。
“我只会说,不会做。”童简鸾忽然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床柱,表情痛苦,“不行了帮我开路帮我掩护,我一定要去蹲坑”
容玖终于起身,把门外的侍卫全部遣走,对童简鸾指了个方向,看着他飞奔,脸上露出笑容。
明德帝明面上处理蓝长钰和暗中处理绝对不是一个概念,因为明德帝的帝位都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但要编一个连自己都说服了的理由,才能糊弄天下人,这期间,蓝长钰成了他的刀,和他的挡箭牌。
蓝长钰誉满天下,成为当仁不让的大将军,这让自己脸上也有光,是陛下的脸面。
自古以来,君王名垂青史,身边一定有一群可以称道的臣子。
但现在蓝长钰竟然通敌叛国,这证明什么是君王眼拙,还是君王默许民先疑臣,后则疑君,前朝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君王割地赔款,丢尽了颜面,任由他族戮我子民。最后各地起义,朝代覆灭,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皇帝并不想杀鸡儆猴,因为朝中没有猴子可以敬。他权力收拢到自己的手上,现在朝堂之上,百官除了吵架,就是斗嘴皮子,你参我一本,我骂你一句,每半个月发生一次,金銮殿乌烟瘴气一次,如果有什么事情,锦衣局自然会收割人头,他这个皇帝当的省心极了。
这还被誉为垂拱而治,看起来真是其乐融融。
那么就由蓝长钰这件事,拉开改朝换代的序幕吧。
天启二十年春,著名的“蓝长钰案”成为这平凡而又不平凡一年的开端。
这件事的起源来源于民间,北疆五城被屠,蓝长钰军前失策被贬,剥离了大将军职位在家里赋闲养老。所谓战争有赢就有输,常胜将军也不能保证自己下一次会不会马前失蹄,毕竟运道这种事谁也不能保证。
然而从军之人,虽然有运道之说,却并不依靠这句话,因为杀人多了有煞气,这种气有时候甚至可以将运道之说压制下去。况且手持刀剑的人,如果把命格一说定在上天,那还不如抹脖子来的快呢至少这回命在自己手里不是
将军在家里养花侍草,这件事本来就要这么翻页过去了,然而被屠五城本来应该鸡犬不留的地方,有成功逃离出来的人,阴差阳错混进了犬戎部落,假作哑巴,误打误撞听到了犬戎的机密。
便是蓝大将军与犬戎私下有交易,五城相送,换取一样物什。
流言一出,不论是真是假,都让人心中起了疙瘩。
空穴来风,没有空穴,怎么有风
皇帝勃然大怒,一方面叫人去民间查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放出流言的人是谁,将这件事的起因后续都查清楚;另一方面,着人去将蓝大将军请过来,对外是安抚,对内作震慑。
然而这时候发生的一件事,叫皇帝不高兴。
蓝大将军失踪了。
皇帝好分权,虽然当初惊羽令叫容玖去做,但看守蓝长钰这件事,却分给了宫内他的暗卫,然而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都能叫这人逃掉。
暗卫中凡是牵连了这件事的,一律领罚,连坐首领,因为御下不严。
办事不利,要之何用
之后的事,更是如雪团一般越滚越大,直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件事如果蓝长钰不逃,或许皇帝还能私下解决,然而逃了,那边是连皇帝的脸面都没留,皇帝这时候也管不上是不是要担负识人不察的罪名,误了他千古圣明君王的名声,摔了奏折让人找。
查,彻底的查这件事只一个病秧子蓝长钰绝对干不了,身边肯定有人帮忙,那就趁这个机会把人拔出萝卜带起泥,一窝端
陆陆续续有人落网,最开始只是查蓝长钰一人,最后近乎所有与之有牵连的人都陷进去了。
兵部侍郎伙同蓝长钰贪墨,账本还被搜了出来;太医院太医被收买去给蓝长钰治病,这件事竟然没有暗卫报上来,那太医还是给韩嫣诊脉的人,韩家有无搀和一脚还没有查出来,但恨屋及乌,为帝不喜。
蓝长钰在军中呼声很高,却在蓝府搜出一件金缕玉衣,前后联系起来,这人要换的怕不是一件物什,而是太殷江山了吧
明德帝难得上朝,看到奏折之后脸色阴沉,朱笔御批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意欲谋反,当夷九族,然而九族连皇家也包括了,肯定是不行的,皇帝大发仁慈,只斩满门,并不牵连,言曰上天有好生之德。
或许不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而是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因为他就是天。
贪墨案,削官职,当事人全部拉出去砍了;
太医院涉此案的,因着那句上天有好生之德,没有杀,直接削了职位;
蓝长钰曾经带领的那只蓝家军,不复存在,杨和昭身为副将,在北疆之战中因为从未一输,忠君爱国,取蓝长钰而代之;
暗卫几乎换了一批,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童简鸾因为护驾有功,御笔一批,不用死了。
这事结束的时候,春闱也要开始了。
童简鸾一日复一日的在床上躺着,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状似关心,却又事事只穿耳过,并不停留。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这几日养病也是在宫中,住在一个四方院,出了门口,看到的就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天空,从枝条抽芽,到花团锦簇,原来只是过了一个月,就已经天翻地覆了。
容玖这段时间极少前来,童简鸾百无聊赖中便开始看话本,古往今来,无数人的想象淬炼出来的精华,让人流连忘返。
只是有一天下午,他捞了个竹椅在树荫下躺着看书,看着看着睡着了,结果被一颗小石子给砸醒了,正要恼怒,结果睁开眼就看到那个青影,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后闷闷道:“大忙人,你怎么来了”
“好不容易闲下来了,就过来看看你。”容玖说着,把童简鸾往竹椅的另一边推了推,让出个位置,他自己躺了下来。
好在两个人都不胖,这么躺下来正合适,对于送上门来的肉,童简鸾本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转过去和容玖鼻息相对,“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次来肯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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