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昼

分卷阅读63

么,须得跟庄子的主人说。”
白千庭笑弯了一双月牙眼:“大人有所不知,这座和气庄,本就是草民的产业呀。”
沈初一愣:“你是这庄子的主人?”那位白手起家的昕州巨贾?如此年轻?
“正是。大人若是不信,草民有房契为凭。”
说着白千庭便从怀中取出了房契,沈初扫了一眼,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既如此,他总不能拦着主人不让进屋,于是下令守卫放行。
进得屋中,沈初问:“阁下是要来取什么东西?”
白千庭道:“草民自让出这座庄子给各位大人后,便搬去了城西的宅子居住。然而现下连着几夜做噩梦,整宿整宿睡不好,思来想去,原是那定神之物忘了带去。今夜又被噩梦惊醒,草民实在坐立难安,故而斗胆前来,只为取这定心安神之物。”
他径直走向博古架,从洮河石砚旁将那只巨大的金貔貅抱了下来。
“嘿哟。”金貔貅十分沉重,白千庭抱着吃力,用早已准备好的布包束妥当,背在背上,这才安心了。
沈初:“……”
他还以为是什么通灵宝玉、族谱家训什么的,搞半天就这么个俗气玩意儿。
白千庭背着他的金貔貅向沈初告辞:“多谢大人,草民预祝大人早日破案,还昕州城一个清静。”接着他有意无意地瞥了眼侍立一旁的少微,又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和气庄有幸得大人入住,当真是蓬荜生辉。”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少微抬了抬眼,不置一词。
送他走后,沈初愣愣着感叹:“这白庄主,是个奇人哪。”
这是少微去无双茶楼喝茶的第五天,他在等该出现的人出现。
他走进东街的一条巷子,在巷子深处停下脚步,忽然回过身来,望向巷口。
没有人。
跟在他后面的侍卫一脸莫名,警惕地回头看了看,同样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
可少微就是觉得有人在跟着他。这种感觉从他今天走出和气庄开始,就一直隐隐约约地存在着,然而他数次停下寻找,都一无所获。
像是错觉。
少微照例在无双茶楼喝了茶,他留意着每个在他后面进来的客人,以及茶楼下来往的行人,可惜待到傍晚,仍是徒劳。
离开茶楼,少微又一次经过东街的小巷。
他再次停下来,这回直接朗声道:“是谁一直鬼鬼祟祟?不如出来见一面吧。”
两名侍卫立即戒备,因为几乎在同时,他们察觉到了危险。
前后巷口分别冒出了一个刺客,堵住了他们的路。刺客人不多,但从他们藏匿踪迹和围堵的手法来看,绝对是高手。
少微皱了皱眉。
这一路跟踪他的是他们?
他们是刺杀淳于烈的那帮人?为什么会盯上他?他们知道他的身份?
刺客步步逼近,看来无论如何,一场恶战在所难。可就在双方交手的前一刻,巷口处突然又掠入一个身影。
少微看着那个人,心头忽觉坠重,如同被秤砣拉拽着一般,清晰且剧烈地跳动了两下。
那人穿着暗灰色的寻常布衣,头戴帷帽,少微看不见他的模样。
长丰是不时兴戴帷帽的,不过听说渠凉那边风沙较多,无论男女,皆习惯带幂篱、帷帽之类的遮蔽风沙,这在商贸发达的昕州城不足为奇。
自这人出现,少微便有些怔怔。
这人给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可是……又不能与他记忆中的那人相重合。
这人比那人更高一些,肩背更宽厚一些,他所用的武技身法也与那人截然不同。细看之下,这人所着衣物是渠凉的样式,手中武器亦是渠凉士兵的单刃剑,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出细节,都不是少微所认识的。
应当是淳于烈的部下,是他这些天等待和找寻的幸存者。
只是有一点点像那人罢了。
心头的坠重消失,少微回目光。
那两个刺客的确是高手,虽说少微身边的侍卫和那个帷帽客身手也不差,但小巷中的空隙有限,谁都无法施展全力,于是几人陷入了缠斗中。
帷帽客几次对刺客构成了威胁,惹得他们发起狠来,其中一人借由同伙的相助,一刀劈向那人面门,刀锋凌厉,那人帷帽上的黑色纱罗都被劈开一道口子。
那人灵活地侧身避开,身后却又是另一名刺客的刀刃。
少微下意识对护在自己身边的侍卫说了句:“去帮他!”
他声音不大,甚至被淹没在了刀剑相触的铿锵声中,可是除了离他最近的侍卫,那名帷帽客似乎也听到了。
帷帽客转头看了他一眼。
侍卫听命行事,架住了刺客那一刀,少微蹙眉关注着刺客的动向,并未察觉。
而日头终于消失在云层之后,夜幕也降临了。
此去经年过重山,纵使相逢应不识。
昭肃自嘲地笑了下。
与刺客的交锋中,他其实尚有裕余,那一眼望去,倒是忆起了些许前尘旧事。
那日在天德寺中,他也听到这人让自己的侍卫“去帮他”。都说风水轮流转,转着转着,他们竟真的转回了起点么。
现下情形既与那旧事如此相像,倒不如……
再挟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绑我?
第43章言空庵
倒不如,再挟他而去。
把他藏起来,什么天下也好,承诺也罢,皆抛却不要。远离这些纷扰俗务,只需寻个清静的地方悠闲度日,岂不美哉。
这般想着,昭肃骤然发力,先将两名刺客引出战圈。侍卫们稍稍松了口气,正揣测这是何处派来的助力,这人却又给了他们一人一剑,直把他们逼退数步,接着踏上巷壁腾身而起,竟是瞬间翻越到少微面前。
在少微尚未回神之际,昭肃一手揽住他的腰,毫不理会重新聚拢的混战,借那两个侍卫之力牵制住刺客,自己辟出一条路来,几个纵跃将人带走了。
两名侍卫:“……”怎么回事?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刺客:“……”人跑了!追!
少微被挟在肋下,也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随着帷帽客的疾奔纵跃,沁凉的夜风拂面而来,有什么东西一下下扫在头顶,少微勉力抬头,只隐约看见融于暮色中的黑色纱罗起起伏伏。
他向他确认:“你是淳于烈的人?”
“……”
“你要带我去哪儿?”
“……”
“你来找我,定是有事要与我说吧,不吭声我如何帮你?”
“……”
见这人死活不搭理他,少微狠戳了下他腰侧:“茶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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