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
突然,周围草丛间发出一阵急促的摩擦声,仿佛某只大兽在向他扑来。他惊醒地缩回他的巢穴,然而一切都早已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两个人影如同巨鸟一般飞扑过来,一人持枪相胁,一人则以一击军体拳迅速轰倒了他。然后便是伴着敌人无力挣扎的一连串低喘,喘声里还透着一股志得意满:“又逮到一只地鼠!”
吴哲静伏在草丛里,像一块天荒地老的石头。从他的角度望出,只能隐约瞧见袁朗头上戴的伪装草环。袁队长双肘支地,正举着望远镜观察些什么。其他队友也都潜伏在附近,不露半分痕迹。三多大概在数蚂蚁,齐桓搞不好在想女朋友,成才一定在擦他的狙击/枪,郭超约莫在啃基地小卖部新进的牛肉干。
他不能和队友聊天解闷,只好无聊地胡思乱想。因为敌人就在附近。纵然没有看见,也算听到了不远处对方俘虏敌军时兴奋的交谈声。这一晚,红军全面扫荡,守着白日找到的空猫耳洞,一抓一个准。
蓝军的情报网还能维持吗?
别人不清楚,吴哲却是很清楚的。作为电子通讯营的特别顾问,他经手过蓝军侦察员所有的通讯器材资料。蓝军旅的情报部门继承了老a的全部资产,在情报搜集这块儿的意识比国内大部分军队至少领先十年。
不说别的,红军今晚实施的计划能抓到多少人?十个,二十个?
他们决计无法想象,在寻常演习中堪称大获成功的结果,只占蓝军侦察员总数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铁路整整拆了两个连出来干这事,每小时一次密语通信。一旦有人失联,十五分钟内就有替任者赶到补位。
红军究竟能不能破掉这个局?而面对这个从出发起就透着谨慎和小心的旅长,袁朗又会怎么完成自己的任务呢?
满脸油的袁队长蹭着地面爬退过来,用眼神问吴少校:在想什么?
吴少校用口型回答:想你。
袁队长一巴掌薅上他的脑袋:小样,消遣我。
吴哲很委屈。
袁朗却不再闹。他压低声音,在对讲机里宣布道:“准备行动。”
自上一次偷袭行动后,红军的防范意识明显更强了。夜间巡逻组的数量翻了一倍,将驻地看护得比苍蝇拍都细密。而这正是蓝军所不希望看到的。他们不希望红军防守稳如泰山,不希望红军部队作息规整,不希望红军行军顺利,不希望红军进退有序。
而要让这样这样一只大象仓皇,一般的小股部队是很难做到的,只有老a这样的尖刀,才知道往哪儿扎,扎多深。
在吴哲他们这支全副武装的特种小队眼里,苍蝇拍也有眼!
丁旅长刚刚睡着,他梦见自己走进蓝军的指挥部,把帽子丢在对方指导员的桌子前:“你打得不错,然而我赢了。”
蓝军指挥员笑意盈盈地说:“是吗?你听。”
丁旅长听到一阵纷乱的枪声,高营长从门外冲进来大喊:“旅长,咱们的指挥部失守了!”
“旅长,旅长!”
丁旅长一个机灵,从梦中惊醒,对着一脸慌乱的警卫员:“出了什么事?”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枪响,和梦中一样清晰。
“敌人打进来了!”
丁旅长迅速拿起自己的枪:“多少人?参谋长呢?”
“听说……五六个吧。参谋长去指挥战斗了。”
哎?五六个?丁旅长以为自己听错了:“是地鼠吗?”
“是老a。”答话的是刚刚来向参谋长汇报夜间伏捉地鼠成果的高城。他正站在一辆车的车顶,看向不远处的枪战。
丁旅长没有听过这个番号:“老a是谁?”
高城阴沉着脸,目光中火焰灼热:“军委直属的特种部队,现在可能归蓝军旅了。钢七连就是被他们打解散的!”
两年前,老a以蓝军的身份和钢七连所在的团部打了一次演习,把这个历史悠久自信心爆棚的团彻底打残,导致该团成为了师里部队改制的试点单位。团里最优秀的钢七连则干脆被取消番号,连里所有的兵强将先进装备都被拆散进其他连队,武装全团。
为了一个更加强大的团,七连认了。谁能想到,短短两年过去,不要说团部,连师部都没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始于那支被称作老a的部队。它不仅拆掉了钢七连,拆掉了t师,还厚颜无耻地组织选拔赛,从他的手下败将那里抢走了兵王许三多,甚至害得高城最爱的兵伍六一在比赛中伤腿并最终退伍。
挫骨扬灰的仇!
丁旅长也跳上车,按下高营长蓄势待发的肩:“等等,让我看一下。”
参谋长已经到一线去稳定军心了。再牛逼的武林高手,面对千军万马,也只有被踩死的份儿。可是老a们每天都在练习面对各种极端状况,当中自然也包括面对整支训练有素的部队。想打赢当然是不可能的,但他们要做的只是顺利潜入,并在完成特种任务之后安全退回。
袁朗一边向他发觉的脆弱部分带头冲锋,一边指挥道:“三多火力再大一些。”
他们一开始潜入的很小心,但对方的防护确实严密,终于在一次四目相对后爆发了战斗。
攻坚手三多闻言不再四处照应,而把全部的弹药都倾泻到袁朗要求的方向。空出的疏漏自然而然地由齐桓顶上。
吴哲在战友的掩护下,悄没声息地潜入了红军后勤车的范围。他一边默念着“平常心,平常心”,一边开始有条不紊地调试他的导弹引导设备。
频道里很干净,只有队长一条又一条的命令:“郭超支援。”
郭超是成才的观察员,在成才没倒下之前,他的主要工作是为成才的狙击提供指引。之前他一直兢兢业业,此时队长发话,立刻掏出自己的枪。
而成才少了狙击指引,只好找了个掩体藏下,匆匆把狙击/枪上的望远镜倍数调低。望远镜倍数越高,看得越远,相应视野也就越窄,故而需要观察员这个额外的视野查漏补缺,指引方向。此时郭超被调,成才也只好选择牺牲一些距离。
支援一旦跟上,那边的红军立刻被撕开一个口子。匆忙上阵的参谋长只能不停地喊:“保护好自己,尽量扔手/雷。”
丁旅长原本看得兴致勃勃,那锐不可当的单兵素质,那默契十足的进退阵型,都让他大开眼界。他不觉得这支小队会给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烦,但一定能让他对蓝军旅的能力和风格有一个更加直观的了解。
可当这支小队开始且站且走退向一个固定的方向,丁旅长终于发觉不对,大呼一声:“不好!”
高营长终于按耐不住,一个跃步跳下,向这边冲了过来:“蠢货!还不快拦住他们。”沿途的兵士看到他的军衔,立刻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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