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
女记者鼓起腮帮子嘟囔一句“知道了啦!井上前辈。”嘴上抱怨着但目光却是转到了网球场上开始抓拍的镜头,毕竟他也是网球月刊能独当一面的前辈级人物了,自然知道自己的工作重心。
随着比赛越发激烈场上的观众根本没办法把眼球从球场上离开了,生怕一个走神就错过了最扣人心弦的胜负关键。
这场双打无论是技术、体力、神力双方都在伯仲之间,此刻已经完全是硬碰硬对拼,在这样炎热的赛场上互不相让的争斗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到了极限了,如今已经到了胜负的最终关头。
球场上的队员们挥汗如雨,场外的观众同样紧张,一边为自己支持的队伍呐喊一边死死的盯着每一次挥拍。
在这样紧张到极点的气氛中,最角落的观众席上却有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赛场上。
鸟丸澜一身简简单单的浅灰色运动服,戴着一顶白色的棒球帽看起来像个在校大学生一般。
鸟丸澜双目盯着球场,心思却已经转到了今天早晨突然被召集回极空的事上。
他到现在都没明白那位新掌大权的所长突然把他召回极空究竟是什么用意。
从真田回到极空到如今也不过才两个月的时光,极空原本的班底里那些隐藏的势力却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盘结在一起的腐朽的根须被抽丝剥茧一般慢慢的剪除。如今的极空几乎成为了一个空壳,也因为如此才会将每年招新的时间提前,从训练营吸纳大量的新人填补极空的空缺。
藤原浩司和闲院竟寺都被架空在极空的权利中心之外,而鸟丸澜却好像被忽略了一般,依旧像过去一样作为一个自由人跟在暗处保护鸣央的安全。
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被召集回极空他不了在心里一番猜测。
他对真田的印象至今仍旧停留在曾今的国中时期,哪怕经过两个月前极空那场变革他知道曾今那个国中生如今已经凌驾在他们所有人之前成为了日本黑暗世界最高的掌权者,早就跟过去千差万别了。但是当真正面对本人的时候他还是有种忍不住后退的感觉。
哪怕真田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但那种无意识的泄露出来的威压仍旧让他有一种想要转身逃离的感觉。
第117章第一百一十七章决赛
空旷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真田的声音平静到听不出任何情绪:“今天是最后一场比赛了。”
没错,今天是最后一场比赛了。因此是想要知道比赛的结果亦或者想要亲自去现场看比赛?还是……终于要采取行动了?
经过之前那场变革,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个人究竟会怎么对待稻叶鸣央?鸟丸澜曾经也在心里猜想过,然而当他真正面对真田的时候他却无法从他身上窥探到任何一丝想法。
真田主动开口他本以为能从中窥探到一丝对方的意图,然而一句简单的陈述之后对方又陷入了沉默。
倘若大的空间中又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对方的声音,鸟丸这才将视线落在端坐在办公桌后的真田身上,
将近三年的时间对方身上最后一丝属于少年的青涩与张狂退却得一干二净,整个人显出一种超越常人的沉稳内敛的气质,这样的男人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的情绪浮于表面被别人所窥探了。
然而在这样长久的沉默中,尽管对方脸上依旧波澜不兴但那双眼眸却幽沉似海,更让人惊异的是掩藏在那幽暗的瞳孔下的是一种混合了兴奋、忐忑、愉悦、克制……复杂到难以言说的情绪在涌动。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真田垂下了眼睑淡淡道:“你可以走了。”所有了眸光都掩藏在眼睑之下再也无法窥探了。
鸟丸澜就那样带着惊愕与茫然离开了极空。
真田一个人坐在办公室,谁也无法知道他内心奔涌的那种无法克制的矛盾感。
在海底实验室的日子是没有白昼之分的,于他而言每一次魔龙基因原液的注入就是新的一天的开始,每次经历漫长的厮杀之后沉静下来消化体内新的力量的那段时间是他难得的可以随心所欲的沉浸在回忆里的时间,也成为了他在那个阴暗的实验室里不断地熬过每一次痛苦的动力。
刚开始的不断的告诉自己,每注入一次魔龙基因原液就回忆一天过去的日子,等从相遇的一年时间都回忆完了就能见到他了。记忆成了他脑海中的一本书等到翻来最后记载着离别的那一页时除了撕心裂肺的痛他才发现他还是出不去见不到,于是又将这本书从头开始再看一遍。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放任自己心里最阴暗最疯狂的念头如疯草一样蔓延,就如同鸣央说过他本来就不是老实人。
原本藏在他心里的那一丝惶恐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正视。从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心动也注定了他藏在内心深处的患得患失。在这个人面前他似乎总是带着一丝胆怯,害怕不是他心中最完美的样子,害怕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他,更害怕他终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
过去他总是将这一丝胆怯掩埋起来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如今他却想着哪怕自己变成他不喜欢的样子也不要紧,因为哪怕不喜欢了也不会让他走,哪怕撕掉堂堂正正的伪装变得不择手段。
他那个时候一直以为当他重获自由的那一天一定会第一时间将那个人禁锢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不管他在哪里不管他在做什么。
但是当他真正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实验室活着出来的时候,当他掌握了比那个人更强大的力量时候,当他看到那个人守着曾今未能实现的承诺奔波在球场上大汗淋漓的训练的时候,他才发现不管心里的想法多么疯狂卑劣,真正付诸实践行动的还是只能温柔以对。
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因为患得患失所以会变得疯狂而偏执,但同时也会始终保存着那份小心翼翼的温柔。
比起海底实验室没有自由的日子,现在反而更像一种折磨,因为明明只要一走出极空就能见到想见的人,却又偏偏压抑着不能见,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本性了,一道见到了就不可能再放开了。
全国大赛冠军争夺战就像一个终极目标一样,或许因为盼望得太苦所以当这一天真的来到的时候反而有种无所适从的矛盾感。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把一直跟在鸣央身边的鸟丸澜叫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只是内心那种急切又忐忑的感觉急需有一个宣泄口,但是当真正见到鸟丸澜的时候却又突然发觉,有的事情就算诉说得再明白外人不懂的依旧不懂,不理解的终归不理解。
真田独自坐在办公室,时间一点点流逝,眸中那种晦涩难懂的情绪终于压抑成了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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