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或者全人类,但我代替自己感谢你愿意合作,如果有消息了,你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我,就是那所布林克街的法师圣殿。我相信你那里一定还有眼线可以传达信息。”
临走前,她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下次见。”
她现在坚信这根比钢筋还硬的蜘蛛丝是不会那么轻易断开的。
*
回伦敦圣殿的这段路程,迦娜又一次坐在了奥西里斯昂贵的跑车的副驾驶座上。
虽然是同一个款式和色系,但是她知道这辆是当初她作为心理疾病患者,光临他的住宅时亲眼见过的那一辆。
迦娜看了一眼身边的奥西里斯,他们这一路上,已经超过10分钟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难道你怕我这一去找人就不回去了?”迦娜半开玩笑地开口调侃。
奥西里斯在等待信号灯时看着她回答:“那倒不会,你最后总会回去的。”
迦娜听出他这里的回去,不是伦敦圣殿,而是她身体所在的医院。
她愣了两秒,把窗户摇上,隔绝去外面吵闹的声音:“你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如果你喜欢你一个人,请送她去伦敦,这是一个奇妙又魅力的城市;如果你恨一个人,请送她去伦敦,这里无尽的堵车,会让她感受到什么是绝望。
不知道是这场忽然而至的车流拥堵,还是迦娜的话,奥西里斯像是被刺激到了。
他拉上手刹,松开了手中的方向盘,他的话语沉稳又清晰落进迦娜的耳内:“我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有心吗?”
“如果我不是你的主治医生,也不是死神,而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是不是也要注定在你离开这具身体后,成为茶余饭后口中可有可无的朋友?”他很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扎在迦娜心口上。
“不是啊……”迦娜一时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的话,她说出来的话又轻又没有力道,“他们不是可有可无的……”
“那么我呢?”奥西里斯句句逼近。
无尽的堵车,和嘈杂的汽车喇叭声,杂乱地搅动着迦娜的思绪。
想一想的确是这样的,她从来都没有明确回应过他。
又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对她的纵容。
车内又一次没有人再出声。
奥西里斯等待着迦娜的回答。
等来的却是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迦娜。”他忽然有点后悔,目光有一瞬的茫然和失措。
“对不起……让我想一想。”
被堵得水泄不通的马路上,耐心一点点被消磨着的几位司机发现,一辆路中央的超跑上下来了一位女士。
她头也不回地朝着人行道的方向走去。由于车流几乎是停滞的,她行走的异常顺利。
等她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他们的车辆还是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些司机们相信,是万恶的伦敦交通堵塞阻碍了爱情。
第75章续74s
人死后,分成了两部分,灵魂消失了,身体却还在这个世界上。
迦娜没有死,身体和灵魂却还是分开了。
熙熙攘攘的伦敦街头,谁也想不到,寄栖在这具身体里的,是另一个灵魂。
奥西里斯没有跟来。或许他跟来了,用了某种迦娜注意不到的方式。
迦娜顺着下车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了十多分钟,一抬眼,泰晤士河粼粼的湖水映入双眸。
她记得贝克街距离泰晤士河很近,因为曾经她就是在这附近遇到了奥西里斯,然后用毕生演技获取了他的一点信任。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而她想得又太多了。
他是死神,她是人类。人生漫长,于他却十分短暂。
即便她喜欢他,再过十年,再过二十年,他青春永驻,而她则等待着时间侵吞她的活力。
他们真的有可能吗?
这些身体遇到的人对她而言,不是不重要,而是短暂到不足以留下不该有的念想。
而奥西里斯不一样,他存在于她的每一次新生,又见证了她的每一次死亡。她从一开始的恐惧到慢慢习惯,一点点接受他的存在。
直到他说他喜欢她。
她不是不想回应,而是不知道如何去回应。
“湖水很美,是不是?”
迦娜在甜糯的女声中回过神。
不知何时,她身旁的座椅,坐了一位披着毛呢大衣的年轻女性,她浅金色海藻似的及肩短发衬着脸架上一副细框的金丝眼镜,唇色有些发白。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孱弱却十分平易近人。
“是的,感觉灵魂都平静了。”迦娜回答。
“真的平静了吗?你的灵魂。”女人偏着头,说起话来不急不躁,“你看上去有心事,我是一位心理医生,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心理医生?
在伦敦听到这个职业,无法让她不遐想一番那栋郊区别墅内,奥西里斯作为她的心理理疗师坐在她对面,洞穿着她的演技。
“欧洛丝。”女人自我介绍后道,“上一次,我也在这注意到了一位满脸心事的年轻人,我没有上前。后来他从这里跳进了泰晤士河,等尸体被捞上来时,已经凉透了。”
“……”迦娜,“迦娜,下午好。”
河边的风吹过,两位年轻的女性并排坐在河岸边的长椅上。
“你说得对,可能我的灵魂永远都无法平静下来。”
她无法判断这样的日子还要重复多久。自己的身体明明在一点点好转,灵魂却一点都不安稳。
“介意告诉我吗?我发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欧洛丝的嘴角挂上了安慰性的笑容,“你让我想到了另一个人,一个渴望灵魂停栖下来,却永远找不到降落方式的可怜女士。”
“哦?那她现在呢,被你治好了吗?”有些事,迦娜当然不会说给路人听。她没必要说,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欧洛丝的唇抿了下,“她比你想象中严重的多,是天生的,没有那么容易治愈。”
“那么可能我也是吧。我的情况也比你想象中要严重。”
在迦娜看来,她们一个在谈心理,一个在谈灵魂。
“来我这里看病的人很多,有的人并不是因为想不到而生病,而是因为想得太多。”欧洛丝的声线轻柔又有力,像是一种催眠曲,传入迦娜的耳内,“特殊到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就像被困在恶劣天气中永远无法降落的飞机,迷失在自己的世界中,明明都能想到,却永远不知道如何着落。”
迦娜笑了笑:“那你高看我了,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与其说是迷失,不如说是对今后十分迷茫。”
以后的无数个日子,她的灵魂难道都要奔波于两个世界,居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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